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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如火的骄阳悬挂在天空,炙烤着大地,火辣辣的阳光像是要将人烤化了一般。空空的荒野,四下看去,却是杳无人烟,而此时的一条宽广的官道上,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赶路,尽管天气很热,但是那身影却是没有半分停留。
那身影用手扇了扇风,摸掉了额头上的汗水,望着前面的一座高山道“哎,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么热,看这天气估计要下雨了,过了这松岭就可以看见白河了。真是让人兴奋啊,看来我得要加把劲了。”
这瘦小的身影就是白牙,白牙从云青宗离开后,路往北方走去,走了接近十日,才走到了豫州境内,昨天向人打听了白河的方位,今天一早就往这边赶,没想到今天的天气很是反常,那如火的骄阳炙烤得人一阵难受,天空中有种闷热的感觉,让人好不难受。
这松岭是白河边上的一座高山,松岭下是一片开阔的地带,而白河就在这一片开阔的地带蜿蜒而过。站在松岭上往下看去,那白河就像是一条玉带从整个平原穿过,很是美丽。
白牙只是在这松岭前停留了片刻就开始往山上走了,整个松岭都是杂草丛生,没有道路,白牙只好捡了些好走的地方往上走,但是这速度却是奇慢。
不知何时,天空飘来一朵乌云,不一会就将天空遮住了,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空气中闷热的气息更加浓厚了。
渐渐地有风起了,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风吹过树叶,翻起大片碧绿的波浪。
在山间行走颇为不容易,于是,白牙上了树,抓住树枝,在高大的树木间荡来荡去,往山上赶去,由于白牙在云岭之中生活的时候模仿动物动作,也就学会了猴儿在山林间穿行的方法,这样一来,白牙的速度就剧增。
“轰隆隆~~~~”远处传来了雷声。
白牙听得雷声,也就加紧往上行去,这夏天的雨都是暴雨,多有雷电,还是赶紧翻过这山,到山下找个地方躲雨吧。于是,白牙就加快了速度,几个起落就到了半山腰上。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雨中还夹杂着泥土的热气。
白牙冒着雨,上到了山顶上,向下望去,只见天地间一片朦胧,看得不是很真切。
白牙隐隐看见半山腰上有一座破旧的建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白牙大喜,总算看见了个可以遮雨的地方了,于是赶紧往那里赶去。
下山的路很快,转眼间白牙就到了那破旧的建筑外面了,放眼看去,只见那建筑很是破陋,大门都塌了一半,剩下的也是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感觉,里面漆黑的一片,再加上下雨,白牙也没细看,就进了那建筑之中。
白牙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全打湿了,贴在了身上十分不舒服,白牙打算找点东西点个火,然后烤一下衣服,于是举目向四周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了白牙一大跳,只见那建筑最上方立着一个夜叉般的雕像,看不出是哪路神明,在雕像下方却是摆放着无数的牌位,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那些牌位也还颇为干净的,像是有人经常打扫一般,但是在这破旧的建筑中看起来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白牙看着那些牌位,也有些好奇,看这样子这建筑应该是个山神庙,但是这地方根本没人来,是谁放的这些牌位呢?
白牙走了过去,借着山神庙外的光线,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牌位看去。
白牙在看到了那牌位上的字迹的时候,顿时心中好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剧烈的痛了起来。
“白家白丹华之位”
居然是白家。
往旁边的牌位看去,“白家白长河之位”“白家白铁衣之位”“白家白浪之位”
白牙往旁边看去,全是白家的牌位,那一个个名字,白牙有些是以前自己听父亲说过的,有些是自己没听过的,但是都无一例外的全是白家之人。
白牙的心中感觉到一阵刺痛。
“哎~~~~~~”一声叹息很是突然地在了白牙的身后响起。
“谁?”白牙正在悲伤的时候,各方面的警觉放到了最低,突然听到这叹息声,也是暴跳而起,向身后望去。
只见一名老人佝偻着身体站在自己身后,那老人头发花白,衣服破烂,让人吃惊的是那老人只有一只手,左手从肩膀处齐根断了,空空的衣袖在空中一摆一摆的。
“你是谁?”白牙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老者,出声问道,就算是自己刚才心神有所松懈,但也不至于每发现这老者啊,看来这老者很是不简单啊。
“少年郎,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离去吧。”那老者平静的对着白牙说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里全是白家族人的牌位?前辈,请你告诉我。”白牙的声音有些异样。
“哎,我又是谁?我只是一个守墓的老人而已。”那老者用着一种很是幽怨的声音说道。
“少年郎,你还是离去吧,这里不属于你。”那老者看着楞在那里的白牙道。
白牙看那老者并没有恶意,于是不再说话,只是转过了身,扑通的一声对着牌位跪了下去。
“白家不肖后辈白牙拜见各位先祖”白牙深深地磕了下去。
“白家当年全族被灭,和现在的大秦皇帝脱不了干系,虽说当年先祖不让父亲报仇,那是因为怕实力不够,枉送了性命,但是现在我学了一些本事,我会努力修行,一定会为白家报了血仇。”白牙咬着牙恨恨道。
“你是白家之后?少年郎、”那老者听了白牙的话后,开口问道,那声音中有着一丝兴奋。
“是,我叫白牙。”
“白牙,白牙,你是白长风的孩子?”那老者突然抬起了头,看着白牙,有些吃惊地问道。
“对,先父白长风,前辈认识我爹?”白牙努力地将自己的心神归于平静。
“呵呵,上天待我不薄啊,让我在有生之年能见到白家的后人,哈哈哈哈,孩子,快过来,让我看看。”那老者却是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对着白牙招手道。
“前辈,你是?”
“哈哈,白牙,我是你爷爷啊,快过来让我看看,都这么大了,你和你爹离开了也有十五年了,哈哈”那老者很是高兴道。
“爷爷?这是我爷爷?居然是爷爷。”白牙听自己父亲说起过爷爷,白牙只知道自己的爷爷叫白了尘,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但是看眼前这老者看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祥的关爱,看来这一定是自己的爷爷了。
“不肖子孙白牙见过爷爷”白牙拜了下去。
“好好好,哈哈,我还能在这有生之年看见自己的孙子,真是老天有眼啊,白牙,你父亲呢?你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可怜了白家一个大家族啊,就那么完了。”白了尘很是兴奋,不由得拉起白牙,仔细打量着,出声问道。
“父亲,父亲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个人在深山中生活了七年,后来我得到了一本功法,修炼小有成就后就出了那深山。”于是白牙将从自己记事起的所有生活都一一说给了爷爷听。
“哎,真是苦了你了,孩子,这些年你的生活也不容易啊。”白了尘摸了摸白牙的头,唏嘘道。
白牙的心中也是一阵高兴,自己这次来白河祭祖,却是没想到能够找到自己的爷爷,恐怕这爷爷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亲人了。
“爷爷,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白牙看着白了尘那断了的手臂,忍不住问道。
“这没什么,就是当年白河边上大战,被敌人砍去了一只手臂,就是因为被砍了这只手臂,我到外疗养,才躲过了被杀的厄运,从大战结束后,我就来这里立了我白家各位的牌位,日日守护在此。真是没想到啊,我还能等到你,这都是天意啊,哈哈哈哈。”白了尘对着天感叹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雨后的青山格外的美丽,有如水墨画一般。
就在这松岭上的一座小小的山神庙中,白牙坐在地上,白牙的前面坐着白了尘,白牙从小就失去了亲人,这突然间多了个爷爷,也感觉到很是意外,但是却也感觉到格外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