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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身体还很虚弱,如此的身体实在不足以支撑王况出去走动,甚至连在道观外的空地上转一圈都会让他脸色苍白,冷汗淋漓。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二子先出去讨吃的,然后跑到城外的野地里去挖野菜,王况又教会了二子去挖蒲公英,现在他们的野菜食谱上有两种野菜了。其它可吃的野菜由于道观前的草地上没有,王况也不敢让二子随便去挖。
其实这两种野菜在很早的年代就已经很普遍的吃了,因为和吃沾上边,王况以前还特地上网查过,在西周时候这两种菜就有记载了,只不过车前草不叫车前草,蒲公英也不叫蒲公英。具体叫什么王况忘了,反正么,是比较拗口的名字。作为一个还只有五岁的孩子,在家里还能有得吃的情况下,大人们也没那么多空去教他识别野菜。现在二子跟着王况混,那就是王况说那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期间,那个胡人遏跃跟听说王况昏迷过去几天,竟然醒了过来,感觉很是惊奇,在他看来,一个小乞丐晕了过去几天,又没钱请郎中,就连铃医(游方郎中,用现代话来说就是赤脚医生)也请不起,更别谈用药了;再加上又是个仅五六岁大的小乞丐照料,竟然能醒过来,不得不说是奇迹,心里想着,莫非这是个得长生天眷顾的小贵人?于是,怀着点敬畏又夹杂着指望小贵人日后发达了能拉扯自己一把的心态,每天给二子留一碗带着几块没客人爱吃的羊油的羊汤及一块胡饼,让二子带给王况吃。
就这么将养了几天,王况的身体日渐好转起来。本来么,原来的狗子是因为亲人突遭变故而少食缺睡,身体才垮下来。而现在这身体是王况掌控,除了突然被穿了过来这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唐朝的年代来外,王况还没碰到过什么变故;加上一般说来,喜欢美食的人,通常也非常擅长选择性的遗忘不愉快的过往,心宽了,自然体也就能很快的“胖”了。
这两天,王况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在这个现在还是未知的朝代生存下来,而且要活的好。做官是别指望了,四书五经自己只听过书名,读都没读过一本。文言文自己也只能看懂点皮毛,说来还要感谢读高三的时候,那个倔强的喜欢文言文的老头。那时,王况在差班,在全校老师看来,这个班要能考上个一个,那可真是老天开眼了。所以老头也不拿他们的高考当回事,反正快退休了,就天天在课堂上专门只教文言文。王况不喜,就自己在底下背现代文,有一次,背到《汉堡港的变奏曲》这篇文章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顺嘴大声的念了出来,而且还鬼使神差的念成了“汉堡包的变奏曲”,结果惹的老头大怒,立马将讲台上的半盒粉笔及那块秃了头的黑板擦朝王况一股脑儿地丢了过来:“不要以为你快毕业了我就整不了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毕业成绩不及格!!”就这么着,王况只能按着性子老老实实的听了几个月的文言文,也就是这几个月的“努力”,终于让王况从个“古文文盲”转变成了“半古文文盲”。
王况突然有些怀念起老头来了:“老头啊,您要是有灵,就把你的文言文知识都用醍壶灌顶大法灌给我吧!”
至于诗词,王况能背下来的用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像是“床前明月光啦”、“红豆生南国”啦这些在现在只要是读过书的随便拉个人过来也能张嘴就来的那种。可以说是大多数诗词认得王况,王况不认得它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很多古诗词,王况都要见到纸上的,才认得,哦,这个我背过。真搞不明白,以前那么多人穿越,怎么脑子那么好使,几年十几年前背过的诗词竟然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还知道是谁写的,哪怕多么冷门的诗词也不在话下。自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技能捏?
再说玻璃水泥啊什么的配方,王况郁闷了,你说谁会没事情干去记这些?要玻璃?去买!要水泥?去买!要肥皂?也去买?什么?你要配方?去网上查啊。。。而且王况还是中学化学学得特好的那种人,老师留的家庭作业从来没有按时做过,都是第二天要交作业前几分钟在老师眼皮底下赶工出来,但几乎次次化学考试都是满分,所以老师对他不爱做作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我这样的人都记不住配方,各位穿越的前辈们,你们是如何记得住的啊?”
思来想去,王况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要靠山没靠山;要地位没地位,呃,地位倒是有,最贱的乞民身份;要学识没学识(流体力学学士学位在这顶个毛用);要钱没钱。。。
这几天,二子倒是很开心,眼见着狗子哥身体日渐的好转起来,也不似晕倒前那么除了出去乞讨外就是呆呆的坐在观前的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了,脸上也常常挂着微笑。虽然不明白狗子哥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那感觉有点像陌生人。但二子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狗子哥好了,以后不用一个人担惊受怕了。
这天,二子又和前几日一样,从胡人遏跃跟那要来了羊汤,喜滋滋的回来准备让狗子哥做了那个什么“羊汤翡翠”吃。狗子哥管用羊汤浸野菜这么叫。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叫翡翠,也不知道什么是翡翠,二子只觉得这名字好听,就如同那好喝的汤一样。也不知道狗子哥怎么弄的,那汤就是那么好吃。以前在家里,年节时候,家里也有羊肉吃,但娘做的就是没狗子哥做的这么好吃,也没见狗子哥用的什么特别的调料,就是简单的油和盐。“狗子哥懂得真多”二子这么想:“这样的日子,怕是天上的神仙也没有过过吧。”
拐了个弯走到道观前那条杂草丛中的小路上,却突然看见狗子哥又和以前一样呆呆坐在台阶上仰着头看着天,二子心没来由的一慌,赶忙跌跌撞撞的加快脚步,也顾不上来时小心翼翼的护着的羊汤这时会不会溢了。匆忙赶到观前,将汤放下,坐到王况边上,看着王况,二子有些怕,也不敢出声。
“唉!”王况微叹口气,管他呢,还是先探明了现在的朝代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转过头,却看见二子正眼泪看着自己,稚气的脸上挂满惶恐。
“二子,怎么了?被人欺负了?”伸出手揉揉二子的头,王况问到。
“狗子哥,你是不是又。。。”
“哦。”王况明白了过来,二子这是在担心自己呢:“没什么,我在想我们以后怎么多弄点吃的呢。”
“狗子哥,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了么,我觉得这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天天有那么好喝的汤喝。”二子很满足。
“这才哪跟哪呢?再说了,我们也不能总找遏跃跟大叔要羊汤吧?再说了,天天吃同一种东西,时间长了会腻的,你不想一天换一种东西吃?或者说,一餐换一种?顿顿都不重样的?”
“呀,难到世上有那么多东西吃么?顿顿都不重样?”二子眼里顿时满是小星星:“怕是以前村里的里正大爷也没吃过这么多东西吧。”
“走了,进去了,明天我们去街上看看。”王况端起台阶上的羊汤,拉着二子,进观去祭五脏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