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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有一千一个万个可能,我是宁愿披着麻袋睡马路,也不愿进入哪个鬼地方。
但,只要有一个理由,我就会杀进去,且毫不留情地闯荡出一片锅盖下的安全天空!
不用从头至尾分析,只能说,狮子太狠了,只用了一句话,就把我颠来了。
他说:“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君无戏言!他说过,如果我肯‘坦诚相待’,他让我画画也无不可。于是,某夜,在我的一爪撕裂下,完全‘坦诚’地站了他的面前,以及月桂、罂粟花、白莲的眼前。
哎脱就算了,可偏偏在人家父子面前脱个一水光,真是乱!
幸好狮子没抵赖,同意让我画,但,却让我帮他一个小小的忙!为了这个小小的忙,我必须进入皇城,必须进入宫中。
还好,还有月桂、罂粟花、白莲,可以让我逮到机会,强之,扒之,按之,画之!
想到我曾经投入的心血,想到我曾经的‘坦诚相待’!怎么能就这么放手?所以,我来了!
哈!
没错,我现在正坐在我家四大爷的背上,于狮子、月桂、罂粟花、白莲的长腿大马旁边,扭晃着毛驴屁股,一屁一颠地进入了皇城。
在他们所谓的低调安排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搞得我的四大爷脾气上涨,没有漂亮的姑娘在前面笑脸相迎,就tmd耍驴!不走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臭马欺负我家四大爷腿短捣动得慢,竟然将蹄子踏得特夸张,将灰尘刨成了硝烟四起,呛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任由四大爷驮着我,接受着‘低调’的欢迎仪式。
我发誓,那几匹臭马,绝对是看我将一天的路程,晃成了两天的游山玩水别样风情,直接导致它们无法撒欢儿地畅快奔跑,所以,现在特意找我气受。
我发誓,我绝对要喂它们吃春药!
闭着眼,不自觉地咧嘴傻笑,却被一口灰袭击,连咳了数下。
马上的狮子若打了胜仗而归的王,挺直了倒三角型的后背,以绝对君临天下的气魄,俯瞰着拥护自己的臣民。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想了起朱自清的背影,虽然风马牛不相及,但我敢保证,只要我如此一说,狮子一准用目光凌迟死我。这人,孩子都一窝疯了,还真能绷着面子装小青年!
我认为,绝对不是我眼浊,将四位美男联想成兄弟四人,实在是他们有意隐瞒真正的身份。
再者,我敢肯定,狮子绝对为自己的青春长在而洋洋得意。
不然,他干吗不直接否认我的错位辈分论呢?
马背上的狮子,仿佛不慎在意地低头扫我一眼,仿佛在嘲笑我,曾经否决了他共乘一骑的要求。
我笑,虽然我不太聪明,但也绝对不笨!曾经被阎王老婆踢屁股的经历,仍如昨日时光,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说什么,也得过几天啊。
眼下,还是我的四大爷稳妥。
腰身突然一紧,罂粟花竟然伸手将我抱到自己的马背上,捆入怀里,痞子样的吊儿郎当道:“山儿啊,还是与我一骑吧,这样安全些。”
我感受到宫女们怨恨的目光,忙缩头道:“你就陷害我吧,罂!粟!花”
罂粟花呵呵一笑,抱着我身子,耳语道:“等你进入这座金子堆砌下的坟场,就知道谁才是对你最好的人喽。”
我惊讶:“还别说,金子堆砌下的坟场,真有点浪漫主义诗人的味道呢。”
罂粟花殷红的唇畔上扬,眯眼笑着:“我的好,山儿总算发现了分毫;至于其它,也等着山儿慢慢开发”
被他特意的肉麻弄得浑身不舒服,反唇攻击道:“伦家日也念叨、夜也盼望的,无非就是想开发一下你这死鬼的身体,看看那修长大腿微开、柔韧身姿微醉、胸前两点果实绽立、腿间秀美的小鸡鸡昏睡!”
罂粟花哈哈大笑,引来无数人侧目观看,他却不甚在意地抬眼看着皇宫的大门,转而低头看向我,半闹半笑道:“山儿,跟我私奔吧。若你说走,我马上策马离开,与你浪迹天涯!”
我竟然被他半开玩笑本认真的话弄傻了,眨了两下眼睛后,耳边便响起众人朝拜的声音:“万岁,万岁,万万岁!”
罂粟花状似恼怒的笑道:“完了,走不了的,我们进入皇宫了。”
切!没诚意!我鄙视的瞪他一眼。
他则无辜地耸耸肩膀,将我抱下马,说:“我们等会儿见。”
不明所以,就被一群宫女模样的人拥簇着往它处走。
我忙冲出围绕,抱住我的四大爷。
坚!决!不!撒!手!
狮子见我如此,到也给了几分白吃我(食物)、白住我(房间)的微薄人情,吐出两个字:“随她。”
前来拉我的宫女松了手,我则一屁股坐到我家四大爷身上,在皇宫里屁颠屁颠的晃着,顺便欣赏一下这历来凝聚了权利欲望的黄金坟场。
花木扶疏的琉璃楼阁,八角挑檐的古色凉亭,团团锦簇的姹紫嫣红,舞蝶戏蜂的勃勃生机。偶尔有几位面含春情的宫女垂黛而过,却似那欲语还羞的裙带恋舞
绕过一个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泊,转入曲桥蜿蜒后的华美回廊,最终,在行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后,终于被宫女们引领进了屋子,推入那水波荡漾的浴池里,从外至里地一顿大洗!恨不得活活扒掉我的三层皮!
洗好后,被宫女们拎了出来,塞坐到镜子前,又是一顿捣鼓,害得我拼死挣扎未果,只能任其蹂躏。
幸好我还是有点主权,将头上无比贵重的纯金首饰取下,将繁琐厚重的锦衣华服换下,只选了一套白色的薄纱衣裙,将头发随性地披散于身后,轻轻地瞄眉画目点珠唇。没说多么艳冠群芳,到也飘逸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悠然不羁。
第一次穿古代的女装,说不上什么感觉,对着镜子在屋子里走了两步,总觉得有点孔武有力的架势,搞得宫女们一各个掩面而笑,对我说:“姑娘,步子小点,甚好。”
我说的嘛,我觉得自己已经纤细成马竿样,怎么还如此生猛彪悍?原来,是小机器,安了个大马达,蹿得太快了。
明白,明白。
小步渡了一下,感觉良好。
如果可以做一位仪态万千的女子,我也不想做一名粗野的混蛋小子。然,就事实而言,无论瓶子如何豪华,里面的酒水,却是一尝便知道兑了几成白开水。
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我决定,低调。
没必要弄得临风特立而独行,到时候,美男裸体没画成,死得最快的一定是我。
但,既然答应了狮子的‘小小’帮忙,我这出头的桩子,定然是要被踩地。
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姑娘扮相,挑了下比较英气的眉毛,问:“丫头们,觉不觉得我像男扮女装?”
“呵呵”宫女们各个颤抖着香肩,笑得春风拂面、柔若杨柳。
其中一个大眼睛的丫头,看起来最是活泼好动,竟然开口与我说道:“姑娘性子真好。”
我点头笑道:“丫头小嘴甚甜。”
“呵呵”宫女们又都笑了。
我们这边说着话,外面有人开始催促,说是圣上派人来请了。
这个请字用得甚妙,搞的我跟大人物似的受到了万众瞩目。还好,咱是见惯了大场合地,就算吃饭,在孤儿院那会儿,也是黑压压一屋子的人,所以,不怕。
出了门,我背对着路的方向,一屁股坐到我家四大爷背上,策驴拍臀,又开始一扭一扭的前行。
江米说得真对,我早晚死在美男手里。人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我这是快驴加鞭为裸男!生活啊,真在于掂对啊有随行的太监问宫女:“这个怕是不妥吧?”
宫女回道:“圣上口谕‘随她’。”
我笑道:“她非他,他似她,它载她,她骑它,他见她,她笑他,他!她!它!”
一句乱扯下来,仿佛看见一群人的眼睛变成螺旋状,完全不能理解我这高深的语言哲学。哎果然才女都是寂寞地。
倒骑着四大爷,怡然自得的哼着小曲,轻快笑着。
又晃了好久,好像走到了亭台楼阁前,已闻飞流水泻的声音,感觉到了一丝丝夏日的清凉。
突然一声尖细的呵斥,从脑后传来:“什么人,在此骑驴?见到太子也不来拜!”
我转过头,清风乍起,墨丝飞舞,菱唇勾笑,白衣缥缈,沐浴在金色的光晕中,缓缓伸出了手,取下四大爷耳朵上挂着的牌子,对着面前一群痴呆傻眼的男男女女华衣锦服噌地亮起,旦见上面赫然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字:“御赐随她”
就知道这头毛驴得惹麻烦,我怎么可能不留一手呢?刚才换好衣服后,我就着手写了这四个超级好用的大字,挂在了四大爷的耳朵上,却不想,这些人只看毛驴不认字,害得我须要重新提醒一下。
对面独有的锦衣华服,全部一副嘴角抽筋受伤颇深的样子。有那么几个,到也忍笑忍得厉害。据我所知,忍笑功夫好的,也就月桂、罂粟花、白莲。在这些锦衣华服中,站在最前面的,果然就有他们三人!
不可否认,当望向众多美男子艳女子时,我的眼睛瞬间喷薄出极其火辣的色彩,如信号雷达般在那些皇家子女身上转着,极其准确地瞄到几位绝对有看头的入画人选,就差吸着口水,往上冲了。
但,身知责任重大的我,却生生忍下,眯眼笑着,暗道:此行,果然没白来。
对面的华衣美人中,就属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有点脱像。一身明黄色的衣物,一脸的蜡黄肌瘦,秀气文弱的脸完全是病态,整个人就仿佛沁透在黄连里,里里外外透露着微薄的苦楚,仿佛被人虐待了多少年似的。
而方才那个喝我的奴才,显然就是他身旁的人。
我打量那黄连太子时,那人也在打量着我。
说不上喜欢和讨厌,但也对他点头笑笑。
而他,仿佛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也回了我个万般虚弱的笑。
我到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笑过之后,就会昏迷?于是,好心地拍了拍我的四大爷,问:“你要不要坐上来?”
那黄连太子突然捂着嘴,上气不接下气的一顿剧烈咳嗽,就仿佛要把肺子咳出来似的,害得我嗓子都跟着难受,不禁‘哽’了一声。
可这一‘哽’不要紧,跟我配合向来默契的四大爷,忙‘嗯昂’一声。
突然,世界寂静了,却在下一秒,爆发了轰然大笑。然而,高涨的情绪却又瞬间冷了下来。反复之无常,让我都怀疑他们每人都戴了张假面具。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便看见狮子踩着王者的步伐,慵懒而来。微微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却仿佛集了天地精华于一身,吸引得人挪不开视线。
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
众人齐齐跪下,呼:“父皇(吾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是我不合群,实在是从小到大的教育,没有让我根深蒂固的习惯,见到皇帝就得下跪。更何况,在过去式里,也没有给我这样的熟悉机会。
若第一次相遇,狮子不是出现在‘倾君之时’,而是于这里相见,我一定受气氛影响,第一时间跪下去。
可惜晚了
当所有人跪下去时,我仍旧坐在四大爷身上,扭着头看着他,以及正由他身后赶来的大批量嫔妃们。
说实话,我只想画美男,实在不想惹麻烦,所以,当那些嫔妃表情各异的射着我时,当狮子兴趣昂然地扫着我时,我立马从四大爷背上蹿了下来,磕头便跪。
当我跪下时,才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为什么就不等等我?咬着牙,暗自唾骂着狮子,就当是给祖宗上坟了。
狮子眼睛盯在我身上,渡步到我身边,如同施舍般的笑道:“起来吧。”我刚站起身,狮子就打趣道:“朕以为你不会跪呢。”
我极其卑微的小声道:“就当过年给伯父磕头,提前讨个红包。”
狮子身子微僵,貌似很温和地扫过我,将目光落在四大爷身上,抬起爪子拍了拍毛驴脑袋,勾唇一笑,道:“四儿,帮朕驮好这个女人。”
咳没想到狮子会这么这么幽默,竟叫起了四大爷的小名儿。导致我忘记了反应,眼见着狮子威严地转身,带领着众人步入亭台水榭中。
而我,则扯着四大爷的毛,迎视着狮子嫔妃们的刺刀目光,挺了挺腰板,让四大爷花园里逛逛,自己则尾随着皇家众人走进了宴会场。
因‘小小’帮忙下的混合战,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