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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年青警察的话,年老警察微微点头同意,二人同时看了眼病房内的情形,然后,年青警察道:“李哥,既然如此,我们就趁天还没黑,先出去吃饭吧,晚上我们轮流守夜。”
两名警察走后,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转眼天色便慢慢暗了下来,此刻的病房中,因为医生们已经放弃了对陈翰的治疗,因此,再没有医护人员过来,只有赵老还依然守候在陈翰身旁。
赵老深深地注视着陷入深度昏迷中的陈翰,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有的,更多是遗憾,想起昨晚冷国华最后的嘱托,赵老心如刀绞,声音低沉的哽咽着:“老冷啊,我赵老头有负你啊,陈翰这可怜的孩子眼看要不行了,老朋友,你说我如何有脸下去见你呢。”
说着说着,赵老又忍不住眼眶再次湿润起来,一下下不住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忽然,赵老手拍到一个硬物,随即,赵老右手颤抖着,慢慢将兜中的硬物掏了出来。只见一管碧绿的注射针管,出现在赵老手中,一时间,赵老的神色,随之变得犹豫不定,似乎在挣扎着想什么。
良久,赵老一直保持着手拿绿色针管的动作,就这样,一直坐在那呆呆发愣。
这画面静止了三个小时后,猛然间,赵老脸上浮起一抹决然。
随后,赵老缓缓凑近陈翰的耳朵,喃喃道:“小翰啊,我知道你有可能会听得见我说话,现如今医生说你肺部被子弹打穿了,性命危在旦夕,而昨晚你父亲变异后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想必你还记得吧,要不是这帮歹徒人手一枪,凭借着那变态的速度、力量以及抗击打耐力,最后真正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想起那一幕幕,搞了一辈子实验的赵叔我,真的是很震惊啊,没想到这奇怪绿色液体,居然能给人带来那么大的变化,接下来,我想把这碧绿色液体注入到你身体中,想必这强悍的变异能力,说不定还能让你有一线生机,你要是同意呢,你就动一下表示同意,你要是不同意呢,你就不要有任何动作,唉……”赵老趴在陈翰的耳朵旁,一句句慢慢说着。
说完后,赵老便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陈翰,希望陈翰能给他一点提示。
大约过了五分多钟,当赵老准备原话再说一遍的时候,陈翰的嘴唇忽然微微动了几下,见状,赵老大喜,赶紧将耳朵凑到陈翰唇边,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赵……给我注……我要报……仇……”陈翰发黑的嘴唇翕动中,蚊呐般的声音一点点传到赵老耳中,然后,便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翰方才吐出的几个字,虽说断断续续,但是,赵老依然明白陈翰想表达的意思,深深注视了陈翰一会,赵老的神情一点点变得无比凝重。
“唉……”沉凝良久后,赵老轻叹一声,便缓缓掀开被子,将陈翰衣袖撸起,注射器中的液体,随即一点点推入陈翰手臂中。
慢慢注射完后,赵老由于紧张过渡,整个人大汗淋漓,仿若刚从水里面捞出一般,随即,赵老顾不上擦拭滴落进眼睛的汗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翰。
就这样,滴答滴答,时间在赵老焦灼的等待中终于过了十分钟左右,这时,赵老眼睛一亮,陈翰一直沉寂的身体开始慢慢颤动,渐渐,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赵老即使想按都按不住,于是,赵老起身只好去找到一些布带,将陈翰四肢给牢牢绑在病床上。
绑好陈翰后,赵老便继续观察着陈翰的变化,这一次赵老心里有了思想准备,他知道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估计陈翰的手臂会慢慢出现鳞片波纹。
等待中,当陈翰的身体慢慢停止了抖动,手臂上也开始出现了一饽饽鳞片斑纹时,赵老一直紧绷的心神,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渐渐,陈翰手臂上一圈圈鳞片纹出现过后,其手臂上便开始冒出一片片鳞片,鳞片刚开始是白色的,转眼十几秒,就慢慢肉眼可见的变成了青色。
“他娘的,成了,小翰终于保住性命了,”焦灼等待的赵老,见青色鳞片一点点形成后,忍不住激动得爆了句粗口。
“小翰,希望我们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吧,我希望你变得比你父亲更强大。”赵老一直紧绷着的神情松懈后,顿时整个人便瘫软在椅子上。
“嗷嗷……”
又过了十来分钟,此时青色鳞片已经覆满了陈翰全身,陈翰的喉咙中一声声低吼传出。
见状,赵老略一思索,便心中一动出了病房,将值班的一名警察短暂忽悠支走后,便带着还没完全苏醒的陈翰,悄悄跑出了医院,他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一旦让人发现陈翰变异后的样子,他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说不定还会被人给关进去当怪物研究。
次日清晨,瑞丽市郊外一处不起眼的废弃厂房区,一个全身覆满鳞片,体型强壮的身影在一水坑前久久站立着,一名身材瘦削的老者站在其旁边,从背后望去,两人的身形对比之下,赫然是壮牛跟牛犊的差别。
此刻,二人似乎在说着话,交流着什么,但是,由始至终只听到老者一个人的声音。
“小翰啊,我知道你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样子,但是,为了保住你性命,我们别无选择,另外,可能是你父亲中途我给他注射了半管血清,而你却没有,所以,你身体的变化比你父亲更加彻底,你父亲身上只有上半身有鳞片,下半身没有,而你则是全身都有。”赵老注视着木无表情的陈翰,一点点解说着。
“嗷嗷……”赵老说完后,变异后的陈翰低吼了几声,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见陈翰低吼出声,赵老知道他可能是想说什么,但是想想冷国华那晚上的情形,赵老心中阵阵难受,沉声道:“小翰啊,你可能跟你父亲一样,依然不能说话。”
变异后的陈翰闻言,深深地看了赵老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眼神中一抹坚毅之色弥漫,只要能给父亲报仇,陈翰便心里足以。
陈翰眼中的神色,赵老一一看在眼里,心里面有些难受,想了想,便道:“小翰啊,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你这身上长出的鳞片,跟你父亲相比,颜色上有很大区别,比他要深上许多,据我推测,颜色深及代表一种更成熟,更完全,因此,你变异后的身体,说不定会比你父亲更强一些。”
“唉,要真是那样的话,我真是悔不当初啊,要不是我当时急着给你父亲注射血清,说不定他也能变得更强大,那样,他兴许就不会死了。”赵老在慢慢说出自己的推测后,再一想起前一晚的变故,忍不住自责起来。
一直身形没动的陈翰,这时,只见他慢慢转过身来,拉住赵老的手,嘴唇翕动了几下,“不是……你……的……错,谢谢……赵叔……。”
“小翰,你竟然能说话,太好了,这简直太好了,哈哈,没想到啊。”一直沉默的陈翰,突然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段话。
顿时,赵老瞬间石化,足足愣了好半天,才兴奋欲狂地拉着陈翰的手大叫起来。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突然……想说,就说出来了。”陈翰被赵老拉住手,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要流利得多,发音也更清晰一些。
“哈哈哈……这太好了,还真是老天有眼啊!……呜呜呜……”陈翰突然的变化,让赵老喜极而泣,紧紧抱住陈翰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只见赵老眼睛一黑,竟然晕迷了过去。
一时间,自己还刚反应过来的陈翰,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试了试赵老的脉搏后,见赵老一切正常,陈翰才慢慢放下心来,随即,陈翰将赵老抱起走进厂房,然后慢慢将其放在地上的一块纸箱子上面。
赵老躺下后,陈翰拿一瓶水喂给了他,又掐了一下赵老人中,只见,几分钟后,赵老便悠然醒转。
一睁开眼,赵老就见到脸上覆满鳞片的陈翰,正关切的注视着他,二人四目相对间,赵老顿时心中一暖。
见赵老终于醒了,陈翰那覆满深青色鳞片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笑意,伸手取过背包,将其垫在赵老身后,然后扶赵老缓缓坐起。
赵老紧拉着陈翰的手,怜惜地抚摸了一下陈翰手上的鳞片,缓缓道:“小翰啊,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能正常说话,来,给你赵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冷风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先是酝酿了一会,然后才声音嘶哑着说道:“赵叔,为什么会说话,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刚才你一直在说,我想回答你一句,开始发不出声音,但最后我一着急,就突然能发出声音了,赵叔你能够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么?”
说到这,陈翰也是一脸的疑惑。
闻言,赵老沉吟了起来,但是任凭他细想昨天的所有过程,也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跟陈翰父亲做实验的那天经过,基本上没什么两样,要真说不同,就是陈翰从注射到变异完成的时间上,比冷国华要快一些,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体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