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万松门父子相遇

雪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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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梅瑶麟震人心弦的笑声“沧浪客”索清十足的自信完全消失了,他曾亲眼目见梅瑶麟独斗“狂侠”、“绝丐”的一幕,虽然,他明知海瑶麟此时内伤不陉,俣他却有自知之明,抵不住梅瑶麟五成真力。

    梅剑云闻言焦急的叫道:“瑶麟,冷静点。”

    梅瑶麟心中此时充满了杀机,闻言霍然转过脸来,漠然的道:“我现在就很冷静。”

    梅剑云沉声道:“冷静,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梅瑶麟冷冷的道:“孩儿对索清说话。”

    梅剑云脱口道:“你知道他是你什么人?”

    梅瑶麟闻言俊脸突然一变,星目突然凝注在梅剑云脸上,良久,良久,才冷冷的说道:“爹爹知道我该叫他什么,瑶麟自己也知道,但是,梅瑶麟不会那么做,我生身母姓花,生身父姓梅

    我与索姓之人无关。”

    梅剑云心中只怕梅瑶麟出手,是以想用严辞喝阻他,闻言沉声道:“但是爹爹与他有关!”

    梅瑶麟脸色一变,沉重的道:“爹爹,也许瑶麟错了,但错误却是起于误会,如果,这个误会能得到明白的解答的话,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梅剑云迫切的问道:“什么误会?谁制造的?”

    梅瑶麟淡然的道:“谁制造的孩儿不知,但这个误会只有爹爹你能解答。”

    梅剑云心头突然一震,脱口道:“我?我能?”

    梅瑶麟肯定的道:“是的,爹爹,你能,因为,因为你当年与母亲同赴风雷洞,因此,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孩儿与索家的误会就起在这里。”

    梅剑云红润的俊脸突然变得十分苍白,他觉得儿子的双目如同两柄利剑般的刺进了他的心房

    深处?是以,他不敢与他的目光接触,也无法回答。

    由梅剑云的神情,梅瑶麟更觉得沉重与不安了,迫切的问道:“爹爹,回答我!”

    “云飞客”冷声道:“她被万象公子打下沉羽江中去了。”

    梅瑶麟心头一震,脱口道:“爹爹,此话当真吗?”

    梅剑云沉重的长叹一声,道:“麟儿,你我父子之间的这道鸿沟也许永远无法填塞了,但是爹爹我不想欺骗自己的儿子,这是天意的安排”

    梅瑶麟急声道:“爹爹没说到主题!”

    梅剑云沉痛的道:“你母亲被击落沉羽江时,为父并不在场。”

    “爹爹可曾到下游去找过我娘?”

    梅剑云道:“找过!”

    “爹爹找了几天?”

    梅剑云愧然避开梅瑶麟的目光,嘴唇连连启动了数次,但却说不出话来,额角上登时冒出粒粒豆大的汗珠。

    梅瑶麟星目中缓缓爆射出冷芒,冷声道:“我想爹爹一定找了不是一天。”

    “沧浪客”索清心头一动,沉声道:“共找了五天五夜。”

    梅瑶麟星目仍盯在梅剑云脸上,冷漠的道:“孩儿要听爹爹亲口说出这个数字!”

    梅剑云凄凉的笑了笑,道:“孩子,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原谅我的,但为父已说过不骗你了,数字只有一天!”

    “一天?”

    梅瑶麟话声一落,突然仰天长笑起来,笑声悲愤冷厉,毫无感情,笑声一落,阴沉的道:“这么说孩儿与索家的事,并不是误会的了?”

    “沧浪客”索清闻言心头一震,暗自把功力凝聚于双掌之上,但却仍无把握,当即转脸跨上一步,对梅剑云道:“剑云,你怎么打算?”

    一见他跨步上前,梅瑶麟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但却未形之于色,昏死地上的“撑天叟”撑天虹此时沉重的叹了口气,睁开了双目,但却爬不起来。

    梅剑云为难的看看对方,目光终于停在梅瑶麟身上,沉声道:“瑶麟,不管怎么说”

    梅瑶麟忽地截住道:“爹爹,我知道,天下”

    梅瑶麟话声末落“沧浪客”索清已闷声不响的闪电扑了上来,出掌拍向梅瑶麟胸前璇玑死穴。

    这一切,索玉珠看得最清楚,因为,她了解她三叔父的为人,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生死,见状脱口叫道:“麟儿,退!”

    声在“沧浪客”索清发动之后才叫出,但一声“麟儿”却在“伧浪客”索清掌到之前到,而这一声急呼,却是够使梅瑶麟闪避的!

    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索玉珠的话声不过才落,那边的战事已经结束,两人仍然对面而立,所不同的是“沧浪客”索清右手门脉已落入梅瑶麟手中了。

    “云飞客”与“银翼雕”索龙震怒的同时跨上了一步,但却又投鼠忌器的停了下来,云飞客冷声喝道:“梅瑶麟,你可曾考虑过你父亲的处境?”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不劳阁下费心,该考虑的梅某都考虑到了。”

    话落注定“沧浪客”索清冷酷的笑道:“梅某早已提醒过阁下要挣命了,却没想到尊驾如此贪功。”话落右掌缓缓提到胸前准备下手。

    “沧浪客”索清咬紧牙根,抵住门脉血流被阻的痛苦,阴声道:“梅瑶麟,老夫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阴毒!”

    梅瑶麟冷笑道:“梅某一向主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飞客”闻言大急,急声道:“剑云,你还等什么?”

    梅剑云痛苦的摇了摇头,横心上步,沉声道:“瑶麟,为父对不起你的事太多,但却情非得已,不要*为父走上绝路”

    梅瑶麟闻言心头一震,抬头道:“爹爹还想回银龙堡吗?”

    话落右掌突然一掌,就要拍出,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大笑道:“哈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莫非这一次例外了吗?”

    梅瑶麟闻声知人,缩回的右手一振,二度拍出,恰在此时,突听“撑天叟”寒天虹软弱的声音叫道:“小主,放他去吧!”

    梅瑶麟猛然一震,霍然缩手转身,道:“天虹,一掌之仇你忘了不成?”

    “撑天叟”寒天虹吃力的撑了几次,但却无法撑起身来,颓然一叹,沉重的道:“小主,天虹相信令尊必有难言之隐,天下没有父母不疼子女的,也许天虹的感受比别人多,但不管是错是

    对,天虹愿把一掌之仇扯过。”

    梅瑶麟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挥手把“沧浪客”索清摔出五六文远,冷冷的道:“银龙堡将

    来要找人算账,可找我梅瑶麟。”

    “沧浪客”索清一跃而起,一张老脸刹时胀得通红如血,暴喝一声,道:“我们上!”话落飞身欲扑!

    “云飞客”“银翼雕”也都怒气冲天,闻声一起跃身欲上。

    双奇见状大吃,一惊,双双跃身梅瑶麟身侧“瑶台牧女”云凤玲早已把长鞭撤在手中准备应战了!

    就在此时,方才的声音,又笑道:“斗智斗力都不如人,各位何苦自取其辱?”声落人影一闪众人中间落下一个蓬头散髻,混身是血的老道士。

    “沧浪客”索清一见此人,登时凉了一半,猛然刹住脚步,脱口道:“颠道人!”“云飞客”一听“颠道人”三字,心头也是一震,霍然停下身来。

    “颠道人”扫了三人一眼,笑道:“假使各位不以为我颠道人说话疯颠无常的话,我老道士以为各位该回银龙堡去了。”

    银龙堡三老出其二,仍然没把梅瑶麟弄到手,二老心中都有点不服“云飞客”冷笑一声,道:“道长不知劝梅瑶麟去那里?”

    “颠道人”脸色一寒,突又笑道:“自古留客有客情,决无强留之理,梅瑶麟既非出身银龙堡,去与不去当然由其自择,老道士的话可曾颠倒?”

    “沧浪客”索清道:“前辈之言极是,只是,今天要他梅瑶麟回银龙堡的并非为了银龙堡,而是为了归凤国二十年困后之仇,梅瑶麟出道之初,就打看归凤国的旗号与中原武林同道为仇,此时归凤国真个动众来此,他却不肯归队,居心令人难测,虽然他一直对银龙堡无礼,但他终究是本堡之人,老夫不能不为他前途着想。”

    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在他口中说出,却成为无可反驳的大道理。

    “颠道人”看了一旁静立不言的“武丞”云白飞,笑道:“那倒是梅瑶麟的不是了,不过,如果归凤国的人答应他梅瑶麟不去银龙堡,不知两位怎么说!”

    “沧浪客”索清看看“武丞”云自飞,心中暗自冷笑一声道:“那时老夫自无强留人家的理由。”

    “颠道人”转对“武丞”云由飞道:“云大人怎么说?”

    “瑶台牧女”云凤玲惶恐的盯着父亲,梅瑶麟却冷笑不语。

    “武丞”云自飞本觉得银龙堡二老的所作所为有些太过火了,但是,同样的,他也看出梅瑶麟是个孤傲不群的少年人,更可怕的是他武功太高,使人无法与之抗衡,万一他一步走错,而与归凤国为仇“武丞”云白飞也不能预料后果如何。

    当下思忖良久,毅然决定道:“敝国来的人,现时全驻扎在银龙堡,梅公子令尊也在归凤国为官,如果梅公子真诚为我归凤国报二十年困后之仇,理应同归银龙堡。”

    “瑶台牧女”云凤玲知道梅瑶麟决不可能去银龙堡,闻言芳心大骇,脱口叫道:“爹爹,你不”

    “颠道人”却不动声色的笑道:“云大人没有为令媛考虑到?”

    “武丞”云白飞正色道:“公私相比,公应在先。”“颠道人”笑道:“食王禄,报王恩,云大人之心,我老道士佩服万分,只是,目下有一个人,只怕她不答应梅公子进银龙堡,此人,云大人反对不得!”

    “武丞”云白飞脸色一变,笑道:“老夫早就在归凤国时已闻道长大名如雷贯耳,都不答应他进银龙堡之人,一定是道长吧?”

    “沧浪客”索清心恨“颠道人”但由于武功远不如他,不敢形之于色,此时一见有机可乘忙笑道:“道长称云大人为‘大人’,那有反对之理”

    “颠道人”不等他把话说完,抢先大笑道:“我老道士与索兄相识不久,索兄竟然如此了解我老道士,哈哈,知音难求,老道士我活了九十多年,直到今天才碰上一个,由此足见古人之言不假,哈哈”轻蔑的笑声一落,转对云白飞道:“云大人,索兄之言说对了,民岂能与官斗,我老道士是说的另有其人。”

    “武丞”云白飞脸色一缓,道:“谁,他在那里?”

    “武丞”云白飞话声才落,突听对面百丈松岭顶上,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道:“归凤国公主。”

    众人闻言先是一震,接着一齐转动目光,向发声处望去。

    只见,对面百丈以上的松岭上,并排站着三个人,最右侧的是个金衣少女,左侧是个金袖老太婆,中间一个是白衣少女。

    众人抬头之际,金衣少女架着白衣少女从岭顶上跃下来,云白飞一见金衣少女,心中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暗忖道:“金凤玉女,怎么她与归凤公主在一起呢?”

    “银翼雕”索龙却看呆了,他在武林中走动了这许多年,就没遇到一个女子堪与在场的三女相提并论。

    眨眼之间,二女已从岭顶飘落地面,掠身向这边驰来“武丞”云白飞当先跪了下来,接着梅剑云夫妇与“瑶台牧女”云凤玲也跟着跪了下来。

    “金凤玉女”与凤忆萍停在众人面前十丈左右处,两人四只迷人的目光始终停在梅瑶麟苍白的俊脸上,脸色激动中带有无比的痛惜。

    梅瑶麟迅捷的避开两人的目光,淡然一笑道:“公主别来无恙?”

    凤忆萍娇弱的身躯震动了一下,也许她没有料到梅瑶麟会突然对她如此冷漠,心中一阵委屈美眸中油然涌上两个泪珠。

    “金凤玉女”不满的扫了梅瑶麟一眼,转脸对凤忆萍道:“萍妹,你把他们先打发了吧!”

    凤忆萍自从在生死谷与梅瑶麟分别之后,一颗芳心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看他,当她听说梅瑶麟跌落沉羽江后,更因过度的优虑而成疾。

    但病魔却阻不了她思念之心,抱病奔波寻找,以致被困万松门,金袖老太婆的话,使她那颗早已绝望了的芳心又恢复了生气,一路上,她幻想着与梅瑶麟见面后的一切,然而,梅瑶麟所给

    她的却只是一句淡淡的问候之语。

    她灰心的望了“金凤玉女”一眼,黯然的道:“姐姐,你打发她们走吧!事了我想回归凤国了。”语声幽怨而凄凉,令人闻声心疼。

    梅瑶麟俊脸轻轻抽搐了一阵,沉重的暗叹了口气。

    “金凤玉女”在凤忆萍说话之际,美目便一直盯着梅瑶麟,见状芳心突然一动,暗忖道:“我不能让萍妹妹再离开他,右卫说得不错,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替别人想得太多了,而不愿别人知道。”

    转念间沉声道:“萍妹,你我身份不同,我无法打发他们。”

    凤忆萍此时心灰意冷,闻言脱口道:“你们都回归凤国去吧!”

    “武丞”云白飞叩启道:“上禀公主,梅瑶麟是否也与臣等同行?”

    凤忆萍冷声道!“我归凤国中的事。用不着假手他人,你们快走。”

    “武丞”云白飞道:“臣等随侍公主。”

    凤忆萍冷冷的道:“不用了,此间事了,我马上回国,用不着你们随侍,不要再罗嗉了,快走吧。”

    “武丞”云白飞心中暗自奇怪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公主,何以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当下不敢抗令,应声而起,道:“我们回银龙堡。”

    梅瑶麟猛然跨上一步,间道:“爹爹也去?”

    梅剑云黯然点了点头,道:“是的,麟儿,你我父子今日初见,只是,这种场”

    梅瑶麟沉重的叹了口气,截住梅剑云下面未说完的话,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爹爹,瑶麟不送了!”话落缓缓转脸过去。

    “沧浪客”索清闻言目光中毒突然一闪,大笑道:“咱们走了,梅瑶麟,银龙堡随时欢迎你前来,哈哈”话落当先转身急驰而去,银龙堡其他的人也跟着起身而去。

    “武丞”云白飞扫了爱女一眼,道:“玲儿,跟爹爹走吧!”

    “瑶台牧女”云凤玲目注梅瑶麟犹疑的道:“爹爹,玲儿”

    “武丞”云白飞见公主对梅瑶麟言辞间似乎有些不满,生怕爱女与梅瑶麟同行受累了,趁她说话无备之际,突然飞身扑上,点了爱女“睡穴”转身对梅剑云夫妇道:“咱们走!”走字出口人已疾驰而去。

    梅剑云扫了梅瑶麟一眼,沉痛的道:“瑶麟,爹爹走了。”

    索玉珠凄凉的轻声道:“麟儿保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话落起步,跟随转身起步的梅剑云向万松门出口处奔驰而去。

    低沉的话声,使梅瑶麟冷漠的心房大大的震动了一下,自始至终,他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因为,她并不是她的生身之母,然而,由她临时说话的话声,他听得出那不是装作的。

    望着两消失在出口处的背影,梅瑶麟觉得好象失去了什么,更觉得增加了一付重担,他习惯的笑了笑,转身向着侧卧地上的“撑天叟”寒天虹,没有再看凤忆萍与“金凤玉女”

    凤忆萍挥袖抹去脸上的泪痕,赌气似的道:“姐姐,我们走吧!”声落霍然扭转身躯,移步欲行。

    梅瑶麟闻言猛然抬起头来,恰好碰上“金凤玉女”那双灼灼的目光,似乎怕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穿,他又迅速的低下头去,伸手去扶“撑天叟”寒天虹。

    “颠道人”见状忙喝道:“娃儿,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梅瑶麟闻声心头一震,猛然缩回手来,抬头问道:“道长身上一定有治伤良药。”

    “颠道人”闻言一笑,语重心长的问道:“有倒是有,但不知你娃儿将来怎么报答我?”

    梅瑶麟一怔,脱口道:“梅某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只要前辈有用得着梅某之处,万死也不辞!”

    “颠道人”笑道:“我老道士与人无怨无仇,用不着你去跟人拚命,我老道士所担心的是,身后箫条,死了暴尸山野,因此,咱们这笔交易定在十年之后。”

    梅瑶麟闻言心头一震,急声道:“十年之后?”

    “颠道人”扫视了二女一眼,故意不解的问道:“怎么?太短了?”

    梅瑶麟摇头笑了笑道:“恐怕太长了,十年之后,人世之间只怕已没有我梅瑶麟的存在了!”

    话落突然目中奇光一闪,道:“在下向道长求药,要救的人并非在下,那人将来报答道长也是一样吗?”

    凤忆萍此时已转过娇躯,一双美目,直盯在梅瑶麟苍白的俊脸上,他,仍是那么平静,她,曾经怕他看这种超乎常态的平静,因为,那表示他已不在乎这世间的一切了。

    “颠道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由这少年超人的冷静中,他担心那三个少女的归宿,因为,他并不重视自己的生死,颠道人脸色一整,正色道“娃儿,你年岁还轻,怎会连十年的时光也度不过,这显然是有意推辞。”

    梅瑶麟漠然一笑道:“道长,你了解梅某的处境,轻诺寡信,梅某不愿现时答应将来失信于道长。”

    “颠道人”心头又是一震,目注梅瑶麟良久良久,才道:“娃儿,假使你不那么恢心,假使你肯接受别人的帮忙,事情并非没有挽回的余地,要知道,那些对付你的人”

    梅瑶麟淡然一笑,岔开话题道:“道长今日来此,可是又有什么发现?”

    “颠道人”一怔,笑道:“不错,因此,贫道希望你早点把伤治好,但是,我老道士的药却没有那么神速,除非”

    住口不再往下说,目光转向“金凤玉女”

    “金凤玉女”知道“颠道人”的意思,当即探手袖中,去摸灵芝露,梅瑶麟却平静的笑了笑道:“在下的伤并不碍事”话未说完,目光突然凝注在前面松岭之上。

    “颠道人”正容道:“因为你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所以说自己的伤不碍事。”

    梅瑶麟收回目光,漠然一笑道:“道长如果真心想助我梅瑶麟,就请吧”

    “颠道人”做事经验何老道,闻言忙道:“不只我老道人要要助你,就是公主与玉女也有同心,但是,你娃儿拒人于千里之外。”

    凤忆萍委曲的泣道:“你不用说了,姐姐,我们走!”话落拉着“金凤玉女”的衣袖转身欲行。

    “金凤玉女”痛惜的抓着她的玉手,轻声道:“萍妹,他已身临绝境,你怎忍心丢下他要走了?”

    凤忆萍芳心一震,轻泣道:“是他不要我的。”

    “金凤玉女”轻叹道:“他答道长的话你没听到吗?他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自决,萍妹,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连他真正的用心都看不出来吗?”

    凤忆萍含泪的目光,重又转盯在梅瑶麟苍白的俊脸上,过去的一切,重又一幕幕的映现在脑海。

    梅瑶麟漠然的笑了笑,道:“公主前途珍重,梅瑶麟不送了!”

    话落转身走过对“颠道人”道:“道长如果真愿助我梅瑶麟,就请把寒天虹的内伤治好,梅瑶麟话尽于此。”

    话落学步向对面松岭下走去,他虽然尽量运功稳住身形,脚步却仍是那么蹒跚。

    “颠道人”沉重的摇了摇头,探手入怀摸出一粒丸药,抖手丢给“九环剑”道:“烦你喂寒天虹服下,我去助那娃儿。”

    声落走到“金凤玉女”身前,目注泪珠满面的凤忆萍,道:“公主,患难知真情,他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但是,你需要唤回他淡漠的生趣,使他知道他在人间尚有许多应尽的责任,他要你离开他,并非他不珍视你的感情,而是,他不希望你为了他在心中留下烙印,因为,他需要对付整个武林,公主,你聪明过人,你想像得出这付担子有多么沉重。”

    话落又对“金凤玉女”道:“姑娘,你放心把灵芝露交给贫道吗?”

    “金凤玉女”伸手把王瓶递给颠道人。

    “颠道人”凝重的道“姑娘知道该怎么办。”话毕转身向梅瑶麟追去。

    在一棵古松之下,梅瑶麟坐了下来,才想闭目调息,身前突然飞落“颠道人”他扫了四周的假山怪石一眼,笑道:“娃儿,此处可真隐蔽,如非居高临下,决无人看到。”

    梅瑶麟落寞的一笑道:“梅某并非要隐蔽,道长也知道他们要从那里来。”话落缓缓闭上了眼睛。

    “颠道人”一扬手中的玉瓶,道:“娃儿,时间有限,你该先把这个服下,内伤立时就可痊愈。”

    梅瑶麟心头一动,睁开星目,道;“是道长的药?”

    这时,假山之后轻巧的飞下“金凤玉女”与凤忆萍。

    “颠道人”笑道:“假使是公主或是‘金凤玉女’的你就不服了是吗?”

    梅瑶麟沉重的笑了笑道:“道长拿来吧。”

    “颠道人”微微一笑,伸手把王瓶递去,梅瑶麟伸手去接,揭去瓶盖,俊脸突然一变,仰脸脱下三滴,递还“颠道人”道:“望道长在她们面前代梅瑶麟致谢!”

    “你不亲自去谢她俩?”

    梅瑶麟漠然的笑了笑道:“在下伤痊之时,她俩已离去了。”

    “颠道人”接过玉瓶,笑道:“也许她俩不会走!”

    梅瑶麟脸色突然一紧,目光霍然盯在“颠道人”脸上,沉重的道:“道长会劝他们走是吗?因为,你曾说过要助我梅瑶麟。”

    “颠道人”正容道:“她俩走了对你有害而无利,因为,她俩的武功都算得上是武林第一高手。”

    梅瑶麟道:“她俩走了可以减轻梅某许多心灵上的负担,她们,原都是幸福的少女,因此,梅某觉得她们不该与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在一起,我,能带给她们的只有罪恶与痛苦,道长,在良心上说,我说不过去。”

    “颠道人”沉重的叹息一声,道:“娃儿,你想独担这些感情的债是吗?你以为自己担得起

    你以为她们真会忘了你吗?娃儿,你居心善良,但你却不了解真正的感情。”

    “爱恨原只一线之隔而已。”

    “你要他们恨你而淡忘了爱?”

    梅瑶麟落漠的笑了笑,道:“短暂的时光,原比无尽的岁月容易打发,何况,我将在忙碌中度过。”

    话落缓缓闭上了眼睛,在他合眼的一瞬“颠道人”清晰的看到了那双黑白分明的星眸中,闪动着一层晶莹的泪光。

    颠道人眸子中放射出骇人的精芒,凝视着梅瑶麟苍白的俊脸,良久良久,才沉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你不觉得自己牺牲得太多了吗?”

    假山后面,缓缓走出了“金凤玉女”与泪珠满面的凤忆萍。

    “颠道人”转过身来,把玉瓶交给“金凤玉女”道:“他服了三滴。”

    “金凤玉女”脱口道:“只服了三滴?”

    “颠道人”沉叹一声,道:“是的,姑娘,我老道士要到前面去看看寒天虹了。”话落迳自转身向前面驰去,眨眼间消失于假山之后。

    凤忆萍愧疚的望着梅瑶麟,缓慢的移步走到他身侧,背依古松坐了下来,抬起纤纤玉手,去摸梅瑶麟的额角,她似乎已忘了别人的存在了。

    “金凤玉女”见状忙道:“萍妹,不要动他!”

    凤忆萍闻言一惊,急忙缩回手来,怔怔的望看梅瑶麟苍白的俊脸出神。

    沉寂中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缓慢,两个少女,谁也没再说话,四只美眸不停的在梅瑶麟脸上打着转。

    就在这时,古松上的松岭上出现了七八个背插金刀的汉子,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精巧的玉盒这些金刀人现身不久,岭上并肩跃下两个银衣老者,两人手中各捧着一块黄绫,绫上放着一颗其大无比鹅卵明珠。

    “金凤玉女”声响猛一转身,触目不由惊声道:“琼海双神!”

    这两个老者,右侧一人年有八旬上下,白眉白须,疤面狮鼻,目光闪烁不定,右耳缺,半边一目了然,是刀剑所伤,相貌丑陋,使人见面难忘,他双手之中,捧着一颗鹅蛋大小的赤红明珠,闪闪生辉,其色如血。

    左侧的老者年龄与右侧老者不相上下,霜眉红眼虬髯,一见可知,是个残暴嗜杀之徒。

    两人落身在“金凤玉女”身前十丈左右处,缺耳老者扫了全神注视梅瑶麟的凤忆萍一眼,干笑两声道:“两位姑娘不用害怕,我‘海神’、‘盗神’虽然一向不把杀人当成一回事,这次却例外,我俩是奉紫玉国王之令上前来下礼的。”

    “金凤玉女,”偷眼扫了梅瑶麟一瞥,心中暗忖道:“海神、盗神,凶残闻名武林,功高未逢敌手,单凭我一人,只怕敌不住任何一人,何况此时他正在运气疗伤,我何不拖一段时间,等他伤愈之后再做道理,那时就是打他两人,跑也方便。”

    心念电转,不过眨眼一瞬,当下笑道:“贵国国王不知下礼与那一个。”

    缺耳老者看了梅瑶麟一眼,笑道:“下给归凤国公主凤忆萍。”

    凤忆萍此时全神贯注在梅瑶麟脸上,她粉脸上的表情随着梅瑶麟变换不定的脸色不停的改变着上,这些人的话,她竟然浑如未觉。

    “金凤玉女”芳心一震,但却未形之于色,轻笑一声道:“在本姑娘记忆之中,归凤国公主凤忆萍好像并无恩惠施于紫玉国主国送礼于她不知从何说起?”

    红眼老者不耐烦的道:“我紫玉国的人也用不着别人施恩,老夫实言相告与你,我等送礼于她,乃是文聘之礼,因为,我们王子看上了她!”

    “金凤玉女”芳心倏然一震,脱口道:“文聘之礼?”

    缺耳老者点头道:“不错,当今武林之中,身份相貌堪与我家王子相配的只有她一个,因此老夫奉了国王之命前来下聘。”

    “金凤玉女”回头扫了梅瑶麟一眼,见他脸色已不似方才那么苍白了,芳心暗自一喜,忖思道:“这两个凶神视人命如儿戏,他伤势未愈之前,我倒得小心应付他们。”

    念转意决,抬头娇笑道:“婚娶大事,取决于双亲,贵国国王何不直接到归凤国下聘,公主双亲如果答应,公主岂敢不遵。”

    红眼老者双眉一扬,冷声道:“你是什么人连本国的事也想管?”

    “金凤玉女”黛眉一挑,美目之中立时精光如电,但只一闪便又消失了,淡淡的一笑道:“本姑娘并非想管贵国的事,只因归凤国公主与本姑娘有点渊源,是以有此一问。”

    缺耳老者闻言神色一凝,道:“不知姑娘与她有何渊源,那位白衣姑娘就是归凤国的公主是么?”

    “金凤玉女”道:“本姑娘是公主结义妹妹,那位白衣姑娘正是归凤公主,只是,贵国王子只怕要大失所望。”

    红眼老者闻言冷声道.“失望什么?只要公主答应,马上就可以成亲,莫不成还怕她那归凤国的老子,哼。”冷哼一声,转脸对缺耳老者道:“盗神,咱们就征求公主的意见吧!”

    “盗神”眼珠一转,道:“对,咱们上吧!”话落与“海神”同时起步向前走来。

    “金凤玉女”见状芳心暗急,传音对凤亿萍道:“萍妹,快站起来!”

    凤忆萍粉脸上此时已现喜色,因为,梅瑶麟的俊脸已开始转红而不再变化了,只见她抬头喜悦的欢声叫道:“姐姐,你看,你看,麟哥哥脸色已开始转红了。”显然方才“金凤玉女”的话她也没听见。

    “海神”、“盗神”一听“麟哥哥”三字,霍然停住了脚步,四只精光闪烁的眸子同时盯视在梅瑶麟脸上。

    “盗神”目中凶光一闪,冷声问道:“地上坐的可是梅瑶麟?”

    凤忆萍闻声一怔,扭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霍然跃身站起,横步挡在梅瑶麟身前,冷声说道:“你们是谁?”

    “海神”脸上杀机一缓,恭声道:“紫玉国派来迎接公主的。”

    凤忆萍一怔,道:“紫玉国?我不认识什么紫玉国,你俩找错人了。”

    “盗神”干笑道:“我琼海双神从来不会找错人,就是找错了,错误也在对方,其罪该诛,公主,你该希望我俩找到了才对,活总比死好,是吗?哈哈”笑声一落,脸色突然一沉道:“公主,我家王子看上了你,想娶你做王妃,血、翠二珠就是文定之礼,我俩就等公主答应。”

    凤忆萍闻言先是一怔,接着粉脸一沉,冷声道:“你两个快把东西带走!”

    “海神”老脸一沉,冷笑道:“公主也跟我俩一起走吗?”

    凤忆萍冷笑还。“你们做梦。”

    “金凤玉女”见状芳心暗急,轻声道:“萍妹”

    “盗神”双目凶光闪射,阴沉的笑道:“这么说公主是拒绝了?”

    “金凤玉女”忙道:“婚姻大事,理应先禀双亲,两位都是武林中早年成名的前辈人物,怎可如此强人所难?”

    她把“前辈”二字说得特别响亮,显然是暗示凤忆萍不要太过于冲撞二人,马上动手。

    凤忆萍乃是个烈性女子,闻言冷笑道:“什么前辈不前辈,两位如果势在必得,只怕得先露出两手来了。”

    “海神”一楞,继而狂笑道:“哈哈有理,有理,公主,在动手之前,老夫要先把话说明白,我紫玉国储君之所以要强娶公主之意,主要原因固然是公主生得美艳,次要,是因为万象公子与梅瑶麟都要娶公主之意,我家公子不肯落后于人,是以,无论软娶硬娶,乃是势在必得的事,因此,老夫以为公主不必自取其辱。”

    “金凤玉女”见事已至此,心知已无挽回的可能,当即暗中运足功力,冷笑道:“听尊驾的语气,如果此事已经十拿九稳了。”

    “盗神”冷笑道:“莫非姑娘不以为然?”

    “金凤玉女”冷笑道:“本姑娘确实以为如此!”

    “盗神”疤脸上血光一现,双手把黄绫一卷,包起“血珠”放入怀中,抬头冷笑道:“丫头,来来来,老夫先让你攻三掌,你就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了。”话落向前跨出三步,负手以待状至狂傲。

    “金凤玉女”气得粉脸通红,猛然跨出一步,冷叱一声道:“本姑娘承让了,接招。”声落攻出一招“丹凤朝阳”直拍“盗神”胸口,出手迅速如电,掌现狂风似剪,压力如山。

    “盗神”虽然成名武林达数十年之久,功力高深莫测,却也不敢真个挨“金凤玉女”一击,他之所以要如此做,乃是另有用心,当下见招身子突然向左一闪,右手猛然探出,闪电抓向“金凤玉女”右手门脉。

    “金凤玉女”万没料到以他的身份,竟然言而无信,见状芳心倏的一沉,此时收掌已来不及

    情急之下,娇叱一声,右足随声闪电般的踢了上来。

    这一着却又出乎“盗神”意料之外,一惊之下,本能的撤手退了两尺,阴声笑道:“金凤玉女果然名不虚传。”

    “金凤玉女”恨他言而无信,娇躯一转,如影附形的追了上来,出掌突击“盗神”右胁,一面娇叱道:“好个言而无信的老盗贼。”

    “盗神”双目阴光一闪,举手拍出两掌,阻住“金凤玉女”凶猛的攻势,趁机沉声向“海神”喝道:“海神擒下公主。”声落招式一变,连攻七掌,出手迅捷骇人,飘忽迷离,犹如在同一时间之内拍出,使人眼花缭乱,一代凶神,招式果然不同凡响。

    “金凤玉女”芳心一沉,玉手连挥,四面阻击“盗神”的掌势,触手只觉压力如山,手腕酸麻,心知自己功力不是“盗神”之敌,当即战术一变,不敢硬接“盗神”的掌势。

    那边“海神”早已把翠珠收了起来,闻言大笑一声,欺身*向粉脸冷如寒霜的凤忆萍,冷笑道:“公主,你真要老夫出手吗?”

    凤忆萍偷瞥了梅瑶麟一眼,但见他此时脸色已然红润如初了,芳心略为一松,冷笑道:“你以为本公主怕了你吗?”话落移步走出三尺。

    “海神”阴沉沉的冷笑一声,道:“公主当然不用怕,老夫斗胆也不敢杀你,嘿嘿,因为你将来是王子的宠人。”说话声中,缓步向凤忆萍走来。

    凤忆萍偷眼见“金凤玉女”独战“盗神”守多攻少,形势十分紧迫,心知自己决非“海神”之敌,念头暗转道:“我功力武技都差姐姐很多,长时间打斗,决非海神之敌,看来只有冒险一击了。”心念如风一转,暗自运功双掌之上,凝然不动。

    “海神”知道她功力不如“金凤玉女”轻敌之念,油然而生,阴笑一声,道:“公主该出手了。”说话之时,距离虽已近五尺之内,但却仍不停步,脸上也毫无戒备之色。

    凤忆萍冷声道:“你还不配本姑娘先动手。”

    “海神”闻言一怔,突然大笑道:“哈哈这么说老夫只有先动手了,哈哈”狂笑声中,顺势向前跨出两尺,左手轻描淡写的一拂,右手突然闪电抓出,迳扣凤忆萍右手门脉,急如迅电惊雷。

    凤忆萍早已存了孤注一掷之心,见她左手一拂,尚未等他右手有所变化,已先娇叱一声,腾身跃起两丈多高,娇叱一声,道:“菩提千拂!”随声招出,一片迷蒙的掌影,已从四面八方罩了下来。

    “海神”万没料到她已存下速战之心,右手一抓落空,方自一怔,突觉四面八方,压力如山般的罩了下来,心头一骇,大喝声中,本能的挥手倒拍出一招“反挥五弦”脚下猛一加劲,人如脱弦之箭般的向左侧飞射而出。

    “嘶”的一声清响,隐约之间,溅起一缕血光,凤忆萍一闪落下地面,目光到处,芳心不由一沉,暗自惊忖道:“在他全然无备之下,我仍然没伤到他的要害,今日一战,只怕凶多吉少了。”

    一丈之外“海神”脸色铁青,左臂衣袖裂开两尺多长,衣袖已染成了红色,显然那条左臂已受了创伤。

    他,阴沉的盯看凤忆萍,道:“好丫头,三招之内,老夫如果擒不下你,从今之后,中原武林之中,就没有我海神这号人物。”

    话落一顿,猛然大喝一声道:“接招!”随声飞射而上,双管齐出,眨眼之间,连攻十八掌之多,上下左右方圆三丈之内全罩在他双掌之下。

    凤忆萍一招未能奏功,芳心已有些害怕了,此时一见他出招先封闭了上空,使自己无法再运用那招“菩提千佛”芳心更加惊骇,有些慌乱的抬掌推出了两招,运足猛一用力,飞身倒射出一丈多远。

    “海神”见状那肯放松,暴喝一声,道:“那里走!”连人带招,二度攻了上去。

    “海神”功力原本就高出凤忆萍许多,凤忆萍虽然身动在先,但却没有比“海神”先着地,就在她莲足将接地面之际“海神”拍出的一片迷蒙的掌影已然到达身前不满半尺之处了。

    凤忆萍人在空中,无法闪避,见招不由暗自一叹,美目猛然闭了起来。

    “海神”见状,心中暗自一乐,双手一顿,变掌为抓,一闪扣向凤忆萍双手腕脉,得意的冷笑道:“看你往那里”

    跑字尚未出口,双手突然同时落空,心头一震,猛一抬眼,眼光到处,不由一楞。

    但见身前五尺之外,凤忆萍双目紧闭倚在一个白衣少年怀里,那白衣少年,却是方才在古松之下疗伤的梅瑶麟。

    “海神”目中厉光大炽,阴沉的道:“老夫猜想你是梅瑶麟。”

    梅瑶麟冷然一笑道:“因此,你该后悔方才没先除去梅瑶麟。”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凤忆萍霍然睁开了美目,娇躯一扭,转身面对着梅瑶麟,美目凝视着他红润的俊脸,娇怯的叫道:“麟,是你,是你救了我,麟哥哥,你你会原谅我吗?”

    梅瑶麟木然的笑了笑,道:“你并没有错。”

    凤忆萍芳心猛然一沉,娇声急道:“有,有有,我知道,我自己知道。”

    梅瑶麟淡然的笑了笑,道:“你要离开我并不能算错。”

    凤忆萍凄声道:“但是,我今后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错,是因为我爱你,因此,我几乎由爱转恨,麟,你永远也不会了解一个失去情人的少女当她重会自己的情人时,所迫切需要的是什么。”

    “海神”见两人娓娓而谈,心中更怒,冷笑一声道:“梅瑶麟,老夫以为你该交代后事的时候了。”

    梅瑶麟冷漠的笑了笑,轻轻伸手推开怀中的凤忆萍,冷冷的笑道:“梅某的事不劳尊驾*心海神。你该觉得后悔,因为,如果你当初先除了梅某人,此时公主与金凤玉女可能已落入你手中了,仅只先后一步之差,两位却要从至高的荣誉宝座上,跌入死亡圈中。”

    “海神”冷森的一笑,道:“梅瑶麟,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梅瑶麟扫了打斗中的“金凤玉女”一眼,但见“盗神”步步进*“金凤玉女”却节节后退情势十分危急,冷冷一笑道:“可能是尊驾自视太高了。”

    “海神”狞笑一声,道:“我们马上就可见分晓了是吗?”话落移步向梅瑶麟走来。

    凤忆萍过去曾见过梅瑶麟的武功,只道他现时仍与往昔一样,娇躯向梅瑶麟身上一靠,侧脸娇声道:“麟,我们合力抵抗他。”

    梅瑶麟淡然一笑道:“他还不配!”

    凤忆萍粉脸突然一变,凄声道;“麟,你,你还在生我的气?”

    这时“海神”已*到三尺左右处了,停步冷声道:“梅瑶麟,你可准备好了?”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对付你,梅某用不着准备。”

    “海神”双目中杀机一闪,双掌突然一扬,大喝一声道:“你且看看要不要准备?”声落狂风已到胸前。

    凤忆萍芳心一沉,猛然把心一横,娇叱一声跨步阻在梅瑶麟身前,玉手一扬,硬接“海神”掌力。

    梅瑶麟见状大吃一惊,仓促间,清叱一声,道:“萍妹,你疯了。”

    凤忆萍闻声突觉身子一轻,被人向左拉出半尺多远,就在她身子才移开之际,耳中传入一声震人心弦的“砰”然大响。

    回旋的气流,拂面令人窒息,碎石细沙迷漫中,凤忆萍觉得自己的身子幌了一幌,迷茫中美目一抬,只见“海神”惊骇的站在四尺之外,他身前地面上印着两个深达半寸的脚印,他不由的一呆。

    就在此时,突听梅瑶麟暴叱一声,自己的身躯已被带了起来,直扑“金凤玉女”与“盗神”打斗的战圈。

    凤忆萍在梅瑶麟臂弯里,扫眼向“金凤玉女”与“盗神”打斗的战圈一望,芳心立时一沉,樱口一张,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金凤玉女”此时娇腾向后半仰,状似刚刚躲过“盗神”一招,娇躯尚未站稳,而此时“盗神”一只迅如奔雷的巨掌却已距她胸口不满半尺了,单由形势判断,已可看出“金凤玉女”

    连自救的机会也没有了。

    一丝狰狞残酷的笑意,浮现在“盗神”嘴角之上,当然,他相信名重武杯的“金凤玉女”刹那之间就要变成增高他在武林中威望的垫脚石了。

    然而,世间的事却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就在“盗神”蓄满功力的右掌将触及“金凤玉女”胸口之际“金凤玉女”身后一间飘下了臂挽凤忆萍的梅瑶麟。

    如电光一闪,似火花迸发“盗神”吐气开声,吐出了蓄满右掌中的内力,身前已在他掌握中的“金凤玉女”突然失去了踪迹。

    轰然一声巨响,五丈之外的那棵古松,硬生生的被拦腰劈去了一半,枯枝败叶,震得满天飞舞,这一掌如果击在“金凤玉女”娇躯上,其后果如何真个使人不敢想像。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出“盗神”意料之外,一楞之后,一双充满惊讶与愤怒的目光向四周扫去,形同激怒中的饿鹰,蓦地,他脸色再度一变,凝视在右侧的五丈之外。

    只见,一个脸色俊美而冷漠的白衣少年,左右双臂弯中,分挽着一个少女,左侧的是归凤公主凤忆萍,右臂弯里,霍然是方才在他掌握之下的“金凤玉女”

    “金凤玉女”比时似乎余悸犹存,粉脸儿仍显得有些苍白,额角鼻尖之上汗珠淫淫,神情也有些呆滞。

    凤忆萍深深的喘了口气,玉手抚胸,娇声道:“姐蛆,你受惊了?”

    “金凤玉女”闻言粉面微微一变,悸容渐收,美目在凤忆萍娇面上打了个转,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粉脸霍然而向后面,那张娇艳的粉脸,几乎与梅瑶麟红润的俊脸碰在一起。

    凤忆萍芳心突然一沉,心中暗急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姐姐一向讨厌男人,此刻却被麟哥哥搂在怀里,万一她了喝叱,麟哥哥个性冷傲,岂肯让她,那岂不要打起来?这”可是,事情却完全出乎凤忆萍的意料之外?只见“金凤玉女”娇魇一红,慌忙的扭过头来,似乎想掩盖她芳心中的羞怯娇情,心不在焉的应道:“嗯!萍妹,你怕吗?”

    凤忆萍一楞,心说:“怪事,难道你自己不怕?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既不出言喝叱麟哥哥搂抱,又不离开他怀里?”

    她心中迷惑,也就跟着心不在焉的答道:“难道姐姐不怕?”

    似乎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动作“金凤玉女”自然的向梅瑶麟怀里靠了靠,娇靥上的红霞已退,人也清醒了许多,轻笑一声,道:“我没料到盗神武功如此之高,等我想到害怕时,事情已成过去了。”

    凤忆萍好似看出了什么,她美目中掠过一丝异彩,偷眼扫了梅瑶麟一眼,他,仍是那么平静冷漠。

    “海神”木然呆了良久,他真的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先杀梅瑶麟了,因为,先后只不过是眨眼的一瞬之间,他两人全栽在他手中了。

    一抹残酷的凶光,涌现“海神”双眸之中,狠狠的向前跨了两步,沉声道:“梅小儿,你左拥右抱的好神气啊?”

    梅瑶麟冷漠的一笑,缓缓收回挽在二女纤腰的双臂,冷漠的道:“梅某神气与否与两位无关你我双方,今天需有一方面陈尸此地,事情已成定局,不必再找什么借口,因此,梅某希望两位不必再多说废话。”话落缓步从二女中间走上前来。

    “金凤玉女”与凤忆萍娇魇同时一变,双双抬步跟在梅瑶麟左右,神色之间,显得无比的紧张。

    “盗神”疤面搐动了一阵,突然恨声道:“梅瑶麟,老夫当初不该忽略了你,而放你小子活到现在。”

    梅瑶麟冷然一笑道:“阁下说话比较实在,然而,不幸的是两位已放过我梅瑶麟?此时再后侮不是多余了吗?”

    “盗神”猛上一步,狂笑道:“多余?梅瑶麟,老夫一点也不觉得多余,因为,老夫要告诉你的只是你已注定要身首异处了,方才与现在都是一样,哈哈”笑声如枭,沙哑而摄人,再配上他那张残暴乖戾的丑脸,更加骇人。

    梅瑶麟轻蔑的冷声道:“梅某猜来了尊驾是在替自已壮胆还是摆

    威风吓人,因为摆在眼前的事,两位看得都很清楚。”

    “盗神”燥声怒吼道:“你说老夫吓你?”

    梅瑶麟冷漠的笑道:“尊驾心里明白,在武林走动的人,没有怕鬼的,梅某当然也不例外。”弦外之音,无异是说“盗神”丑陋如鬼。

    大凡是人,都不愿别人揭其短处“盗神”虽已有八十高龄,仍不能例外,闻言精目中突然暴睁,急上两步,切齿恨声道:“小子,你胆敢骂老夫是鬼!”

    声落一招“直捣黄龙”身掌合一,猛击梅瑶麟胸口,招出迅捷如电,狂风汹涌,如海涛千里呼轰如雷,令人闻声胆寒。

    二女粉脸同时一变,不由自主的双双左右前跨一步,横身阻在梅瑶麟身前,娇叱声中,四只玉掌同时扬起。

    “海神”没料到“盗神”如此轻狂燥进,他已领教过梅瑶麟的功力,他轻描淡写的-掌,就把自己震了一步“盗神”功力与他不相上下,而梅瑶麟此时却是全神以待,因此,他预料得出后果,然而,此时却已来不及喝阻了。

    狂飚一闪而至,就在二女双掌齐举欲出之际,俩人的身躯突然被人左右推开两尺多远“盗神”威猛无伦的掌风,就在二女飘身之际袭到。

    轰然一声震天大响,满地松枝落叶,登时被卷起五六丈高,平滑坚硬如铁的石地上,被击出一个两三尺深的大坑。

    “盗神”疤面由红变紫,踉跄退后四步,双臂无力的垂了下去,胸口起伏如浪,丑脸上震怒惊骇的表情变幻不已,很明显的,这一掌他吃了很大的亏,也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梅瑶麟静立原地未动,嘴角上浮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平静中,使人觉得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

    二女迷惑而喜悦的彼此互望了一眼,也许,她们根本没想到梅瑶麟的功力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精进这许多。

    冷漠轻蔑的扫了“盗神”一眼,梅瑶麟星目中杀机一闪,突然欺步拍出一掌,冷声喝道:“来而不往非礼,尊驾也接梅某一掌试试。”声落掌已拍出,出手迅捷得令人眼花,但却没有狂风出现。

    “盗神”此时双臂酸麻难学,胸中气血翻涌未平,那有余力出掌,见招本能的骇然飘退五尺似欲问避,蓦听“海神”大喝一声:“梅小儿!老夫接你这一掌!”声起狂风已到,显然他早就凝功以待了。

    又是一声“砰”大响“海神”冲上来的身体,倒飞出两丈多远,落地双腿一挺,返身弹回“盗神”身侧,脸上毫无异色。

    梅瑶麟淡然一笑,冷冷的道:“尊驾很识时务,没有硬接梅某这一掌。”

    “海神”老脸一变,红眼一翻,似要发作,转眼看到“盗神”的神情,心头立时一震,闪电忖道:“此时盗神真力未复,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何不忍气先拖上一段时间。”

    心念一动,激动的情绪立时平复,阴森森的一笑道:“梅瑶麟,你不觉得太自夸了吗?”

    梅瑶麟扫了“盗神”一眼,冷漠的笑道:“尊驾若想知道梅某是否自夸,何不问问贵同伴,假使梅某没有说错的话,他此时双臂还无法举起。”

    “海神”闻言心头一沉,强自镇定道:“梅瑶麟,放过这么好的时机,你不觉得可惜吗?”

    梅瑶麟笑道:“在下觉得应该放过,否则,就要破坏了尊驾拖时间的大好计划了!不是吗?

    每个人在临死之前总应该有几件称心如意的事情啊!哈哈”笑声清朗,但此时此地,听在“海神”耳中,却有一种生死被人控制了的感觉。

    一种潜意识的恐惧,使“海神”狂妄自大的信心消失了-双目平静的向对面岭上扫了一眼,似在等待什么?

    梅瑶麟泠淡的一笑道:“梅某以为尊驾该祈祷他不要那么早现身才对?”

    “海神”心头又是一震,脱口冷笑道:“梅瑶麟,你知道老夫在等谁?”

    梅瑶麟朗笑一声,道:“金刀王子已救不了两位了,两位的生存时间,就决定在他现身的早晚之间,人,都想多活一段时间吗?”

    “海神”闻言心中暗骇,惊忖道:“此人年纪不大,料事能力却如此之高,我只不过向岭上扫了二眼,他就知道我的用心?如果他的武功与料事之能相等,今日之间,只怕真个要凶多吉少了。”

    心念一转,冷声道:“梅瑶麟,先洞澈敌人心理,可达先声夺人之效,只是,老夫两人在武林走动已非一日了。”

    梅瑶麟平淡的笑道:“事实确是如此,不过,对两位梅某用不着施心理战。”

    “海神”偷扫了“盗神”一眼,冷冷的道:“梅瑶麟,你相信自己一招之内能把我海、盗二神放倒就地吗?”

    梅瑶麟冷漠的道:“可能两位不相信,不过,等‘金刀王子’现身时,那时两位再想相信已来不及了。”语声平静,并无动手之意。

    “金凤玉女”轻移莲步走到凤忆萍身侧,低声问道:“萍妹,你相信他一招之内真能把两人放倒吗?”话声显得有些焦急。

    凤忆萍不安的摇摇头道:“他过去的功力比我高?但却高不过你。”

    “金凤玉女”急急的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底细了?”

    凤忆萍道:“是的,姐姐你问这些干什么?”

    “金凤玉女”扫了“盗神”一眼,低声道:“此时海神功力尚未全复,如果他没有把握在一招之内把二人除去,等金刀王子现身时,事情就不好办了,因为,他既然与万象公子成了势不两立之敌,而却敢公然到中原来找你,如不能带人同行,他金刀王子还没这份胆量,如果那时金刀王子率人现身,而海神、盗神没有除去,岂不无形中又增加了对方的实力?”

    “金凤玉女”如此一分析,凤忆萍也跟着紧张起来,急声道:“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金凤玉女”道:“你快告诉他叫他下手。”

    凤忆萍闻言一怔,道:“姐姐,你何不把方才说的再说一遍给麟哥哥听听,让他知道厉害关系,也自然会下手的。”

    “金凤玉女”感慨的摇摇头道:“萍妹,以他的料事能力,这些早在他意料之中了,你只催促下手他就知道你的意思了,他心中恨我,我说了他也不会听的。”最后两句,声音很高,而幽怨似乎存心让梅瑶麟听到。

    凤忆萍一怔,迷茫的问道:“麟哥哥恨你?他为什么要恨你呢?”

    “金凤玉女”缓缓垂下头来,岔开话题道:“萍妹,现在还有时间谈这些吗?”

    凤忆萍芳心一震,连忙点头,转身叫道:“麟哥哥,你为什么要让他俩活这么久吗?”

    梅瑶麟笑道:“时间不会太久了,‘金刀王子’此时该已到达岭上了。”

    梅瑶麟话声才落,突听身后岭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傲的笑道:“小王感谢梅公子不杀二神之恩。”

    二女闻声心头同时一震,几乎在同一时间内转过娇躯,向发声处望去,目光到处,齐都为之一怔,只见对面岭沿之上“金刀王子”俨然而立,除了左右两个年近四旬的金刀侍卫之外上然

    没有其他的随从。

    梅瑶麟闻声就知来人是谁了,当下并未转身回顾,星目朝右松岭上扫了一眼,冷然一笑道:“

    梅某记得好像没说过要赦免两人。”

    此时“盗神”脸色已渐渐恢复正常,双手暗中抓拳活动着“海神”一见“金刀王子”现身,脸上的紧张之色已然消失。

    “金子王刀”目光在二女身上打了个转,冷声笑道:“这么说梅公子是在等待小王现身而后下手了,不过,小王觉得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梅公子你说对吗?”

    梅瑶麟星目再度向岭上望了一眼,冷冷的道:“金刀王于,凭你那点本领,梅某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险可冒。”

    “金刀王于”俊脸一变,星目中杀机立现,阴笑道:“梅瑶麟,武林近日传说你得了玄武秘珍,此言不知是真是假,小王顺道来此,不期而遇,正可请教梅公子。”

    梅瑶麟冷漠的道:“梅某感谢江湖朋友如此抬爱,玄武秘珍博大深奥,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明白,以梅某之见,各位何不亲身一试。”

    “金刀王子”目中毒光更浓,阴沉一笑,道:梅公子言正合小王之意,小王这就下去了,谢了。”

    梅瑶麟冷喝一声,道:“慢着!”

    话落转对“海神”、“盗神”二人道:“两位该准备了。”

    “海神”、“盗神”此时有“金刀王子”撑腰,信心大增,双双狞笑一声,左右一分,跃落梅瑶麟两侧,成夹击之势。

    “金刀王子”见状冷笑道:“梅公于先礼后兵,真可谓豪气干云,只是,小王以为梅公子太愚蠢了一点,兵不厌诈,当此大敌环伺之际,梅公子该寻速战速决之机才对。”

    梅瑶麟双目中杀机突炽,侧首一扫松岭,冷笑道:“五位也该现身了,否则,不但救不了两位大爷,只怕连看也看不到了。”

    侧脸说话,这确实是个大好进击的机会“海神”、“盗神”彼此互望一眼,双双大喝声中飞身向梅瑶麟扑来,掌腿并施,弥漫数丈方圆,狂风如号,势如排山倒海,威猛无伦,骇人之极了!

    就在二神动手之际,松岭上突然响起五声震天长笑,随声人影连幌,岭沿上跃出五个长发披肩的怪老人。

    二女闻声转头,目光所及,粉脸上立时为之色变,脱目惊呼道:“琼海五老?”

    这时,梅瑶麟已腾身穿入二神迷蒙的掌影之中,身法之快,令人目眩。

    “金刀王子”见状大骇,沉声喝道:“双神收招,退!”

    琼海五老已飞身从岭上扑了下来。

    各人的行动,虽有先后之别,但相差只不过转瞬之间而已,以这些人的功力而言,应该误不了事才对。

    “金凤玉女”与凤忆萍见状芳心都惊骇不已,然而,她俩此时看不清梅瑶麟的方位,就是互相出手相助,也无从下手。

    一声冷森清晰的大喝,起于汹涌如潮的掌风腿影之中,道:“佛点迷津!”

    “海神”与“盗神”耳中,此时已传来“金刀王子”的喝声,他俩不敢违背“金刀王子”的命令,但这样无助而退,他们又觉得于心不忍,因为,他俩相信,这全力施为的一击,就是伤

    不了梅瑶麟也决不至于连退避的机会都没有,当下不由微一迟疑。

    迟疑的时间并不太长,然而这短暂的一刹那,却决定了两人的命运。

    “海神”、“盗神”才听清梅瑶麟喝出的四个字,脸色同时大变,贪功之心立收,退避之意已决,然而,却已无事于补了。

    两声凄厉动人心魂的惨号声一起,满天迷蒙的掌影,已随着两道左右飘射而出的巨大身影消失于无形之中,场中,此时正冷漠平静的站着梅瑶麟。

    两声惊喜的娇呼声中“金凤玉女”与凤忆萍已双双跃落梅瑶麟左右两侧,也许是危机的压力太大,使“金凤玉女”淡忘了自己与梅瑶麟之间的隔距,在无形之中,自然的流露出她深藏心底的情爱。

    两声惨号,镇住了急扑而至的琼海五老,五人十只蓄满劲力的巨掌,仍举在胸前,人却如石雕木刻般的怔立当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