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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柳魅儿这番慷慨陈词,吃惊的不只是满场的观众,还有温若依。原来她的行踪早已败露,燕老板一早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可是,忘情楼为什么要这么做?用两条人命陷害她这个无名小卒有何意义?
玄玉稍一思索了,进而分析道:“柳楼主,云渺仙在龙鸣教场露过面,所以,紫衣、面纱、云渺仙这三点都是可以轻易仿造的,柳楼主何以断言,凶手一定是真的云渺仙?”
柳魅儿见玄玉语气不善,便摆出撒泼的架势,从怀中掏出块面纱,对温若依喊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若不是心虚,云渺仙为何不敢出面对质?若她能证明这面纱不是她的,而且说明昨晚的去向,我柳魅儿二话不说,立刻离开绝不纠缠,否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昨晚吗?原来柳魅儿是有备而来,要证明面纱是假的很容易,难的是,她昨晚的去向,南忆和玄风昨晚去了城里,所以,柳魅儿算准了她没有时间证人,想让她无从反驳,但却为料到她有暮楚。
思及此,温若依飞身登上擂台,身后是南忆和玄风,她倒要看看,柳魅儿究竟意欲何为。温若依走到柳魅儿面前,瞄了一眼她手中的面纱,便哈哈大笑,眸中皆是鄙夷之色。
“柳楼主有所不知,我这个徒弟挑剔的很,装酱油都用羊脂瓶,更别说这戴在脸上的东西了,你这二两银子一块的烂布,比起她那极品紫纱可是差远喽,唉,要陷害我这徒弟可得下下血本才行。”
柳魅儿闻听此言,鼻子都气歪了,“好,好,就算这面纱不是你的,那你说,昨晚你人在哪里?”
“我自然在房中睡觉。”
“谁能证明你在房中睡觉?”
“没人证明,我向来独眠,不像柳楼主你每夜都有良人陪伴!”温若依的一席话惹得龙鸣教场内哄笑四起,由此可见,她平时的名声就不怎么样。
“哼,那就是说你没有证人喽。”柳魅儿面有赧色,但却仍然不依不饶。
温若依眉尖轻蹙,却是没有答话,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柳魅儿的目的,似乎不仅是要嫁祸于她,而是,想要引出昨晚的事……
“柳楼主不必再强词夺理,如若你再拿不出确实证据,而又信口胡言,休怪我剑下无情!”南忆一声怒喝打断了温若依的思路,他本就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更无法忍受有人如此污蔑她,要不是看在玄衣山庄的面子上,他刚才就已经动手了。
“我能证明!”未等柳魅儿答话,对面望武台上就飞来一人,白衣飘飘,犹如仙子下凡。
柳魅儿一看是墨红颜,顿时眼露恨色,好像有仇似的瞪着她问道:“墨少庄主你怎么证明?”
墨红颜对柳魅儿的目光视若无睹,谦谦有礼的答道:“柳楼主可否借一步说话,此事关乎温姑娘的清誉,红颜不便在此多言。”
柳魅儿眉梢一挑,说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要躲躲藏藏?今日必须当着武林群雄的面把此事说清楚。”
闻听此言,墨红颜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温若依,无奈的说道:“希望温姑娘不要怪我,我也是想证明你的清白。”
温若依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晕过去,墨红颜根本就是故意出来毁她清誉的,何必还要装得很无辜,事到如今,她总算看明白,柳魅儿这出戏是为了引出墨红颜,可是,毁了她的名声,墨红颜能得到什么好处,她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嘶,难道是为了……
就在此时,墨红颜的目光突然投向了温若依身后,眼角眉梢尽是柔情蜜意,她不解的回首望去,被那胜雪白衣刺的眼睛生疼,暮楚不知何时进了教场,正与墨红颜两两相望。
“昨夜是我清修之日,因此特别到后山寻一清净之地,先是遇到了玄少庄主,而后又,又在沧华泉,无意间,碰到了家兄和温姑娘…”
“哈哈哈哈!孤男寡女夜半三更在沧华泉做什么?云渺仙,你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柳楼主,事关人命,你怎好妄自胡言,红颜相信家兄与温姑娘是清白,他们只是,…”
“够了!你说够了没有!”温若依一直聚精会神的听着墨红颜引人遐想的证词,被墨红展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个激灵。与此同时,南忆抽剑出鞘,直刺墨红展咽喉。
“不要!”温若依大喊一声冲了过去,毫不犹豫的握住了那把剑,墨红展是墨廉的独子,如果此刻南忆伤了他或是杀了他,墨武山庄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别说玄衣山庄的女婿没指望了,恐怕从今以后都甭打算过安生的日子了。
南忆的剑停在了墨红展的喉间,只差一点点就要刺破他的皮肤,无论他能不能躲开,温若依都不想冒这个险,她长出了一口气,收回鲜血淋漓的右手。要不是玄风及时用手指钳住剑锋,再加上南忆突然收势,估计她以后就是伤残人士了。
“怎么?舍不得我死?”墨红展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戏谑的调笑。
温若依活了两辈子没受过这份罪,疼得呲牙咧嘴的时候,听到这句话,毫不犹疑的用左手赏了他一巴掌:“你不配让他出手,收拾你,我就够了!”此时,她悔恨万分没有用左手抓剑,因为右手可以煽得更狠一点。
墨红展勾起长指拂过见红的右脸,不怒反笑道:“云渺仙还真是翻脸无情,昨晚的温柔可人到哪里去了?”
“墨红展!你再敢多言一字,我就让你血溅当场!”南忆已经气得快要失去控制,周身杀气四溢,如果墨红展再挑衅的话,玄风也拦不住他。
温若依一把握住南忆的手,咬牙劝道:“忆,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如此?杀了他,只会污了你的清誉,坏了我的名声,便宜都让他们占了我们不是很吃亏。”
南忆没有回答,从掏出雪白的帕子包在她血流不住的手上,眸中尽是痛心之色,声音微颤:“疼吗?”
温若依眼角泪光点点,撇嘴撒娇道:“疼,很疼,以后你得给我梳头了,还得帮我端茶倒水。”
“好,什么都好,我们走。”
南忆牵起她对着正北面的观武台一拱手道:“庄主、各位掌门,如今已经确定此事乃有人蓄意嫁祸,晚辈兄妹二人本无挑起事端之意,因此斗胆在这里向各位前辈讨个见证,今日之事晚辈希望到此为止,柳楼主也好,墨少庄主也罢,如果再以此事纠缠舍妹,休怪我南忆剑下无情。舍妹受伤在身,晚辈先行告辞!”
言毕,南忆便带着温若依下台,用余光扫过柳魅儿和墨红颜,沉声道“如若心有不甘,南某随时恭候,到时候,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温若依三人飞身下台,就看到了神色不明的暮楚和捧着药箱的刃,暮楚二话不说,小心翼翼的执起她的右手,拆开帕子,便将一种冰凉的药膏抹在外翻的伤口上,刚抹了几下,豆大的泪珠就连成线的砸在他手背上,砸得他胸口闷痛,“不会留疤的,放心,你今天的痛,我会百倍千倍还给她们。”
“要还也是还给你!要不是你,她们会来找我麻烦吗?你惹得风liu债关我什么事?我疼死也不用你管!”温若依越说越伤心,一把推开他,快步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