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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宇、柳梦丝和谷中兰于第二天来到丹阳,到丹阳酒家一问,据说确有两女一直在该楼等到深夜才离去,此刻他们正在丹阳酒楼用膳。
岳家宇大为失望,道:
“兰姊,依小弟之见,我们还是在此等他们三天,每天都到该楼用饭,设若他们因事离开,必定再回来看看,那就可以遇上了。”
谷中兰道:
“也好!反正我们必须立刻找到他们,而且站在姊姊的立场,为了赎我耽误你赴约的罪过,我必须尽一切力量”
岳家宇道:
“兰姊,这也不能怪你!”
谷中兰柔声道:
“岳郎,我必须坚持这个主意,找不到他们,我绝不离开丹阳”
岳家宇激动地道:
“噢!兰姊,你真是一个可人儿!”
谷中兰美目中升起一泓水雾,道:
“郎君,但愿姊姊在你心目中永远如此!而不受另外两位妹妹的影响!”
岳家宇正色道:
“兰姊自管放心,小弟绝非朝三暮四之人!”
一边的柳梦丝,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因为一个少女的初恋,终身难忘,虽然对方不爱她,其后果也是一样。
因此,她感觉自己成为这世上的多余之物,尤感在岳、谷身边,徒使人家累赘,乃产生离去的念头。
饭罢已是入夜一更多天,岳家宇口了嘱酒家。若那三人回来问及他们,就说住在附近xx客店中。
三人入了店,谷中兰为了安慰柳梦丝,乃和她一房,岳家宇单独一房,但两房并不相连。
岳家宇记挂宋、万、纪三人,久久不能入睡,大约三更刚过,突闻窗上有“剥啄”之声,好象一头大鸟以嘴啄着窗棂。
岳家宇一跃下床,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光,可以隐隐看到窗外有个巨大的阴影。
“天哪!这是什么怪物?”
原来窗外那个巨大阴影,乍看身子极大,头显太小,不象个人,却又不象兽类,心头不禁升起一股凉意。
他轻轻启开后窗,穿出户外,翻过屋脊向下一看,差点惊呼出口,原来窗前站着一只怪鸟。
此鸟差不多有人高,一身黑绿杂毛,巨目类似画眉,长啄约有半尺,尖端向下微勾。乍看颇似猫头鹰,但仔细看却又不象。
此刻怪鸟突然侧头看到房上有人,大翅一展,就上了屋面。但未落下,低叫一声,贴屋向北飞去。
岳家宇觉得此鸟太怪,立即追去,出了丹阳急迫,始终有相距怪鸟二三十丈,而怪鸟也仍是低飞似是在前引路。
大约疾奔一更天,到了江边,只见那大鸟飞入江中央沙洲之上,没入丛林之中。
“怪事!”岳家宇心道:
“莫非怪鸟引我来此,确有深意!”
“不管它!我就到沙洲上看看”他在附近雇了一条渔舟,上了沙洲。
这沙洲极长,林木甚密,岳家宇刚刚进入林中,就闻到阵阵鸟鸣之声。
他近日连番上当,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缓缓深入林中,大约一里多路,突然开阔起来,原来这林中央有数十幢木屋。
而且刚才听到的鸟鸣之声,都是自木屋中发出。
岳家宇伏在树后听了一会,似乎没有人类住在这些木屋之中。立即掠近一幢木屋,向内望去。
这个木屋中有两个大鸟,却是知名的猛隼,较一般鹰隼却大了一倍。
两头猛隼似乎饿极了,乍见有人在窗外窥伺,猛扑过来,以钢钩似的爪子向窗上抓来。
“当”地一声,火星之冒,岳家宇心头一寒,说道:
“看样子,这猛隼不但能伤人,也可能吃人肉!”
他骇退一步,又向一幢木屋窗上望去。
嘿,这里面是四只巨大的啄木鸟,巨啄有一尺多长,闻到人声扑过来“喀嚓”一声,就以长啄把窗根啄断了一根。
岳家宇不由大为惊骇,这些鸟都比一般的大出多多,而且凶猛异常,一般的啄木鸟十分温顾,更不会袭人,但这四只
他一连着了四五个木屋,里面有雕、蟹、大鹏等等,都是一些鸟中之威猛者。
最后他来到一个最大的圆形木屋之前,自铁栏杆的内望去,不由惊呼一声,力贯双臂,将两根铁杆拉弯,钻了进去。
这里有浓重的血腥气昧,以及鸟粪味,三只人头多高的猫头鹰,正在分食一具尸体。另外三人,被绑在三根大铁柱上。
这三人正是宋象干、万紫琴和纪露露。
岳家宇不由大怒,不知道鸟园主人是谁?为何把他们三个诱来此处?
三人被人点了穴道,惊悸焦灼地望着岳家宇。而那三只大的猫头鹰,其中一只停下啄食尸体,向岳家宇望过来。
那怪物的双眼极大、有如两盏黄钉,巨啄上仍挂着人体的皮肉。血红一片。
岳家宇心头骇然,吃人的猫头鹰,见所未见,此尸既被啄食,谅也是武林中人。
他暗暗提足内力,缓缓走近,此刻另外两只也停止啄食,但其中一只嘴上还含着一段模糊的肠子。
显然这三只猫头鹰也知来者不善,二只杯口大的黄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岳家宇相距五步停下来,两臂猛张,拍出一道罡风。
那知三只猫头鹰也极灵敏,不待罡风到达,就飞了开去。
罡风过处,把那具尸体震得粉碎,都贴在四周铁栏杆之上,惨不忍睹。
但三只猫头鹰怪笑一声,慑人心脾,分三个方向,凌空扑来。岳家宇长啸一声,身子凌空跃起,扫出三掌。
三只猫头鹰,被震得羽毛纷纷洒落,在空中翻翻滚滚,却末受伤,显然并未被罡劲击中。
就这样人鸟战了盏茶工夫,相持不下,而岳家岳却越打越心惊,忖道:
“这样打下去,一旦乏力被啄食。他们三人也就完了。”
可是,三只凶鸟啄扫、抓扇,攻势厉害,身坚似铁,有时被震出数丈,却仍能再飞起猛攻。
“有了。”岳家宇力劈七八掌,掏出一个火折,将火头打着,四周立即明亮起来。
这一下三只猫头鹰就吃惊啦!因为它们只能夜视,就怕见光,虽是星星之火,却使它们不敢飞近。
岳家宇一手护着火头,恐怕被风吹灭,步步进逼,俟机出手。
此刻三只大鸟贴着屋顶绕飞,好象瞎了一般,有时差点碰到梁上。
岳家宇认准一只,力贯左掌,推出“鹤形八掌”第一式。
这些扁毛畜牲无论如何厉害,毕竟不能以身尝试“鹤形八掌”“蓬”地一声,屋中羽毛纷飞,有如雪片下落,而被击中的那一只,已掉在地上挣扎悲鸣。
另外两只已知同伴被伤,凄厉的悲叫摄人,却不敢以目视光。
接连两掌,另外两只也蓬然落地,岳家宇抹去汗水,急忙掠向宋、万三人铁柱旁。他深深庆幸那只怪鸟把他引来,及时救了三人,却未想到那怪鸟为何会引他来?目的何在?
他并非疏忽,实在是一个人焦急之时,方寸一乱,就无暇去想。他劈乱三人身上的铁索,为他们解了穴道。
哪知就在他长长吁了口气之时,突见宋象干两臂一搂,把他的双臂抱紧,纪露露冷冷一声点了他的穴道。
岳家宇还以为他们惊喜过度抱拥他呢,当他已被制住时。突见三人往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岳家宇楞了一下,道:
“岳家宇呀!你这次真完了。”
原来这三人并非宋、万、纪三人,而是三个面形相似之人,戴上面罩,再穿上相同的衣衫,瞒过了他。
因此星月无光,这屋中四周虽是铁栏杆,却仍然极黯,岳家宇一心惦念着他们三人,一旦看到相似之人自然不会怀疑是假的了。
“我太无用了!空有一身绝技,却连番陷入奸人之手。今后如何闯荡江湖?”
只闻其中一个道:
“咱们如何处置他?”
另一个女的道:
“这小子以侠义自居,专门与我道作对,同道死于他手中的不少,干脆将他丢入食肉鸟笼中,叫他零碎受罪而死如何?”
男的道:
“此计甚妙!现在就打发他。”他挟起岳家宇,三人出了大圆屋,向那猛隼木屋奔去。
“完了!”岳家宇并不怕死,只是感觉费尽心机,学了身绝技,而且亲仇已有头续,都来不及报复,就要死在鸟啄之下,这是他所不能瞑目的!
“哗啦啦”一声,一个女的拉开一个门,正要把岳家宇塞进,突闻一声厉喝,掠来三条身影。
为首之人是一个和尚,第二个是一个中年美妇,另一个老化子站在三丈外。
那和尚身形快逾电掣,未待对方回过头来,一手捏着男人的脖子,另一手把岳家宇抢到手中。
那男人哼也没哼一声,就塌了下去。另外两个正想逃走,却被那中年妇人抓住一个,扯着两腿“嘶”地一声,撕成两片。
另一个惊得直抖,竟忘了逃走,老叫化走过去连连摇手道:
“你不要怕!老化子保证不杀你,但你必须说出,是谁支使你们诱他来此而加以杀害的?”
此刻岳家宇已被那和尚解了穴道,原来这和尚正是百了大师,也就是老叫化岳家宇用火烧掉的红云寺主持,那妇人当然是“冷血武后”萧传芳了。就看她活劈那少女的手段,就不辜负“冷血”的雅号。
岳家宇谢过了百了,但百了却指着老化子肃然道:
“小侠先别谢我,此番救人,完全是老化子的主意!你应该谢他。”
岳家宇缓缓走进,不禁大惑不解,前此,他以为老化子就就是左世保,而现在,他看出老化子身材较矮,绝不是那恶贼。
但梅友竹所对他说的话仍在耳际,老化子与岳家之事,不便深究,但老化子确是岳家的真正仇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岳家宇正要和老化子打招呼,只见那少女低着头道;
“是左世保大侠要我们在此设计杀害岳小侠,他说岳小侠急欲找寻他的三个同伴,在这黑暗的屋中定能上当,然后将他丢入食肉鸟屋中,任鸟撕食”
“左世保左世保”老化子神色肃穆,这是他极少有的现象,突然面色一冷,对岳家宇道:
“小子,老夫乃是‘圣手财神’曲志刚,我才是你小子真正杀父仇人!小子,你动手吧!老化子知道迟早终有这一天,只是老化子问心有愧,必须先为岳家做点善声之后,把这条老命交于你,死也瞑目了。”
百了宏声道:
“曲兄千万别意气用事,老衲以为曲兄说出昔年之事,岳小侠当能念在你不知之过,而予原谅,曲兄快点说吧!”
老化子沉声道:
“老化子杀人偿命,不想解释,虽然昔年是个误会,但岳家骥确实死在老夫手中”
岳家宇面色一冷,道:
“曲志刚,家父与你何仇?”
曲志刚宏声道;
“小侠听我说,昔年武林中人与令尊定下盟约,不准学那狂人的武学,这件事与曲兄毫无关系,他自不必参与凶杀之事,只因在该案之前,曲兄曾与令尊印证武功,那时他们都将很年轻,自是有些火气,而约定印证之期,正是数百高手联手屠杀岳家那一夜。曲兄按时赴约,当到达贵庄后时,突见令尊目蕴凶芒,向曲兄扑到,全力施出一式怪学。”
“曲兄不知岳家遭难之事,更不知令尊目蕴凶芒是因为搏杀太久,用力过度的脱力失常现象,事实上他那时是视而不见,根本不知对方何人,只以为是那些以多为胜的武林败类。”
“曲兄为了自保,而且素知令尊武功极高,自不敢大意,竟以全力出掌,那知”
百了大师慨然叹道:
“只发出半掌,曲兄感觉有异,因令尊之掌力软弱无力,曲兄大惊之下,急忙收回掌力,但已不及,令尊已经倒地而亡”
岳家宇泪如泉涌,面孔扭曲,冷峻地道:
“即使果真如此,亦不可原谅,家父之仇,无人知道他丧于何人之手,而曲志刚既是失手,本不能怪他,但他杀人之后却秘而不宣,显然居心不测!”
老化子凄然道: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老化子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自也有其弱点,当时知道是个误会,但错已铸成,不可挽回、四望无人,只得将令尊之尸体携走,埋葬于茅山。”
他慨然叹道:
“数十年来,老夫痛苦已极,此事神不知鬼不觉,一般人都以为是左世保所为,老夫不说,谁也不知,但老夫良心有愧,然时或安,只得将此事坦白告知几位友好,如梅友竹,百了等人”
岳家宇悲不成声,这该怎么办呢?他咬咬牙沉声道:
“曲志刚!家父虽非你有意杀死,但确是丧在你手,而且你曾想一手遮天,永远瞒人,仅此二点,已是死有余辜。这样吧!你若能接下岳某的‘鹤形八掌’第七式,看在你救治万、纪二女及今夜援手面上,从此恩仇两抵,没若接不下来,那只好认命了。”
事已至此,老化子自不会退缩,况且他今夜此来,乃抱着必死之心。但百了却大为焦急,连连摇手道:
“岳小侠且听老衲一言!俗语说怨家宜解不宜结,曲兄既已自承错误,且将一件神不知鬼不觉的机密公诸朋友,足见他不失为正大光明,小侠看在救治万、纪二人面上,也该从此化解,不再”
岳家宇厉声道:
“救治万、纪二人及连番对在下援手,乃是故意示恩,图免一死,在下不能让父仇及全家四十一口血仇置诸脑后,曲志刚你准备了!”
老化子神色肃然,缓缓跟上三步,道:
“出手吧!老夫舍命奉陪就是子”
岳家宇仰天悲呼道:
“爹爹,孩子终于找到岳家的仇人了!从今以后,你老人家可以瞑目九泉了”
语毕招出“鹤形八掌”第一二式,已告出手。狂飙乍起,地上尘土立即弥漫了三丈方圆之地。
老化子虽然身负绝学,但因有愧在心,不免打个折扣,况且“鹤形八掌”的威力,大出他的意料。
岳家宇虽然悲忿交集,但他也是极富情感人,大丈夫受恩一滴,当涌泉以报,万、纪二女若非老化子设法相救,恐怕早已白骨一堆了。
只因父仇不共戴天。原以仍以六七成真力相搏,第三四式施出,百了大师还在一边央求。但“冷血武后”却无于衷,好象谁死谁活都于她无干。
老化子的工夫,以小巧为主,但“鹤形十八”以雄猛为主,只因在三丈方圆之内,即使闪过正锋,仍然无法拿稳桩步。
第五式施出,老化子骤感身如随风飘舞的败叶,四面八方的压力,一重重一排排压到,不容他眨眨眼和喘一口气。
当第六式出手时,老化子胸头一阵翻腾,暗暗将一口鲜血咽下,这本是练武主人受伤时的大忌,有血应该吐出来。但他此时早已视死如归,若吐出鲜血,也许会使对方产生不忍下手之心,那样一来,他即使不被杀死,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那力道太大了,老化子惊喜交集,自己死了之后,不愁白道武林后起无人,然而,他此刻连招和闪避都几乎无法办到了。
岳家宇此刻也是抱着些微不安的心情,咬牙施出第七招,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突闻一声大喝:“家宇住手”!
这声大喝充满了焦灼和悲忿,岳家宇硬生生收回掌力,但因喝声太突然,仅能撤回五成力道,狂飙呼啸中,老化子已被卷出三丈之外。
这是他首次施出“鹤形八掌”第七式。踉跄退了三大步,回头望去。来人竟是梅友竹。一脸惶急之色,道:
“家宇,尚幸老夫及时赶到未让成大错,曲志刚如果有错,也是被动的,这怎能怪他,而他也只能负道义上的责任,至于令尊真正的仇人,仍是左世保!”
此言一出,无不动容,岳家宇沉声道:
“梅大侠若要为曲志刚说情,似也不必转弯抹角,事实上梅侠已经早为他说了许多好话了!请问梅前辈怎知真正的仇人是左世保?”
“喏!”梅友竹伸手一指,只见木屋之后走出一位皓首白眉的老人,岳家宇悲呼一声,投入老人怀中,泣不成声。
此老正是他的师傅“三绝逸叟”司马龙。
此时,梅友竹向百了一打手势,百了立即拉着老化子,悄悄离去,只剩下司马龙师徒在夜风相拥唏嘘。
“师傅梅大侠的话是真的么?”
“是的宇儿!他不会骗你的”
“可是师傅并未提过此事”
“为师怕你一旦知道仇人是谁,而不顾危险,所以没有告诉?想不到你连获奇遇,武功一日千里,现在师傅我也自叹不如了”
“师傅,怎能证明仇人是左世保呢?”
司马龙抚摸着他的肩胛,慈爱地道:
“令尊临危托孤,已经与数百高手搏杀一夜之久,正在人困马乏之时,在左世保突然出现,只与令尊交换三招,就把令尊击伤,不久曲志刚就应约而至,因误会而将令尊杀死。因为左世保知道令尊与曲志刚之约,这只是借刀杀人之计,所以岳家真正的仇人,应该是左世保,而非曲志刚”
岳家宇肃然道:
“家父与左世保有何仇恨?”
司马龙道:
“关于昔年一位奇人声言欲收令尊为徒之事,大概你已知道,当时令尊自是大起反感,乃与同道约定,绝不学那奇人的武功。其实那位奇人正是左世保之师,而那位奇人并未发狂言。只是以为令尊天赋奇佳,有意授他奇学,至于发下的狂言,乃是左世保的阴谋,旨在离间奇人与令尊的情感,使令尊对奇人发生反感,而决心不学他的武功,那样一来,左世保若杀了奇人,他就可以天下无敌了。那知奇人早已知道左世保的阴谋,因为奇人被他偷袭,伤愈之后,正在设法捉拿于他,所以奇人见令尊与武林同道结盟不学他的武功,就知道是左世保的阴谋,乃当令尊之面,揭穿了左世保的阴谋,并声言对三招武功代传与可造就之后盟,因奇人年事已高,当把绝学随身而殁,甚是可惜。令尊绝非贪图别人绝学之人,只因奇人是话他代传有缘者,也就慨允,于是学了三招,此事左世保当然在暗中窥知,就传出谣言。说令尊被盟出卖同道,已偷学了敌人的绝学,并以邪法使令尊梦游,说出学了奇人绝学之事。于是惨祸就发生了”
“原来如此!”岳家宇切齿道:
“左世保这个狗贼,我一定要以最残酷的手段宰了他”
“师傅,你对这件事竟如此详细都从未对徒儿吐劝一字,师傅保密的工夫可真是高人一等啊!”司马龙肃然道:
“师傅不告诉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这些详细,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才和梅友竹兼程赶来,尚幸为时不晚,未酿成大错。”
岳家宇道:
“如此说来,这件事不能怪曲志刚了!”
司马龙肃然道:
“当然不能怪他!武林中人,必须是非分明。你不妨设身处地想想,假如你是他,又该如何?”
岳家宇道:
“曲志刚自称天下首富,徒儿看不出他富在哪里!”
司马龙道:
“这倒不假,昔年他拥有五个金矿,平均每天出产千金黄金,想想看莫不算天下首富?可是恁多家财,却象风扫一样,不到二十年,已荡然无存”
“怎么?生意亏损了?”
“不,而是做了善事,中原南七北六十三省的贫民,未受他的恩惠的恩泽者,恐怕不多!”
“呵!他竟是一个大善人。”
“所以”司马龙肃然道:
“设若则才杀了他,武林损失自不待言,而你必将痛苦一生,关于你获的机缘,武功突飞猛普之事,梅友竹已对为师说过!不过”
他深深一叹,欲言又止,似有隐衷而不信直言。
岳家宇大声道:
“师傅有话何不直截说出来?”
司马龙摇摇头道:
“为师只能告诉你,凡事多多考虑,对人也要细细观察,不可轻易相信某个人,当然也不可辜负别人的恩情!凡事三思而行,不偏不倚,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岳家宇肃然道:
“师博此言必有所指,是不是徒儿交游不慎,与歹人为伍”
司马龙道:
“现在还不敢断言!总之对于身边之人,多加留意也就是了。”
岳家宇道:
“师傅!这个鹤园是左世保经营的么?”
司马龙道:
“此园并非左世保的,而是一个女魔经营的,此魔一向独来独往,不知怎地,竟和左世保过从甚密,以师傅猜想,他们可能已是夫妻关系了!”
岳家宇道:
“不知那女魔是谁?”
司马龙道:
“天山野人谷中,有一个‘百鸟娘子’,非但善于养鸟、役鸟,而且深通鸟语,我想当今之世,除她之外,无人能饲养这等凶猛的巨鸟!”
岳家宇大为惊骇,道:
“‘百鸟娘子’是否已来中原!”
司马龙道;
“不但已来中原,而且就在附近!”
岳家宇道:
“大鸟虽然凶猛,仍是扁毛畜牲,自不能与人类相比!”
司马龙沉声道:
“一代女魔,以驱鸟闻名于世,自有她的霸道之处,年轻人见闻不深,千万不可不视天下能人,据说她身边有三只怪鸟,自称为‘鸟中三宝’,其中一只是‘血鹦鹉’,大逾苍鹰,此鸟之厉害,不在于它的钢爪利啄,而是神出鬼没,比人类的智慧还高。令人防不胜防,另外两只奇小的鸟,比麻雀略小,较鸽子略大,十分美丽,有翅无足,飞时全身绒毛张开,首尾不见,好象一朵鲜艳的花朵。名为‘极乐鸟’,据说呜叫之声十分悦耳,能使人陷入幻境,任何骏马闻到鸣声,都会屁尿滚流,瘫痪在地。而且全身羽毛能软能硬,硬时坚如刺猬身上的利针,攻击人畜,方法不同,攻击兽畜,专钻口、肛二窥进入肚中,不一定自何处钻出。攻击人类专啄双眼,由于飞行不带风声,而且有时停在花木上不动,会误为是一朵大花,所以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