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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洋怎么也没想到叶夏不但不肯为他打听叶春的消息,居然还撕了他给的照片,从来没把叶夏当回事的他顿时勃然大怒,对叶夏破口大骂,而后又忍不住去扇叶夏的耳光。
只是他更没想到叶夏不但挡下了他的手,还反一拳打了过来!
在那一刻,与叶夏冰冷如刀的目光接触,他竟不由感到一丝寒意,心中也涌起一丝恐惧感。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他也根本没有心里准备,没有预测叶夏居然敢还手,顿时被叶夏一拳打了个正着,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鼻子上一阵剧痛,呼吸困难,眼冒金星,差点晕将过去。
接着,他感觉鼻子一阵酸麻,又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嘴里也泛起一种涩涩的感觉。他用手背擦了一把鼻子,现手背沾了殷红的血迹,显然鼻子出血了。
他呆呆地看着手背上的血迹,脸色一阵变化,面容愈见扭曲,脑袋也神经质似地颤了起来,一双眼里各种情绪夹杂。
错愕之后,他心中却突然腾起一股更猛烈的怒火。
“你敢打我?!”
他看向叶夏,死死地盯着叶夏,而后突然跳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嘶吼着,猛然扑向叶夏。
此时站在他对面的叶夏却也有些失神,本来他对焦洋就没什么好感,刚才焦洋突然骂他狗奴才,他也是突然无名火起,不顾一切打了焦洋一拳。将焦洋打倒在地后,他却有些紧张起来,不过他紧张的是这一拳会不会把焦洋打死或者打成重伤,毕竟鼻梁是人脸部除了眼睛外最脆弱的地方。
不过焦洋的抗击打能力显然也有些出乎叶夏的预料,倒没有真的晕死过去,反而扑了上来,叶夏一时失神,也顿时被他一拳打在了脸上。
焦洋力气也挺大,这一拳又是他全力而出,也是颇重,叶夏脸颊上被他打到后,也整个人都跌倒在地。
焦洋一击得手,却不肯停下,又扑向叶夏。
不过叶夏也终于反应了过去,双腿一瞪,把焦洋反踢了回去,之后也不顾一切,扑向焦洋,与焦洋扭打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憋着股气,失了理智,这一打起来,也是毫无章法,又加力气相若,不一会便齐滚在地上,互相撕扯着。
就在这时,叶夏房间里,正吃着鱼尾巴的戒戒终于现了外面的不对劲,尖叫着,风风火火跑了出来,扑向焦洋。
它一个腾跃,直接跳到了焦洋的头上,一口咬住焦洋的头,一阵乱撕乱扯,好像小狗撒泼拔草。
焦洋腹背受敌,顿时分心,他的头被戒戒一阵撕扯,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刺痛,也忍不住出了一声惨叫。接着,他便被叶夏扯着领口,掀翻在了下面,而后脸上受到了叶夏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拳头。
很快,焦洋便不再抵抗,只抱着头,不停惨叫。
不过叶夏也是强压着火气,很快就停了下来。他主要是怕戒戒闹过火,要是它一下失了分寸,在焦洋头上啃出个洞来,那就玩大了。
所以他停手后,赶忙去拉戒戒。
那料戒戒却正在兴头上,嘴里咬着焦洋的头,怎么也不肯放,好像是咬着什么美味的食物,嘴里还哼哼唧唧地,时不时地摆动几下脑袋,扯上几下焦洋的头,也惹得焦洋忍不住又是痛叫几声。
叶夏也管不了这么多,抱着戒戒用力一拽,将戒戒拽了下来。不过戒戒嘴巴却一直没松,所以也把焦洋那缕头一起扯了下来,焦洋也出了一声惨嚎,抱着头顶,在地上一阵乱滚。
好在戒戒好像也知道些分寸,否则咬下来只怕不止是一缕头,而很可能是片头皮了。
这个时候,楼下的的张伯张婶赶了上来。大概楼上的动静实在是大,尤其焦洋的惨叫声,终于让他们意识到楼上出事了。
张伯张婶到了楼上后,有些吃惊地看着地上的焦洋,又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地上的叶夏还有他怀里仍咬着焦洋一缕头的戒戒,之后他们两个又转头对视了一眼,却是站在那里,迟迟不见动作,脸色也恢复平静,除了丝疑惑外,并无什么激动和焦急之色。
过了好一会,张伯才向张婶使了个眼色,张婶点了点头,便跑下了楼。
很快,张婶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医药箱。
只是当她走到仍躺在地上捂着自己脸痛哼哼着的焦洋旁边,打开医药箱,拿出酒精棉,准备帮焦洋处理下伤口时,焦洋却突然爬了起来,然后像阵风一般跑出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张伯和张婶却仍是没见多大的意外,只是又对视了一眼。而后,张伯走了过去,拿起了医药箱,又走到焦洋房间门边,将医药箱放下,然后敲了敲门,说道:“少爷,我把药箱放门外了,您尽快处理一下吧。”
而那张婶则又看了一眼叶夏,然后就下了楼,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张伯则转了回来,走到叶夏旁边,问道:“小夏,你也回自己房间吧。”
叶夏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抱着戒戒回了自己房间。
而那张伯,之后竟然没再说任何话,也没向叶夏询问事情经过,在将客厅里整理和打扫了一遍后,便也下了楼,始终没有任何表态。
叶夏也不由有些奇怪,本来他还以为张伯和张婶定会责备自己,甚至于说很有可能会大叫大嚷责骂他,毕竟焦洋可以说是这里的主人,他们不帮着焦洋难道反来帮他?
却没想张伯和张婶始终一副平静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在见到焦洋被他打成这样了,为何还能如此平静,甚至都没有劝说一句。
他们对于叶夏和焦洋之间的态度,似乎并无什么区别,唯一有的区别,便是他们给了焦洋一个医药箱,而叶夏则没有。
不过叶夏虽然脸上被焦洋打了几拳,嘴角也出了点血,有点浮肿,但确实不需要做什么处理,只要等上两天,脸上便会自然消肿消淤。
不过相比张伯张婶,叶夏倒是更在意焦大的态度,有点担心焦大那边知道了焦洋被他打了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会不会暴跳如雷,马上就赶出来责难他。
不过叶夏也是想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没有后悔的必要,而且他也不想为此去跟焦洋道歉,向焦洋示好,如果再来一次,叶夏那一拳仍是会毫不犹豫地打上去。
倒是他怀里的戒戒,却仍是斗志高昂,嘴里竟然仍咬着焦洋那一撮头,还呜呜叫个不停。
叶夏看到它迟迟不肯放下那缕头,便想将头从它嘴拿下来。
哪料戒戒却紧紧咬着那缕头,怎么也不肯松口,倒好像那缕头比鱼尾巴还珍贵。
甚至于见到叶夏拽得厉害,它便挣扎着爬了下去,想要躲避叶夏,而后又爬下了床,躲到了床底下。
到了床底下后,它才将那缕头放下,然后又用嘴巴拱了拱,一边朝着外面的叶夏叫上几声,叫声中分明带着一丝得意。
叶夏也终于明白过来,看它样子,它似乎把这缕头也当做自己的战利品了。
所幸的是,以前它通常会把战利品吃掉,这次却似乎并没这个打算,因为依照它的性子,绝没有囤积食物的习惯,不管有多少,绝对会当场‘消灭’掉。
所以看它样子,似乎有把这缕头收藏起来的迹象。
不过收藏毛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变态的癖好,叶夏一想到到时候戒戒变成了毛控或者什么内衣内裤控,而自己床底下到处是别人的头乃至其它地方的毛,或者还有别人的臭袜子臭内裤,便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又蹲下身,去抓戒戒。
哪知戒戒却是挡在那缕头前,朝着叶夏尖叫起来,叫声高亢,像在示威和警告,一副誓死捍卫那缕毛,捍卫自己特殊兴趣和爱好的架势。
完了,叶夏心想。
在叶夏和戒戒为着焦洋那缕头僵持和拉锯着时,焦洋却正在自己房里烦躁地走来走去。
他过一会便忍不住走到衣柜的镜子前照一下,一看自己鼻青脸肿,头乱糟糟的样子,便是忍不住地又一阵暴跳如雷,咬牙切齿,不停地骂着粗话。
不过他并没有跟叶夏想的那样,把这事情告诉焦大,甚至于想都没有想过要把这事告诉焦大。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将这件事情告诉焦大,焦大也根本不可能会给他出头,甚至反而会狠狠地责骂他,不过不是责骂他跟叶夏打架,而是责骂他打架时竟然输掉了。
以前他上学的时候,他因为性格敏感,容易冲动,也常跟同学生争斗,而像这种私斗的事情,焦大也绝不会为他出头,一向都是让他自己解决。最初他曾在焦大面前哭哭啼啼告诉,结果却反遭来了焦大的怒斥,怒斥他无用无能。
所以连那张伯张婶,在这件事情上,也没为焦洋出头,而是尽力的当着局外人,留于焦洋自己解决,也是因为焦大有过交代在先,并不是说他们对叶夏有特殊好感或者讨厌焦洋,而有意偏袒叶夏。
不过焦洋也绝难咽下着口气,尤其当照着镜子,看到自己的鼻青脸肿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感觉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而且这件事情迟早还是要传到焦大耳朵里,如果让焦大知道他打架输给了叶夏,被叶夏打得鼻青脸肿,而后却不了了之的话,焦大一样会责骂他,骂他窝囊。
睚眦必报,也是焦大教给他的家训之一。
半夜。
在叶夏熟睡之时,焦洋房间的门突然悄悄打开,之后焦洋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他身上竟然一身短打黑衣装束,出来后,他也并没走向洗手间,而是悄声来到了叶夏的房门前。
之后,他蹲下身,静听了一会叶夏房里的动静,而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个黄色四方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