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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杨庶堪则不这么认为,他可是孙文在四川的主盟人,他是代表孙文的利益。
看到杨兴准备成立新的党派,杨庶堪苦口婆心劝解道:督军啊,如今孙先生是中国革命的唯一领袖,如果我们贸然成立中国人民党,如此孙先生会怎么想?其他同志会怎么想呢?如此不是与孙先生分庭抗礼了吗?
杨兴面色铁青,站起来,来回走动,不过内心琢磨道:
孙文,孙文一个理想主义者而已?
正如现在所坚持的孙记临时约法,府院冲突,皖直冲突,难道与孙记临时约法没有一点关系吗?
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孙文的那套,只要中国建立起宪法精神,只要国会与各省议会能够正常运作,那么有必要因此而发生战争吗?
况且孙文他们发动战争与起义,名义上是爱国,实际上是害国,为何如此?孙文他们常常将民众煽动起来,在起义的时候,在形势不妙的时候,自己拔腿就跑,而自己不负任何实际责任,将民众引到反对派的血淋淋屠刀之下。
孙文不是号称领导了十多次革命吗?他身临前线的好像只有一次,而且还是在形势不利后,立马逃走。
所以,革命需要更多如黄兴那样身体力行的践行者,而非那些空有革命理想的。需要脚踏实地进行革命,而非脱离人民群众,高高在上,以人民为奴为仆的伪革命者。
况且旧国会很多议员,任期也应该到期了,总不会成为千岁议员嘛。
至于杨庶堪所说的,仅仅成立一个研究会,就像所谓的政学会什么的,那有什么意义呢?
因此,在川滇黔三角带战争交战正酣的时候,杨兴就思考组建新政党,从而形成相对独立的势力。
对杨兴成立人民党,四川各大军校实力派人士,如振武学堂、速成学堂,陆军小学、陆军军官学校的这些老师、同学是比较赞成的,就如刘存厚、钟体道、张斯可等人认为那样,继民国以来,四川连年内战,民不聊生,是需要通过建立一个全新政党以维护稳定局面。
对成立人民党,川省主要领袖,如张澜、蒲殿俊、罗纶、宋育仁、赵熙诸人也颇为赞赏。在这个时代,南方孙记革命党人除了名声很大,就是给人感到好高骛远,不切实际。而北方的北洋政府,那更是贪婪成性,卖国求荣。
在这种情况下通过军政、训政、宪政,通过先温饱、后小康的方式,建设和谐社会,实现四民主义,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相当这里,杨兴停了下来,将烟头捏熄,笑着对杨庶堪说道:沧白先生,你知道,对国家热爱,我们在座没有谁比谁差?我们成立中国人民党,主要是考虑到如今乱局,希望通过成立中国人民党,以在救国救民方面做出有益探讨啊,难道如此,就不行了吗?
沧白先生,要知道,如今全国有100多个党派,而我们中国人民党只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是尊重孙先生为中国革命的领袖这一前提下建立起的政党,如此难道有问题吗?
杨庶堪摇摇头道:督军,我承认上次汪精卫过来调解,是太偏向唐继尧了,是有失偏颇,但是要知道孙先生对革命是支持的。
无论如何,在这次川滇黔战争中,孙先生也是顶住压力,没有公开支持唐继尧啊。
杨兴点点头,笑道:是啊,所以我们才尊孙先生为中国革命的领袖啊。所以我们才欢迎孙文先生加入中国人民党啊,若是孙先生愿意,我也提议,大家可以推举孙先生为党的名誉主席啊。
杨庶堪建议道:督军,你看这样可以不?我们可以先成立一个和谐研究会,就像黄克强先生那样,不是有一个欧事研究会嘛?我们党内不是有政学会吗?我们过去也是叫强学会吗?现在我们改为人民会,你看可以不?我们先成立一个和谐主义研究会,避免给人感到我们与先生分裂的现象,这个,督军你看如何?
杨兴站起来,来回度着步子,这个杨庶堪,越来越以孙文的代理人自居,常常与自己作对。
在这次政党成立过程中,对农业改革,其思路与省内立宪派大佬多次发生冲突。
虽然现在正在各地组织农会,需要革命党人的热情与抱负,但并不等于缺少不了杨庶堪。
有什么好办法,排除杨庶堪的干扰,哦,有主意了。在历史上,在CCP各支部发生争执的时候,常常派人前去学习,前去报告。
好像这一招,在南昌起义失败后,朱D元帅为了控制军队,也使出这样一招。
看着杨庶堪,杨兴突然停下脚步道:沧白先生,你看这样可以不?我们成立人民党,毕竟也算大事,为了避免孙先生误解,你作为我们人民党代表,前去广州拜会孙先生,以告知我们成立人民党的目的,我们党的宗旨,我们党的追求,我们党的实现途径。对这个,杨先生,你看可以不?
杨庶堪大惊,支吾着,良久终于表达清楚:督军,我去?要知道虽然人民党党纲,思想我也有点不明白,如此这般,我怎么向孙先生说明呢?
看见杨庶堪内心慌乱样子,杨兴感到内心一阵舒畅,拿出一支烟,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感到无比舒畅。片刻,没有点燃,直接放在嘴上,扒拉扒拉的说道:沧白先生,我看就你去啊,只有你去,孙先生才可能谅解啊。如果熊锦帆去,我还有点不放心呢?要知道,二次革命的时候,熊锦帆兄与孙先生闹得不怎么愉快,还是你向孙先生报告吧。
杨庶堪脸色更加沧白了,语气急促,满脸涨红,说道:督军,你看派派其他人去,可以否?比如张斯可,还是蛮能说会道的。
杨兴哈哈笑道:沧白先生,怎么啦。张斯可是比较善于游说,但是他与孙先生不熟悉啊。如此大事,还是你去为佳,难道你愿意看到为了建党这桩事情,我们与孙先生吵翻吗?
你知道,上次汪兆铭前来,我当时激动,说了几句不好的话,不知道是否传到孙先生耳朵里面,如此也需要人劝解劝解一二啊。
杨庶堪叹了口气,良久问道:督军,如果我见了孙先生,怎么说呢?
杨兴看有了眉目,内心一喜,不过面上还是显得非常忧愁道:哦,我们现在就商量商量,到时候你带上我亲笔信,去见见孙先生。
为了安顿杨庶堪,杨兴不但将其派出,而且让其在广州成立一个办事处,每年经费约莫2万大洋,以加深川省与广东护法军政府联系。
想到这一点,杨兴内心不由得更是有了主意,不是周道刚过去想自立吗?如今尹昌衡正好在北京成立了一个川省驻京办公室,可以以尹昌衡出狱后身体不好,干脆什么时候将他调派出去,以协助尹昌衡工作。(对那些狂热分子,最好的做法就是派出去学习。这在前世屡见不鲜。就是CCP,也是如此。在八一起义失败后,朱总将一些激进分子派往上海向党中央报告,如此这般,成为军队唯一领导人。顺便提一下,李P的父亲也是再那个时间被派出去的)
在杨兴筹组中国人民党的时候,以唐继尧、陆荣廷为首的南方革命派与北洋军阀之间矛盾愈演愈烈。
11月28日,一方面,陆荣廷授意广西督军谭浩明以湘粤桂联军总司令名义通令响应冯国璋的停战令,命护法军前敌各军停战。
另一方面,人在昆明,处于内忧外患的唐继尧坚决反对杨兴的和平主张,认为杨兴实际上是一个伪装得很好的战争贩子。
但是川滇战争惨败让唐继尧力不从心,一面慷慨陈词,表示坚决护法,敷衍孙文;
一面又与陆荣廷沆瀣一气,彼此呼应,下令滇军全部退到曲阜、昭通,对川军不得有任何挑衅行为,以积聚力量,准备再次发难。
但是,在战争中,南方军阀毕竟占了大便宜,占领湖南大部才宣布和谈的。而北洋军阀,在战场上吃了大亏,如此引起北洋军阀的不满。
段祺瑞利用大家不满的情绪,再加上作为北洋大管家经营数十年,势力根深蒂固,在下野后,利用徐树铮恩威并施,以对北洋军阀施加影响,达成对南方护法军政府用兵的要求
1917年12月2日和1918年1月5日,徐树铮连续两次在天津召集吉、黑、奉、直、鲁、晋、陕、豫、甘、新、皖、浙、闽13省督军召开会议,强烈要求冯国璋明令讨伐西南。
与此同时,徐树铮在天津杀死直系大佬,为冯国璋和平而奔走的陆建章,令整个直系为之震动。
原来炳威将军陆建章,就是前镇陕西,被陈树藩(为段祺瑞学生)赶走的将军,他恨段派袒护陈树藩,将己撵出,以致地盘失据,随俗浮沉。
及见冯、段交恶,乐得联冯拒段,奔走赣、鄂,运动和议,隐为冯氏效劳,牵制段派。
冯总统也喜得一助,故特任他为炳威将军。但段派亦嫉视建章,积不相容。徐树铮挟嫌尤甚,屡思扑灭此獠。
为了支持自己主张,陆建章一面令自己外甥冯玉祥在湖北武穴发表和平通电,一面上下奔走与直系军阀间,反对内战。
是时徐树铮尚为奉军副司令,往来京、津,闻得建章寓驻津门,嗾动奉军驻津司令部,停战言和,遂即往津调查。果属事出有因,越觉怒冲牛斗,无名火高起三丈。
当下缮就一书,饬投建章寓内,只说是候谈军情,诱令到来,暗中却埋伏武弁,秘密布置,专待建章入阱,好结果他的性命。
陆建章虽然知道徐树铮恨自己,但自己倚仗在北洋军阀中辈分甚高,料想徐树铮不敢对自己如何。
进入内园,徐树铮即目顾左右,掩住园门,当即翻过了脸,厉声语建章道:‘汝可知罪否?‘
陆建章失色道:‘我有何罪?‘
徐树铮道:‘汝为南方作走狗,东奔西跑,运动和议,破坏内阁政策,还得说是无罪么?‘
陆建章道:‘海内苦战,主和亦非失计,且今日主和,亦不止我一人,怎得归罪于我?‘
徐树铮怒目道:‘汝不必多说了。‘
说着,即令左右拿下陆建章,绑住园中树上。
在这种情况下,陆建章才服软,连声求免,愿为小徐帮忙。
小徐为了达到震慑直系军阀的目的,置诸不理,自从囊中取出手枪,扳动机簧,扑通一响,已把这位陆将军送到冥府去了。
在得到陆建章被杀后,曹锟、冯国璋等人对徐树铮手段大为震惊,徐树铮此举显然违背了北洋尊重前辈之意旨,大家都害怕徐树铮对自己下手,也不得不服软。
随后,在徐树铮操纵下,北洋控制的13省督军发表通电,反对南北议和。
如此,冯国璋被迫让步,于1917年12月15日任命直隶督军曹锟、山东督军张怀芝分别为第一、二路军总司令南下伐湘。
18日任命段祺瑞为参战督办,皖系干将段芝贵为陆军总长,让皖系重掌中央军事指挥大权。
1918年1月10日,又以参谋部、陆军部名义下达局部讨伐令,令北洋军进攻湖北荆州和襄阳。
如此之下,南北矛盾再次激化,双方纷纷向湖南调兵遣将,以应对可能的战争。
桂系与湘军决定先发制人,向岳阳发动进攻。1月27日护法联军攻克岳阳,俘敌1300余人。
在夺取岳阳后,桂系感到力不从心,为保守湘境,当即提出“北不攻岳,南不攻鄂”为议和条件。
而在护法军夺取岳阳后,北洋主战派气势更凶,胁迫冯国璋于1月30日下达对整个西南的讨伐令,命曹锟、张怀芝和张敬尧统率所部分路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