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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羽士嘿嘿两声道:“贫道之意,要使施主快点接近洞口!”赫连洪忽然醒悟道:“道长要我接近小女之意,意在趁机突袭?”万能羽士的心计确是这样,一旦被他识破,立即翻脸大怒,步步逼上道:“施主不上前就休怪贫道相迫了!”
赫连洪环视一眼,只见左有齐秦威、余龙祖,右手吞海凶煞、吼地神君和毒姥姥及火祖,知道他们这时都属于万能羽士一方,虽暂时不会出手,但也不会放过自己。他沉吟一会又回头看看女儿,只见她面上毫无关怀之情,暗忖道:“她确已不认我为父了,上前虽不致将我杀死,但也无法夺到他手中仙剑,与其引敌得手,不如突围逃遁,只要这次不死,洁儿的仙剑终有被我说服得手之时。“
他主意一定,暗暗提足内功,面对万能羽土阴笑道:“道长不如停步,我赫连洪只要翻脸动手了!”万能羽士大笑道:“施主早应如此,只看能在贫道手下接过多少招了。”赫连洪双掌一搓,劲达指梢,大喝一声,连连劈出四掌!紧接拔剑冲击。万能羽士似亦不敢大意,双袖齐挥,挡住掌劲,退后三步,反手拔下肩上拂尘,立与赫连洪剑势之烈,确有翻江倒海之势。那怕他万能羽土再强,若想在短时间内得手岂能如愿。
齐秦威看出赫连洪一时不致失手,立即传音余龙祖道:“余帮主,这是千载之时到了,如果没有赫连庄主拖住万能道长,仙剑得到你我也是无份,目前他已欲罢不能,正是我们下手之时。”
余龙祖上前问道:“如何下手?”齐秦威道:“那女娃手仗仙剑不放,硬夺决不可能得到,只有效万能道长之法,这使一人接近送命才行。”余龙祖闻言一震,退开两步道:“堡主要余某先上?”齐秦威急急道:“余帮主千万不要误会,在下之意,是想在那四人身上动脑筋。”他说着将目光转向吞海凶煞等四人。
余龙祖察情心中略宽,问道:“如何下手?”齐秦威道:“余帮主如能缠住火祖与毒姥姥,在下即可逼退吞海凶煞和吼地神君去送命。”余龙祖闻言大喜,但忽又疑问道:“得到之后呢?”
齐秦威道:“你我共享其成!”“仙剑只有一把,将来如何共享?”余龙祖这样喃咕着,忖道:“我当初遭雷欢拽住时,你们竟想牺牲我,如仙剑到你的手中,哼!哪还有我的份,这件事我焉能相信你的诡计。”他沉吟着忽然灵机一动,忖道:“目前我只有敷衍,在你和吞海凶煞、吼地神君干上时,我即撒手不管,让毒姥姥和火祖去对付你一人。”决定后,故意向齐秦威丢个眼色暗示,立即绕到火神和毒姥姥身边去了。齐秦威素知他的心眼不多,一见依计而行,不禁大喜过望,同时亦向吼地神君二人面前行去,这批人无一不是老奸巨猾之辈,谁都是江湖打滚数十年的老魔了,他们看出齐秦威和余龙祖来势有异,莫不心存戒备,吞海凶煞示意吼地神君传音道:“齐堡主来势为善!”齐秦威见他目光有异,朗声笑道:“二位己知齐秦威某心意吗?”吼地神君接口道:“堡主心意如何?”齐秦威突然挥掌道:“想请二位再夺剑!”
他功力何止胜过二人一倍,掌劲一吐,力如排山倒海,那怕吼地神君和吞海凶煞事先有备,同样被迫急避,竟连还手之机都来不及!齐秦威一招得手,拳掌接连攻出,大声笑道:“二位若要活命,那只有向洞口接近。”吼地神君和吞海凶煞大怒还击,全力抗拒,但背后仍向洞口逐步接近。
余龙祖不得不表示合作之心,但他只紧靠火祖一人接近,原因是怕他乱掷地火雷!火祖看出情势不对,立朝余龙祖冷笑道:“你与齐堡主竟采这种卑劣手段?”余龙祖沉声道:“只要阁下不动,余某决不出手!”火祖被他迫近到三尺之内,知已再无脱身之策,冷笑道:“余帮主不顾将来了?”
余龙祖摇头道:“武林人谁能顾及将来。”毒姥姥深知两人合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闪开一旁,怪声笑道:“二位各有所忌,看来都不会动手!”火祖见她不顾自己,冷笑道:“齐秦威如果夺剑到手,你我只有屈膝称臣!”余龙祖闻言亦觉大急,但却毫无办法,毒姥姥接口道:“火老儿之意如何?”火祖道:“你不能去协助一手吗?凭你全身的毒物,虽不能将齐秦威打败,但可联手对抗。”
毒姥姥本可一走了之,但她对仙剑夺取之欲甚浓,明知无能心却不死,闻言后立即冲出,霎时自齐秦威背后出手。洞前起变化时,竹林里的寇敬宽心大放,他再也藏不住了,为了要探视雷欢生死之故,立即以最速身法冲出,三个起落之后,身已到了洞口的前面。赫连孤洁一见,立即扬剑叱道:“不准接近!”她这时似已神迷心乱,不管是谁都不准接近!寇敬急叫道:“姑娘.我是半只手寇敬,难道你不认得吗?”
赫连孤沽瞪眼怒视,哼道:“你想夺剑?”寇敬摇头道:“在下想看看小诸葛怎么样了,我是他的好朋友啊!”赫连孤洁怒声道:“什么好朋友,看洞外打斗的那个不是好朋友?哼,连父女情都出卖”寇敬听她出言仍是有条不紊,忖道:“你仍旧清醒啊,就是信我不过哩。”忽然,洞内传出人语道:“孤洁,快扶我一把!”
赫连孤洁闻声一呆,继而放声大哭,如风扑进洞内,叫道:“欢哥”她走还不到两丈,只见雷欢侧身向外爬,急急伸出左手拉起,哽咽问道:“你竟负有内外重伤!”雷欢一脚支地,顽强地道:“不要紧.我刚调息醒来.但外面的一切都知道。”他看出寇敬在把守洞口,立即道:“你去守洞,换寇兄来背我,此洞不可久留,必须往他处隐藏。”赫连孤洁仍旧不相信寇敬,急问道:“你伤在那里?”雷欢望望外面,只见打得非常激烈,答道:“内伤已不碍事,只要调息两天就会复原,惟左手与左脚已折,如不急治,将必残废,你有仙剑在握,足可挡住后路。”
赫连孤洁闻言更觉伤心,顺势将他抱起道:“外面敌人太多,寇敬无法保护你的安全,我有仙剑在手,他们谁也不敢接近!”
雷欢急急道:“你要避嫌疑,快放手!”赫连孤洁不理,举步就朝洞外行出,将他背起后,左手向后一抄,右手扬剑当胸,急朝洞外冲出,势如拼命!寇敬面虽朝外防守,但耳朵却听得清楚,闻声急急道:“姑娘慢来,令尊逃脱了,万能羽士已向洞口接近了!”雷欢闻言一震,立即在赫连孤洁耳边道:“孤洁,快停止前进,那老道内功奇探,寇兄挡他不住。”赫连孤洁立住道:“难道仍让他们堵在洞内?”
雷欢道:“不,你将仙剑交与寇敬御敌!”赫连孤洁疑虑道:“你不要信人过甚,此剑人人都想夺取。”雷欢道:“孤洁,江湖阴诈虽多,但不能一概而论!”他说话之际,洞口突起巨震,那是寇敬己与万能羽士交上手了!赫连孤洁的意志,可说无人能够动摇.唯独雷欢的话她是不忍违抗的,立即冲到寇敬背后大叫道:“寇兄接剑!”寇敬左手连劈三掌全劲,右手反臂一捞,立将银汉绿接到掌中,精神陡长,朝外大笑道:“老杂毛,你看看是啥东西!”万能羽士一见他仙剑在握,心头咚咚直跳,急退数丈,阴笑道:“你的功力不过较胜卜昌,贫道怎么会伯你。”寇敬大笑道:“老杂毛,你敢接近两文之内就算有种。”万能羽土早知银汉绿之威不同凡器,何况已尝过活尸卜昌那支阴剑之威,他虽自吹打败卜昌,实则险遭卜昌之毒手,他只在三丈外遥遥连劈数掌。寇敬右手急挥,确感对方掌劲难于近身,不禁惊喜至极。
赫连孤洁已将雷欢背出,举目一扫,确见父亲已不在场,唯有齐秦威独敌吞海凶煞、吼地神君和毒姥姥,拼斗甚激,但却失去火祖与余龙祖的影。寇敬见她已到身后,回头道:“余龙祖追着火祖往西面去了,他们各有所忌,但是余龙祖始终不敢拉开距离。”雷欢道:“寇兄.我们往南面走!”
寇敬立即靠近赫连孤洁,朗声道:“姑娘只管放心走路,寇某承小诸葛知遇之恩,这条命水远替他卖了!”赫连孤洁闻言大慰,忖道:“一个武林视为狡诈无比的坏人,居然被欢哥感化回头,为何我至死不悟?”万能羽土一见赫连孤洁背着雷欢逃走,心中竟比夺剑还急,他想得到,雷欢遭遇他们八大高手尚且不死,一旦复原,他万能羽士怎能单独抗拒这个强敌?只见他大声叫唤道:“齐施主,你们快点言和,咱们不可轻放雷欢逃生。”
齐秦威这时已打到竹林之前,他被毒姥姥不断施放各种毒物给缠得丝毫不敢松懈,加上吞海凶煞和吼地神君从两侧助攻,竟将其累得满身是汗,这确实是出意料之处,这时已欲罢不能。万能羽士眼看寇敬护着赫连孤洁背离甚远,他不管齐秦威等是否罢手,立即投身急追。寇敬本可回身阻挡,但他生怕赫连孤洁另外退上强敌,于是只好紧紧在后跟随。”
雷欢已绕出竹林南面,立即叫道:“孤洁,往左侧山上逃,看看有无坚守之地。”赫连孤洁闻言问道:“你要停下来?”雷欢应声道:“停下来好让寇兄放手对付那老道.否则这样紧追不是办法。”寇敬回头一见,只见万能羽士己到三丈外,立即叫道:“找地方已来不及了,姑娘快停,让我死拼那老杂毛一场看看。”
赫连孤洁闻言止步,立即将雷欢放下地面,扶他坐好后,提功守在旁边。寇敬翻身纵出,于五丈处阻住万能羽士,冷笑道:“只有你一人在此,寇大爷岂能让你再追,放手施为罢。”万能羽士奔到就猛扑,阴声径笑道:“齐秦威等马上就到,贫道看你能拖到几时。”寇敬不敢变方位,挥剑冲上狠劈,谨慎守住南面,恐怕他绕到雷欢身前,万能羽士展开一路奥妙无穷的拂尘招式,配合其如电身法,竟是全力抢攻,他虽不敢接近银汉绿威力之内,但仍使寇敬防不胜防!雷欢看了一会后,立即传音赫连孤洁道:“你快替我端正左腿数处,寇敬防守不了多久,事急了,我要先疗好腿伤就不怕他攻到。”赫连孤洁蹲下问道:“没有灵丹相助,你如何能治得好?”
她边说边替他端正左腿断骨之处,心中紧张之极,雷欢咬牙忍住痛苦,传音道:“我自食过金母玉露液后,不问什么重伤,只要将真气迫于伤处凝炼一会就会好的,当心,千万要将骨笋端正,否则必成瘸子。”寇敬这时已没有闲暇回顾后面,他只感到呼吸逐渐发闷,似已觉出周身竟遭万能羽士的无上内功笼罩,大有窒息之感。万能羽士深知自己的劲力难以打到他的身上,唯有发出无上劲气将其因住才行,这时面呈严肃之情,内劲发挥到十二成之足,身法已不似开始那样奇速了。
一时之后,赫连孤洁急见寇敬似被一幢青色的烟笼罩住,不禁大惊,但又不敢作声.只急得汗流如雨!她低头一看雷欢,只见他面上红光隐现,暗忖道:“他已炼伤至物我两忘之境,一旦被老道冲来,那真是危险至极!”突然,只见寇敬大吼一声,银光自青色烟幕中射出,如风扑近万能羽士身前,万能羽士一见大骇,火速倒退数丈.左尘右掌,连速劈挥不停!
就在这时,雷欢睁眼吁口气道:“孤洁,快扶我走动看看,寇兄快到脱力之际,他刚才是将内功作孤注一掷才能攻出,但再也支持不了一刻啦。”赫连孤洁急急将他扶起,问道:“还痛吗?”雷欢踱行数步后,面上现出兴奋之色道:“好了!”他不让赫连孤洁开口,垂着左臂,大步朝寇敬背后行去,朗声道:“寇兄请退,让小弟独臂和他大战三千招看看!”
寇敬神思渐昏,闻言也不问他的伤势如何,掉头就往回跑!万能羽士突见雷欢到来.他也忘了对方因何能走,只吓得突然倒退!雷欢一见大喝道:“道长不必慌张,在下内伤尚未全愈!”他说的是诚实的话,但听在万能羽士耳中却刚好相反,因他与齐秦威八人尚不能将其擒住,这时自认决非雷欢对手,虽然看到他左手低垂,但雷欢的空前内功却使他心惊胆颤,闻言阴声道:“施主满面红光,非撒谎可以瞒过贫道的。”
雷欢朗声笑道:“道长不信亦好,那就请回天门峰罢。在下三日后必定赴约到会。”万能羽士自知势孤,拂尘一挥,插入肩头道:“施主信人,贫道恭候大驾。”雷欢见他越林而去,不禁哈哈大笑道:“今日你不动手,再相逢有你好受!”回身只见半只手寇敬靠在一株树下喘气,立即行进道:“寇兄还好罢?不劳全力护小弟了!”寇敬撑起身来,长长吁声道:“这老杂毛真个厉害,我残废几乎完蛋啦!”忽然,他抓住雷欢的右臂急问道:“你的腿伤真好了,嘿!该死,我怎么让你去冒险呢!”雷欢微笑道:“没有你的苦挡这段时间,我哪有机会疗伤,幸好左腿已能用了。”寇敬大喜道:“这是金母玉露液的功效.快,你快将左手炼愈了再走!”
雷欢摇头笑道:“左手臂骨只遭震裂一点,只要腿能行动,边走边治亦可复原!”寇敬裂嘴怪笑道:“你真行,我就办不到,好,咱们走!啊?走往那里去?”雷欢道:“现在不怕了,我回头找齐秦威算账去。”寇敬立将银汉绿奉还赫连孤洁道:“姑娘,多蒙赐用,这真是件奇珍,我残废刚才全仗它保住性命。”赫连孤洁缩手道:“快交给雷兄,我没有能力保护。”
雷欢笑道:“物各有主,你既得到.自然由你保管。”赫连孤洁凄然道:“你连一把剑的人情都不接受我的吗?”寇敬见她真情流露无余,叹口气对雷欢道:“小诸葛,你就别使她难过了,还是你收下罢。”雷欢摇头道:“不是我不接受他的人情,而是她必须有这把仙剑来保护自己。”他行近赫连孤洁劝道:“剑算你送给我好啦,但由你去使用,到用不着的时候你再交给我行吗。”赫连孤洁叹口气道:“我这个污秽的肉体还要保护什么,你既这样说,我只有暂时替你拿着罢。”
寇敬似听出她有不祥之兆,不禁暗暗叹息道:“她莫非有弃世之心了!”雷欢不敢多想,立即领先行出道:“我们快去,不知他们散了没有。”三人奔了一阵后,依然绕到那竹林之前,六只眼睛一扫,只见空空如也,那还有半个人影,寇敬摇头道:“他们都走了!”
雷欢忽然朝西边一指道:“那林前死了什么人?广文华的尸体却不见了。”寇敬奔至林前一看,高声叫道:“吞海凶煞和吼地神君都完蛋了!嗨嗨!是齐秦威干的,但没有毒姥姥的尸体!”二人闻声奔去,确见躺在地上的是吞海凶煞和吼地神君二人尸体!雷欢道:“寇兄,请替我操劳埋掉罢,他们也是一派之长啊。”在寇敬应声埋尸之际,突听赫连孤洁发出一声惊叫道:“快看,那是什么?”雷欢闻言大异,顺其手指看去,只见那洞口旁边很显明的印着一个女人的紫色手印,不禁骇然道:“那可能是血雾阴魔的手印上去的。”
赫连孤洁走近细看一会,鼻内钻进一阵阵的腥臭之气,懔然叫道:“确是那妖物印上的!”雷欢闻言走去,证实一点不错,偶然一低头,却又发现一件奇事,郑重道:“广文华的尸体不见尤可,他流下的血迹都不见了!”
寇敬已埋完尸体,闻言走到道:“广文华的尸体莫非被血雾阴魔带走了?”赫连孤洁疑问道:“那妖物带走死尸何用?”雷欢道:“此中大有问题,日后定有所见,我们走罢。”寇敬道:“你答应万能羽土赴会之言,事先没有考虑吗?三日内如何走得到?”雷欢笑道:“我没有说三日内到达!”
寇敬道:“那张贴子还在吗?我还没有看地形图。”雷欢自身上摸出递过道:“地图上指示落在两粤边境的近海处,这地方我从来没有去过,赴会有红点标示,叫什么九云岭,不知寇兄去过没有?”寇敬接过一看,惊异道:“那是勾漏山脉中一大奇峰,其名确叫天什么峰的,原来就是天门峰!但我没有去过!其他武林只怕亦甚少人知道。”雷欢道:“我们今晚找个镇市住一夜,明天我的内伤一定会好。”
寇敬领先带路,缓缓行进道:“时还甚早,咱们慢慢走,正西就是称多城,只走四十里就到了。”在黄昏将至之前,三人已进了那条通天河边的古城,半只手寇敬是识途老马,他顿着找到一家客栈落店。三个开了两间上房,雷欢和半只手寇敬共住一间,但却靠近赫连孤洁,晚饭后,雷欢即开始运功疗伤。寇敬和赫连孤洁不放心,一个仗剑在雷欢的身边守着,一个则在前后窗外游动。
天交三更时,寇敬忽见屋顶上有红光一闪而没,他惊愕地走进房中道:“姑娘小心!”赫连孤洁惊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寇敬轻声道:“我恍惚发现红光一闪,可能是血雾阴魔来了。”
赫连孤洁焦急道:“他还没有醒,这如何是好?”寇敬道:“暂且勿慌,现在还不敢证实哩!”恰好雷欢就在这时苏醒过来,一见二人面色不对,急问道:“什么事?”
寇敬大喜道:“你好了没有,我发现屋上有红光!”雷欢挥动一下左臂,试出毫无不适之感,点头道:“大概复原了!”寇敬转身纵出房去,传音道:“我到屋上观察一下,你还是多休息。”
赫连孤洁递过宝剑道:“拿着罢,我有你在身边还怕什么。”雷欢摇头道:“我身上似有什么东西使血雾阴魔不敢近身,目前内外伤已全愈,有剑无剑都是一样,你拿着比较安全。”
赫连孤洁默然不语,正感惘然之际,耳听房上传来寇敬之声道:“小诸葛快来看,红光又在远处出现了。”雷欢急急在身上摸出一锭银子丢到桌上,伸手一带赫连孤洁道:“我们就此动身罢!”寇敬一见二人纵上,立即指着南面道:“刚在那边屋顶上闪了闪就不见了,我相信就是那妖。”雷欢领先纵出道:“我们恰好是朝那个方向前进,先追追看。”
三人纵过数条街道后,寇敬立住道:“就在这儿现出的。”雷欢指着前面道:“那面就是城墙,恐怕是出城去了。”他语还未停,突见两个黑影自城墙内冲空拔起,竟如轻烟般越过城墙而去,赫连孤洁急急道:“那是什么人?”寇敬望着雷欢道:“只有你能看得清楚!”雷欢摇头道:“看是看清了,但不认识是哪路人物!”寇敬首先冲出问道:“面目年龄如何?”
雷欢和赫连孤洁紧紧跟随其后,答道:“两个中年巨人,全是满腮胡须,一个背上插的是钢鞭,一个是铜锏。”寇敬闷声道:“那是雷州双灵官,一个名常武,另一个叫元戎,属西南道上一流高手。”三人追出城外约二十余里,忽见那两条黑影立在一处深林之前,寇敬遥遥叫道:“前面是常、元二兄吗?”
那两人似亦发现后面有人在追踪他们,但闻声后同进近前,其一宏声道:“寇兄为何在荒城出现,咱们久违了。”寇敬大笑道:“二位快来,我残废替你们介绍个大英维。”二人闻言似觉一怔,同时冲近道:“寇兄钦佩之士,定必天下闻名!”寇敬指着雷欢道:“二位不识我友雷欢吗?”二人闻言大惊,双双拱手道:“如雷贯耳,可惜无从拜识!”雷欢含笑道:“二位过奖了,刚才得寇兄私下道及,小弟才知常、元二兄在此.请问有何急事出城?”但又致此止步。”元戎立接道:“在下同行共有九人,讵料就在一时之前失去七位。“
寇敬望望雷欢,悚然道:“二位已发现什么疑窦?”常武道:“刚才在城墙外拾到两只鞋子,而且不是一人之物,但却都是我友的东西。”雷欢立时对寇敬道:“可能是妖物所为,寇兄对此地甚熟,知道有什么古刹或幽谷没有?”元戎惊问道:“什么妖物?这山上就有一座颓弃的古庙。”寇敬立将血雾阴魔之事详告后又道:“我残废就是发现她在本城出现两次!”常、元二人闻言大惊,似是早已得到什么传言。雷欢道:“妖物劫人尚不可确定,在下只见其害死不少,我们不可分开,先到那古庙去查看一下.其他还有什么冷僻之地吗?”寇敬想想后道:“正南五十里外还有一座古塔,数十年来就有各种怪异的传说,相信常、元二兄亦有所闻。“
常武道:“那是西南武林共知之事,曾有不少同道去查过,但却没有什么发现。”赫连孤洁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将宝剑藏起,这时靠在雷欢身旁道:“我们先查古庙去罢。”常、元二人不识她是何人,但见她靠近雷欢而立,都认为是雷欢的妹子,因此亦未动问,闻言后双双纵起,同时招手道:“还有不少路,要翻过两座山峰才能到达。”寇敬追上警告道:“千万勿弄出声音,那妖物非常厉害!”
雷欢和赫连孤洁紧随寇敬身后,鱼贯向山上急跃,第一座峰顶瞬息到达,元戎指给雷欢看道:“正面那座峰项背后是条长岭,古庙就在岭之半,那黑漆漆的所在是座尼庵,里面只有两个老尼姑,二十年前也是江湖有名人物,我们必须经过尼庵才能上峰。”雷欢点头道:“那我们先到尼庵去探探消息,元兄一定认识两位老尼吧?”元戎点头前行,摆手道:“各位缓一步到,免得惊动人家。”雷欢不放心他一人前去,立即道:“寇兄,请你跟在元兄后面以防意外。”寇敬闻言纵出,紧紧跟在元戎后面,半晌之余,二人已达对面峰头。
元戎回头见是寇敬跟来,随即停止道:“庵内毫无灯火,莫非已发生变化!”寇敬抬头看看,只见庵不大,抢出纵上,轻声道:“我们不须唤叫,由墙头翻过去探探就知道了。”
元戎随他跃上庵前高墙,举目内望,确见里面毫无动静,正待长身扑下寇敬突伸手拉住,急急传音道:“后殿内有人!”元戎闻言一怔,暗道:“传言他已成了奇人,难道确是事实?”悄声问道:“你已听到声音?”寇敬点头道:“三个人,是武林王齐秦威,剑祖赫连洪,盖世剑余龙祖。”元戎闻言大惊,暗忖道:“三大势力之首!”寇敬悄声道:“提功下墙,我们去偷看一下,不知他们在议论什么东西。”
后墙内确是寇敬听出之人,齐秦威坐在正中蒲团上,赫连洪与余龙祖坐在他的对面,成三角形,中间点着一支小蜡烛,光线微弱,无怪外面看不出灯,烛的四周还有不少婉筷杯碟之类器皿,显已吃过很久了,这时三人都在闭目沉吟,似有什么问题难决之情。最奇的是殿角躺着两具老尼的尸体,死因何故?不得而知。
寇敬生怕元戎护出声音,他阻住着传音道:“你快去通知雷大侠到来,这三人似还在等什么人物。”元戎离开未久,寇敬似觉背后有了异样,回头一看,只见雷欢竟已到了他的身侧,暗惊道:“这小子越来越显神奇啦,他内功竟已达到这种神鬼莫测之境。”当即传言道:“他们呢?”雷欢笑着传音道:“我将他们留在庵外藏着。”寇敬道:“这三个家伙似在等?”
雷欢拉他一下传音道:“这地方太暴露,恐防来人发现,西厢房前那颗古树下恰好藏身。”寇敬见他一闪而去,立即提足内功跟随,同时藏入那古树之上后,环视中只见视界四通八达,处处都可收入眼帘,虽距离齐秦威等有十文之隔,但却看得非常清楚,凭他们的耳朵之灵,听其谈话不会不清。雷欢如不因赫连孤洁同行,他是非出手不可,但他此际只有强忍观察,反而怕赫连洪发现自己。
齐秦威这时已立起身踱着步,面上显得非常急燥,余龙祖和赫连洪仍是闭目未动,他们面前的蜡烛已只剩下寸来长了。总之,他们三人的嘴脸都不太轻松,赫连洪忽然一仰脖子,嘴唇动了两下,但却没有吐一个字!齐秦威刚好踱到他的正面,一见问道:“赫连兄想通了?”余龙祖闻声睁开双目,立往赫连洪面上注定,似感到有点怀疑之情。赫连洪缓缓起立道:“令叔仙铃翁如再不到,咱们只有去冒险一闯了,广文华的复活,以及这两个老尼的死亡,似都出之血雾阴魔所为。”
齐秦威沉吟道:“赫连兄之意,想到那古庙去探个水落石出?”余龙祖不让赫连洪开口,立即抢着接道:“那太冒险了,广文华虽然进了那座废庙,以我看来,他好象没有一点生人的样子,假设他真是被血雾阴魔救话的,相信再也不会听我们利用!”
赫连洪立接道:“在下之意不是要利用广文华,他已失去银汉绿,其能力已不如从前啦,我的用意想自他身上收服血雾阴魔来对付姓雷的小子啊!”齐秦威似已有点活动,立接道:“这倒是个办法!”余龙祖大叫反对道:“二位不可异想天开,人岂能与妖物为伍,搞不好连老本都给陪上才不合算!”二人被他提醒警觉,同时又默默无言,恰在这时,檐头忽然响起一声怪笑道:“余老弟可说粗中有细,血雾阴魔并非活人,其凶残胜过厉禽猛兽百倍,人是无法近身的!”
三人闻声注目,齐秦威大喜道:“叔父何来太迟?”来人就是仙铃翁,只见他跟上殿阶道:“为叔的没有找到万能羽士,但却探清了那座古庙,因此来迟一刻。”古树上寇敬没有见过仙铃翁,他经雷欢传音相告后才明白这个秃头老者的身份。
雷欢对广文华的尸体失踪早有预料,听来并不感惊讶,他见齐秦威恭请仙铃翁坐下后,又传音寇敬道:“此老为人并不太邪,我们看他有何举动。”耳听齐秦威恭声问道:“叔父没有发现神铃子在附近现身?”仙铃翁道:“为叔自接到他放在青蛙虫通信之后,一直就没有见着他,反而和万能羽士联手大斗血雾阴魔一场,如果他在附近现身,为叔早就要你离开了!”
雷欢早将自己与仙铃翁之事告诉了寇敬,这时寇敬听到仙铃翁之言,几乎忍悛不禁,传音雷欢道:“这真是个大糊涂虫!”雷欢微微一笑,立将面目恢复成神铃子,传音道:“你装着和我认识不久,待会下去搅他一阵。”寇敬正想说话,忽见赫连洪拱手道:“仙铃翁查过那古庙情形如何?”仙铃翁叹气道:“广文华确是被血雾阴魔收下了,甚至还成为妖夫妖妇,那庙中死尸垒垒,老夫细察之余。足足三十六具,其中竟有岭南七杰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