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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又懒又困,又睡了一会儿,李姐抱着宁宁敲门,“安太太,李萱小姐来看你了。”
她来干什么?我可不相信她来这里是想看我,应该是没按什么好心。
我洗漱一番换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时,王小单正坐在李萱对面沙发上玩手游,李萱翘着二郎腿见我出来,“夏小姐可是真能睡,现在都10点37分了。”
“有事吗?”我并没有给她好脸色,她这种人,还不配!
李萱扫了一眼王小单,然后说:“当然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你可以找别人!”我一口回绝。
“这件事找别人可不行,唯独你能办成,夏小姐先别着急着拒绝,兴许你听完我的建议,会很感兴趣的。”李萱若有深意的打量着我。
“就在昨晚,凤山自武县发生了泥石流,数百户村民深受其害,一部分人在熟睡中被掩埋在地下一部分人流离失所,我想给自武县捐一些保暖的衣服。”李萱淡定的说。
凤山自武县发生泥石流?
“怎么可能?”我有些难以置信,自武县离我老家就不远,有七八里的路程。
自武县坐落在山脚下,地势略高,却并不险峻。小时候,我和夏师倩就是去自武县读的初中和高中,哪成想转眼间会发生泥石流滑坡的灾难。
我小跑回屋拿出手机搜索自武县泥石流的新闻,果然,凌晨2点45分,自武县遭受泥石流的攻击,一部分人永远被剥夺掉生命,还有一部分人尚在救援之中。
整个人像是放空了一样,我有些难受的坐在沙发上,微微失神。
“夏小姐,我还没说完呢,据说你老家就是在哪里,加上安氏集团旗下还有一个服装公司,我想着能不能订做一些衣服给自武县寄过去。”李萱伸出右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把我那神游的思想逐渐拉回来。
“你想给他们捐送衣服?”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李萱吗?她真的有那么好心!
“是的,希望你能帮帮我,这批衣服很重要,关系着自武县受难人民的保暖。”李萱抓住我的手,言语恳切,神色伤感忧愁。
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被她迷惑了,转念一想,大脑中有一个讯号提醒我千万别轻易相信他,要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什么时候要?”我问,既然她是为了自武县考虑,我自然会倾力相助,只不过留个心眼提防着她罢了。
“两天能赶出来吗?很紧急的东西。”李萱眨巴着好看的大眼睛。
“这我还不能下决定,我要问问子浩才行,你回去等我消息吧。”我很好奇,如果她真的需要帮助,为何不直接找安子浩,而是亲自跑过来找我!
李萱,你到底在谋划着什么?看着李萱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真的很想喊住她,仔细询问一番,可惜我知道她不会告诉我。
李萱走后,我拨通安子浩的电话,让他来做决定。
电话那边,安子浩犹豫着,半晌后,才开口,“这件事我交给阿蛮来处理,你就不要管了,衣服保证在两天内提供出来。”
“行。”我拿着手机回答有些吞吐。
“还有事?”安子浩问。
“子浩,我想回凤山看看,那里毕竟是我家乡,有我太多回忆,如今那里承受天灾,我想去帮他们。”我带着恳求的语气说。
这一次安子浩犹豫更久,最后还是答应我,让我回去看看,不过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王小单和阿蛮跟着我回去。
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回一趟家吗?用的着让两位练家子跟着我一起会凤山?
安子浩态度想当坚决,“若是你不答应,就别回去了。”
算你狠!
“行行行,我都听你的,安爷。”我有些不耐烦。
两天后,李萱按时去安氏集团旗下一家服装公司拿衣服,开火车的司机是一位梳着大奔头的中年男子。
李萱示意身后的男子和几位员工一起把衣服装上货车,旋即,看向我,问:“夏小姐不回去看一下家乡吗?”
“等等再说吧。”我打算随后就动身,不过这件事并不想如实告诉她。
小人难防,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李萱结了账,然后坐在货车的副驾驶位置上,说:“那好吧,自武县的人还等我们送衣服过去呢,就不陪夏小姐闲聊了。”
我看着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货车,心中无限好奇。
阿蛮开口说:“恐怕她不仅仅是送衣服那么简单,要不咱们再带点人过去?”
我摇摇头,那样的话就太夸张了,纵使她有些小算计,难不成还能吃了我。
随后,由阿蛮开着车,我和王小单一起坐在后排车座,一行三人向凤山自武县赶去。
学校还是原来的样子吗?县里的小吃街有没有被灾难冲击到?
说实话,当我听到自武县出现泥石流后,我真的担心极了。我不是一个忘本的人,那里曾经养育了我。
如果父母是养育自己的第一亲人,那么自武县便是抚养我的第二亲人。这点乡情剪不断,割舍不掉。
前往凤山的道路,真的有点盘曲十八弯的意味,一个又一个小弯,让坐在车上的人都感到很累。
蜿蜒曲折,鱼肠小道,道路两侧,植被茂密,当然乱石也不少,抬头便可望见头顶的山岩,给人一种闷闷的感觉。
“做好了,前边的道路更窄跟拐,不太好走。”阿蛮一边专心致志的开车,一边不忘提醒我们。
王小单吃着口香糖,慵懒的吹出一个个泡泡,“前面就是狼跳峡,地势算是这一带最险峻的地方。”
王小单和我都是凤山人,听说我要回凤山看看,她早就有些坐不住,因此,才会跟着我一起去自武县。
“咦,前边道路被乱石挡住了。”王小单坐直身子,好看的柳叶眉微微蹙在一起,眼中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警惕。
凤山地处偏僻,平时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我清楚记得这一条路是通往凤山的必经之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
“李萱他们走的也是这一条路,他们人呢?”王小单有些惊讶,因为李萱他们也仅仅比我们提前三分钟而已,按理说应该能在道路上看到他们。
阿蛮脸色凝重的看着不远处的乱石,片刻后,说:“岩石断裂的痕迹都是新的,就连地上的灰尘都是崭新的,这些乱石坠落下来应该没多久。”
这时,隐隐约约中,可以听到山坡上有什么东西再滚动,听到一片片植物断裂声,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震动。
即便我们坐在车上,也能清楚感受到。
“这是……不对,坐好了。”阿蛮像是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脸色一变,立即开车掉头。
这是我终于看清这一切异常的来源,只见一个无比巨大的岩石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与此同时,山顶几处爆破声震耳发聩。
车猛的掉头,然后向前窜去。
我和王小单都被惯性带了起来,幸好有安全带帮我们卸掉大部分力量,但是身子依旧被拉扯的生疼。
二十秒后,车前行了大概有二百多米,再也不能前进。
“前边和后边的路怎么都堵住了?”我心里有些惊慌,隐隐中有些不安。
“下车。”阿蛮二话没说将车门打开,示意我和王小单马上下车。
看到他的神色,我意识到这一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莫非不是巧合?
就在这时,两拨人从茂密的植被中走出,前后都被堵住了。
“前面的人听着,把夏小姐留下,你们两个可以走了。”一位手拿棒子的男子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模样相当嚣张。
“手机没信号了。”王小单意识到事态严重,想要打电话给安子浩,可惜此时此刻,一点信号都没有。
“你们是谁的人?”阿蛮挺直身子,站在最前面,目露凶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发飙的前凑。
“你问的太多了,现在滚,还是不滚?”为首之人冷笑道。
阿蛮死死的盯着前面十几个男子,低声说:“小单,一会儿你们往山上跑,我拖住他们,务必保护好夏小姐的安全。”
“放心吧。”王小单十分肯定的回答。
前后两拨人见阿蛮和王小单迟迟不动,便大手一挥,顿时,十几个男子冲了过来。
阿蛮顺势冲了上去,王小单趁机带着我向山坡上跑。
关键时刻才发现,平时看似弱不禁风的王小单体力这么好,拉着我往山坡上跑,气儿都不带喘的,而我就累坏了。
总共十二个人,其中有九个都被阿蛮拖住,剩下三个自然是以我为目标,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在身后穷追不舍。
怎么办?一定会被追上的。
我一只手被王小单拉着,另一手拿着手机,三步一低头,希望奇迹出现,信号快点回来,我好打电话给安子浩,让他赶过来。
由于拉着我,逃跑多有不便,很快那三名男子就追了上来。
“你继续跑,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王小单留下一句话后,便原路折回。
“你……”我原本以为王小单再厉害也是一个女人,能比男人还厉害?
谁知下一刻,我便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女人可以挥手间放倒一命壮汉。
王小单上去就是一个鞭腿,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直接被踢中脑袋,惨叫声滚了下去。
“先走。”王小单回头不忘提醒我一句。
我赶快收回心神,向前跑去,只要远离这个地方,悄悄躲起来等到他们来救我就可以了。
那十几位男子被阿蛮和王小单拖住,真的没有再追上来。
一直奔跑了大概有数千米远,实在跑不动了,累的腰酸背疼,,低头一看,手机来信号了。
太好了!
我赶快找到安子浩的号码,拨通。
电话那边一直在响,却并没有人接,顿时把我着急的要死。
赶快接啊,大笨蛋,老娘危在旦夕啊。
“如梦?”安子浩终于接通电话。
“子浩,快……”我话还没说完,一只手顺势伸了过来将我的手机抓了过去。
“还想打电话求救?”一道冷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向后倒退几步,赶快与来人保持安全距离。
只见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头上的白发让他更显的苍老几分,只是那双眸子告诉我,这是一个十足的狠人。
“你……你要干什么?”我发现他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看,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如梦,怎么回事?赶快说话。”我的手机被来人攥在手中,安子浩的声音焦急而慌张。
“赶快来救我。”我脸色苍白,一直往后倒退。
男子摇摇头,将电话挂断,然后用力一丢,扔到杂草丛生的远处,“老老实实的跟我走,有人要见你,不要逼我动粗。”
“谁派你来的,如果只是为了钱,我可以双倍给你。”我企图他能放过我一马。
“没有用的,我要的你给不起。”
他走过了过来,嘴角噙满冷意,去抓我的手臂。
“嘭”的一声,男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一个喘着粗气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正是快速追上来的王小单。
“咱们快走,他们要追上来了。”王小单拉着我跑。
“阿蛮怎么样,怎么没跟上来。”我有些担心阿蛮的安危,说到底一个人的能耐再大,也抵挡不住群狼的攻击啊。
“他没事,这些人的目标是你,不会为难他的。”
王小单带我很快找到一个相当隐蔽的干沟,我们躲了进去,远处依然喧闹,但越行越远。
“小单,把你电话借我用一下。”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的说道。
接过手机,我再次拨通安子浩的电话。
“梦梦,你没事吧,在哪?”安子浩着急了。
“凤山羊肠小道西北方的干沟。”我说。
“躲起来等我过去。”安子浩说了一句。
挂断电话前,我听到汽车的鸣笛声以及他恼怒的催促声。
此情此景,多么相似。
夜晚,山里的风很野,冷的让人直打寒颤,露水很重,不知不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浸透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