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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
东乡大将的耳朵出现了严重的重听现象,赶紧同一只手在脑袋上狠狠地拍打着,试图使失能的脑袋零部件恢复正常工作,可是,那种令人发指的新式炮弹的尖叫声,还是久久地鸣响着。
他确实听到了几声,可是,在耳朵里加倍了效果。
“中国新军的新炮,果然厉害!”他的意思是,推卸责任,所谓第一舰队之败,不是他指挥的失误,而是敌人武器的先进。
“是的,是的!”深谙官场之道的加藤一面大声地附和着,一面急忙搀扶住他。
东乡的脸上,已经有道弹片划伤的痕迹,虽然不是特深特严厉,已经叫加藤少将触目惊心了。
日本舰队迅速地,果断地撤退了。
撤退了十余里,前面第三战队司令官出羽重远海军少将,旗舰“笠置”号上的新任全权舰长,向大将请示,走哪一条道路。
“走西岸!”
“为什么?”不仅是加藤,就是身边的军官都疑问。明显的是,西岸狭窄,东海口宽敞,走东海岸是常规。
不过,东乡自然有他的判断,这在管理学上叫做风险决策。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违反常规,师法英国海军,最最崇拜威尔逊上将的老东,一直以为,只有违反常规的将军,也是成熟了的将军,因为他可以出神入化,出敌意料。非常重视准备,行动谨慎而诡诈的东乡大将,认为自己在东沟一带付出的努力就是准备。那里显然是安全的。东海口很难说,因为常规都知道,那里是坦途,说不定阴险狡诈的中国新军已经能在那里布置了什么暗招。
现在,东乡更加小心谨慎,中国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能弄出那么多的炮火,难怪俄罗斯人不是对手!大山岩元帅也吃了大亏!他觉得,中国人也许真的有了水雷或者鱼雷的东西,一旦在东海口等着,那,刚吃了败仗的日本第一舰队的末日就要来到了。
看来,能够把剩余的舰队安全地带回黄海上,就是一次伟大的胜利了!
东乡坚毅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让加藤少将和其他几个军官不寒而栗。
经过了一番犹豫和无声地等待,加藤,三须宗等几个将军毫无意义的争论,日本舰队沿着西部的海岸线,按照早就掌握的海道,安全地行驶着。
暮色苍茫,在回到了东沟一带海面时,形势已经非常开阔,为了保证舰队之间的安全,各军舰上都亮起了探射灯光,不时刺眼的划过江面,打照着前后的距离。
大将决定,休息一会儿,因为,好几艘军舰上面还冒着浓烟,还有火没有扑灭。
夜间,那些火光非常耀眼。
东乡和加藤一夜未睡,都在甲板上观看着凄凉的夜色,还有令人难忘的军舰余火,以及火光中士兵们大声地呐喊和扑救火焰的身影,声音。
东乡大将一直不说话。
半夜十分,一切都停止了,舰队抛了锚,静静地浮在海道上,依然是威武雄壮的长长的战队。
“不过是小小的挫折。”大将开始笑了,声音不高,连续不断。
不古,与此同时,道德和忍耐力,意志力修炼功夫不到的日本海军官兵,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涣散醉态,许多人高声地哭泣,唱歌,大败之后,就是世界上最忠勇的日本武士都变成了这样,让加藤少将非常震惊。他向东乡建议,应该派出宪兵去纠查,可是,没有得到同意。
“让他们发泄一下心里的情绪,也许更好!”
第二天一早,经过了短暂休息的日军又开始行动了,这时候,各舰已经报出了损失。
总共两个战队,十一艘军舰,轻型的巡洋侦察舰龙田号沉没,三千吨的富士号沉没,三千五百吨的千岁号被俘。三艘军舰上的八百多名官兵无一生还。
其余各舰船上,大炮被击毁三十多门,总共中弹一百二十余发,三艘军舰重伤,四艘轻伤,只有最威风的吉野号安然无恙。
“吉野号在,就等于日本第一舰队还在!”东乡鼓励军官们说。
在八年前的日清甲午战争中,吉野号是急先锋,立下了汗马功劳。它速度快,有部分装甲,炮的速射一流。是日本海军战舰中的皎皎者。后来,又经过了维修和新的装备,更是日本舰队中的中坚主力。清国人对它有着特别难以想象的仇恨情结,因为,清国的民族英雄邓世昌,和他的致远舰,就是被吉野舰的炮弹打残废了的,最后,两枚鱼雷击中致远舰,将它打沉海底。
呼吸着清新的海风,东乡恢复了一名将军的理智,率领舰队果断地西南行进:“我们不会基地,无论大黑山锚地还是济州岛,坚决不回!我们要到旅顺去!我们要避实击虚!直捣中国新军的心窝儿!”
大将的计划不错,要振奋精神,恢复士气,只有通过战争的方式。
“战斗,战斗!”
鬼哭狼嚎,发泄了一夜悲哀和怨恨之气的日本军人,又恢复了好狠斗勇的本质。
“让我们欣赏欣赏东沟镇吧,那是我们的杰作!”大将建议道。
“好!”加藤少将欣然赞同。
其实,不用指挥,许多日本军舰都对着东沟镇鸣响了笛声,那自然不是敬意,而是得意。有着心理平衡的追求。
八艘军舰在清晨和煦的海风中,缓缓地滑过江海连天的水面。成一字长蛇阵蜿蜒而行,被战火烧焦了的军舰,好象被打败了的赖皮狗,黑一块灰一块,难看极了。
轰!轰,轰!
突然,前面剧烈的爆炸,将所有的日本官兵都震撼了。
“怎么回事儿?”东乡平八郎嗖地跳起来,舰桥上的桌子已经掀翻了。正在小睡的加藤参谋长一古鲁滚到了地上,狼狈不堪。连袜子也没有穿。好象被人家丈夫堵截在屋子里面的越轨者。
军舰的官兵也纷纷探出脑袋,以不同的途径来观察爆炸声响起的地方。
不到半分钟,日本海军全都乱了起来:“水雷!有水雷!”
最前面的吉祥鸟儿,吉野号防护巡洋舰,曾经的幸运儿,今天倒了血霉,三颗水雷的触发爆炸,将其前半身炸出了两个巨大的缺口,海水汹涌而入,舰船上的官兵立刻惊呼着跳到位置去补救。
二十多名官兵和甲板的碎屑一切被震到了海面上。
防护巡洋舰的装甲是比较厚的,可以说,吉野号是仅次于三笠号旗舰,日进号,春日号的战舰,综合能力超级。所以,两个大洞未必就能把它打倒。官兵们还是有希望抢救它的。
第三枚水雷炸得比较远,冲天的水柱象射水鱼的准确扫描,将五六个第二位置的军舰高砂号战舰上的士兵扫下了海面。
东乡非常震惊,所有的日本海军官兵也非常震惊,这里怎么有了水雷?
但是,军舰前进的巨大惯性和队形的调整,远不象人们在陆地上散步的几个人转身那么容易。其他的军舰还在继续前进,而东乡略一思索,就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快,猛烈前进,不要停止,不要停止,号令各舰,迅速冲出这一片水雷区域!”
以大将的理解,中国人很可能在这里早就布置有水雷,只是数目太少或者被海流冲走了大部分,所以,这次回师,实在是运气不佳。
日本海军已经没有了退路,大家都不敢再返回北部转东海道,说不定那里也有了中国人呢。
在东乡平八郎的指挥下,日本舰队凶猛地向前突击,就连受了伤的吉祥物吉野号也开足马力,冒着满头的黑烟,好象一个被激怒了的泼妇,批散着满头的青丝,光着雪白地脚板丫子,甚或抄着已经松开了的裤腰,狂暴地尖叫着,往前面的男人脸上抓去。其气势之骁悍,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这已经是吉野号的余勇了。身受重伤的它不的不喘息着跟随在其他舰只的后面。
“哈哈,倭瓜们终于来了啊。”
“是呀,小倭瓜真还敢来?”
“他们不是太傻了吗?狼还不走重道儿呢!”
“炸,给老子狠狠地炸,妈拉巴壳子!”
中国军队,无论是张作霖的警备军那一个营的步兵还是他的亲信卫队百十号人,还是矫形蒙蔽了日本舰队大炮的中国新军炮兵连,还有刚刚赶到一夜,正规主力的席之前团,都在隐蔽处默默地注视着网络里的大鱼在怎样翻腾。边还保持着纪律的人们,实在太兴奋了,终于乱嚷嚷起来。
张作霖两只小眼睛蹦亮,手里抄着盒子炮,“打,炸!炸!”
中国军民,就象一群大乌鸦,跟在席团座和张旅座的后面,一起叫起好来了。人数之多,可以说是黑压压。可是,乌鸦的嘴也不是白白得来名声的。
这群大乌鸦刚刚喊几声,就真的听得海面上劈里啪啦又炸了起来,就象中国人年关放鞭炮,又喧又脆。
轰轰轰!也有很沉闷的声音,可能是爆炸的深度不同,和敌人军舰的接触点不同。
海面上,一条条水柱冲天而起,火光随即就在某些军舰的周围燃烧起来。
吉祥物,日军的防护巡洋舰吉野号又挨了四颗水雷,终于被炸得遍体鳞伤,再也不能支持了,左侧和前面的几个巨大洞穴,好象黑洞一样疯狂地吞噬着海水。军舰迅速地下沉。
日本舰长,海军大佐多鸣间久作站在甲板上,命令所有的士兵都跳海逃生,惟有他一个人不肯走。
几分钟以后,海面上一个沉重的古鲁声,随即一个巨大的旋涡,将这只吉祥鸟送进了它的姥姥家。
多鸣间久作大佐先还是昂首挺胸地站着,后来,则惊慌失措地去抓栏杆,最后,则恐怖地呼喊起来:“救命!救命!”晚了,他为自己的武士道做秀功夫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以事实来证明了,日本民族有着深重的性格分裂特质。
就在吉野号战舰遭遇不测的时候。更大的麻烦也紧紧地纠缠着另一艘军舰,
经过连续打击和伏击的日本第一舰队,目前还有两个很可怜的战队,十一艘战舰已经报销了四艘,还余下七艘,它们分别是:舰队总司令官东乡平八郎海军大将的旗舰“三笠”,第一战队司令官三须宗太郎海军中将的旗舰“日进”,属下还有战舰敷岛号,朝日号,装甲巡洋舰春日号,总五艘;第三战队的司令官出羽重远海军少将的旗舰笠置号,高砂号,四艘已经折损了一半。
这当然不是可怕的全部事实。
日本舰队全力猛冲,试图越过这片死亡之海。于是,在连续的爆炸声中,它们遭遇了更多的恐怖袭击。
平静的海面上,爆炸声是从清澈的海水中突然发作的。这让许多日本官兵惊恐不安。
普通的水雷,都是随便丢在海面上,因为重力的原因,往往沉进水中大部分,还会有一部分遗漏在外,是可以目视观测的。但是,现在的中国水雷,似乎是完全隐蔽在海水里的。这种布置方法,虽然不是独创,也是先进的。让很多日兵大伤脑筋。
日本人当然也不是坐以待毙,许多官兵抄着步枪,机枪,甚至指挥刀,有的则抄着板凳什么的东西,还有被炸坏了的甲板材料,一齐朝着海面上观察,一见有可疑的东西,就拼命地攻击。步枪的射击是最理想的了。一旦击中要害,可以使水雷提前爆炸,或者在水中自爆,这是最初级的扫雷方法。
又有好几艘军舰受了伤。
日本官兵拼命地向着海面射击,寻找着不知名的隐形杀手。一个个胆战心惊。
轰的一声响,一艘军舰猛得一震,数十名官兵被抖进了海面上,几里瓜啦地怪叫着挣扎。而他们的战舰,已经露出了水线上一个巨大的窟窿。刚刚漫过的硝烟里,可以模糊地看到,那个窟窿各钢板和木质材料可怕地扭结着,一些船舱里乱七八糟的机械物件纷纷扬扬地倾倒了出来。
东乡发现问题不对,也无可奈何,只能不停地吩咐,让最前面的战舰作为自杀性的扫雷舰,猛烈冲锋,其他的军舰则跟随之前进。
他相信,这一片海面的宽广,水雷的布置是有限的。
日本舰队曾经试探着做过方向上的调整。可是,左面的更多的爆炸声让他们结束了幼稚和幻想。
一颗水雷忽然在东乡大将的座舰三笠号的旁边冒了出来,侥幸的是,居然没有爆炸,可能是毛链断了。
所有的人,也包括东乡平八郎大将自己,都急忙用手抚摸在额头上,暗暗祈祷日照大神的载物厚德,雨露深恩。
这时候,最前面的高砂号战舰因为是倒退时的第二先锋,自然担负起了冲出重围的责任,它开足马力向前,也遭遇了许多的危险和厄运。
轰!一声剧烈的爆响,最终断送了高砂号战舰的坚强不屈的忍耐力。已经破烂不堪的战舰终于在滚滚的海水中,缓缓地沉没下去。其速度之快,让所有的日本官兵都感到后怕。
“简直象一个玩具战舰!”
“是啊,太,太脆弱了!”
“可怜的高砂号!”
在日本海军官兵的惊叹声中,第五艘战舰消失了。
这样,第三战队的司令官出羽重远海军少将的旗舰笠置号,成为舰队的最前沿。它喘息着,怒吼着,犁开了海面,奋勇当先,象一头闯进了瓷器店的野牛,凶猛异常。
“班哉!班哉!”日本官兵纷纷扬扬地呼喊起来,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奇迹果然出现了,证明日照大神也不是整天吃干饭闲着没鸟事儿管的。一直前进了一百余米,军舰居然安然无恙。
就在日本官兵大声叫好,中国观战的官兵不断懊恼的时候,一个沉闷的,新的爆炸声骤然爆响,一道冲天的水柱在笠置号的前面笔直地射出了十几米高,然后,向着四面纷飞。
笠置号战舰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就缓慢了速度,最后停滞下来,差一点儿和后面的朝日号战舰相撞。
所有的日本战舰再次停息,反正,这里面只有水雷,又没有中国炮兵,日本人逐渐平静了心情以后,忽然发现,自己面临的问题远不象刚才想象的那样危险。
笠置号战舰开始修复工作,损管人员惊慌失措,发忙忙碌碌,又是灭火,又是维修动力系统,终于使军舰又能移动了十几米。
军舰上的官兵一阵欢呼。
可是,这十几米之后,锅炉停止了运做。军舰再次停歇。这一次,就彻底地不再恢复。
出羽重远海军少将亲自出马去监督动力机械的维修工作,很快就发现,这艘军舰已经彻底报废了。于是,他果断地向后面的第一战队司令官三须宗中将报告。
于是,第一战队的朝日号成为新的先锋。向着笠置号战舰的左侧一头扎过去。
其他的军舰则尾随着前进。
笠置号战舰最后被废弃,所有的官兵都放下小舢板渡到了其他的军舰上。
过程之中,出羽重远海军少将刚离开军舰,就传来了新的爆炸声,但是,这次不是水雷,而是远处的炮弹,
天空中的炮弹,根据远近距离的不同,能发出不同的声音,炮弹的口径和类型不同,声音也有区别,换而言之,可以根据炮弹的响声来判断其距离的远近,还有方位。
“不好!快快!加速离舰!”
“是啊,中国军队的陆基炮兵!”
“怎么回事儿啊?敌人的炮兵不是被我们消灭光了吗?”
在议论纷纷之中,一群炮弹落到了这一片的海域,将一个小舢板直接掀翻,反过来扣到了海面上,使十几名官兵再也没有机会翻身,直接被扣进了深深的海底。
在陆地上,中国军队纷纷走出工事,反正日本倭瓜已经蔫了,连一炮也不敢放了,只顾撅着雪白的大屁股往前逃跑,出来又怎么样?
在东沟镇的某一处树林里,席之前团新运输到的两架卡秋莎大炮刚刚发射了一轮。二十几发炮弹砸到日本海军舰队的前部。试图阻挡敌人的溃逃,能够将敌人全部困死在这里,当然是上上之选,可是,敌人已经疯了,万一逃脱出去,这些先进的好炮,就捞不着一丝的机会了。
所以,炮兵努力地轰击敌人了。
炮兵的素质,诚如东乡平八郎大将所知,素质不咋地,可是,这是什么炮?只要方向对就行了。相当于霰弹发射,随便打着就是一大片。
当即,笠置号战舰的附近,又挨了四发炮弹。其中,战舰上直接被命中一颗,于是,这艘著名的,曾经作为海军少将旗舰的四千吨半装甲战舰,就好象喝醉了酒一样摇晃起来,把周围海面上的日军舢板也震撼得几乎翻完掉。
中国军队的炮兵抓住机会,一刻也不再停留。一连射击了十分钟,虽然只有两架火箭炮,已经让日军官兵上下惊恐不宁,死亡的气息随时随地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其实,这两架火箭炮,没有能力歼灭敌人,只不过是加重敌人的混乱,迫使其猛烈地胡乱的冲锋,这才能使水雷的阵势发挥出足够的威力来。
这个意图是实现了。
日本舰队果然以为中国军队这里确实埋伏了很多的大炮,更加惊慌,迅速地向前奔驰,在前面的朝日战舰又挨了一记,几乎崩溃的恐慌中,竟然安全地溃散了。
仅仅是半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在东沟这一带的海面上,日本舰队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吉野号,高砂号,两艘战舰被炸沉,笠置号战舰被炸瘫痪,使曾经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日本第一舰队,只剩下五艘,仓惶逃遁。
笠置号战舰上还没有撤离的日本官兵,则陷入了极其恶劣的环境中,武士道精神使他们不甘心被俘,但是,绝望的环境使他们无法抵抗,也无法逃生,无奈之下,官兵们纷纷组织起来,互相射击,以自相残杀。
最后一名士兵将其他两名士兵开枪击毙以后,抄起舰长遗留的指挥刀,抹断了自己的咽喉。
东乡平八郎大将会头看着东沟海面,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