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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书生,肩宽背阔,身材貌,嗯,也很粗犷。如果不是他这一身书生的打扮儿,见过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武夫。
“柳公子说笑了。”书生站起身来,个头比柳一条还要高上半头,只见他笑着冲柳一条拱了拱手,道:“房某乃是一介书生,手无搏鸡之力,怎会是先生的对手。再说这清风阁,乃是一雅地,又是李公子所开,在此打斗,怕是有些不妥吧?”
“哦?”这倒是有些意外,柳一条不由地把目光转向李如似,问道:“李公子,这所清风阁,是你的产业?”
李如似狠瞪了那书生一眼,向柳一条笑了笑,道:“不才正是由区区所办,让柳先生见笑了。”见柳一条面色有些不愉,便又开口解释道:“不过这二层的那些个规矩却是与如似无关,都是店里的客人自行定下的,身为这家酒楼的主人,如似也不好阻挠。”
“嗯,”柳一条点了点头,面色稍缓。李如似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以身份取人的人,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主动去结交他这个农夫了。
“柳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见柳一条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柳如似便开始为柳一条介绍起眼前的这个高大青年书生来。
“这位公子姓房,名遗爱,乃是当朝尚书左仆射房大人的次子。”说完。李如似暗中冲柳一条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轻易得罪了房遗爱。房家在长地势力,可也是不小。
房遗爱?房大佬的儿子,名人啊,历史上少有的绿帽男。柳一条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记得以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关于房府二男的记载,说房遗爱这小子,虽是大文学家房玄龄的二儿子。但是却没有继承父业,从小恶文而善武,还曾做过什么将军,怎么现在却在这儿装起书生来了?真是怪异,莫不是自己记错了?
“房公子有礼了。”柳一条礼貌性地冲房遗爱拱了拱手。
“柳兄有礼了。”房遗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爬,贴身坐到柳一条他们这张桌子旁,看着柳一条手中的银月令,道:“不知柳公子与那公孙老将军是何关系?请恕遗爱冒昧,以前似都未曾听闻过柳兄。”
柳一条瞥了他一眼,道:“柳某只是一农夫。家中小有田地,平日里都在田里打转,房公子没听说过那也正常。至于柳某与公孙府的关系,说穿了也没有什么,就是前些日子与贺兰贤弟结拜成为了兄弟而已。”
难怪了,书生们在听说了柳一条是那公孙贺兰的结拜兄弟后,脸上不由都露出了恍然地表情。有一句话怎么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公孙贺兰的兄弟?书生们不由得把柳一条的危险系数又往上提高了几分。
房遗爱听了柳一条的话,却是轻轻地撇了撇嘴,对柳一条的话没有尽信。
农夫?有哪个农夫能有他这样的气度,不卑不亢地坐在众多文士之中谈笑风声?又有哪一个农夫能让李如似对他如此尊重,竟会亲自敬酒?更别说是与公孙贺兰结拜了,要是普通的农夫,公孙家的大门都不定能进得。
柳一条与公孙贺兰不是同一类人。这是房遗爱对柳一条评价。性狂而内敛,且知进退。能借势。从他先亮出银月令这个举动便可看出。柳一条是想借助公孙贺兰以前积赞下的恶名,来威慑这一干书生。不似公孙贺兰那小疯子。遇事只知一味地蛮干,见谁不顺眼就拳脚相加。
这是一个人物。房遗爱不禁收起了要试探柳一条地心思。虽然他的本事有限,但总归还是一代名士房玄龄的儿子,一些简单的识人之术总还是懂的。
所以,在与柳一条对饮了一杯酒后,房遗爱便又知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桌上。
见房遗爱无功而返,书生们自是一阵失望。原本还想着房遗爱能为他们出一口恶气呢,谁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过,房遗爱不敢,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敢。
比如,伍子藤,这个刚才被柳一条给问哑了的人。此刻便站了出来。冒着被柳一条胖揍地危险,拱手向柳一条道:“柳公子,今日这个聚会,乃是由李公子起,旨在以文会友,以诗会友,柳公子今次既然来了,是不是也要留下一些笔墨,以示对此间主人地尊重呢?”
“哦?”柳一条看了李如似一眼,这个倒是让他有些不好回绝。他与李如似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每次相处得都很愉快,所以柳一条对
得很是俊俏的公子哥还是蛮有好感的。故此也不想前,搏了他的面子。
“不若柳先生便为如似这间小店重提一块匾额吧?”李如似心里开始偷着乐,趁机向柳一条讨要墨宝。一个能得到正宗柳氏书法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提字?”柳一条看着李如似,忽然想到月余前他好似也送了李如似一副字画。现在宋体字又在长安风靡正戚,会不会就是这位李公子的功劳?“刚才柳某观这间酒楼的匾额,见上面‘清风阁’三字的写法,颇为眼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早知此事瞒柳一条不住,李如似小脸一红,轻声对柳一条说道:“让柳先生见笑了,那三字正是如似临摹柳先生之笔法,即兴而作。与先生之字相差甚远,真是惭愧。还请先生能不吝赐教,再为小店重新提字。”
“柳氏书法?柳一条?”房遗爱看到李如似对柳一条恭敬地样子,再联想起刚才李如似与柳一条地对话,猛然想到什么,莫非,这个柳一条,就是那柳氏书法地创始人?!
“也好,李公子若是不嫌弃,柳某断是没有拒绝之理。”不就是几笔字么,还不是举手之劳?所以,柳一条欣然点头应下。
有文人聚集的地方,总是少不了笔墨纸砚,见柳一条同意,李如似惊喜地轻拍了下手掌,之后便有小厮端着文房四宝走了过来。
“柳先生请!”李如似亲自把纸张铺开,把毛笔递于柳一条。然后就殷切地在一旁看着。
柳一条接过笔,在砚台上了,将笔墨调匀,然后向李如似说道:“那,柳某就献丑了。”说完运笔如飞,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了‘清风阁’三个大字。字形险峻,似如刀刻。
沉寂,柳一条放下笔时,所有地人都怔怔地看着纸上柳一条所写下的字体,久久无人言语。
在场的除了李纪和只是略通文墨外,其他人,就连年纪最的小书童小僮,对书法都颇有研究。自然也都看出,柳一条的字,比外面的那只牌匾要好上何止十倍?
“敢问柳先生,”房遗爱率先回过神来,分开人群,走上前拱手向柳一条问道:“这柳氏书法,可是源于先生之手?”——
立政殿。太医署各位太医再次汇聚。
就在一个时辰前,长孙皇后再次病,昏厥,至今还是不省人事。
李世民在长孙皇后的床榻前焦急地走来走去。看了看躺在床榻之上的皇后,又看了看还在那里争论不休的太医,心中烦躁不已。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几次想要喝问太医署令王子魁,结果都又给生生地忍了下来。
“皇上!”终于,在李世民即要忍不住的时候,太医们停下的争论,王子魁从人群里走将出来。向李世民行了一礼,道:“臣等已想出医治皇后娘娘之病的对策,只是,这用药之事过于凶险,还要皇上您亲自定夺。”
“有什么问题王爱卿可直言。”李世民强作镇定地对王子魁说道:“只要能将皇后救回,王卿但有所需,尽可开口。朕定会尽力满足。”
王子魁小声地回道:“皇上,要让皇后娘娘醒过来,不难。但是这需要加大药量。其中,以砒霜的药量增加最多。几是上次用药的一倍有余。故此臣等不敢贸然下药,还请皇上示下。”
“一倍?!”李世民心中一颤,这,不是在饮鸩止渴吗?
“王爱卿,”李世民将在一旁侍候的一干人等斥下,紧紧地盯着王子魁问道:“你老实地告诉朕,这剂药,可让皇后支撑多久?”
“两个月。”王子魁不敢与李世民对视,低声将他所估计的最大日期说出。
李世民的手一抖,心也凉了下来,颤声问道:“那,两个月以后呢?”
“需再加倍药量,或可,还能再撑两月。臣等无能,除此,已再无他法。请皇上赐罪!”王子魁一下跪倒在地上,向李世民请罪。
“两个月,两个月,只有这么短的时日了吗?”李世民耷着肩,一脸地颓废之态。挥臂向王子魁摆了摆手,道:“你且下去吧,吩咐太医署将药汤煎好,先把皇后救醒再说。朕,要在此陪皇后多呆一会儿”
“是,皇上,微臣告退。”王子魁站起身来,小心地躬身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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