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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兵了!
陈楚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心想着,不由得和自己的老父亲对视一眼,只见对方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
陈灞瞻也是军户,自然是要上战场的。
“爹......我替你去吧。”陈楚不由得有点担心,老爷子身体还不如花弧,这要是去了肯定是有来无回,而且自己的任务也是要去保护花木兰。
陈灞瞻看了他一眼:“别说这些,你还年轻,留下来和没、木兰成亲,上战场而已,你爹我又不是没上过。”
陈楚还是有点担心,他可是记得花木兰当年参军十二年才回来,老爷子要是去了十二年,回来的可能性太小了。
没过多久,花木兰一家也急匆匆的从后堂赶来,显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喊声。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花弧和陈灞瞻短暂的担忧神色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
花袁氏满脸不知所措,而花木兰伫立在那里,手紧紧捏着衣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走吧。”花弧首先说道,“别让军爷等急了。”
众人这才纷至来到村口空地上。
本来这里是大家闲聊休憩的地方,现如今已经站满了人。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全副武装的军爷带着抱着许多木牌得人来到高台上,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拿出军书开始点名。
“下面开始念军书,念到名字的出列!”
“郭麒麟!”
“李雷!”
“马全才!”
“花弧!”
“萧演!”
......
“叶帆!“
“陈灞瞻!”
果然有老爷子!
等到人们都上去之后,陈楚却没有看到花弧的身影,转头看去,花木兰正拉着自己的父亲苦苦哀求着,但最后花弧还是挣脱女儿,快步走到台上取回了自己的军牌。
军爷又叮嘱了一下后日卯时必须到这里集合,这才带着人离去。
军官下令解散,众人心事忡忡地各自回到家中。
......
“又要打仗了啊!”晚上,陈灞瞻叹息着,从箱子里面翻出自己曾经的甲胄和兵器擦拭,“老伙计,我们又要上战场了,你可得保佑我能回来,我还想抱孙子呢。”
陈楚就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就是北魏太武帝时的现状,汉人作为耕户种地,战时出粮,而鲜卑人作为军户,每家都要出一个男丁上战场。
“不去可以吗?”陈楚靠在门框上轻声问道。
“放屁!柔然来犯,我们不拿起兵器去打仗,他们迟早要打到我们家门口的!好了,早点回去睡吧,明日陪爹去镇上买一些东西,许多老物件放时间太长都不好用了,再买匹好马。”说完陈灞瞻仿佛又年轻了十岁。
陈楚一夜辗转难眠。
花木兰可以代父从军,那自己也肯定有办法的,老爷子铁了心让自己留下来,得想想办法才是。
但自己是现代人,陈楚在自己的二十年中,别说杀人,最多在菜市场见过杀鸡杀鱼,上次在中世纪杀了个人自己回来难受了好久,那也是冲动使然,如果自己上了战场,能活下来吗?
就这么熬着,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也不知道时间,只能看着窗外的月光思考着。
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喔喔喔!”
清晨,窗外传来公鸡的鸣叫。
陈楚从睡梦中醒来,听着公鸡打鸣,他想到了小时候吃的喔喔奶糖。
而且他不光想吃奶糖,还想吃鸡。
“wtmd谁以后要是再说大红公鸡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才打鸣我跟谁急,一晚上打了七八次!简直比肾功能不好的中年男人起夜都要频繁!”
上午他要和老爷子去镇上的集市买东西。
顶着两个黑眼圈和老爷子先来到东市,这里是卖马的,一走进这里陈楚就感觉臭烘烘的,两边的马贩子打理着马厩,有顾客上门就热情的介绍,由于最近征兵,所以买马的人很多,马贩子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一连看了几家,都没有看到合眼缘的。
“这选马就和讨老婆一样,首先要看对眼,然后再考虑对方的身体状况和价格。”陈灞瞻给陈楚介绍如何选马,当了几十年的骑兵,说起马来可谓是如数家珍。
陈楚赶紧把这些记在心里,这可是他以前没接触过的知识点。
二人说着走到一个马厩前。
马贩子看到顾客上门,赶紧迎上来说道:“我这都是好马,朝廷战马配的种,说是千里马也不为过,您看看喜欢哪匹我给您牵出来?”
陈灞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走到马厩前看了看,转头对陈楚说:“儿砸,你看这个马厩里面,马粪颜色都不对,这就说明这马胃不行,在战场上马就是你的命,所以一定要选一个身体好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陈楚离开了。
马贩子还以为顾客上门,没想到是来挑毛病的,晦气的朝地下吐了口口水:“不买就别看啊,那他娘是马上火了,你上火你拉出来的颜色也不对!”
陈楚感觉涨了姿势,逛马市颇有给他一种逛宠物店的感觉。
走着走着,他们忽然看到两个熟人。
“老花!这边!”
陈灞瞻忽然摆手喊道。
原来是花弧也带着花木兰来买马,花弧带着花木兰走过来。
“老花你也卖马啊?”
“可不是嘛,家里那批老马拉拉货还行,上战场是决计拉不出去的。”
“木兰怎么也来了?”
“嗨,木兰非要跟来,我寻思也能帮忙拿点东西,就带着了。”
陈灞瞻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花木兰,忽然说道:“你们两个去北市买两条趁手的马鞭,我和老花再看看马,这样节省时间,”然后看向花弧:“咱老哥俩又要并肩上战场了,买马也应当一起才是。”
“行,木兰你就和小楚去北市看看。”花弧也点点头,对于老陈家的儿子还是很放心的。
说着就把二人赶去买马鞭了,让二人独处一会,这也是他们走之前能为小辈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一路上,陈楚真的很想问问花木兰是不是要替父亲去从军了,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花木兰也见陈楚几次欲言又止,还道陈楚不好意思开口,于是首先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陈楚:“......”
古人也流行以这样的话题开始吗?
“吃了。”陈楚应道,然后回问:“你呢?”
不得不说陈楚单身二十多年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好在还可以用比较羞涩来搪塞。
两人就这么尬聊了一会,跟着花木兰买了一模一样的马鞭,返回东边马市门口,看到两个大爷一人牵着一匹马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分别接过马鞭挥了挥手,挺趁手。
他们又分别去南市和西市买了马嚼子和马鞍。
回去的时候陈楚好奇心大作,主动要求牵着马。
“你会骑马吗?”陈灞瞻看着大感新鲜的陈楚不由笑着问道。
陈楚本来想说不会,但是想想自己以前在公园二十块钱三圈也算是骑过,于是改口说道:“会骑。”
最后陈楚骑着马,陈灞瞻拉着,二人就这么回到家中,
......
晚上,陈楚弄了点下酒菜:“来,咱爷俩喝点,明天爹你就上战场了,也不知道这要去多久,回来估计孙子都满地跑了。”
说着陈楚给老爷子和自己斟满酒:“来,喝酒吧。”
他现在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老爷子,说父母,自己在地球也有父母,他和老爷子只认识了两天,真的做不到真心实意的叫出“爹”这个字。
昨晚他想了一夜,好不容易想出一个计策,就看到时候怎么实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战场带着几分莫名的恐惧,想想之前短片中看到的满地的断肢残骸,他就觉得一阵鸡皮疙瘩,陈楚了解副本世界的尿性,这里一切都是来真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当血喷洒在陈楚身上的时候,甚至感受得到体温的温热。
二人就这么一杯一杯的喝着,各怀心思。
“今年你爹我都四十五了,当初十五岁上战场,看见尸体腿都打摆子......看我脸上这道疤,就是战场上留下的,当时没注意被一个胡夏兵用刀蹭到脸上,可是当时你爹我杀红了眼,根本感觉不到疼,反手一刀就砍下了胡夏狗的头。”
陈灞瞻诉说着自己的光辉事迹,陈楚就这么听着,顺便一杯一杯的和陈灞瞻干杯。
“你和木兰一定要成亲,木兰是个好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老花鬼着呢......把自己家女儿藏得严严实实,就想找个好人家,好多人上门提前都被老花拒绝了,老王家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上梁不正下梁歪。”陈灞瞻越喝越多,马上就要上战场了,既兴奋,又不舍。
“你们生个大胖小子,其实女儿也不错......水灵灵的,别听村里人瞎说,女儿也挺好,真的......就是别像木兰一样,看严实点,别学武艺,看给老花气的......唉,千万别亏待木兰,要是回来让我知道你欺负木兰,我抽死你......”
陈楚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忽然有点湿润,大概是古代的酒比较上头吧,流到了眼睛里,还挺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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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神智渐渐开始迷糊,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后面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要是回不来......你们俩就好好过日子吧......”
......
子时,也就是夜里十二点左右。
小陈终于把老陈终于醉倒了,陈楚站起来:“唉,古代的酒除了上头也没什么劲啊。”说完拦腰抱起陈灞瞻,回屋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爹,你老就安心在村里养老吧,这战场,我替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