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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上神清气爽的从宝玉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早上,温雅还在奇怪为什么今天早上只有王才人一个人来了,问她玉美人去哪里了,她也不回答,直到月红悄悄和她说了,温雅才恍然大悟。
看着王才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温雅不禁忍不住猜测,王才人到底是为了谁才闷闷不乐,可能是最近闲得慌,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已经是第二天了,醉红颜的毒,太医们还是束手无策,林婕妤的容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才到第二天,林婕妤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美得让人不能直视。
“丞相大人有令,要求彻查后宫,请皇后娘娘行个方便。”请安的时间都还没过,一队禁卫军就将未央宫团团包围住了,看样子,丞相搜查,第一个搜的就是未央宫。
“丞相要查案可以,但是你们把本宫的未央宫包围起来是什么意思!”温雅脸色冷冽,杀机外露,见识过温雅血腥一面的禁卫军都感觉到阵阵寒意。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禁卫军不敢出声的时候,丞相走了进来,威严的脸上张起了皱纹,眼神也不似以往精明干练,林婕妤是他唯一的女儿,好不容易嫁进了皇宫,没想到却招来横祸。
“毕竟林婕妤是在娘娘宫里出的事,微臣也只是公事公办,请娘娘开恩,别让凶手逍遥法外。”行过礼后,丞相眼神直直的看着温雅说道,他的女儿是当了眼前这女人的替罪羊,但是她却见死不救,丞相算是把她记恨上了。
“本宫行得正,坐得稳,不像有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要搜便搜,但是都给本宫小心一点,弄乱了本宫的东西,本宫绝饶不了你们!”温雅冷道,禁卫军们一下子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们可是知道温雅的厉害的。
禁卫军们里里外外至少搜查了半个时辰,硬是没有将未央宫里的东西翻乱,反倒像是在给未央宫整理东西,丞相心里有气,但是也没什么办法,虽然他是奉命搜查的,但毕竟眼前的人是皇后娘娘!
“大人,属下等已经仔细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属下的禀报,让丞相又狠狠看了温雅一眼,一定是他们来的时间太晚了,才让她把证据都销毁了!丞相心里想着。
“丞相大人有时间在本宫宫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去其他宫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记得去找找,林婕妤来本宫宫里之前,还去过什么地方。”温雅说道,就凭林婕妤,不可能拿到这么珍贵罕见的毒药。
“走!”丞相大袖一挥,带着禁卫军匆匆离开了,连行礼都忘记了,好在温雅也不想再气他,否则一定要让他气得吐血。
“皇后娘娘,林婕妤真的没救了吗?”丞相他们走后,容妃才问道,手上一直在转动着佛珠,眼中也似乎不忍。
“就算找到真正的凶手,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她,这也是她自作自受,害人终害己。”温雅淡淡道,还特意扫了王才人一眼,在宫中,王才人和玉美人之间有那份情谊已经实属难得,若是因为皇上,而让她们姐妹不合,甚至勾心斗角,那真是太可惜了。王才人却一直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那毕竟也是一条生命,更何况林婕妤还那么年轻。”容妃叹息着说道“皇后娘娘真的没有办法救她吗?”容妃希冀的望着温雅,这倒让温雅忍不住好奇了。
平时也不见林婕妤和容妃有什么来往,怎么今天容妃倒是给林婕妤求起情来?难道容妃真的是菩萨心肠不成?还是说,她也是另有目的的?
“没想到容妃姐姐倒是菩萨心肠,但是可惜,本宫确实没有办法。”温雅道,她有办法的话,或许会救林婕妤一命,但是她确实没有办法。
“怎么说,臣妾与林婕妤也是一起长大的,后来更是有幸能一同伺候皇上,虽然后来出现了一些过节,但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容妃叹息着说道,虽然进了皇宫之后,她们姐妹的情谊走到了尽头,但是两家的世交,容妃也不能不管林婕妤。
“既然已经说到林婕妤了,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她吧。”温雅提议道,林婕妤出了这样的事,她是皇后,也不能不管。
当温雅带着容妃,顺仪,修华,娟美人,王才人到达储秀宫的时候,云霖已经到了储秀宫。其他妃子纷纷向皇上请安,偏偏温雅却直接无视云霖,走进了林婕妤的寝宫。
躺在床上的林婕妤,已经美得犹如九天神女下凡一般,而且脸色红润有光泽,若不是知道她是身中奇毒,恐怕还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醉红颜真是奇毒,林娘娘的身体明明已经非常虚弱了,但是脸上看上去却比任何人都健康。”旁边老太医感慨着说道。
“醉红颜的毒,是燃烧了人体所有的能量,将其汇聚在人的脸上,从而使人的容貌发生变化。听说当初制造这种毒药的人,不过是想帮人恢复容貌,没想到没有成功,反倒让醉红颜成为了一种美到极致的毒药。”温雅轻声说道,这些,她也都是和师傅学来的,她对医药不感兴趣,却偏偏喜欢里面的故事。
“皇上,臣等研制出一份解药,但却不知道能不能解林娘娘身上的醉红颜,请皇上定夺!”整整一天,太医署的太医们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这才配制出一小碗的解药,却还不知道这解药对林婕妤是否有用,太医们也不敢贸然用药。
云霖看着眼前这碗乌黑的解药,心里却是犯难了,若是这不是解药,那林婕妤喝了,可能不仅不能解毒,还会加快毒性的发作,但是若真是解药,不让林婕妤试药,同样也会害死她,云霖不得不烦。
“皇上,按理说,这醉红颜的解药是不可能这么轻松就配制出来的,这解药十有**也是假的,但是死马当活马医,总归要试一下才知道的,还请皇上尽快作出决定。”老太医说道,连他都不敢肯定这就是真正的解药,但是在他心中,林婕妤已经是个死人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救得活,运气不好的话,那也就只有准备后事了。
“给她服药。”过了半响,云霖才下定决心,左右都逃不过一个死,试试又何妨?
这样的决定,温雅早就猜到了,叹了口气,望着床上绝美的容颜,或许命运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替林娘娘准备好后事吧,本宫先回去了。”温雅说完,月红乖巧的扶住温雅,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离开。
“臣妾也先行告退。”紧接着是容妃娘娘,然后是其他妃子,王才人离开前不甘的看了云霖一眼,最后才离开。
“娘娘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出了储秀宫,温雅一直沉默不语,月红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到林婕妤这样,总觉得这人活着可真没意思。”温雅意兴阑珊。
“娘娘这说的什么话,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月红不赞同道,同时也很紧张地看着温雅,生怕温雅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来。
“你不用这么紧张,虽然生活是没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没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生活没有意思,但是我们可以自己创造有趣的东西,让生活精彩起来。”看月红紧张的样,温雅就知道月红想多了。
用过晚膳,温雅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就睡下了,睡到半夜,却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丧钟的声音传出很远,各宫都点燃了蜡烛,这个时候,谁都知道,林婕妤死了。
温雅从床上坐起,抱着自己的膝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再次叹了口气。
“墨卿,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来我宫里做什么?”温雅低声说道。
“我听月红说,你好像有心事。”黑暗中,墨卿的声音温凉如水“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墨卿好奇道,最近他的功力有所长进,怎么他才刚刚进了房间,温雅一下子就知道是他来了呢?
“我也不知道,感觉是你。”温雅笑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一种感觉。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温雅劝道,墨卿的好,她已经渐渐感受到了,却,感觉很沉重。
“没事,我想等你睡了再走。”墨卿道,虽然温雅说自己没事,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温雅不说,但是他能感觉到温雅的情绪是很低落的,总觉得温雅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迟早会出事的。
“那我先睡了。”温雅说完就躺下了,过了一会,又翻了个身,背朝墨卿。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焦躁的心情竟然一点点平复下来了,本来没有睡意的温雅也抵挡不住睡魔的诱惑,渐渐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墨卿是什么时候走的。感觉似乎他一直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