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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怎么说?正所谓女人分结婚与不结婚两种,男人分自愿结婚与被迫结婚两种?”
四分之一个沙漏的时间匆匆流过,在长长的走廊的另外一头,与公爵书房同样宽敞的房间之中,少年喃喃自语着。
浓浓的水蒸气在这个和卧室连接在一起的房间之中飘散,不过由于整个空间大得出奇,水汽并没有造成妨碍视线的效果,反而与下衬的黑色大理石砖一起,让整个房间充满高贵的气息,但这个看起来高贵的房间之中却没有其余的装饰和家具,只有一个巨大的,镶着金漆的木桶,以及架着几条洁白毛巾铁架之类的小件物品。
这无疑是种奢华的享受,事实上即使是在贵族之中,这样享受沐浴乐趣的人也并不多。但此刻半靠在结实的木盆壁上的少年却似乎并没有在享受什么。
盯着温暖的水面蒸腾起的白雾,他蓝灰的瞳孔却有些散漫似乎是在考虑什么问题,这种表情透着只有成人才有的睿智,那种呆滞的木讷早已不知到了何处——如果这眼神被子爵大人发现,那么显然他绝不会将这个小家伙当做是一个脑袋受过某些损伤的人,甚至会不会将之归类为普通的孩子都是个问题。
“康纳利维斯家族,横桓在王室心中超过四百年的那个难题”
显然帝国的子爵大人在对于人的判断上非常之不准确,对于公爵的心意是如此,对于他的儿子,那个看上去有些痴呆的十三岁少年依旧是如此对于这样的一宗政治婚姻的内幕,作为准新郎的那个孱弱小家伙,在各个层面上的理解都要比他敏锐与深刻的多
康斯坦丁轻轻的用双手的大拇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一阵阵头痛仿佛涨潮时的海浪,不断的冲刷着他的神经,只是少年却在强迫自己进行着思考——几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如果放松自己的,那么非但不会缓解病痛,而且这头痛还会成倍的加诸在自己的精神中,那足够让人疯狂,只有不断的调用自己的思维,才能够对抗这种效果。
“皇帝陛下大概异常欣喜,能有这样好的一个目标吧一个并不以武力见长的武装集团的嫡长子,恰巧他还是个白痴无疑的,一个非常容易控制的傀儡不过老东西又到底是存了什么念头,在藏了十几年之后又推到前台?似乎是个普通的政治婚姻,但看上去又不像是一件小事。”
少年低声自语着,让精神力更加集中一些政治婚姻,在西大陆有记载的几千年之中,已经多的仿佛天空之中的星斗,即使是一位公主殿下,与公爵之子的联姻,也并非是什么骇人听闻的大消息,事实上菲尼克斯建国以来,便有几十名公主殿下成为了公爵夫人。甚至有些不受宠的庶出公主,成为侯爵,伯爵的妻妾也不是新闻。
但是这一桩联姻的消息,又绝非是康纳利维斯公爵口中所说的小事,而是关系到整个国家稳定的事件。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样看来倒霉的始终还是本大爷啊”水中的少年喃喃自语,他的眉头跳动,似乎想要微笑,但嘴角抖动了几下,最终只是颓然发出了一个感叹。“但是一个和自己年岁相当的未婚妻?别说,这还真的有那么点邪恶的吸引力”
能够娶到一个公主,在那些吟游诗人的传说中可是一种无上的幸福,那通常都是作为打败了巨大的邪恶的勇者的奖励,在这个时代暴发户们往往会被‘富不过三代’这句箴言击碎所有的希望,而新贵族则不停地在‘一个贵族需要五代人来经营’的潜规则漩涡之中筋疲力尽的奔忙,能够得到一个皇室的血亲的垂怜,足够让他们幸福到死而无憾。
但是名为康斯坦丁的少年却非常清楚,现实绝对不可能跟传说一样美好——在少年的记忆中,历史上那些所谓的驸马们没有几个能够得到幸福,反倒是以悲剧收场的站了大多数,虽然说欧洲的历史康斯坦丁并不是很了解,但印象中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太过美好的姻缘。
少年晃了晃脑袋,结束了这一连串的分析脑中的疼痛越发剧烈,他已经很难再进行转移注意力的思考了。但他仍然尝试着集中经验中,这是唯一合适的办法。
对于自己家族的地位,康斯坦丁所知甚详,不过在他看来,那些高高在上的至尊们采取的策略并不是十分成功,经过这百年血与火的洗礼,康纳利维斯家族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强大而纯粹的战斗集团,野蛮人的力量仍旧没有将它磨碎,反而让这柄利剑更加锋利而致命,此时的康纳利维斯,已经不再是一个国家的军队,而成为了名义上归附于菲尼克斯的,半独立的存在对,少年的记忆中,有一个词汇可以准确的形容其状态。
军阀。
不可强抑,不可示弱的军阀。
菲尼克斯王朝的每一代君主,都不会轻忽这柄剑带来的危险,每一代的君主必须在倚仗这个家族的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他们。如何处理与康纳利维斯家族的关系。是每位皇帝即位前的必修课。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贵族臣子们,都深刻的了解政治的深层含义那便是平衡。而他们拥有的唯一手段,就是西部的贫瘠。
狮鹫骑士团的每一个骑士,都拥有着高阶战士的能力,而在正式登记在案的骑士,在雷尔夫时期,便已经膨胀到了五千之数——康纳利维斯拥有着大陆最强的战力,但是他却很难填饱自己的肚子于是帝国高层的那些大人们在卡紧了补给线,无时无刻不在利用所谓“政治因素”打压西疆,狮鹫们的每一次主动出击都会换来他们的掣肘。
如果狮鹫们的远征战败,兽人的大军必然无可遏止,但是兽人一方被过分削弱,那么康纳利维斯手中的西疆便成为了出笼的猛兽,那个时候他们恐怕比兽人可怕十倍!只有保持平衡,狮鹫骑士才是他们与兽人之间坚固的壁垒,菲尼克斯才能永远过着和平的好日子。
但是这种脆弱的平衡,现在却在逐渐的被打破了
高德佛里佛罗依雷尔夫。菲尼克斯的第四位帝王,他确实拥有着高瞻远瞩的智慧,这种智慧让菲尼克斯帝国度过了骤然强大后,可能面临的分崩离析的危险所谓打天下容易,坐江山难,实际上,在这一点来说康斯坦丁认为他比那位穷兵黩武的三世陛下要强的多。即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祗们,恐怕也不会比他做的更好。
只是。他毕竟只是个人。而不是这个大陆上的某个神祗他的智慧只能,也仅仅能够影响一个时代罢了
三百年之后,他的影响终于走到了尽头。
三百年的时间,抚平了狮鹫的伤口,三百年的时间,康纳利维斯家族通过十余代人的开垦耕耘,终于让人类在荒原上获得了必要的生存空间,四百年的时间,西疆总督和他的西路军,用他们的鲜血,获得了帝国最大的两个行省,接近二分之一帝国版图的辖地——不接受菲尼克斯帝国任何的辖制,完全自由的狮鹫领土!
而大帝的后继者们,却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们慌乱,他们诅咒,但他们还必须找到更加有效,也更加有致命,方法,遏制这只凶兽脱离牢笼——
于是,军事上的摩擦,收买,挑拨离间、贿赂贵族们拿出了他们最为拿手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向西疆
但是我们必须说,贵族们实在是小看了康纳利维斯——经过几十年的经营之后,帝王与他的幕僚们终于无奈的意识到,这些无往不利的手段,现在已经失去了效用。
军事行动被挫败,收买被拒绝,挑拨被无视,贿赂钱财只进不出,反而成了一种变相的资助
每一个太阳之角的族人,从小便已开始的教育,血流成河的生死杀场,身边无数英烈的言传身教,家族辉煌的荣誉历史狮鹫们坚不可摧的精神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逐渐形成的,这种精神凝聚了康纳利维斯家族的每一个成员,他们坚忍、他们忠诚、他们勇武、他们能征善战、他们崇拜鲜血与牺牲。
那么,放弃么?绝不!
在外部施加力量既然不可行,那么就换一个角度吧智慧或有高低,但帝王们的心态却并无不同。“要让烧开的水停止沸腾,只要抽掉锅底的柴火就好。”在经历了几辈人的倾心思考与尝试之后,借助流传自远东大陆的古老智慧,他们终于确定了最终的答案。
事实上从现在向上追溯的百年时间里,他们已经在施展一切手段,将贵族的,领主贵族的,甚至是皇家的血脉混进康纳利维斯,只要这些带着异族血脉的女子们,为狮鹫们生下合法继承人,那么在今后,或者说是数代之后,康纳利维斯家就会在血统与思维上慢慢变质!与所有贵族们的联系,会成为分解狮鹫的绞索,最终,这头猛兽会被分散,切碎,最终被吃掉。
被菲尼克斯的代表,传说之中的凤凰同化掉。
菲尼克斯的每一个皇帝都在默默地执行着这个似乎无懈可击的长远计划,哪怕他不能掌握这个封疆大吏,也要让他在家族中分化出一部分忠于自己的力量,每一个皇室成员,都会在在康纳利维斯家族永远的钉下一根钉子。这样的康纳利维斯家族也不会有太大作为了。从内部掌控或是分化。
这一次自己要面对的,也是这个计划之中的一个环节只是有些奇异的是,在少年收到的某些传言中,这个无法瞒住任何人的秘密计划似乎已经被终止了,因为几代的付出被证明这个方式收效甚微。可现在看来,似乎现在皇位上的那位至尊,并没有完全熄灭这种努力的野心。
少年的思维开始颤抖起来
记忆中很有效的按摩方法,并没有让他的头痛有所缓解,少年感觉脑海之中开始出现一种奇异的嗡鸣,隐隐中似乎有许多带着光亮的细细彩带从一处光明所在往自己的大脑里钻着,每入一条,他的脑中便嗡的一声响,无数的片段在自己的脑海里闪跃着。逐渐形成一幅模糊的画面。那模糊的画面上,只有一张模模糊糊的类似面孔的东西——事实上那根本与人类的脸庞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是却不知为何,少年却可以肯定自己看到的是一张脸。因为那里镶嵌着一对金色的眼眸,那仿佛金色琉璃一般闪光的眼睛之中,有着完全不属于人类的狭长瞳孔,仿佛某种猛兽一般慑人!
抽痛更加剧烈了!少年的嘴角抽搐起来,手脚不自觉的收紧,他想要想些别的事情来缓解这种痛苦,但是那种刺骨的感觉却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起来周围的水温暖依旧,但是他却似乎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直线的下降!
“他妈的!”少年诅咒似的低声骂道,这讨厌的感觉就像是有千万条细钢针正在自己的头颅上不停地进出那种疼痛很快就化成了无法形容的剧痛!
康斯坦丁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尽!原本苍白的面孔也已经透露出了几分湛青!握住浴盆边缘的手掌上,青筋暴凸着显示出他忍受的巨大痛苦
沙漏中的沙一粒粒落下,漫长而又短暂的几十秒之后,少年的表情之中终于带上了些许的放松。
黎明之前的黑暗一旦过去,光明就会普照大地。
丝丝的暖流开始从背后出现,缓缓的顺着脊椎向上攀援,将脑中的钢针消融,那种妥帖的感觉让康斯坦丁忍不住轻微的呻吟起来。
“还好没有增加时间”许久之后,少年叹息了一声,疲惫的伸开了身体。将视线投向一边的沙漏。然后露出一个带着少许欣慰的表情。
这个折磨着他的奇怪精神症状并不是天生就有的,
在西疆,他从小长大的那座别墅中时,这感觉有时也会拜访他,但那个时候,它似乎只是个调皮的小小访客,来时不过若有似无,一阵心悸,一阵迷惘之后便消失无踪,只有他进入梦中,或者在某些精神比较恍惚的时候,那讨厌的刺痛才会出现在他神经中
但不知为何,就在来到海顿的途中,这个原本并不十分在意的病症却突然加重了,而且逐渐变得异常规律,那张出现在虚幻之中的面颊,也更加的清楚,甚至有的时候,康斯坦丁会感觉他正在对自己吼叫着什么这讨厌的症状让他的睡眠差到了极点,眼睛下的清淤,就是免费的附属品如果不是背后时不时会传来那种暖洋洋的感觉,不时缓解这种痛苦,少年甚至怀疑自己有可能发疯
不过,在经历了十几天的折磨之后,康斯坦丁终于找到了其中的规律——
每天一次,只要想办法诱发这种感觉,然后撑过去,那么至少自己今天便不必再承受这种感觉了。
“或许,就是因为那些记忆”
少年疲惫的低下头,看着倒影中那有些陌生的的熟悉面孔,水面上的波纹与蒸汽让那张面孔模糊不不清只有镶嵌在苍白的面孔上的一双眼睛稍显明晰,那一对浅蓝色瞳孔,此时仿佛尖锐反光的烟水晶镜片。
随着漩涡在指间流散。仿佛迷失在一片虚茫的空气中一般,康斯坦丁低声喃喃道:“记忆像是掌心里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这句话大概并不是十分正确吧,有些事,恐怕连死亡的力量也不能让它在记忆中淡薄半分对于这一点,名为康斯坦丁的少年已经有着相当的了解了。
从自己在这个世界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寒暑,毫无特殊意义的上辈子并没有留下实质性的遗产,但那些繁荣的街道,高楼大厦,电视电脑和网络甚至是各种书籍,却从来没有从他的脑中淡去半分大多数已经毫无意义,但依然是非常宝贵的精神财富。
那个时候的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感到自豪,不过在意识到自己得到了宝贵的转生机会时,他却感觉到有些沮丧——如果早知道自己会有如此的境遇,为何不好好记住一些有用的东西呢?比方说**的提炼,至不济,也应该记住硝石的制取方法现在这个想法与初到贵地时相比,已经变得暗淡了许多——随着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已经发现,那些东西并不是完全必要的,
因为这个背景有点类似中世纪欧洲、但神话与传奇并存的世界之中,起到主要作用的力量是众神,
这里的神祗完全不像他原本记忆之中那样虚无缥缈。在那些神奇的魔法与神术,甚至是神祗偶尔显灵创造的奇迹面前,火药的威力也不见得能够管什么大用——真的,因为据说类似火药的东西已经出现在矮人管理的土地上,甚至简装版的火枪也有人在使用,但是却绝不像他熟悉的历史中那样,对世界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地球上,人与人的实力差距不会拉开很大,虽然常有以一敌百的大侠之类的说法,但那只不过是传说,一个人能够对付十几个壮汉的围攻已经是武术高手了。异能者的传说也有的是,但现实中大约也就能玩玩意念移物、催眠之类的小把戏。但在这个世界,武技高超的战士完全可以以一敌百,高明地巫师能够上天下地,移山倒海。兴衰成败。很多时候当真就维系在某一两个人身上,其余大多都是炮灰罢了。
可怜的小家伙就曾亲眼见过他现在的父亲手下的一位法师在长长的吟诵之后,召唤来的从天而降的陨石——那毁灭了大片植被的陨星,确凿无疑的向这位位面旅行者宣告着,在这个世界里,英雄才是历史地创造者。
在这个颠覆一切常识的世界,他不得不迫使自己去接受这个系统的合理性,他后来甚至想在前世里在中世纪逐渐式微的魔法是不是就是后来化学和物理的前身,而宗教是否可以解释为尚未证实的科学?
康斯坦丁晃了晃头,结束了无谓的思考,熊熊燃烧的壁炉让室内的温度温暖如盛夏,于是他就那样离开温热的浴汤,来到了与浴室相邻的卧室,在那里一面巨大的穿衣镜镀银的平整表面前驻足。而另一面同样的东西,就被呈九十度角摆放在另外一的一边。
当然,作为接受过系统而完善的教育,并以大脑自豪的康斯坦丁,并没有记忆中那个某神话里,爱上自己倒影的家伙一样的自恋倾向。
少年的背洁白而细腻,在正午光线的照射下透露出一丝健康的红色,但就在这完全与他贵族头衔相称的皮肤上,却被两种另外的色泽勾勒出了一个抽象的图案——细密的痕迹勾勒出明亮的线条,规整的仿佛标尺测量而出的线条构成六芒星的形状,那并不是纹身常见的红色或者青黑色泽,而是一种类似于金属的的苍灰颜色,在阳光之中泛着点点的银光,而几十个扭曲变形的古怪字符就在这六芒之外组合成隐隐的圆形,暗褐色的字符的外表仿佛干涸的血迹,但如果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就会发现这些字符似乎正在不住的微微扭动,仿佛那紫红的外表下,少年的身体里正隐藏着一条条的小小虫蛇,正在挣扎着试图离开皮肤的束缚。
只有在极尽的距离下观察,才能发现那组成这图案的每一道线条都并非是简单的线,而是如同繁花一般的细微纹路——或者说,这些带着奇异的韵律的细线更像是某种符文,其中精致入微之处,简直并非人类的眼睛可以辨识,虽然只是刻蚀在一个少年并不宽阔的后背上,但是其中的数量也足以让每一个观察者感叹。
但是现在能够看到这一幕的只有站在镜子面前的少年,他灵巧的转过手臂,手指缓缓划过那些细密的符文,仿佛在感受着细致的纹理走向,但如果有人在他面前,便会发现,他的嘴角却在轻微的,不自然的牵动着。
或许事实上,这个巨大的纹饰或者说法阵,才是造成自己头痛的主要原因?
康斯坦丁并不知道自己背后这个巨大的纹饰究竟有什么来历,只知道这个诡异的法阵是在自己小的时候被纹刻上的,他曾经向可能知情的老管家询问过,但得到的也不过是“那是为了保护少爷免遭某些诅咒而请大法师绘制的法阵。具体的效果,只有老爷知道。”这样一个语焉不详的解答,而不出意料的,公爵对于这个问题从来不给少年任何答复。
虽然这个自从他有记忆起就被刻蚀在背上的法阵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反应,但少年肯定这东西绝对有所影响,最为直接的证据,便是他无法回忆起这个法阵是如何出现的——作为一个位面旅行者,他甚至恍惚记得自己在子宫里的感觉,那么这个已经是出生后几年才刻蚀上的法阵应该也在他的记忆中才对。
“当然,说不定是我要爆发小宇宙了,然后就会天下无敌”
半响之后,少年将一件长长的衬衫披上身体,掩盖住这个巨大的纹饰。自嘲的低声的喃喃自语。
只不过,这显然是他自己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