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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繁华热闹的城市,纸醉金迷的夜晚,霓虹灯轻轻闪烁,到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极尽豪华的私人会所,一间偌大奢华的包房里,略显沉闷的坐着三个俊美不凡的男人,俱都姿态慵懒的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端着酒杯漫不经心的浅酌,似是在等什么人。
几分钟后,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挺拔英俊儒雅的男人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径直朝着沙发走去。
“来了!”慕君昊有些无精打采的坐直身,抬眸看了眼坐下来的洛云倾,懒懒吐字。
“恩!”洛云倾淡淡发出一声鼻音,轻轻点了下头,将脱下的外套随手扔在一旁,取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优雅的擦了擦,再戴回去。
“最近很忙?总是迟到!”右侧的岺子谦常年冷着俊脸,漫不经心的轻轻摇着手里的酒杯,让杯里的酒液散发出醇厚的酒香,随口问道。hok。uet
“抱歉!出差开会,刚回来!”洛云倾一边回答,一边倾身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身上的确有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你怎么总是出差?你你这两年——嗯——”萧俊楚拧眉,话到一半,突然捂住胸口闷哼一声。
坐在萧俊楚身边的慕君昊手肘往后一顶,顶在萧俊楚的胸口上,阻断了萧俊楚口没遮拦的话,两年对洛云倾来,是禁忌。
同时,对岺子谦和慕君昊,也是禁忌
他们在同一年,先后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或香消玉殒,或下落不明
果然,当萧俊楚‘两年’一出口,洛云倾拿着酒杯的手顿时一僵,眼底那抹痛苦,日积月累,已经深浓得化不开
气氛,瞬间僵凝,洛云倾、岺子谦和慕君昊同时沉默下来,俱都不由自主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与思念里。
洛云倾面色僵冷,微微垂着眼睑看着酒杯里橙黄的酒液,唇角隐隐泛起一抹苦笑,痛苦在心间疯狂的蔓延,直至渗进骨血里,绝望,啃噬着他的灵魂
两年多了
颜亦潇,你在天上还好吗?
我不好,我很不好,我过得好痛苦,你能感觉到吗?
每一天,每一秒,他都过得像是在炼狱里煎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本就不太和谐的气氛被萧俊楚一句惹得更是紧绷压抑,萧俊楚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三个要死不活的男人,倏然叫了一声——
“哎呀,真不好玩,跟你们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就是闷,要不叫几个妞儿进来助助兴?”萧俊楚邪魅一笑,挤眉弄眼的看着三个死气沉沉的好兄弟,邪恶的建议道。
其实萧俊楚只是想活络一下气氛,哪知话一出口,三道阴冷的目光就像经过彩排似的,齐刷刷的射在他的脸上,散发着危险至极的讯息。
“咳咳!”萧俊楚的唇角顿时抽搐了两下,被三人瞪得头皮直发麻,赶紧佯咳两声,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撇嘴嘟囔一声:“当我没!”
真的很没劲儿好么,自从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后,这两年来,他们四人每次聚会都很沉闷很无趣,千遍一律的坐着喝闷酒,四人之中,似乎唯独他没有被情所困不,确切的,是唯独他从那段刻骨铭心的伤害中侥幸活着走了出来。
僵凝的气氛中,岺子谦率先站了起来,寒着俊脸一言不发就拿起自己的外套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每到这个时候,就代表聚会结束,于是慕君昊也轻轻放下酒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然后一边扣着外套的扣子,一边不急不缓的站起来。
萧俊楚一把拽住慕君昊,特无语的叫道:“喂!你们要不要每次都这样——”
“你自己慢慢玩儿吧!没心情!”洛云倾也跟着站起来,颓废的懒懒吐字。
萧俊楚慌忙又用另一只手抓住洛云倾,也腾地站起来,站在慕君昊和洛云倾的中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左右剜了他们一眼,:“靠!你们都走了我还玩儿什么?玩儿自己啊!”“感情我们留下了你是想玩儿我们?”慕君昊淡淡的瞥了眼萧俊楚,故意扭曲他的话,手腕一转,就轻松摆脱了萧俊楚的手。
“谁没失过恋?谁没受过伤?你们要不要这副鬼样子——”萧俊楚有些受不了的吼叫道。
“萧楚楚!你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么?当年不知道是谁比我们还要死不活!”慕君昊冷冷的看着萧俊楚,毫不客气的奚落道。
萧俊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是极其难得的冷硬:“别叫我萧楚楚!”俊夜大景。
瞧瞧,谁都有不能触碰的底线和禁忌,萧俊楚的禁忌,就是别人叫他‘楚楚’,因为这两个字,曾是‘她’的专利
每当他听到这两个字,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哪怕她已经死了快七年了
萧俊楚明显的失了神,洛云倾和慕君昊也清楚的看到他眼底快速划过的那抹怨恨和伤痛,两人对视一眼,看到萧俊楚被掀了伤疤的痛苦模样心里多多少少平衡了点,谁都有不能言的痛,做兄弟的,就是在我痛的时候,也要让你痛
趁着萧俊楚失神间,洛云倾也一手甩开萧俊楚的手,拿起自己的外套与慕君昊不约而同的往门口走。
“靠!滚滚滚!全滚蛋!”萧俊楚猛然回神,抬眸就看见慕君昊和洛云倾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不由恼火的啐骂道,转眸看了看偌大的包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顿时觉得索然无趣,拧着眉嘟囔一声:“我也滚”
一边嘟囔,一边弯腰拎了两瓶没开封的酒,快步朝着慕君昊和洛云倾的身后追去。
十月的夜晚,凉风徐徐,慕君昊的车停在会所的前门,而洛云倾碍于身份,则低调的把车子停地下停车场里,于是两人在一楼分道扬镳。
走向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洛云倾娴熟的启动车子,沉稳霸气的路虎揽胜缓缓向着出口驶去。
在快到出口的时候,洛云倾突然看到萧俊楚站在几米远的距离对他举了举手里的酒瓶,他放慢车速开过去,在萧俊楚的身边停下来,接着缓缓放下车窗。
萧俊楚什么也没,直接将两瓶酒放在副座上,然后退开两步,对他弹了弹手,意思他可以走了。
“谢了!”洛云倾淡淡瞥了眼副座上的酒,抬眸看了看萧俊楚,轻轻吐出两个字,然后启动车子快速的离去。
萧俊楚将双手揣在裤袋里,一边慢悠悠的跟着往出口走,一边看着扬长而去的路虎揽胜,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萧俊楚太了解洛云倾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这两年里的聚会,洛云倾经常会玩儿到一半就消失不见,而每当那时,桌上的酒就会少掉两瓶,久而久之,他们都习惯性的多拿些酒,好让他离开的时候带走
有些伤痛,忘不掉又好不了,就只有用酒精去麻醉,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晚或是几小时都好,让那长年累月都饱受痛苦煎熬的心,喘口气
否则,真有可能撑不下去
当没有勇气一个人承受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时,不得不承认,把自己灌醉,是最好的逃避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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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惨淡的深夜,静谧阴森的四周,竖满墓碑的墓园里,阵阵阴风扑面而来,那呼呼的风声像是一声声凄怨的哀泣,透着不甘与愤怒
夜色中,一个高大的男人,默默的伫立在一座墓碑前,饱含痛苦与思念的双眼深深看着墓碑上那笑靥如花的容颜,深深看着,舍不得眨眼。
缓缓的,男人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怜惜的轻抚那嵌在墓碑上的小照片,指尖小心翼翼的轻触照片里那小女人的眼和鼻,然后是唇,一下一下,极尽眷恋的轻轻摩挲。
潇潇,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了,这些天你还好吗?
两年里,他在a市的时间极少,大多都是在出差或是忙他‘该忙’的事情,每次回到a市,他最重要的事,就是来陪陪她。
人这一辈子,许多人或物,都是在彻底失去后,才知其的重要性,千金难买早知道,如果能‘早知今日’,他定不会让自己活在这种痛苦中,他一定会好好疼她,爱她,生生世世。
潇潇,我爱你,你能听见吗?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呵呵呵
风中隐约飘来一阵饱含讥讽的冷笑,将沉浸在悲伤中的男人猛然惊醒,他腾地站起来,双眼仓惶的环顾着阴森恐怖的四周,他情不自禁的失声喃喃——
“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