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朝堂乱天子震怒

麋鹿啾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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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4章 朝堂乱天子震怒

    巍峨宫殿内,静若寒蝉。

    拓跋宏端坐在金鸾殿上,捏了捏眼角,只觉得疲惫不堪

    脚下几尺外,是一只碎了的青花瓷碗——这群老东西们一定要让她用这种方式,才肯闭上烦人的嘴。

    四周静的可怕,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时,他终于抬头了。

    “吵完了?”

    下首的臣子们一言不发,皆是垂着头,诚惶诚恐的模样。

    拓跋宏淡淡道:“既然你们都说完了?那该朕来说了吧。”

    望着下面一个个站着笔直的人,犹如是一根根的青葱栽在这里。轮到政务的时候,一个个都跟哑巴似的。可说道他的家务事时,一个个却跟打了鸡血一样。有时候他都怀疑,这是就是一层层选拔上来的国之栋梁?似乎市井上随便找来几个泼妇,也不过如此了吧。

    终于,他开口了。

    “自朕登基以来,先是水患等天灾,需要赈济粮食。而后又有狼子野心,意图谋反。尔等一个个都拿不出主意,只会诚惶诚恐。若非今日对朕的后宫如此感兴趣,朕还真当诸位爱卿们,脑袋里头装的都是稻草呢。”

    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威严,明明并不高亢,却叫人不寒而栗。

    “而朕的臣子们,一个个想的不是怎么去对付外敌,反而一个个把眼睛盯在朕的身边。朝堂内斗,结党营私,南朝才亡了几年啊!就一个个都全然忘记了?还是说,你们这些人,还想再经历一回亡国,叫朕也体味一次亡国之君?”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

    霎时,满朝文武噗通接连不断的跪在了地上,满脸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低头俯身,异口同声:“臣惶恐!”

    “惶恐?”

    拓跋宏低低的一笑,声音如寒冰刺骨:“是惶恐你们头顶的乌沙和囊中的银子吧。”

    无人应答。

    场面的气氛瞬间凝结,气温犹如寒冬腊月。品阶低的侧头指望着位高权重之人出头,然而能混到那些个位置上的,无不例外都是比猴还精明的东西。眼见新皇不悦,又有哪个敢这会儿上前找死呢。

    “李儒!”

    拓跋宏淡淡道:“你对于这件事,是个什么看法?”

    李儒是百年世家,原本是南朝大理寺卿,在推翻那罗延时给予了不少的经济支持。后又将膝下爱女嫁给了拓跋宏,正是如今四妃之中的丽妃。

    李儒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身材消瘦,一身褚色官袍显得更加白净。此刻,那张脸上毫无血色,哆哆嗦嗦道:“回皇上,此事乃您的家务事,微臣不敢过问,也不该过问。”

    很好,是个识时务的。

    只可惜,并非人人如此。

    “李尚书此言差矣,你我二女皆入宫为妃,此事不仅仅是皇上的家务事,更是你我的家事。旁人无权过问,你我二人,怎可不问?”

    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粗脸汉子,杂乱无章的浓眉横飞,双目倒竖,满面怒容,直勾勾的盯着拓跋宏,抱拳拱手。然而所说的话,却是咄咄逼人。

    “皇上有没有想过,后宫之所以会如此混乱,皆是因为无主导致。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后宫以不可一日无主。皇上登基已经两年有余,然而中宫之位却迟迟空悬。如此一来,免不了会有奸佞小人打它的主意。”

    “呵!”

    拓跋宏怒极反笑:“依着吉格你的意思,此事倒是朕错在先了。”

    吉格一扬脸,声如洪钟:“皇上知错就好。”

    话音刚落,便听到重重的一下。紧跟着,拓跋宏站起身,面红耳赤:“吉格,你好大的胆子!”

    “说来说去,反而是朕的不是了。你这一招贼喊抓贼还真是厉害啊!”

    旁边早有人去拽吉格的胳膊,然而却被他使劲给甩开了。

    “皇上自然是有不对,难道我等还说不得了?昔日那罗延那样英明神武,不也照样听取我们的意见!”

    此话一出,朝上顿时噤若寒蝉。

    连带着拽他的那个人,都默默的收回了手,同时不动神色往旁边挪了挪。

    拓跋宏只觉得脑袋发胀,他指着吉格,手指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之后,他愤然转身,回到自己的金銮宝座上,一撩衣摆,重重的坐了下去。

    “你既然这般不服我,还心心念念的挂着那逆臣,也好,我便送你去见他。等到了那边,你好好的替朕给舅舅效忠去吧。“

    说罢,顿时呼呼啦啦跪了一片,定睛一看,大多都是北狄贵族。

    一个个都哀求:“求皇上饶了吉格大人吧,他也是忠言逆耳啊。”

    眼看朝中一半都纷纷倒下,最后竟然连宫中禁卫军都一个个的下跪为吉格求饶,拓跋宏不禁涨红了脸。

    吉格得意洋洋,望着拓跋宏。

    最终,后者铁青着脸,站起身,拂袖而去。

    太监连忙尖着嗓子匆忙叫了声退朝!便赶紧追去了。

    他这一走,贵族一派立马围了上来,一个个的劝他应当去拓跋宏陪个不是。吉格却不屑:“若是那罗延在,我还卖他几分面子。可一个黄毛小子,连剑都不会使的玩意儿也想叫我下跪?哼!一个女婿半个儿,论起来,我还是他阿爹呢,爹跪儿子,他小子也不怕折寿!”

    说罢,得意洋洋,大摇大摆的离去。

    北狄一派离开后,一个面色清秀的男子愤愤不平的围在李儒身侧:“都是国丈,看把他给狂的。”

    “幸好啊!”

    李儒感慨:“幸好有这个莽夫为老夫来挡刀,否则的话,只怕今日倒下的就该是老夫了。”

    那男子诧异:“伯父何出此言?想当初,若非有您相助,只怕皇上难有今日......”

    “住口!”

    李儒气愤,低声训斥:“倘若你不想我李家日后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就给我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见男子垂头,李儒才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落魄少年了,这两年我事事警惕,就怕会落得一个悲戚下场。你们若是嫌命长的,大可以四处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