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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惊讶的是,这个西装男的话,竟然遭到下面几个穿着长衫的老师站起来公开反驳,甚至一些人还对他颇多嘲讽。
一看到这里,内心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平息。杨兴连打哈哈道:这位先生,你说话可是不对。我们这次严打,虽然抓了点人,杀了点人,虽然不排除个别的有这样冤情那样冤情,但是大多数不但是罪有应得。并且都是经过正常审判的,你说说,我可否因私杀过人?
在这次严打过程中,可否出现大面积冤案假案错案?
这位戴墨镜的西装男满脸涨红,支吾半天说道:督军,不可否认,在严打运动中,大多数罪犯罪有应得。不可否认,现在路面安静多了,不可否认,现在风气好多了。但是古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这么嗜杀,也不是一桩好事啊?
杨兴哈哈大笑,扫视众人道:这位先生,又有谁愿意杀人呢?我又不是神经病,总不会有事没事的杀人什么的饿?
这不是没有办法,大家都知道乱世用重典,这盐帮、这帮袍哥、哥老会、这帮土匪恶霸,这鸦片馆什么的饿,如果不按照法律依法从严从速处理,如果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如果真是这样,我想那才真正是川民之祸啊?
还有,我们也不是依照治病救人的原则,将那些可以改造,能够改造的人送往各地改造吗?送到甘孜阿坝等地区进行劳动改造吗?难道大家都想回到过去,一天到晚受到盐帮盘剥,受到地痞流氓欺压吗?
各位老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感受,在严打运动以来,市面上食盐价格可是降低了3成,而政府盐业税收可是足足增加了5成啊。
让人惊讶的是,听杨兴如此说,下面竟然响起阵阵掌声。
有的人竟然嘀咕道:既然财政增加了,为何还要削减我们的公子啊?
良久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站起来道:大都督,对严打,实话实说,老夫是赞成的。这次虽然杀了很多人,但是乱世用重典,何况大多数还是罪有应得的。这次乃培育中学几个老师打出驱逐督军的旗号。当时老夫几个想阻止,在游行过程中没有阻挡住。我们这次来,大家主要目的就是反对平民教育,就是反对降低我们工资。
一些老师仿佛得到灵感,纷纷站起来说道:督军,你刚才不是说盐业税增加这么多,如此可以用来增加我们老师的工资啊。
督军,你可好,政府有钱了,怎么还要降低我们老师工资呢?
杨兴笑道:哦,这位老先生,各位先生,谢谢指教。那么,请那些打出要驱逐我杨兴的人站在那边,不要几个人凭脑袋发热,乱喊一通,就给人印象,好像整个川省老师都骂我为杨屠夫,都要驱逐晏阳初呢?
要知道,你几颗老鼠屎,只能代表你们那几个人,不要绑架全省教师啊。
前面人群骚动了一段时间,让人感到惊疑的,或者感到最近杀人太多,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那边。包括刚才那个高喊着驱逐杨屠夫的。
杨兴大笑道:既然这位老先生说就是两三个老师说要驱逐我。毫无疑问,对驱逐我的那几个老师,我可以理解。
这次严打,政府是抓了很多人,杀了很多人,关了很多人。也许有的人,因为家人参加黑社会,平日欺压百姓,所以趁这次教育改革争论,喊两句驱逐我杨兴,这可以理解。
既然是几个因为家人参加黑帮被抓被杀而喊喊,那我们不谈这个。那我们还是谈谈大家最为关心的所推动的平民教育改革吧,大家说说,对教育改革有什么意见?大家形成统一意见没有?
听杨兴如说,众人一片嘀咕。
良久,一个头发梳得非常整齐的年轻人站起来道:督军,我们对你教育改革有两个意见:
第一、我们认为督军不重视教育,大肆削减教育开支。
第二、我们反对降低老师工资。
杨兴哈哈大笑,身边的张澜在旁边接过话题道:老师们,若说督军不重视教育,那绝对不是现实。过去省政府教育开支仅仅200万个大洋,这次在严打之后,政府税收已经大有改观后,就是在前两天督军与老夫、与骆议长,罗梓卿,晏先生一起谈过,并且一直说,再穷不能穷教育。
在明年,政府将全力推动平民教育,决定从明年开始,省政府教育开支由目前的200万个大洋增加到8百万个大洋。各位老师,你们想想,政府在教育方面可增加了四倍,如此怎么说政府不支持教育呢?
各位老师,这点老夫可以用人格担保,骆状元,罗先生、晏先生都可以作证。
各位老师,督军当时是这样说的,在各项政府开支中,教育经费是最优先项目的。
旁边骆成襄也站出来道:各位老师,我与张表方先生,大家都知道的,过去也是教书匠,既然现在是川省议长,怎么可能克扣教育经费呢?
刚才表方兄所说的,前段时间,督军都在与我们教育厅协商,为了保证平民教育的开展,保证川省年教育经费在8百万大洋以上,对这点,我与表方先生可以担保的。若是在今后川省每年教育经费低于8百万个大洋,我马上辞去省议长职务。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面发出阵阵骚动,很多人颇不相信,但是又不能不相信。
要知道,张澜过去一直是教书匠出生,在川省教育界颇有声望的。
骆成襄可是川省几百年唯一的状元,在读书人中间的地位,那是可想而知。
在保路运动中,张澜、罗纶都曾经被选为保路同志会会长职务,在历史上,张澜担任过四川省长,四川大学校长职务。
因此,对杨兴的话,大家可能有所不信,但是对张澜、骆成襄、罗纶的话,那可以说一字千金,大家不由得不信。
听张澜、骆成襄如此说,人群中发生阵阵骚动,大家议论纷纷,难以相信。
如此过了几分钟,有几个人站出来说道:我们对表方先生,骆状元,梓卿先生的话当然信,但是,对杨督军,大家可是没有底。
不过不论如何,既然教育经费增加了四倍,那么我更反对杨督军支持晏阳初搞那个平民教育,更反对大量削弱我们工资了。
看到到了火候,杨兴再次拿过话筒道:各位老师,刚才很多人说我杀人太多了,很多人说我没有好生之德,我不知道这些话怎么来的。
在川省再次统一后,我们通过打击盐帮、通过整顿盐业;我们通过打击土匪、打击黑帮、稳定市场秩序;我们通过打击恶霸地主,高利贷者;通过整顿鸦片业,对那些打砸抢人民的烟馆;
在这些措施之后,川省经济显得一片欣欣向荣景象。通过这半年财政收入来看,如此将令我们财政收入由过去的两千8百万大洋上升到4千5百万大洋。
可以说,这些人不但为害地方,为害人民,更为重要的,这些人阻碍我们四川省经济发展,吞噬我们的财政收入,如此我们川省财政才有所改善。
在施行土地改革后,在整顿盐业后,我们政府才有更多钱投入到教育等民生行业中。
众人一听,过去大家对那些盐帮、黑恶势力,鸦片烟馆,多认为扰乱治安,造成社会混乱,想不到打击这些人之后,财政收入有了如此大的改善。
虽然要降自己工资,但毕竟政府教育投资增加了4倍,如此也让一些教师兴奋不已。
非常难的的,在这三百多抗议人群中,竟然稀稀拉拉的响起阵阵掌声。
杨兴颇为感慨道:各位老师,在财政开支增大之后,兄弟我、骆状元、表方先生、晏先生、梓卿先生等人都说要借这个机会,大大发展教育。所以,才会将教育经费由过去的2百万个大洋增加到8百万个大洋啊。
但是还是有人提出疑问,有的反问道:督军,既然如此,教育经费扩大了4倍多,如此为何我们老师月薪降得如此多啊?
喝了一杯水道:是的,我们教育经费是有由2百万猛增到8百万,这还仅仅是省政府的数字,若是再加上县政府的教育投资,每年绝对会超过1千万个大洋之巨。
在未来,随着经济持续健康的发展,随着财政好转,我们还会增加教育投资。
但是,各位先生,请注意这一点,这次政府教育投资增加,除了增加对重庆、CD各大学教育,专业技能职业教育经费外,就只是在平民教育方面增加资金投入。
在另一方面,在未来,除大学教学,专业技能职业教育,政府将逐年缩小在精英教育方面的投入
众人大惑不解,有人问道:督军,什么叫精英教育,什么叫平民教育。为什么要缩小精英教育呢?
杨兴接过话题,笑道:这位老师问得对,如此我们要搞清楚袁世凯、张之洞所搞的新式教育是一个什么样的教育。
袁张二人新式教育,虽然有点用处,在国内外告别了传统的封建教育,引入西方教育,但是还是不够,他们这样做新式教育,只是为了自己当官名声。他们这么做,主要是培养满清八旗,汉人贵族、达官贵人而已。
各位想想,这些达官贵人一个个富得流油,总不会还要我们普通老百姓用钱补贴他们,帮他们办哪些所谓的精英教育吗?
大家虽然没有听到,但是听到普通老百姓用钱补贴达官贵人,众人一阵嘲笑,有的甚至说道:督军,若真的是用老百姓的钱补贴达官贵人,那绝对不应该的。你说说,怎么用老百姓的钱补贴达官贵人了?
杨兴笑了笑,说道:各位,从本质上讲,袁张二人搞的教育,实际上是一种精英教育。能够上这些新学堂的,就是达官贵人,一般老百姓是很难上这些新式学堂的。
各位,大家也知道,为了上这新式学堂,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我父母是一个自耕农,家里面有10多亩薄田,但为了上这新式学堂,老父老母每年可是买了一亩水田的啊。
各位,大家都知道,能上这新式学堂的,有几个不是达官贵人?
再说这新式学堂,考取难度只是比过去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稍稍好转而已,从本质上讲,是与西方的全民教育是两个概念。
所以张之洞、袁世凯这种新式教育推行二十年来,非常不成功。
很多县,才有1~2所新式小学,很多地区,甚至连一所新式中学都没有,很多省,没有一所新式大学,这就是袁张二人的新式教育,只是培养贵族与精英的新式教育。
普通乡亲若是要上这新式学堂,不是吃百家饭,就是买田买土。
所以,在社会上,一些人戏称新学,上了小学,算得上书生了,上了中学算得上过去中了秀才了,上了高中,有点像中了举人,上了大学,那有点像进士了。
平民教育就像过去私塾一样,由政府提供资金补助,普通农家子弟都能够顺利享受这新式教育成功,这就是新式教育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