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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在海城的北郊租了个三室一厅的房子，经常在那儿一起吃饭，有时候，我也借出差之名留宿那儿。开始我要送她一些耳环项链之类，她还推辞不要，她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舒子豪没有下去，他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爱情。她你们在一起只是为了爱情。”
“你怎么知道？”
刘大卫没有回答，他摊开双手，示意舒子豪继续。
“我当时很感动，私下里甚至还想和你嫂子离婚来着。但是只有念头，没有行动。你知道的，再美满的婚姻，男人也是有离婚的念头的，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于是，我决定要为她买一座房子作为报答。”
“房子买了没有？”
“还没有，那时忽然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把这个念头放下。”h
“什么事？”
“有一天我们公司忽然来了一个女人，在公司里打大哭大闹。郑娇娇勾搭了她的丈夫，还逼着郑娇娇拿出项链、戒指耳环以及名牌衣服，那女人扬言，我们要不把娇娇开除，不仅她不买房，还要天天在我们公司里闹。我本来还想袒护她，但是心里也十分生气，于是就把娇娇开了。”
“恐怕为了公司的利益，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男人的婚外恋，没有那么纯粹。虽然你们标榜的是为了爱情。”刘大卫一针见血。
“婚外情更多是的计算，这是实话。董事会一致通过，要开除她，女董事们见不惯她的妖媚，只有你嫂子还在支持她，劝我想办法把事态平息。”
“于是，我约了她见面。那天晚上她打扮得十分漂亮，一见面就开始哭诉，是那个男人以买楼之名胁迫她服从，在一次酒后她被那个男人强吻了，恰好被他老婆发现。她他是被冤枉的，她心里爱的是我。”
“在梨花一枝春带雨面前，你心软了？”
“是的，她她都不在乎我送的金项链，又怎么会向别的男人索取？于是我相信了她，那晚，我们又在一起了。但为了保护她，也为了公司的利益，我准备尽快买房把她藏起来。”
“后来？”
“后来，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那时候我忽然很想要一个孩子，我们结婚都三年多了，你嫂子一点怀孕的迹象也没有。但是郑娇娇执意要我在一个月内离婚。你想想，离婚这样的事，怎么能开玩笑呢？我和你嫂子，到底感情也没有破裂啊，我拿什么理由离婚呢？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
“然后？”
“然后，她的行为越来越离谱了，居然跑到我们家的对面九楼租了套房子，还扬言一定要我给她买下来。”
“这就对了，这就是小乙所的，那个女人每天都向你们家看。好像，你还给她买了一条红纱巾？”
“对，我是给她买过一条。怀孕之后，她经常向我要东西。就连以前拒绝的首饰也开始索取，我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原来她放长线，钓的是婚姻和房子这条大鱼！”刘大卫轻轻地。
“她跑到我办公室里闹，逼我离婚。还跑去找你嫂子，她怀孕了。我的生活被她弄得一团糟。万般无奈，我和你嫂子悄悄把家搬到金河，这边的生意也停了。我没想到的是，你嫂子在此之前也怀孕了，只是因为生气没有告诉我而已。而郑娇娇的一系列行为也让我烦心，于是，我开始劝她打掉孩子，她的精神病就是在那时候患上的。”
“症状呢？你怎么断定她患了精神病？”
“她独自一个人时，经常自言自语。有几次还拿刀追赶她的邻居，只是因为人家的开门声打扰了她的睡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吃了大把大把的安眠药。你想，她那个时候，还怀着所谓的孩子呢！她会忽然大哭，也会忽然大笑，见到河流就要走进去，见到车来了也不知道躲避，言谈举止都是不正常的表现。我带她看病，医生建议我带她去看精神病科。”
“于是，为了减小影响，你找到了梁意林？”大卫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望着舒子豪。
“对。在梁意林那里，她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有一次我看见小乙来了，还藏在了帘子后面。”
“这件事，梁意林一直替你保密来着？”
“对，小乙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件事。后来，她的病有了一点好转，但是因为她用药太久，孩子肯定不能要了。于是，我尽力劝她打掉孩子，还许诺给她一笔钱，甚至房子。”
“她答应了？”
“她答应了。于是我从金河偷偷跑回来，要带她到医院去做人流手术，医生却她没有怀孕。原来她是属于怀孕臆想症，精神疾病的一种。我只能坚持带她看病，并且给她留下一大笔钱。你知道，我那时候在金河立足，也是非常忙碌的。后来，就听到了她自杀的消息。”
舒子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着脖子喝光。
“这是我此生所犯的最大的错误，婚外情。呵呵，我自己赔上生意金钱，连带一个女孩送了性命。所以，我虽然不是直接杀人犯，却是间接凶手。兄弟，你鄙视我吧！”
“不，她不是因你而死，她是死于精神病。”
“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很内疚。我想，也许我应该做点什么，为了你所谓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