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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军没有想到,在取得了第一阶段战争胜利的关键时刻,会有意外发生,在很大程度上,迫使栗云龙等人迅速调整了战略,事情就是在清川战役胜利的第二天,中国军团部在商议是否横击日本野津第四军的时候,突然横生枝节,冒出了一个特坏的消息,把栗云龙等人惊了个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俄罗斯民族军第一师团哗变,叛乱士兵劫持了师团长柳其可夫,将所有的政工干部拘禁,并且枪杀三十余人,然后,分成三路向我国远东地区逃窜。”
这一事件,就是中国军队迅速内敛,收缩战线的内部因素,当然,在广告胜利的时候,这样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是不能亮出来的。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甚至包括前线的将领们。
栗云龙立即严密地封锁了消息,特别是对外。以免引起连锁反应。
俄罗斯民族军第一师团,拥有九千余人的战斗兵力,两千余人的辅助和后勤人员,因为经过了挑选,是俄军中数得着的精锐,他们附属于栗云龙的军部,本来,在与日本军队决战的时候,这是一支预备部队,在关键时刻要发挥决定作用的,想不到,居然这样不稳定。
栗云龙亲自率领的部下,有军团部的****新军的小师团,各万人规模,经过战时的动员补充,也有五万人,俄罗斯第一师团本来不算什么,以友军待之,不过是将来等俄罗斯情况有变的话,以之进攻沙俄,栗云龙还没有想到用这区区几万俄罗斯人来充当对日战争的炮灰,不是不想,而是应付将来俄罗斯局面的好棋子,不得不暂时优待。
“立刻调遣兵力镇压!”
在鸭绿江边,距离丹东二百余里的中国境内,俄罗斯第一师团的叛乱军官兵,将驻扎的城镇洗劫一空。但是,抢劫归抢劫,他们还保持着一定的理智。绝对不杀一人。
叛乱军首领彼得,原是旧俄军队的一名少校军官,这家伙隐藏得很深,在革命党人进行道德和阶级感化的时候,又表现得很积极,在军事理论和经验上都有一套,由此而来,迅速当上了民族军的军官,团级干部。
俄罗斯叛军已经占领了周围数十里的地区,抢夺了大量的物资,然后商议进退。
一大群军官在屋子里吵闹着,彼得对着房顶开了一枪,才制止了喧闹:“诸位,停下来,我要说话!”
所有的叛军官都扯着脖子看他:“说什么?”
“我们要往哪里去!”
这本是他们在叛乱前就商量好的。这时候,彼得说:“你们刚才说了,干脆在这里向中国新军进攻,偷袭栗云龙的总部,然后和日本军队前后夹击,将中国新军彻底击败,是吗?”
“是的!”
“对,就这样!”
“一定要打败中国新军!”
“那好,你们谁愿意带领你的部队充当先锋队呢?”彼得将手枪放到了桌子上。“谁去?”
顿时,会场里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中国军队有坦克飞机,炮兵,武器装备之先进,远不是这群俄国毛子所能比拟的。谁当先锋队,那不是送死吗?
一个浑身毛须的大汉站出来:“那个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我们赶快逃吧,向远东地区,我们曾经的领土,然后,在那里,绕开中国军队的堵截,跑回俄罗斯吧。”
他的话立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共鸣。彼得也正是此意。于是,大家一拍即合,迅速带领部队向着东北方向挺进。
“记住,不要妄杀一个中国人。”彼得警告所有的叛乱军军官:“就是你们将所有的政工干部和革命党人杀光,只要不杀中国人就行。”
“为什么?”
“难道你是白痴吗?你想要激怒中国新军吗?”彼得勃然大怒。
“是啊,很对,我们不能杀中国人,绝对不能,毕竟,中国新军对我们也很不错的,要不是我很思念家乡,还是愿意跟着他们干的。”
“是啊,我也想,毕竟,中国新军也分给我们好些日本婆娘,用起来很舒服的。不能恩将仇报。”
“管他爹的那么多干吗?老子反正是和中国新军撕破脸皮了,”一个家伙突然吼道。不过,他立刻就被叛乱军官的唾沫差一点儿淹死。许多军官包围上来,要揍他,因为,他的思想太`过危险和荒唐,比叛乱之前大家要偷袭栗云龙军团部的想法还要异想天开。
“你个肥猪,你会连累死我们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就揍死你!”
就这样,俄罗斯民族军上万的第一师团中,只有两个团队没有参与叛乱,其余都在彼得等人的率领下,一路上浩浩荡荡,象大蝗虫群一样,飞快地沿着鸭绿江的江岸上游,向着海参崴的方向溃逃了。
栗云龙的驻扎地,距离叛乱军的第一师团只有区区一百里,他立即就打了电话,首先询问王梁:“作为军事情报局的局长,你难道在事先就没有一点儿的消息?”
王梁苦笑道:“军团长,我们和俄罗斯民族军有过默契的,我们不将军事情报网络渗透进俄军中,”
栗云龙让他马上派出人手监视和追踪俄叛军的动向,然后和列宁与托洛茨基通话。
列宁大吃一惊,“是真的吗?”
“真的,幸好您不在那里,否则,事情真的很难说。”
“对不起,真是糟糕!我立刻就派遣部队去追击之!”列宁保证,要将叛乱军镇压下去,严惩叛军的首要分子,托洛茨基也表示,自己率领的第二师团足够了。
“不,不要,两位先生,只要你们能够将第二师团稳定住,就很不错了。要严格地审查很监视第二师团的动向,防止新的意外,万一两个师团之间有过秘密联系,你们其实很危险。”
“谢谢军团长的关心,我们还是有把握的。”列宁说:“难道中国新军要管这件事情吗?我是想问,怎样来看待这一事情?”
“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说是叛乱,我将视这些人的作为来作出新的评估。”
“那好,我们严格的掌握现有部队,保证稳定他们。”托洛茨基那年轻有力的声音说。
俄罗斯叛军的动向正在确定中,王梁的军事情报人员的效率还是蛮高的,最先向军团部报告就是他们的功勋,在危急的情况下,栗云龙向奉天周围的各军事驻地发出了严重的警告,特别是对奉天城以及周围的地区发出了一级危机预报,号令全部的工人和民兵,警备军等,包括那里驻扎的少量军队,迅速组成防御部队,防止俄罗斯叛军西窜扰乱。
这里确实是栗云龙最担心,和日本决战正酣,急需大量的坦克飞机等物资,如果这一带的兵工厂遭到任何破坏,则一切计划都将泡汤,所以,栗云龙决定,紧急调集了龙飞师团,从辽东半岛的海城,大石桥一带向奉天集中,虽然路途遥远,可是,作为后援是必须的,其已经配备的坦克部队要求在两天之内,星夜赶赴奉天,参加保卫战,同时,已经配属龙飞集团的空军师团,连续转场,要求尽快赶回。在栗云龙的军团部,也采取了最严重的危机预警措施,全集团的****师团,一个采取牢牢的防御态势,监视俄罗斯第二师团的动静,倒不是不相信列宁和托洛茨基,而是对他们的部队不放心。之后,栗云龙亲自带领一个师团,近两万人的规模,在四十余辆坦克和三十余架飞机的掩护下,向着叛军的方向搜索前进。
考虑到种族问题,栗云龙要求列宁带领一大批的政工干部编制入追逐师团,必要时进行政治瓦解工作。
两天时间,中国军团部所属的左翼师团,已经到达了俄罗斯叛军的出发点儿,在这里,进行了严密的搜查和询问,发现,俄罗斯军队虽然叛乱,但是,震慑于中国新军的声威,还没有大肆破坏,并没有伤害中国人。就连新军分配给他们的日本娘儿们也全部奉还,并没有放火破坏。俄罗斯的营盘还在。
栗云龙亲自骑着战马,进行实地考察,然后和列宁进行了商量。部队停止前进,派遣了飞机进行侦察,威慑,同时,以坦克部队快速推进。列宁亲自乘坐着坦克车要赶往前线镇压叛乱。
栗云龙没有轻易地同意列宁北上,而是和他进行了交流沟通,“列宁先生,您来猜想下,第一师团为什么要叛乱?是不是因为政工干部不力?”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如果不能判断俄罗斯民族军哗变的真正原因,就匆匆忙忙决定了对策,恐怕会是个失误的决策。
“一定是少数旧分子的煽动,这是一场阴谋诡计,看来,我们对待敌人的手段还是太软弱了!我们要坚决镇压,要将所有的旧军官都逮捕,镇压掉。”
“您觉得这样可能吗?合理吗?”
“合理,在两个人打架的时候,你能够分清楚,哪一拳头是必要的,哪一拳头不是必要的?”
栗云龙愕然,确实,列宁先生是个强硬派,象苏联旧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一样,对沙俄和敌人深恶痛绝。
“那么。您觉得,一个师团的部队,大多数都跟随着叛乱分子跑了,这个原因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思想工作不力的原因吧?”
“这个当然,你既然提起来,我就要向你直言。栗云龙将军,我们是俄罗斯人,每天想的就是怎样是改变俄罗斯人,去拯救受苦受难的同胞,可是,我们现在呢?已经在满洲地区呆了很多天了,我们不仅没有能够及时得返回俄罗斯去拯救人民,反而需要在这个根本与我们无关的战争里,付出生命和勇敢,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不不,栗云龙先生,你先不要说,等我把话说完,我本来是想找你谈谈这个问题的,既然有事情发生了,你又这么问,我就趁此机会说个明白,我想,我们俄罗斯军队的叛乱,根本的原因是,反对对外战争,我们既然是俄罗斯的革命武装,就应该返回俄国,那儿才是我们的根本之地,俄罗斯人民,是我们俄罗斯革命党人,社会民主工党布尔什维克派的真正未来。司令官先生,如果你也这样觉得的话,我希望,能够在我们镇压了叛乱以后,准许我们俄罗斯民族军,尽快地返回俄国,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属!”列宁不愧为世界一流的天才讲演家,略一思索就讲出了问题的实质。
栗云龙大为佩服,本来,他是计划严厉惩处俄罗斯叛乱军的,只要叛军敢杀一个中国人,他就要杀十个俄罗斯人来报复,现在看看这帮混蛋小子还有些良心,就心软了:“不错,列宁先生,你说的很好,很深刻,这是我以前所没有认真关注研究的,我只考虑到了中国问题,考虑到日本的威胁,这样吧,在您追上叛军以后,可以向他们保证,只要他们能够停歇下来,继续服务于俄罗斯民族军,则保证对任何参与叛乱的人,都不追究责任,当然,那些枪杀了俄国政工干部的叛军士兵,因为有刑事责任,还是要惩办的,但是具体的惩罚由你们俄罗斯人来决定。还有,在一个月之内,俄罗斯民族军全部的,逐渐地从朝鲜战场和中国新军控制的地区向远东地区的濒海转移,在中国新军海参崴集团的帮助下,暂时就居住在黑龙江的下游俄罗斯地区,然后,你们可以自由地决定自己的去向,当然,在战胜了日本以后,我们将在武器弹药上大力地支援你们,使你们能够对俄国沙皇政府发动大规模的革命斗争。”
栗云龙的开明和大度,让列宁颇感意外,他热烈地拉住了栗云龙的手:“谢谢,谢谢!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中国新军对俄罗斯人民的友好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