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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打开,黑甲精骑蜂拥而出,沿着城墙下和护城河之间的甬道,攻击鞑子侧翼。
正在死命攻城的鞑子步军,猛然间看到黑甲精骑冲杀而来,顿时傻了眼。那种黑漆漆的压迫感,令鞑子步军呼吸困难。
“杀!”
战马狂奔,马蹄每每撩起,将阻挡在前不知所措的鞑子步兵踢飞。刀起刀落,随着寒光一闪,鲜血喷涌飞溅,尸体不甘的倒下,任由后面的战马踩踏。
突然遭到铁骑冲杀,鞑子攻城计划顿时被打乱。
一向狂傲的鞑子兵,还没有见过明军敢冲出城来交战的情况。
“准备迎战!”
阿敏血红的双眼,死命的盯着正面冲来的黑甲精骑。
一直未能攻上城墙的他,反而折损了正蓝旗五千多兵马,令他睚眦俱裂。
然而,阿敏却没有看见,随着他们攻城兵力的减少,城墙上的平辽军已经重新恢复了猛烈炮击,封锁了鞑子的后续援军,使得鞑子骑兵无法过来驰援。
“快撤!”
代善跟阿济格首先意识到了不妙,掉头就跑。他们手下的正红旗、镶红旗和正白旗纷纷从城墙上退下来,跟着他们的主子跑路。
见代善他们突然撤退,阿敏顿时气的直骂娘。
无奈,自己带来的兵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面对黑甲精骑的冲杀,只有选择撤退。
杀声震天,黑甲精骑如猛虎入羊群,四处追杀溃退的鞑子兵。很多鞑子并来不及从中间的路退回去,被逼得只能跳入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护城河中,拼命游过去。
努尔哈赤见黑甲精骑冲出来城来,原本还准备命令骑兵冲锋,绞杀这支梦魇。不料正黄旗发起冲锋后,便遭到了金州要塞猛烈的炮火袭击,漫天的散弹、开花弹,令冲锋中的正黄旗伤亡惨重,丢下了一千多俱尸体后便掉头败了回来。
“后退者杀无赦!”
努尔哈赤拔出了宝剑,砍杀了一名退回来的牛录。
然而,面对平辽军炮火的阻隔射击,鞑子骑兵无法增援攻城部队。随着平辽军炮火延伸,撤退当中的鞑子遭到炮弹的追杀,死伤惨重。
兵败如山倒,努尔哈赤已经无力阻止。
这时,黑甲精骑已经破坏了所有的攻城武器,鞑子步兵纷纷溃退,为来得及逃下来的则被城头上的平辽军射杀。
此时,尸体已经堆积到了城头上,若是没有足够多的火炮成功阻隔鞑子的后续部队,怕是金州要塞不保。
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热兵器不能完全取代冷兵器的缘故。
代善、阿敏、阿济格统带的三万马步军,除了一万骑兵被炮弹击溃,溃退了下去之外,剩下两万步兵只跑回来了一千多人,剩下的全交代了。
更严重的是,努尔哈赤的大贝勒,正红旗和镶红旗的旗主代善没有跑回去。
努尔哈赤见到己方攻击失利,本已经怒气冲天了,待听到代善没有能跑回来,顿时口喷鲜血,一代英雄就此栽落马下,再也没能醒来。
“父汗!”
阿济格、莽尔古泰和阿敏见状,急忙翻身下马,待扶起努尔哈赤的时候,已然断气了。
这时,金州要塞东西两座角台上,五千斤龙威大炮调转炮口,重新瞄准远处的努尔哈赤大营。
咚咚咚!
随着炮车后座,龙威巨炮发出巨吼,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炮口火光闪烁,一股长达十几米的烟柱喷出,重达二十八斤的炮弹被推出炮膛,冲出烟团,呼啸着射向天空。
随着长长的啸声迫近,努尔哈赤摔落在地的同时,炮弹也砸进了中军。
砰砰砰!
炮弹狠狠的撞击地面,砸出一道道一米多深的沟壑,激起漫天尘土,土石飞溅。一发炮弹滑行当中正好撞击到了努尔哈赤的车架,登时将其击碎,御马嘶鸣,挣脱缰绳,四处乱炮。其中一匹御马将努尔哈赤的汗旗撞翻,另一匹御马跑动时缰绳缠绕在了倒落的汗旗上,拖带着跑了起来。
这边,阿济格、莽尔古泰和阿敏正在为努尔哈赤的阵亡悲痛欲绝,正黄旗和镶黄旗的鞑子们率先得知努尔哈赤驾崩,顿时乱了起来。附近的其他各旗鞑子见中军大乱,又见努尔哈赤的汗旗倒了,顿时也跟着乱了起来。
鞑子大乱,鼓楼上的林风看的一清二楚。
“努尔哈赤死了!”
“我们要不要追击?”
摆在林风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和抉择。
六万鞑子大军,在要塞前挂掉了近两万人,剩下的不到四万鞑子,依然不是己方所能够一口气吃下的。
见好就收吧!
林风摇摇头,否决了黑甲精骑准备乘胜追击的请求。
“固防!”
努尔哈赤死了,鞑子只能走两个极端,要么退兵,要么拼死攻城,为努尔哈赤报仇。
后者却是最常见的,当年成吉思汗死在了宁夏,蒙古人就是先疯狂攻下西夏首都,然后大肆屠杀西夏军民为成吉思汗报仇。
前车之鉴,林风不敢冒险。
这金州要塞可是邓浩楠在大陆上的第一块立足之地,不容有失。且鞑子已经大败,损兵折将两万,更有努尔哈赤饮恨金州城下,这足够给邓浩楠谋得一个响亮的名声了。因此,林风犯不着冒险进击,一旦得不偿失则后悔莫及。
“继续发炮攻击!”
“派人清理护城河!”
城头上,炮声轰鸣,震耳欲聋。城下,金州要塞内的军民一齐动手,使用各种工具清理护城河,同时将鞑子的尸体推到,防止鞑子借助尸体登城。
对面的鞑子经过一番混乱之后,纷纷远离火炮射程,退回官道。而此时,努尔哈赤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军,鞑子们无不悲痛万分,阿敏带头要重新奋起攻城,非努尔哈赤报仇雪恨。
然而,此时的阿敏,他的正蓝旗已经所剩无几,话语权自然就失去了威力。
同时,大贝勒代善没能回来,他的正红旗和镶红旗便是一块巨大的肥肉,阿济格和莽尔古泰二人立刻想着占为己有。同时,努尔哈赤亲自指挥的正黄旗和镶黄旗,也因为努尔哈赤的驾崩而成为了无主的肥肉,二人皆想着争夺汗位,因此现在的首要目的不是为努尔哈赤报仇,而是瓜分四旗和争夺汗位。
“父汗驾崩,大贝勒阵亡,军中不可一日无主,我提议先处理正黄旗、镶黄旗、正红旗和镶红旗这四个旗的统领问题!”
阿济格首先提议,虽然他只是努尔哈赤的皇十二子,而莽古尔泰是他的哥哥皇五子,但因为阿济格统领镶白旗,略微高于莽古尔泰统领的骧蓝旗,因此他在军中的地位比莽古尔泰高半头。
莽古尔泰虽然不爽阿济格的先声夺人,但是阿济格说的正好符合他的想法,因此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二人如何分领?”
他们二人分领?
一旁的阿敏顿时站了起来,问道:“你们二人分领?那我呢?我的旗级可是比你们俩的高,怎么没有我?”
阿济格冷笑道:“你的正蓝旗如今还剩下几人了?我们没有剥夺你正蓝旗的旗主位置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莽古尔泰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参合?”
“你!”阿敏双眼血红,心中正恼他们二人故意让正蓝旗消耗,保存实力,如今努尔哈赤刚死,他们就开始夺他的权了。
阿敏怒不可遏,亲兵急忙拉住他,小声道:“主子莫要动气,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还得从长计议!”
阿敏虽然暴怒,但也知道此时论兵力他不如人家,论身份他同样没法跟他们争,于是只好甩袖离开。
阿济格跟莽古尔泰二人商议对策,他们都知道努尔哈赤希望将汗位传给皇太极,因此皇太极领正白旗旗主。作为上三旗旗主,正黄旗跟镶黄旗是归大汗统领的,剩下的正白旗自然就是皇太子的地位。
不过,阿济格和莽古尔泰都有当大汗的想法,因此此时他们二人占成了统一战线,趁着皇太极不在的时候,将汗位定下来。
而在这之前,他们二人要先瓜分正黄旗、镶黄旗、正红旗和镶红旗四旗。
正黄旗和镶黄旗是上三旗,阿济格要去正黄旗,莽古尔泰得到了镶黄旗。而正红旗给了莽古尔泰,阿济格领镶红旗。
这样一来,阿济格总共令正黄旗、镶红旗和镶白旗三旗,而莽古尔泰领镶黄旗、正红旗和骧蓝旗三旗。对于阿敏的正蓝旗,他们二人犹豫了很久,最后因为无法平分而相互妥协,给阿敏留了下来。
二人也想过给努尔哈赤报仇,攻下金州要塞。不过,他们已经在金州要塞上折损了两万将士,这对鞑子本就不多的人口来说,打击是非常大的,再拼下去,即便攻下了金州要塞,也将所剩无几,而皇太极那边还有两万正白旗精锐,对他们的威胁很大。
最后,二人商量结束时,宣布退兵,返回沈阳先落实汗位。
实际上,莽古尔泰还是被努尔哈赤受封的四大和硕贝勒,阿济格却是没有份,因此按理说莽古尔泰的号召力更强。但他已经默认了让阿济格当大汗,因为掌控正黄旗就等于得到了汗位。不过莽古尔泰留了个心眼,他知道皇太极定然不能善罢甘休,因此将阿济格送到风口浪尖上跟皇太极死磕,然后他从中获利。
不得不说,论谋略,阿济格可不是莽古尔泰的对手。
当夜,鞑子留下了一座空营,防止平辽军尾随追杀,是为疑兵之计。
二贝勒阿敏要求询问大贝勒代善,却没有被允许。同时,阿济格和莽古尔泰心照不宣的派心腹率军断后。阿敏心中明白,他们二人名义上是断后,实际上是镇压正红旗和镶红旗内的代善心腹,防止他们去寻找代善,并防止代善活着回来。
阿敏仰天感叹,皇家无亲情,只好苦笑着作罢。
鞑子大军撤退,连金州要塞城下的尸体也不顾的收敛就走了。
金州城内,十几万军民奔走相告,城头上平辽军高声送喝:“鞑子们一路走好!”
此役,鞑子死伤两万余人,平辽军伤亡一千四百余人,可谓大获全胜。
很快,哨探报告,鞑子留下空营一座,全速撤退。林风派人将哨探放到了一百里之外方才松口气,命人毁掉鞑子大营,然后清理战场。
“报告!抓住一个鞑子大官!”
鼓楼上,林风等众将们正在举杯庆祝,迎着北风畅饮。听到抓住鞑子大官,顿时命人将其提来。
“当真是个大官!”詹曾勇少校说道:“竟然是四爪补子的蟒袍?”
林风道:“应该是个贝勒!”
接着望向钱顺,道:“你是专家,说说这是啥官?”
钱顺翻翻白眼,心道:咱是军需官,哪里是什么专家?不过眼前的这人的衣着,钱顺确实知道。
“和硕贝勒!”
和硕贝勒?
好家伙,是条大鱼!
林风等人皆感到惊讶,像是看美女一般的盯着代善。
没错!眼前的人便是代善。
原来,代善正骑马逃跑,不料被一发炮弹掀起的冲击波将他从战马上掀翻在地。他刚想起来,又是一发炮弹落在他身旁,冲击波顿时将其震晕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平辽军士兵正在打扫战场,见他的衣服“款式新颖”,料想是个大官,于是没有当场宰了他,而是将其送来请功领赏。
代善一直闭口不说话,除了想逃之外,也是防止暴露身份。当听到钱顺一口将他的和硕贝勒服认出来时,顿时大惊失色。
林风道:“努尔哈赤封了四个和硕贝勒,代善、皇太极、阿敏和莽古尔泰!”
谢逸道:“岁数最大的就是代善和皇太极了!”
刘峰点点头,道:“这丫的看起来四十多岁,应该是代善才是!”
“不错!我就是代善!落入你们这些小辈的手中,我认栽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你看爷能皱下眉头就不是汉子!”
说话时,代善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必死无疑了,为了不惨死,他立刻准备自杀。
不过,詹曾勇已然看出了他的想法,顿时上前按住了代善的肩膀,同时捏住了他的两腮。
“想自杀?没门!”
詹曾勇笑着在代善身上撕下一大块衣布,团成团塞进代善的嘴巴里。
看着代善死死的瞪着詹曾勇,詹曾勇笑道:“在老子面前不要称爷!”
王宸道:“这下好了!我们将收复金州卫、金州大捷、斩鞑子两万,轰死贼酋努尔哈赤,俘虏大贝勒代善的消息送交朝廷,校长还不得封侯拜相啊!”
林风挥挥手,命人好生看押代善,转头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朝廷顶多给个虚衔!”
“虚衔也好啊!”詹曾勇道:“反正咱们又不指望朝廷给发军饷,还不就是为了个名头吗?”
“就是!”谢逸点点头,道:“自古就是名正方能言顺,咱们有了朝廷钦封的官衔,再加上大胜的名头,大明上至朝廷中央,下至黎民百姓,都知道校长跟咱们的威势,以后咱们的行动便更加方便了!”
“说的也是!”李翰这时说道:“校长的官越大,咱们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扩军,充实咱们的实力!校长的官越大,咱们的官就越大,是吧!”
李翰的话说的太直接了,不过却是在所有人的心中产生了共鸣。他们之所以跟着邓浩楠,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幸福而奋斗的吗?
随着邓浩楠集团的不断膨胀,势力和实力成几何倍数增长,他们的奋斗目标也不断的在提升。
水涨船高,这是必然的道理。就算将来黄袍加身,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林风点点头,道:“既然这样,咱们一面派人通知校长,一面代校长给朝廷报捷,并请功受赏!”
李翰道:“校长现在是两个身份,此时还奥冒充那个小七公公,因此只能我们代写了!”
谢逸笑道:“就算校长在,也是咱们林秘书长大人代写,校长从来不写字的!”
刘峰道:“我听虎子说,好像校长不会写字?”
“去去!”王宸笑道:“校长怎么不会写字?校长写的字据说是神界的字?”
“……”
“少扯蛋!”林风笑骂道:“校长的字那叫简体字,咱们写的字那叫繁体字!”
詹曾勇点点头,道:“我就说吗?校长的字比划很少,原来是简化了的字!”
“……”
李翰摆摆手,道:“喝酒喝酒!没事扯那个干啥?”
“听说校长夫人还是个雏儿!”
“……”
“难道校长……”
“……”
“不可能!上次在马尼拉,校长把菲律宾总督的老婆给睡了!这方面没有问题!”
“哇!你怎么知道的?”
“小道消息!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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