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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蘖打开衣柜,她的衣服一目了然,少的可怜,几件的衬衫加t恤,几件牛仔裤,没有再多的美丽衣裳。
她不加犹豫地拿起一件近乎泛白的牛仔裤,再套上针织高领无袖上衣,粉红颜色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及肩的秀发不再束着,令镜中人散发着一股自然不做作的气息。
她看了一下手表。“完了!”她急促地穿上球鞋,拉开及地的窗帘,她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匆忙的跑下楼,又临时想起什么,赶紧冲上楼,再下来时,手里拿着一件外套。
“爸,我走了。”
“路上小心。”何文启停下手边的工作。
“好。”何弃对父亲摆摆手。
当她跑出门外,果然见到她预期的身影,纪昊正倚着机车在等她。
“对不起。”她喘吁吁地道歉。
“没关系。”他轻拍她的背。
纪昊一件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外加一件及膝的黑色风衣,就能展现他的好身材,真是天生的衣架子。
“好一点了吗?”
“嗯。”何蘖点了点头。
“上车吧。”纪昊将安全帽递给她。
机车慢慢驶出巷子。
天边被夕阳染红,冬季落日的淡淡光线铺撒在道路上。乘着快入夜的微风,何蘖揽紧纪昊的腰,轻靠着他的背,原来幸福是如此的简单。
纪昊将机车停在阳明山山脚时,天幕已转成黝黑。
“我们走上山吧。”他随性的提议。
“好啊!”有何不可呢?
“你看!”他抬起头,一手握着何蘖的手。
她也抬起头,任纪昊牵着她走,兴奋道:“哇!好多的星星。”
“我一直认为星星比月亮出色很多。”纪昊看着她低说。
何蘖凝视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繁星拱月。”纪昊感性的道出这四个字。“星星暗藏自己的光芒,去衬托月亮,她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忽略,她只在意自己有没有尽责。想想,星星是不是很伟大?”
“我并不这么认为,星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及月亮,所以她很宿命地当个配角。”何蘖幽幽地说。
“很显然,你我的观点并没有交集。”纪昊坚毅的五官有几分气馁。
“我的话还没说完。”
“洗耳恭听!”纪昊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虽然星星知道自己的光芒永远不及月亮是她的宿命,但她相信平凡的自己终会得到一分属于她的幸福。”何蘖娟秀的脸庞散发着一股坚定不移。
“你想,她找到了吗?”纪昊眼神瞬也不脏的望进她眼底。
何蘖抿嘴一笑而不答,她才不上他的当。
“我们来比赛跑步,你赢了,我再告诉你。”何蘖调皮地说。
“好啊。”他自信满满的答应。
“不过你得让我三分钟。”她加个但书。
“没问题。”纪昊贼贼的笑。
“好!预备开始。”何蘖率先跑向前。
分针跑了三格后,纪昊马上健步追上去,不用多久,他就追上她,甚至快要超越她。
纪昊突然放慢自己的步伐,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块跑。
何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宽阔的背,一颗心被感动淹没。
“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他突地回过头。
他们一路跑到小家,何蘖喘息地靠在围墙上,纪昊两手靠在她身后的墙,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他轻拍她的背,替她缓缓气。
“该告诉我答案是什么了吧?”纪昊不疾不徐地问。
“什么答案?”她决定装傻到底。
“装傻!”他力道不重的在她头上轻敲一下。
“喔!”
何蘖带着笑意,抚着自己的头。反正她就是不说,因为他早已知道答案,只是想听她亲口说而已,她偏不说。
“走吧!我们快进去。”她催促着他,拖着他的手臂,企图转移地的注意力。
纪昊任她拉着自己,佯装无可奈何的语气说:“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何蘖停下脚步,眉头一拢看着他,不甘示弱地回答:“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的男朋友喜欢明知故问。”
“这么说来,我们真是天生一对。”纪昊耍着嘴皮子,逗趣地说。
“天生一对”这四个字深深撞进她的心坎,她背过身,抬头望着星空,缓缓地开口。
“太阳和星星其实是共存在同一天空,白天,星星隐藏自己,默默陪伴着太阳;夜晚,太阳照亮了星星。你认为他们是不是天生一对?你说星星找到她的幸福了吗?”她转过头,探进他深邃的双眼,找寻自己要的讯息。
纪昊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发低喃:“我喜欢你的答案。”
何蘖像似回应他的深情,紧紧地揽住他的腰。
“小蘖姐姐!”一声清脆的童音吓得何蘖赶紧放开纪昊。
何蘖窘红的脸色,跟纪昊的从容不迫成了强烈对比。
“欢迎,小等你们很久,请进。”侯雪瑜连忙上前解围。
“谢谢。”他们尾随侯雪瑜进入屋内。屋内现代化的装潢,加上了童稚的布置,整个客厅仿佛充斥属于孩子的纯真笑颜。
侯雪瑜招呼他们几句,转身进入厨房帮忙。
“小,生日快乐。”何蘖蹲下身,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小。
“谢谢,小蘖姐姐。”小兴奋地接过礼物,环抱住何蘖的脖子,用力地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小表,”纪昊勾起小的后领,将他拖向自己。“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昊!”对于纪昊的孩子气,何蘖真的莫可奈何。
“小朋友,来吃蛋糕。”侯雪瑜从厨房推出一个大蛋糕。
听到侯雪瑜的叫唤声,纪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小。
得到解脱的小,赶紧逃离纪昊的身边。“小蘖姐姐,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小表!”纪昊假意上前抓他,没想到给他一溜烟跑掉。
“昊,你真像长不大的孩子。”何蘖走到他身旁,勾住他的手,他反驳似的轻敲她的头。
灯光忽然全灭,只有燃烧的蜡烛点点毽儿室内,生日祝福歌缓缓响起。
“小许愿。”小朋友起哄的声音纷纷四起,小闻言许了三个愿,一口气吹熄了蛋糕上的腊烛。
“小生日快乐。”
“谢谢。”小身负小主人的职责,为在场的客人一一递送蛋糕。
“真的很感谢你们能来,小他很喜欢你们。”侯雪瑜不知何时坐在他们身边。
“我们也很喜欢小。”何蘖真诚地说。
“我先生也想当面谢谢你们,但他实在太忙了,可能赶不回来了。”从她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惋惜的成分。
“小蘖姐姐吃蛋糕。”小双手捧着蛋糕。
“谢谢。”她微笑地接过蛋糕。
“纪昊哥哥吃蛋糕。”态度跟对何蘖差个十万八千里。
“谢谢。”纪昊十分用力地“摸”着他的头,像似回应他刚刚的态度。
何蘖斜眼瞪了纪昊一眼,他也以无辜双眸回应她,让何蘖又好气又好笑。
小马上挨近何蘖的身边,坐在她的膝上。
“小蘖姐姐,我告诉你哦,我爸爸是医生,所以我长大也要做医生。”小兴奋地宣布自己未来的理想。
坐在何蘖对面的纪昊注意到她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孩子!”侯雪瑜摸摸儿子的头,宠溺地说。
“太太,先生回来了。”佣人走上来说。
“好,我知道了。纪昊,你们坐一会儿。”侯雪瑜到大门口迎接男主人。
“爸爸回来了。”小跟着妈妈后面出去。
“怎么了?”纪昊坐落何蘖身边,手搭上她的肩。
“没事。”何蘖极不自然地掩饰。
她低着头缓和了自己的情绪,责怪自己不该太敏感。抬起头,笑容却僵在嘴边,她的视线越过纪昊落在后方。
“小蘖。”他轻唤她,也转过身寻找让何蘖情绪三百六十度大改变的根源。
侯雪瑜一家三口亲密地从外面走进来。
“小蘖、纪昊,跟你们介绍,这是我先生许云生。”许云生戴着金属框眼镜,看上去一副斯文样。“云生,这是我常跟你提的小蘖、纪昊。”
纪昊和何蘖连忙站起身。
“你们好。”许云生礼貌性地伸出右手。
“你好。”纪昊也礼貌性地伸出右手。
“何小姐,你好。”许云生的手伸到她面前好一会儿,但何蘖却没有丝毫反应。
“小蘖。”纪昊在她耳朵旁轻喊。
“你好。”她的口气僵硬,缓缓地伸出右手。
“那件事我已听雪瑜说了,谢谢你们救了小。”许云生诚恳地说。
“不必客气。”纪昊客套地说,他察觉到何蘖的异样是来自许云生。
何蘖始终不发一语,眉头深锁,目光锁在许云生身上。是他,绝对是他,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认得他。
“先生,书房有您的电话。”佣人前来通报。
“不好意思,各位失陪一下了。”许云生有礼的寒暄几句,转而进入书房。
“侯阿姨,我们先走了。”纪昊客气的先行告辞。
何蘖眼神别具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心下也明白纪昊一定察觉到什么。她该对他说吗?
“这么快要走了?”侯雪瑜有几分的不舍得,她想小也一定舍不得。
“小蘖她有点不舒服。”纪昊找了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怎么会不舒服?”难怪刚刚小蘖对云生的态度不似友善,原来是因为不舒服。侯雪瑜心里暗想。
“可能是我们走上山时吹到风,所以现在有点头痛。”何蘖顺着纪昊编的谎言图下去。
侯雪瑜也不再勉强他们,唤来小和他们说再见。
走下山的一路上,纪昊体贴地不过问,眉宇随着何蘖的心情深锁,沉默在两人之间不停的穿梭。何蘖表情冷然,心情却是惊涛骇浪、心潮翻搅,尘封已久的回忆搬上脑海,不断地折腾她,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他好心疼她,却无从安慰关心,惟一能做的只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他恨透这样消极的自己。迎面吹来的晚风,吹不散两人的愁闷,却吹来了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星星和月亮,沉默一直维持到何蘖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何蘖淡然地说。
“明天见。”他不想逼她,再度发动引擎。
她上前拉住他衣袖。“给我时间,我会告诉你一切。”
熄了火,他站在何蘖面前,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我等你。”
“昊!”不争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跌出眼眶。
“别哭。”纪昊为她小心翼翼地擦去泪痕。“不然,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何蘖噗哧一声破涕为笑。
“别哭了,早点睡,晚安。”他看着她进家门。
“晚安。”目送纪昊骑车驶出巷子口,何蘖才缓缓走进家门。
“小蘖、小蘖!”
“什么事?”连唤了好几声,何蘖才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大家。
“姑奶奶,我们大伙讲了老半天,你该不会一句也没听进去吧!”兵弈首先发难。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说。
“别在意,弈他是逗你的。”纪昊希望她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只见何蘖向上扬的嘴角又拉成一直线。
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打从她和安子筑走进学生会,他们就注意到了。就连他们在讨论顾婧翎的生日派对时,也不知她神游到哪了。
“我们继续吧。”欧阳晓试着缓和气氛。
一时之间,大伙面面相觑,也不知要如何打破尴尬。
安子筑开口说:
“小蘖,你要穿什么衣服去?”
“去哪里?”她的心思从头到尾都不在这里。
“去顾婧翎的生日派对。”安子筑的父亲和顾婧翎的父亲是旧识,所以她也在受邀的名单上。
“我没打算要去。”何蘖回答得理所当然。
“什么!”兵弈、欧阳晓异口同声的惊呼。“你不去,不怕昊被别人抢去?”兵弈煞有其事地说。
“不怕。”何蘖肯定的回答。
纪昊真不知该哭还该笑,这小妮子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觉得他没有魅力?
“小蘖,你真的不去?”安子筑再次问道。
“是啊,她亲自邀请你,你不去会不会太失礼了?”欧阳晓也加入游说的行列。
“你去也可以让她对昊死了心。”左蘖讲了一个最烂的理由。
“蘖!”纪昊百分之两百确定他是存心的。
“如果用我来让她死心,相信她一定不服气,我也不愿意。”何蘖看着她的身边人,她相信他们都能认同她的说法。
纪昊悄悄握住何蘖的手。
“小蘖她会去,因为我将说服她去。”希望她去,是希望她能走进他的世界。
何蘖挑着眉看他,纪昊以毅然的眼神回应她,旁人则抱持看好戏的心情。
“各位要不要打个赌?”兵弈把中国人赌性坚强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赌什么?”左蘖问道。
“赌昊可不可能说动小蘖去?”兵弈推开椅子,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
“无聊!”纪昊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我参加。”左蘖轻敲桌面。
兵弈将眼神投向会议桌尾的展霆,见他兴趣缺缺地打个呵欠,他只好转移目标,看向坐在对面的欧阳晓和安子筑,她们也不捧场地摇摇头。
“小蘖,你有没有兴趣赌?”兵弈走到何蘖身后,两手搭在她的肩上,竟然动起当事人的主意。
“赌什么?”何蘖的脑海只捕捉到他的句子的最后一个字。
“天啊!”兵弈后重重地拍着自己的额头,她大小姐到底有什么天大的心事,连被人拿来当赌注了,还不自觉?
“别理他。”纪昊苦笑。
“喔。”她不解,不过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对了!昊,我今天有点事要先走。”她站起身,背起书包。
“好!明天见。”他略显略意外。
“那我先走一步,各位明天见。”众人的目光随着何蘖关上会议室的门才收回。
“昊,你要小心了。”兵弈从背后环抱他的颈,口吻暧昧地说,纪昊不容气地打掉他的手。
“小心什么?”左蘖抢下当事者的疑问。
“小心小蘖变心。”兵弈惟恐天下不乱。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话少的展霆冷冷地开口。
“像我有什么不好?”他凑到展霆面前,不要脸地说。
“是没什么不好,但我也不认为有什么好。”展霆调侃道。
“像我总比像你好。”他有意挑衅。
展霆不以为意地说:“我承认,这点我是比不上你。”
“我们都比不上你。”左蘖跟着帮腔。
“知道就”等等,他们在说什么,比不上他“可恶!”他们拐着弯骂他花痴,而他居然还沾沾自喜。
全场在兵弈反应过来时,爆出无法克制的大笑。
“好了,别闹了。”欧阳晓努力克制从口中泄出的笑声,言归正传地说:“昊,你知道小蘖有什么心事吗?”她从朋友的角度出发,表示关心。
纪昊沉着脸摇摇头,不过他会耐心的等待。
“有没有人想去‘运动运动’。”兵弈忽然提议,他口中的“运动”当然不是普通的运动。
“我参加。”左蘖活动着手腕筋骨。
“没意见。”展霆踢开身下的椅子。
“走吧!”纪昊拿起桌上的安全帽,目标转向展家的道场。
欧阳晓、安子筑目送他们的英挺的背影消失门外。
“我觉得他们不像是要去运动,倒像是要去打架。”安子筑纳闷地说。
“相去不远了。”欧阳晓无奈的扯着嘴角。
望着眼前高耸的建筑物,何蘖不由得迟疑了脚步,但只要想起自己的目的,内心就又提起一股勇气,不加犹疑地迈开步伐。
私立天新医院里,医护人员、病患和家属络绎不绝来来往往,一踏上大理石的地板,何蘖马上产生冷冰冰的反感,对映入她眼中身着白制服的人,打心里感到厌恶。
伫立在挂号处前方,她觉得自己真是莽撞,医院这么大,她要从哪里找起?
“小蘖。”听见有人喊她,她反射性的回过头。
许云生两手插在白色外袍的口袋,朝她走过来。
“真巧,在这里遇见你。是来探病还是”
“来找你。”何蘖截断他的话。
“找我?”瞧她一副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还是他太多心了?
“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
“到我办公室来。”
她尾随他搭电梯,走进他位于十楼的办公间。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他的办公室装汉的很普通,但墙上挂的匾额,令何蘖感到刺眼。
“那些匾额都是一些病患家属的心意。”他解释道。
“心意?”何蘖冷哼。
此刻,他更加确定何蘖对自己的不友善,但是为什么?
“那为了表达我的心意,我也该送你一块匾,刻上五个字。”她的眼神冷峻的对上他,语气严厉地道:“杀人不偿命!”
也许是被何蘖的态度骇到,许云生往后退了一步,抵住办公桌,愤怒随即冲上心头。
“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清楚!”
何蘖把手放进外套的口袋里,沉吟地说:
“九年前,你亲手杀了我妈妈。”
“九年前?”许云生拼命的找寻失落的记忆。九年前,他刚从医学院毕业,刚到天新医院,就在他第一天上班,急诊室送来一位意外车祸的病人,由他执刀,却因他刻意遗忘的回忆,如闪电般击进脑海,许云生手心发冷,脸色大变。
“想起来了。”何蘖睨着他,不放过他任何的表情。
他颤抖着身子,轻轻地开口:“对不起。”这些年来,那件事夜以继日的折磨他的良心,为此,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好几年,当然,这些事他都瞒着妻子。
对于他的坦承,她深感意外。
“说对不起三个字,能弥补我九年来的伤痛吗!”没有激动,却可听出暗藏内心的悲怆。
“对不起。”诚恳的弯下腰,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不用再说对不起。”何蘖从口袋拿出一台录音随身听。“我只要一命抵一命。”她不知法律的追诉期是否过了,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看。她旋过身握住门把。
许云生及时拉住她衣袖。“我对不起。”他知道就算他说上一千一万次的对不起,也无法让时光倒回,但
“放开我!”燃着怒焰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肚着他。
“我求你。”许云生低下头恳求她,他不能让他的前途、家庭毁于一旦。
“不必求我,我们法院见。”丢下这句话,何蘖奋力甩开他的拉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望着她关上的门,许云生刹那间好像老了十几岁。他跌坐在办公椅上,两手支着额头,思绪紊乱的纷飞。
“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一个想法闪进他脑海,他开始胡乱地翻着抽屉、书柜和桌面。
“找到了!”
他依着字条上的号码,拨了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