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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代官山。
街道散发着欧洲风,随处可见绿树花草,街道两旁数也数不尽的精选小店、各国餐厅,以及气氛优雅的露天咖啡厅,就连路上行人的穿著打扮也份外的风尚流行,充满了国际城市的顶级生活风味。
一双原本踏着快捷脚步的长腿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掏出便条纸,不确定方向地四处张望。
望月凉介在美国读大学、mba,前后待了六、七年,留学期间回日本不少次,但东京变化太快,他几乎快认不得这里是印象中的恬静住宅区了。
“请问需要帮忙吗?”
两位甜姊儿见机不可失,十二万分乐意地靠过去帮忙兼为自己制造机会。
这个男人长得不算特别英俊,却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精致的五官透着王者的傲然,年纪虽轻却成熟稳重,质戚良好的米白针织衫配上高雅的灰蓝色斜纹长裤,随性又不失正式,宽大的肩膀,再配上一双修长的腿,一路走来不知吸引了多少女性关爱的眼神。
“我在找这家咖啡厅。”
“这家露天咖啡厅很有名,有好几本流行杂志都报导过。前面路口左转,红绿灯再右转,往前一小段路就可以看到了。”
“听起来好像有点复杂,我们带你过去好了。”
凉介把便条纸放回口袋,点头致谢。“谢谢,不过我约了人见面,不太方便,真是不好意思。”
两女挤出甜美的笑容,挥手道别,等英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忍不住扼腕大呼:可惜呀可惜。
经过指点,凉介很快就找到那家露天咖啡厅,看看手表,似乎来早了,点了杯咖啡,他悠闲地等着。
代官山虽然变得跟记忆中不一样,但街道清洁又不挤拥,没有新宿的堕落,也没有原宿的俗气,感觉还不错。
就拿眼前的风景来说,前面是绿色葱葱的山手大街,四周是咖啡厅刻意栽种的美丽树木,一片大自然的氛围,一点都不像是在拥挤杂乱的东京都内。
宽阔的人行道上,几只小麻雀聚在一起跳呀跳的,跳到了行道树下,加入那个蹲在树下久久不动的娇小身躯。
凉介好奇张望,背对他的小女人一头柔顺的长发松松地扎在颈后,一手轻扶搁在膝上的小素描本,一手忙碌描绘行道树下的紫苑。
可爱的头微微一侧,露出一张犹带稚气的柔嫩脸蛋,半垂的眼睫浓密卷翘,可爱的樱唇微微上扬,画好之后,她满意地点点头,这么一动,旁边的鸟儿纷纷飞起,她活力十足地跃起,轻盈旋身,仰首目送一对对翅膀直入秋天一碧如洗的青空。
彷佛感染到少女的愉悦,凉介温润的薄唇跟着勾起一抹微笑,黑不见底的瞳眸也泛起一抹无名的暖意。
朱雀儿潇洒地把素描本和铅笔丢进肩上的草编袋子里,散步的时候她喜欢这样走走停停,就算是熟悉不过的散步路线也常有令人意外的惊艳。
正要迈步往前,她的眼角余光瞥见咖啡厅里的一个男人
少女回眸凝瞅的目光正正地扫向他这边,他突然有种窥视被捉到的心虚感觉。
只见她一双美目微微一-,柳眉一挑,笔直地向着他,砰的一声,一双纤白小手撑在他的桌上--
他猛然坐直身子,不好意思地想要开口解释,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中气十足的狮子吼--
“竹内高志--”
他差点从椅子上震落,诧异的视线随着少女微愠的目光往后看去,坐在他后面那桌、被点名的年轻男人一阵狼狈的跌跌撞撞,他这才搞清楚,原来她看的是后面那个男人,不是他。
竹内高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然跳起,握在手中的柔荑变成了烫手山芋,慌张地丢开,故作镇静地打招呼。“哟,原来是雀儿,好巧,-怎么会在这里?”
凉介好奇的双眼随着少女的身影往后移动,不只是他,整个咖啡厅的人全都注视着这场骚动。
雀儿站在竹内高志的桌前,不知道该如何归类这个人。
不久之前,朋友煞到某医大的准医生,大张旗鼓地办了场联谊,她被拉去充人数,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同样是医大学生的竹内高志。
他说话风趣,和他单独出去过一次,好吧,算约过一次会,原来他是属于见光死的那种,话说多了就显现出他斤两不足的毛病,只会要嘴皮的风趣也变成了浮夸油气,所以她就不想再理他了。
如果就这么谢谢再联络的话,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坏就坏在他不死心地纠缠她,甜言蜜语,说得一副爱她爱得要死、没她会死的样子。
原来,这家伙只是耍弄她,一边对她示好一边和别人约会,这种行为让她觉得粉不爽。她这个人最讨厌别人骗她了,既然撞在她手上,就算他贼星该败,不好好教训他一下,她就不叫朱雀儿。
“你失忆了?上次你说要带我来这边,我就告诉过你了,我家就在这附近,经过我的好心提醒,你想起来了吗?”
“是吗?-看看我这个记性,可真是糟呀!”竹内高志抓着后脑勺哈哈大笑,被拆台一样装死扮傻,想这样蒙过关。
这个朱雀儿不但人长得漂亮,更是住在代官山这种超高级地段的有钱大小姐,他哈她哈得要死,和她约过一次会,莫名其妙地被ng,拿出他最厉害的缠字诀还是没用,百般无聊之下才找了备胎出来玩玩。
他当然记得她就住在这附近,只是备胎说什么都要到这个杂志报导的约会胜地来,他想应该不会这么倒楣,哪知就是这么倒楣。
“我看糟的不只记性吧!”雀儿的炮火没停,倒想看看这个“临危不乱”的家伙打算怎么继续掰下去。
看见身边的男伴对另一个女人如此谦卑讨好,备胎小姐好气,虽然不高兴却也不发作,就在竹内高志准备自圆其说之前,她抢先出招。她像只被吓坏,亟需保护的小白兔躲到竹内高志背后,算准了男人最吃这套了。
“高志,她是谁?好凶、好可怕喔~”
“别怕,雀儿只是讲话大声了点,其实她人满好的,放心,她不会咬人。”他自以为幽默地说着笑话。
“你是说: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备胎小姐装白痴,狡猾地借力打力。
“还骂我是狗?!好过份--”本来就不爽的雀儿这下可火了,随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往竹内高志那张嘻皮笑脸泼去。
他敏捷地往旁边一闪--
泼出去的水可不会转弯,直直地泼洒在坐在后面看热闹的凉介脸上--
顿时,猪羊变色,瞬间结冻的不只雀儿一个人,在场的人全瞪大眼睛注视着即将上演的连台好戏。
雀儿尴尬地看着倒楣的替死鬼,仔细一看,他长得挺好看的,只是
英挺的剑眉滴着水,湿透了的前发贴在脸上,再加上一脸错愕的表情看起来很好笑,在感到抱歉的同时,她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
还笑?!凉介一边抹水,一边瞠视着闯了祸还笑得出来的娇俏少女。唉,可爱的女孩子一不讲理就变得很可怕。
“要是我的女朋友这么凶的话,我也想另外找个温柔一点的。”
祸及无辜,雀儿本来是很有诚意道歉的,可是听他这么说,她就不爽低头了,昂起头,走到他面前,对方虽然坐着,视线可不比站着的她低多少。
“真受不了你们日本男人,难道女人的价值就只有柔顺听话而已吗?温柔?什么叫温柔?装ㄋㄞ、耍嗲就叫做温柔吗?肤浅!”
凉介愣了一下。“听-的口气,-不是日本人?”
“没错,我是台湾人。”
眼下雀儿火气不小,竹内高志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自讨苦吃,趁着她忙着教训无辜第三者的空档,偷偷拉着备胎女友从后面逃之天天。
“台湾的女孩都这么冲吗?”
凉介单手撑腮,兴味盎然地打量烈如南国太阳的小女人,年纪差不多二十一,胸前打着蝴蝶结的丝棉衬衫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她的青春可爱,剪裁合身的牛仔裤让她的一双玉腿看起来更加笔直修长。
“日本男人都这么武断吗?你又不认识我,也不知道那家伙做了什么让人生气的事情,凭什么断定是我太凶了?难道被要都不能讨公道吗?自认倒楣、忍气吞声就是你所谓的温柔吗?”
她迎向他的目光,不太能够理解始终不动气、只是淡笑看着她的男人,他那恰然自得的态度反而让她感到些许局促。
据理力争?好样!他莞尔一笑,举手投降。
“有道理,我承认我是太武断了,sorry。”
“这还差不多。”获得胜利的她得意地弯起嘴角,回头想找那个还算不上是男朋友的竹内高志理论,哪知一回头,后面空空如也,她讶然大叫。
“人呢?”
“从那边溜了。”凉介指指那对男女悄然消失的方向,这露天咖啡厅四面八方都有路,想开溜时还真方便,真不愧是约会胜地。
“你看见了?看见了为什么不叫我一声?要是让他给跑了,我找你算帐。”她把手中的玻璃杯塞给他,旋风似地追杀出去。
真是有趣的女孩,凉介发噱大笑。
热闹的插曲结束了,服务生送上毛巾给客人擦拭并且清理现场,大家笑谈几句,不消片刻,咖啡厅就恢复了原先的恬静与优雅。
继续等了一会儿,远远看见母亲快步过来,凉介挥手叫人。
“等很久了吗?”迟到的望月杏子不好意思地坐下,叫了杯冷饮,顺便歇歇腿。
代官山是个小站,只有“各驿停车”的慢车才靠站,搭到“急行”的望月杏子在涩谷下车,叫不到计程车的情况下,只好步行过来,比多预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
“不会,才坐一会儿。”掩不住的笑意从他的嘴角逸出。
“什么事这么高兴?”儿子聪明、话少、感情强烈却不外放,没事的话不会这样眉开眼笑,杏子惊喜追问。
“也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对了,-和阿姨们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决定了吗?”
几个志同道合的老朋友邀望月杏子一起在武藏野开一家餐厅,凉介很鼓励妈妈去,赚钱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和老朋友一起做事业的快乐,反倒是杏子瞻前顾后,下不了决定。
“你高中毕业就去美国读书,一去就是六、七年,你才刚回国,我就又忙着自己的事,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杏子面有愧色地说。
凉介笑着打断母亲的话“妈,也许别人不懂,我懂,这些年来-做得够多、够好了,我都已经二十六岁了,-不用再担心我了,也不要管别人会说什么,尽管丢做。再说,武藏野又不远,想到随时都可以回家,不是吗?”
杏子眼眶一热,感谢地轻拍体贴的儿子的手背,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全靠他支持软弱的她。
“时间不早了,我们过去吧。”
母子俩沿着热闹的大街走了一段路,拐进恬静的小路,沿着长长的乳白色石墙,来到一道古色古香的大宅正门前,这里是望月家的本家。
按了电铃,佣人出来领着访客穿越深深庭院,走进格局宽敞的玄关,大大的木制屏风后是二十迭的气派大客厅。
“我等你们好久了,快上来坐。”
五十出头的望月新二看到弟媳妇和侄子到了,高兴地冲到玄关迎接,一点本家的架子都没有。
望月家在江户时代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只是随着时代没落了,在上一代的时候差一点连本家大宅都要卖掉,所幸望月新一和望月浩二两兄弟联手创立了望月电机产业会社,赚了大钱,挽救了衰败的家道。
可惜弟弟浩二早死,留下了遗孀杏子和独子凉介,现在本家、会社两方面都是由望月新一当家做主。
“伯父、伯母,好久不见。”
凉介恭敬行礼,杏子也跟着深深鞠躬。
望月惠高兴地招呼客人坐下。丈夫望月新一看到侄子就像看到命根子,这也难怪,她只为夫家生了个宝贝女儿,幸好这个乖巧又懂事的侄子填补了这个缺憾,夫妻俩都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佣人送上茶和点心,一家人和乐融融地闲话家常。
“才半年没见,凉介,你愈来愈帅了。”
“连我老婆都被你迷去了,怎么办?”望月新一最爱说笑了,特别是捉弄这少年老成的侄子,有时还真想看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
“你们就别取笑我了。”凉介腼腆一笑。
父亲死后,伯父一家对他们母子俩照顾得无微不至,更让他感动的是他们像大海一样的包容和关怀,对他而言,伯父就跟父亲一样重要。
望月惠笑打了三八的老公一下,转头对侄子说:“之前你老说要专心学业,现在学成归国,应该有时间交女朋友了吧,婶婶帮你介绍一个漂亮可爱、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包君满意。”
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望月惠想把侄子介绍给好朋友的女儿。
“才刚回来,应该先努力工作,等做出一番成绩之后再说。”现在的他只想报答伯父的恩情。
望月新一收起开玩笑的心情,一脸认真地说:“说到这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上班?我帮你保留了两个缺,海外部部长(部门经理)、营运部常务(常务是比经理大的director),你喜欢哪一个?”
“我没有工作经验,一进去就是部长、常务这样高的职位,恐怕”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落在肩上,伯父用那赞叹的微笑,以及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凉介的心头微微一震,感觉到一股慈爱与信任缓缓地从温暖的彼端传来。
“会社本来就是我和你爸爸一起打下来的,你是浩二的儿子、我的侄子,以我看人的眼光我确信你是个人才,光凭这三点就足够了,你要抬头挺胸,知道吗?”
凉介感谢地用力点头,更加坚定了报恩的想法。
杏子感动落泪,感谢大伯的栽培和厚爱。
望月惠笑着哄弟媳妇开心,说起那个宝贝女儿一天到晚嘟囔着以后才不要接管那么麻烦的会社呢。
说人人到,一串轻快的脚步声从玄关冲进客厅,十九岁的望月明子开心地奔到堂哥面前。“凉介哥,你来了。”
凉介站起,微笑摸摸小堂妹的头,明子笑-了眼,指指从玄关屏风后面冒出的三颗人头。
凉介认出那三个女生是明子的大学同学,去年暑假回来的时候凑巧一起打过网球,他过去请她们进来。“亚理莎、奈绪、菜菜子,好久不见了,请进来坐。”
“他记得我们耶,好高兴!”三个女生的小拳头高兴地抵在发热的脸颊上,兴奋的又叫又跳。
“她们一听你从美国回来了,死皮赖脸地要跟我回家。”明子轻声咯咯笑。
“明子!”三个女同学脸红地追打把话讲这么白的同学,害她们在帅哥面前没面子。
“漂亮美眉一起吃晚餐吧。”望月新一邀请女儿的同学留下一起用餐。
“爸,你这样看起来好像怪叔叔耶,妈,-管管-老公嘛。”
明子完全遗传到父亲爱开玩笑的个性,大剌剌地消遣老爸,父女俩一搭一唱,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又宽又大的阳台上放着稳重的铸铁桌椅,圆桌上摆满了茶点,秋高气爽的天气,代官山美丽的街景尽收眼底。
“想想日子过得可真快,我嫁来日本都快二十年了。”
望月惠悠然轻叹的同时,不忘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家乡糕点,这可是有人特地从台湾带来的鹿港名产,不管过几年,永远都忘不了这怀念的家乡味。
“可不是吗?跟着-流落番邦都快六年了。”朱石秀笑着接口。
“守寡这么多年了,想不想再认识新朋友?”望月惠好几次要帮好朋友作媒,她就是没兴趣,一颗心还守着死去多年的丈夫。
“有-和番就够了。”
朱石秀好没气地打了望月惠一下,两个姊妹淘凑在一起就忘了年纪,说笑打闹,犹似当年一起长大的情景。
十几年前,日本泡沫经济破灭,望月新一的事业差点就跟着破灭,望月惠回台湾向好姊妹求救,朱石秀二话不说仗义疏财,望月会社因此度过危机,进而茁壮成长,终于有了今天这样宏伟的事业规模。
六年前,朱石秀的丈夫因病去世,一方面是想报恩,一方面是想就近照顾,望月惠说服朱石秀带着十五岁的女儿朱雀儿搬到日本,就这样几十年交情的姊妹淘又凑在一块儿了。
“我回来了--”雀儿一进门就看见在大阳台上闲聊的妈妈和阿姨,随手把包包丢在沙发上,高兴地过去打招呼,一看到桌上的台湾糕点,兴奋大叫,一手拿一个地吃了起来。
“雀儿,吃慢一点,等等,那些芝麻老我还没吃呢,别扫光,留一点给阿姨。”望月惠急忙抢救两个下来。
“妈最偏心了,有好吃的也不留给我,就会叫阿姨来吃。”雀儿顽皮地朝妈妈挤挤鼻子。
“-不是怕胖吗?”朱石秀笑着捏捏宝贝女儿的鼻子。
“这些好东西在日本有钱都买不到,不一样。”
望月惠喜孜孜地拉雀儿坐下。“雀儿,阿姨帮-介绍一个好男人,人长得帅、个性又好,聪明、懂事,就算-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也保证一定会喜欢的。”
“哈,哪有这么完美的人?”雀儿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
“有,我侄子就是,他刚从美国回来,是美国名校的mba喔,他刚进入会社工作,现在虽然只是部长,接下来就是常务、取缔役、副社长、社长。想不想跟阿姨一样当社长夫人?”
“不希罕--”雀儿举起小小粉拳,一脸慷慨激昂地说:“我受够了日本男人,怎么样?我就是没有日本女人那种软绵绵的温柔,只有看得见我的温柔的人才有资格爱我。”
“花虾米轰?”望月惠用力地眨眨眼睛。
朱石秀笑着把竹内高志那档子事告诉好朋友,三个女人一起联手挞伐那种油嘴滑舌的劈腿男,等说够了,望月惠还是不死心地继续推销。
“别人我不敢说,我侄子保证不花心,因为”望月惠适时地顿一下,随即笑嘻嘻地拐个弯。“要不然见个面,当朋友也行。”
“没空,我现在和朋友忙着弄一个手工银饰工作室,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我吃饱了,-们慢慢聊,我去忙了。”雀儿拍拍**走人,抓起乱丢的包包,晃回房间。
“唉,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想牵个红线怎么这么难?!”望月惠觉得好泄气。男主角、女主角全都一口回绝,她这个导演就算再怎么会导戏,没有演员也唱不下去。
“她才二十一岁,我还不想那么早嫁女儿。”朱石秀一点都不急。
“我就是知道-舍不得女儿,所以才想办法促成他们两个,咱们姊妹变亲家,娘家婆家全给他住在同一家,热热闹闹的多好。”
“我好没用,要她好才行,她拗得很,闹起脾气谁抓得住,还是等过阵子,有适当的时机再安排吧。”
“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好姊妹天南地北地继续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