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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妙雪说完这话之后,一脸疑惑地看往了余我生,好奇的问道:“你身上没有那柄宝剑,难道就不怕突然病发,无法控制么?”
余我生勉强地干涩一笑,道:“那柄宝剑已经在温彩溪的手中,我无能如何也是拿不到的了,所以,不管我是想不想拿到宝剑,宝剑注定要与我分开了。只是,只是,我想到这里,觉得实在是对不住你家。尤其是对不住你的父亲。”
康妙雪双眼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泛发出了少有的泪珠,只是悄然地背转过头去,不想让人看见而已。
余我生的思绪随着自己的说话已经渐渐地回到了曾经在那树丛之中见到康延年时的那一幕,那个时候,康延年还说自己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女儿,年方七岁,与自己同般大小,只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后来却是因为这柄宝剑的缘故,害得家中不再复有当初的宁静与安详。多的只是争吵与怀疑。
余我生还想继续说什么,这个时候,康妙雪突然抑制住了内心的伤悲,只是淡定地说道:“你不要说了,这些不是你的错,当年你才多大,什么都不知道,全是那个叫鬼母的魔头做下的好事。与你们是无关的。”
余我生忙道:“不对,康姑娘,袁婆婆是我们兄妹二人的恩人,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康妙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的纠缠,当即打断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看你们兄妹二人也该疲倦了,天色已黑,大家随便休息一下,明天还要各走各的路。”
余我生本想是好好忏悔一番,哪知道康妙雪居然这样不给面子,当下只好在心中忏悔了,抬头看向了妹妹谷遗湘,谷遗湘抿嘴一笑,道:“这样也好,哥哥,我看大家都休息吧。”说完自个儿率先闭上了眼睛,倒在了茅屋最边角的黑暗里边假装睡觉了。而康妙雪就紧靠在谷遗湘的身边,也相继睡去。
余我生顿时觉得十分无聊,只有倒在了一边,微微地睁开了双眼,无力地看着这漆黑的夜空,心中一阵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余我生一个人处在一边,心中非常的烦躁,迷迷糊糊间也经过了一个多的时辰,可就是没有睡意。
余我生正是无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房屋墙边里侧内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康妙雪的梦话:“不要,爹爹,你不要打我。”随即见到她的身子朝两边微微一侧,好像是在翻滚着身子一般。余我生知道康妙雪在平时间一定是看见了父亲打骂自己的母亲,见多了,所以才会在梦靥之中行做了那样的噩梦。
余我生悄悄走到了康妙雪的身边,哪知道这个时候,谷遗湘也已经苏醒了过来,转头看了过来,发觉了康妙雪的异样,当即也站了起来,看住正缓缓举步而来的余我生,余我生当即朝谷遗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谷遗湘会意,点了点头,二人来到了康妙雪的身旁,一边站立一个人。只见到康妙雪向两边翻滚了一阵后,就又恢复了方初的平静,看来还没有被梦靥惊醒。
余我生小声地问道:“喂,妹妹,你说这康姑娘到底是梦见了怎么样的噩梦,怎么会胡言乱语成这样?”余我生当即挥手轻轻地打了一记发愣痴呆的谷遗湘,道:“你是不知道的,康姑娘在家中一定见惯了很多真吵,所以在梦境之中才会梦见这样多的可怖场景。好了,不要说话,我们还是退回去好好休息吧。”兄妹二人当即就悄悄地退回去了。只是过来一阵后,就又听见了康妙雪的一阵梦话,只是没有了方初那样的强烈。余谷二人也是转头看了过来,没有见到太大的异样动作,二人也就没有过问。就这般,一个煎熬难受的夜晚就这样渡过了。
次日的清晨,余我生睁开双眼,突然发现天色已大亮,可是自己转头一看,在墙角里边只有妹妹谷遗湘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了康妙雪的人影,余我生当即大吃一惊,连忙起身,上前来推攘妹妹谷遗湘,谷遗湘,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推开了余我生的手臂,说道:“不要推我嘛。怎么回事?”
余我生当即大声喊道:“妹妹,你醒一醒,康姑娘怎么不见了人影,你看见了吗?”谷遗湘听见这话,才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当即苏醒了一多半,连忙地站立了起来,问道:“哥哥,你说什么?”当即扭头看向了身旁不远处的康妙雪昨夜休息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影。
谷遗湘揉了一揉眼睛,道:“怎么真的不见了。哥哥,我们昨夜一定是太困倦了,所以早上就没有听见她的离去。她到底是回家去了?还是到别的地方去了呢?”余我生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们起来看一看,看一看她到底留下了什么标记没有。”谷遗湘听说后,连忙与哥哥余我生一道来仔细地探查这茅屋内的场景,看是否有康妙雪留下来的东西。
这个时候,谷遗湘突然喊道:“哥哥,你来看,这是什么?”余我生走进一看,见到地面留下了几个用草木代笔书写的一句话,上面写道:“你们兄妹二人好自为之。康走矣。”显然,这个康字自然代表了康妙雪。余我生念过,心里面一阵怀念,道:“康姑娘已经走了。”
谷遗湘点头道:“哥哥,康姑娘其实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以后路过康家的时候,一定要登门拜访。你说呢?你听昨夜康姑娘的梦话就知道,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也不便来劝说她的,或许到了康家家门的时候,当着康叔叔的面,我们才能够好好睇劝说她一家人了。”
余我生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到时候再说吧。我们睡了一宿,吃点东西之后,我们还是赶路吧。”谷遗湘点头同意,二人正准备取点东西出来吃,发现了在背包内居然发现了几锭银子,不用说,准时康妙雪私自留下来的。兄妹二人都是心中明白,当即对这个康姑娘心怀感激。兄妹二人吃过一点东西算是饱腹之后,才继续朝前面行去。
走了将近三日的路程,余谷兄妹二人总算是到达了顺庆的地界,远远就看见了一座又一座相连的山峦,起伏不平,着实是一片一望无垠的丘陵地形。余我生不知道什么原因,走进了顺庆的这个地方,心里面顿时就激起了一阵故乡滋润的余音味道。心想:“原来这就是母亲和父亲从小长大的地方,而我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回来看一看。”他哪里知道,自己就在这故乡的土地上面出生的,幼年时光,还曾经在川蜀分舵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这里,本来就留下了余我生太多的经历,只是,余我生自己不知道这些罢了。
谷遗湘却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眼见到悠悠嘉陵江水,心中一阵澎湃,笑道:“哥哥,这条大江真的恨壮丽。”余我生也是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笑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到这里来,这里一定一直就是一个漂亮的地方。”谷遗湘突然转头看向了对面的那个石头包,指向了那个方向,道:“哥哥,你看,那里有人在垂钓。走,我们也过去看一看。”
余我生知道妹妹好不容易逃离那温彩溪魔头的毒手,加之又丧失了姑姑,心情一直就是很郁闷,好不同意见到她这样兴奋过,余我生不愿意扫她的兴,道:“好,我们过去看一看,我们好久都没有垂钓过了,今天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记得二人上一次垂钓的时间,好像还是在跟袁春宵去江苏的时候,在路边的一条小河内垂钓。事情平淡一过,就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余谷兄妹二人当即就找到了一条渡河去的小舟,划船过去之后,余我生走在了前面,谷遗湘稍微落后了一点,二人追追打打,欢笑连天,风雨危险之后,好久都没有这样心情放松了。
二人走到了前面,还没有接近那石包的时候,余我生突然止步,抬头望向了前面一个人影,那人影自己也是恍惚间有一点印象,只是没有想到在泽火革地方,会遇上她而已。谷遗湘追了上来,一拳打在了余我生的后背,浑然没有察觉到余我生的异样,只是笑道:“总算是将你逮住了,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当即顺着余我生的眼睛余光看了过去,也见到了对面的那个人,那人是侧面对准了自己二人,正在和那石包上面的老人促膝长谈,场面看来非常的温馨。余我生当即转头对谷遗湘说道:“妹妹,你认识那人吗?”说着这话的时候,余我生小心的伸手出来指向了石包上面垂钓的老人身边的那个熟悉的人影。
谷遗湘点点头,道:“我认识她呀,哥哥,你该也认识的。”余我生道:“我是有印象,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谷遗湘道:“对呀,上一次我记得是在江苏那里见到她的,她怎么也会到这里的,而且过了这样多年,她的变化不是很大。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余我生悄悄低拉起谷遗湘往后面退去,小声道:“妹妹,你难道忘记了,那人可是魔教的人呢,我们还是往后面走吧。不要招惹她。”谷遗湘点头道:“我知道,对了,你难道忘记了,在峨眉山的时候,掌门人经常说起过,这魔教川蜀分舵好像就在这顺庆,既然这里是魔教分舵的地盘,我想,见到她也就不足为怪了。”
余我生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很对。好了,我们还是走吧,到街上去找余家的丝绸庄子。说不准,曾经的‘天府绸庄’越来越有威势,已经如日中天,一找就能够轻易找到。”
余我生拉起了谷遗湘的右手就往江堤上面的街市走去,谷遗湘突然拉扯了一回余我生的右臂,小声问道:“喂,哥哥,你说那魔教中人与那个老人交谈什么呢?那老人看来很慈祥的,怎么会和一个魔教中人商谈什么呢,这不是很奇怪吗?”余我生笑道:“你以为每一个人都是像你这样多疑,其实,你是知道的,魔教中人,他们的脸上又没有写字说自己是大恶人,随便找一个人来攀谈,难道也算是作恶事吗?不会的,不过千万不要让那魔教中人对那老爷爷有什么不敬的地方。待会儿,我们就回来看一看,你说呢?”
谷遗湘基本上都是听哥哥余我生的建议,当即点头答允了。
余谷二人来到了街面上,开始的时候,二人只是走在了空旷无人的冷清街道上,走了一阵,余我生提议二人寻了一家饭馆吃点东西,谷遗湘突然小心的用手撞了一撞余我生的手臂,问道:“哥哥,你发觉没有?这一路而来,好像有人总是向你多看了几眼。我猜想,这些人一定是认识你的母亲或者你的父亲,说不准你长得很像他们,所以这些人才多看你几眼。”
余我生其实心里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只是没有当面提出来而已,现在妹妹突然提了出来,余我生不得不承认,道:“对的,我好像也警觉到了这件事情,难道果真是这样的吗?”谷遗湘当即笑道:“哥哥,说实话,你长得不是很像掌门人,我估计,你长得很像你的父亲。一双很小很小的眼睛,特别有意思。”说到这里,谷遗湘就笑弯了腰,顺便将有点尴尬的场景缓和了下来。
余我生没有心情来与妹妹说笑,当即就走到了一个中人的跟前,那中年人正是在那里叫卖烧饼,看见余我生走近,居然一时片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心里面只是悠长的叹息一声:“像,真的太像了。”至于像谁,不用说,当然是与当年的那个顺庆一霸刘大横很相像了,所有见到余我生的面貌而发愣的乡民心中都是一个疑问:“这人与当年的刘大横是不是有一点什么关系呢?”
余我生走近到那人的身前,问道:“老伯,你为什么这样看住我,难道我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卖烧饼的中年人点头道:“喂,公子,你与刘毒王是什么关系?”赌棍刘大横人缘不好,在街道行人的背后,都说是顺庆的一大毒害,简称就是毒王。加上那个姓氏,就是正宗的刘毒王了。
余我生不解,皱眉道:“我姓余,不姓刘,什么刘毒王,我不认识。”那人听见余我生自称姓余,那就更加惊讶道:“啊,你姓余,是不是与当年余出天一家子的啊?那也是与刘毒王有关系的呢。”余我生听到这人竟会提起了父亲的名字,知道这当中一定有故事,当即就好奇地问道:“我的父亲就是余出天,怎么,你认识我的父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