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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队员们站在训练场上。
所谓的训练场,就是山谷中平整出来的一片空地,地面大概的弄了一下,至于那些碎石什么的,秦阳没让清走,美其名曰是使训练更加实战化。
头上烈日似火,烧烤着山谷里的一切,当然包括那些特战队员。
特战队员的衣服早已湿透又被捂干,接着被汗打湿,如此这样的反复了几次,衣服和头发上都结了一层白色的盐渍,看上去仿佛花白了头发。
但特战队员一动不敢动,像竹竿一样的挺立着。
“都挺住,还有十分钟!”秦阳在队伍中巡视着,时不时的吆喝一声。
特战队员们咬紧牙坚持着,一些人的腿已经开始打颤。
秦阳沿着一排走到头,然后转到下一排身后向回走,突然他停了下来,抬起脚在一名队员的腿弯膝盖处轻轻一踩。
特战队员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周围的特战队员目光刷的投了过来。
秦阳冷冷的说道:“你在偷懒,训练时间延长半小时!”
那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特战队员爬起身,委屈的抽着鼻子,小声嘟囔着什么。
秦阳眼眉皱了起来。朝少年吼道。“你说什么呢。大声点!”
少年抹了一把眼泪。大声喊道:“你你这军阀。你这是折磨人!”
人们不由得为少年捏了把汗。这些天训练一来。他们可算见识到了这个黑脸教官地厉害之处。开始有些人不服气。结果都让教官三下五除二摆平了。自那后人们谁也不敢再乍刺。都老老实实地按教官要求地去做。
现在这少年顶撞教官。恐怕要有苦头吃了。
秦阳听到少年地话。先是一愣。随即走到少年身边。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入列。继续训练!”
少年抹了把眼中地眼泪。转身走回了队列中。挺起了胸膛。
终于十分钟过去了,特战队员们松了口气,很多人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想到这么干站着还他娘的这么累!”马占亭坐在地上揉着有些发木的腿,自言自语着。
自从训练开始后,他才知道那些写在训练大纲里的训练项目是多么厉害,每一项几乎都是让他们筋疲力尽,但却又让他们能够继续下面的训练,想到这他不由得暗自佩服秦阳,没想到他能搞出这么一套高效率的训练大纲。
“比原来在东北军的时候用的操典强的多了!”他这样想着。
其实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这些原东北军的军人都亲身感觉到了训练大纲带来的好处,所以虽然秦阳要求的严格,他们也没怨言。
秦阳转身向洞口走去,但转身之间看到了那个少年,又停了下来。
少年依然站在原地,柱子一样的挺立在那里,汗水像流水一样从头上流下来,很快地面被打湿了一片。
秦阳望着他倔强的背影,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少年的性格他喜欢。
特战队员们围坐在训练周围,同情的望着场地中训练的少年,没有人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少年觉得自己仿佛飘到了云彩里,脚下像踩了棉花一样,软软的使不上劲,远处那围坐的战友们的脸孔越来越模糊,似乎渐渐的就要看不到了。
“时间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就像是赦免的圣旨一样。
少年松了口气,身体一软就要摔倒,旁边的特战队员立刻跑过来,架起他跑到石壁的阴凉下,将他平放在地上。
一股凉爽的气息包围了身体,少年精神一振,缓缓睁开眼,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面前。他先是一愣,随即发现正是那个魔鬼教官。
秦阳伸出手将一块在泉水中浸透的毛巾扔到少年手中,面无表情的转身向洞口走去。留下少年一个人拿着毛巾发呆。
手中传来泉水纳特有的甘甜气息和那凉爽的感觉,少年将毛巾捂在脸上,深深呼吸着那凉凉点感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时间很快过去,特战队员们继续着一个又一个的项目,五人运巨木、举沙袋、穿越障碍、过独木桥,队员们在不停的奔跑跳跃着,榨干着身体中每一点精力。
他们盼望着,盼望着训练的结束,那样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不,他们这才想起那可恶的紧急拉练,每当他们睡得正香的时候,那恶魔一般的哨音就会响起,然后就是黑暗中忙乱的起床,慌乱的蹬上衣裤,将行李打好背包背在背上,然后疯子一样的从出门去集合,要是谁晚了的话,那么对不起,围着山谷10公里的越野跑是跑不掉的了。
最最让他们受不了的是这哨音不是只想一次,而是,有时一晚想四五次,而有时整晚也不想。让那些穿着衣服睡觉的特战队员恨得牙根痒痒。
至于晚上教官和大队长的查床,更是将他们的小聪明彻底拆穿。
或许他们想不到,这些方法在秦阳原来的那个部队,都是用的不爱用的方法,所以这些对于秦阳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一天的训练结束了,特战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山洞中,草草的洗涮了一下,一些特战队员连晚饭都没吃就回了自己的宿舍,自从来了这批新人后,秦阳就和马占亭将石室编了号码,为的是便于管理,这也是部队的老传统了。
马占亭斜倚着泉水边的一块岩石,艰难的将靴子脱下来,然后将双脚放到泉水中。
泉水清凉的感觉让马占亭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一天的疲劳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舒服的靠在石头上眯上了眼。
一个人出现在他背后,静静的子着他。
说实话,秦阳对这个东北军的老军官十分佩服,虽然在日本兵进攻北大营的时候丢掉了一条胳膊,但却依然斗志不减,整支队伍都是他一个人前后忙活,所有人的生活全是他安排,就连今天晚上一些战士没有吃晚饭他也放在心上,让炊事员将饭送到了屋里。
虽然秦阳不赞成这种做法,但他依然为马占亭的细心感到欣慰。因为一支队伍就需要有这样一个政委一样的人,不然自己这样光懂打仗的人是很难维持下去的。
“马大哥!”
马占亭一回头,秦阳从身后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马占亭咧嘴笑了笑,说:“唉,老了啊,身体不行了啊!”秦阳回头望着他,开口说道:“马大哥,你才四十怎么算老了呢!”
马占亭呵呵笑了笑,没有说话,将双脚从泉水中拿出来。
“秦阳你今年多大了?”马占亭问道。
秦阳一愣,随即回答道:“我21了!”
马占亭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这想不到啊,不过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才能,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我这点能耐算什么,你就别夸我了!”
“21!”马占亭望着泉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一晃我从军已经27年了,时间真快啊!”“马大哥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没有?”秦阳问道。
马占亭道:“都没了,原来还有个妹妹的,九一八那年,日本兵进攻北大营,我们忙着抵抗,后来又参加了抗日义勇军,一直到前两天我回了趟家,才发现整个村子都被烧成了瓦砾,后来一打听那些日本畜生屠杀了整个村子,我妹子也”
马占亭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些哽咽,独臂死死的抓住身边的石头。
气氛陷入了一片沉寂!
秦阳想安慰几句,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和马占亭比起来,或许自己要幸福的多吧,最少自己没有什么牵挂。
想到这,秦阳伸手探入衣领,摸了摸那颗子弹做成的护身符。
马占亭站起身,伸出手在秦阳的肩头拍了拍,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秦阳目送他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就这样一动不动,秦阳坐在岩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