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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死的只是一个商客,治安门的人也是这么上报的。
寺景和陆甲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再次和秦泰见面。
对于秦泰这个人,寺景没有好感,秦泰虽然不是害死刘明明的凶手,但是特殊的癖好让寺景浑身起鸡皮疙瘩。
陆甲之前和秦泰之所有会有交集,完全是因为陆甲在第一份记忆中依稀记得,他好像是和秦元生有过一些交集。
秦元生这个人在陆甲的记忆中,感觉还是不错的。
所以陆甲只是单纯的还一份记忆中的人情罢了,秦泰活着的时候还好,可现在秦泰死了陆甲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从刘明明的案件开始,这些事情无不说明是和他有关。
为什么在他开始寻找记忆之前,刘海生的方舟安然无恙?
为什么等到陆甲来到困兽岛准备寻找第三份记忆的时候,又出现了了相似的命案。
要说这一切都是巧合的话,未免过于勉强。
唯一的解释就是关于十年之期,或许是陆甲寻找记忆的举动触及到了什么,又或者是十年之期一到某件事情又开始发酵了。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陆甲现在的心态已经不像刚从怀柔出来的时候那样,他有些焦虑……
“先验尸。”陆甲对寺景说。
寺景听出陆甲的口气有些不悦,在方舟上的时候,寺景觉得陆甲可能是和秦泰认识,但是又不像。
加上现在陆甲的反应,寺景非常好奇陆甲和秦泰究竟是什么关系。
从怀柔出来,一路上非常的匆忙,到现在为止寺景才发现他好像对陆甲是一无所知?
秦泰的身份只对于逐府还有峪家有威胁性,此时逐祥已经叫人快速回去禀报逐良弼,即便是事情再糟糕总得想办法去解决吧。
李仵作放下验尸工具箱,一路小跑着就回了逐府,这么大的事情逐祥还是选择让自己人回去。
如果消息走漏出去的话,对逐府来说是非常不利的,至少现在逐祥认为可以暂时先瞒下来。
寺景带上手套,重新走到秦泰尸体旁边,他深呼吸一口气将秦泰身上的白布全部掀开。
秦泰的死状和峪东岱几乎是一模一样,脸上布满抓恒,一只独眼严重外凸,指甲青黑。
寺景双手轻轻按住秦泰的腹部,血沫就从秦泰嘴里冒出来。
只是初步检查,在场的人都清楚,秦泰和峪东岱绝对是死于同一种毒。
也就是寺景说的,水母刺之毒。
为什么寺景单独称呼这种毒为水母刺之毒,是因为从峪东岱尸体的情况来看的话,这种毒已经和寺景在方舟上得到的水母刺的毒性完全不一样了。
至少寺景认为,现在出现的这种毒虽然是基于水母刺,但是显然已经经过了更高级的改良。
若不是对毒物有颇深的研究,做到改良水母刺难如登天。
首先盘旋在寺景脑海中的嫌疑人就是老六,因为老六本身就是大夫,潜伏在刘海生的方舟上数十年。
而刘海生的方舟,在数十年中走南闯北,要在海上单独获取水母刺的确不容易,但是肯定有地方专门盛产这种水母刺。
老六最初使用的水母刺,寺景曾经研究过,年代颇久,不像是从新鲜水母身上提取的。
那是不是说明,老六保存了很多的水母刺,这些年从未放弃过对水母刺的研究?
“怎么样?”陆甲开口问寺景。
寺景的思绪被打断,“和峪东岱死于同一种毒,不过……”
藤心和逐祥一听寺景这么说,急忙凑上前去。
寺景让陆甲帮忙将秦泰反过来,秦泰的背上干干净净,没有峪东岱尸体背上的那种抓痕。
在检查秦泰的四肢以及其他地方,寺景发现秦泰生前曾经与人搏斗过?
可刚才客栈老板并未说明。
“他们这些人入住之后每天都做些什么?”寺景转身问客栈老板。
“回大人,他们除了去看兽人竞斗之外,就是在房间里喝酒,没什么特别的啊……”客栈老板说。
“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寺景接着问。
“是……昨天下午,昨天下午下暴雨,他们四个人冒着雨回来,进了房间就没出来过,只是让我把吃食放在门口就行。”客栈老板回答。
“有没有带什么东西进来?”陆甲突然开口问。
“东西?有!他们四个人昨天扛着好大一个布包进来,可雨实在是太大了,我也没有看清。”客栈老板躬身回答陆甲。
“多大的布包?”
“我……我看着好像是……是个人。”客栈老板本身不想说这件事情的。
从入住客栈的这四个人来看,客栈老板并不认为他们是普通人,总之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可陆甲浑身迸发的冰冷,让客栈老板来不及思考,他现在只想把所有的事情的都说出来,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我认为你们应该去找一个人。”陆甲挥手让客栈老板退下。
“谁?”藤心急忙问。
现在不管是谁,只要是有嫌疑的人,先全部抓回来再说。
“宫淑燕。”陆甲回答。
藤心眉头紧皱,他也知道峪东岱之死,宫淑燕目前是最有嫌疑的人,但是人他已经派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那说明什么呢?
现在困兽岛天气恶劣,且困兽岛虽然只是一座海岛,但面积不小,且结构复杂,要在困兽岛上找一个存心隐藏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是凶手吗?”藤心问陆甲。
“不确定,但是现在找不到她的话,还会死人。”
陆甲的意思非常明显,困兽岛今年邀请了各城各地的权贵,现在已经招惹了峪家还有北冰原,不知道接下来这困兽岛上还有什么藏龙卧虎的人会遇害。
宫淑燕如果和这两起凶杀案都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
如果她是凶手的话,那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凶手,宫淑燕的身手陆甲在竞斗场上见过,寻常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如果真的有再发生凶杀案的话,恐怕逐良弼即将成为众矢之的,群起而攻之不是没有可能。
藤心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逐祥商议,便退出了客房。
寺景转身对陆甲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曾经带着东西回来?”
“刚才进客栈之前我就观察过了,在客栈旁边有一条小巷,小巷没有铺路全是泥土,上面有凌乱的脚印。”
“你光看脚印就知道是秦泰他们?”寺景显然不认可陆甲的说法。
“下了将近两天的暴雨,脚印都没有彻底消失,说明他们扛着的东西很重,还有你看看他的鞋底。”陆甲指指秦泰的脚。
寺景急忙凑过去,上面的确有些泥土,不过……
“有些泛蓝?”
“小巷墙角边有丁香花。”陆甲解释。
寺景恍然大悟,但他还是不明白,虽然宫淑燕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但是寺景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他认为老六比宫淑燕的嫌疑更大。
因为水母刺这种东西,非常罕见,寻常人根本不认识。
况且不管是峪东岱还是秦泰,他们身上的毒都是经过改良的,若不是对水母刺有一定研究的人,谁能做得到?
“那怎么解释失踪的宫淑燕?”陆甲问。
寺景语塞,宫淑燕的行踪的确非常可疑,不过现在有了秦泰的尸体是不是就能提取出水母刺之毒,然后进行研究确定毒发的时间。
“那另外那三个人又去了什么地方?”寺景忽然想起来,客栈老板说过秦泰他们总共是四个人。
“也许是去追宫淑燕了。”
陆甲盯着秦泰的尸体,在里侧的那只手不同于外面的手,拳头紧握,好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没等寺景帮陆甲带上手套,陆甲就径直上去掰开了秦泰的手。
一片残缺的龟甲,掉落在床上。
陆甲拿起龟甲,发现上面有一些刻痕,好像这只是一块儿完整的龟甲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