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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密室里,玄衣男子的双手被铁链牢牢的捆着,躺在床上不停的挣扎,只能让铁链发出更大的“哗哗”的声响。
男子额头上青筋鼓起,双目赤红的看着上方,脸上布满了汗水,被绑住的双手只能徒劳的在床上用力的滑动,像是急于挣脱枷锁的恶魔,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杀意。
“啊……”
晏昼控制不住的大声喊了出来:“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到他,杀了他,杀……啊……”
玄临进到王府密室,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他瞳孔一缩,来不及想其他的,连忙吩咐玄羽压住挣扎的晏昼,拿出银针扎在夜临的头部和心口几处,又拿出一粒药丸,逼着此时失控的晏昼吞下去。
渐渐的晏昼挣扎力度变得越来越小,在闭上眼的前一刻,他还是双目通红,恶狠狠的看着旁边的玄羽和玄临,好像他们是自己最仇恨的人。
玄临额头也冒出了细汗,他极为庆幸的叹了一口气:“幸好,晏昼他还能够支撑到把自己锁起来,不然光凭我们两个,想要制住他又要费一番波折了。”
他用复杂的眼光看了床上的晏昼一眼,从发觉蛊毒发作到立马回到王府,还能保持着清醒把自己绑起来。世界上能在幻蛊发作的情况下还坚持和它对抗这么久的,也就只有床上这个人了吧。
玄临语气充满担忧的对玄羽说:“晏昼这次蛊毒发作来得很奇怪,比以往的时间提前了很多,你们是在夜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蛊毒发作吗?”
玄羽皱着眉头摇摇头,今日在街上并没有发生过危险的或者值得留意事情,晏昼蛊毒发作来得十分突然,甚至来不及跟云小姐解释。
“你好好照顾晏昼,我现在要进宫找师父商量一下。”玄临扔下这句话,就连夜进宫将晏昼蛊毒再次发作的事情告诉了秦素。
秦素为此狠狠的训斥了晏策一顿,怪他为什么要在今天将晏昼派出去,要是当中在百姓面前幻蛊发作,可能就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晏策也是十分委屈,不久之前晏昼刚刚幻蛊发作过一次,虽然以往发作的时间不规律,但是晏昼从来没有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连着两次幻蛊发作的,他也为晏昼此次的蛊毒复发感到十分忧心。
秦素也是被晏昼的幻蛊发作给吓到了,等那阵子心情一过也知道不是晏策的错,索性晏策也没怪自己的母亲,他知道母后担心晏昼,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那么优秀的弟弟,却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玄临猜测他们对幻蛊的抑制药丸在逐渐的失效,或者说是,蛊虫对药效产生了抵抗力,以后晏昼的幻蛊发作时间会逐渐的变短。他将这个猜测告诉了秦素。
秦素微倾着身体,将自己靠在座位上,双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你的意思是?”
“我们得尽快的寻找另外的药材来代替现在的药,不然总有一天,晏昼就会压制不住自己的幻蛊。”
玄临建议去跟云以烛接触,在不透露夜临身份的前提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控制办法,毕竟云以烛喜欢夜临,也会愿意为心爱的人出一份力。
而且他觉得他们不应该对云以烛抱有那么大的疑虑,至少在夜临这方面,她肯定不会有隐瞒,秦素也同意他的想法,但她的身份不方便,这件事最后还是落到玄临头上。
玄临踏着夜色进宫,踏着夜色出宫,回到王府看见已经被挪回房间的晏昼,玄临心里开始不平衡了。
想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帮着晏昼忙里忙外还要照顾他的身体,晏昼要是醒来还要收拾他,他还不如拿块豆腐一头把自己撞死算了。
冬日的清晨,天还雾蒙蒙,云以烛闭着眼睛,像小鸡仔一样一点一点的啄着头,任由小檀给她套上厚重的夹袄。
小檀看着自家小姐这幅样子偷笑,尽职尽责的给云以烛梳洗完毕,主仆二人快速向大厅走去。
昨晚回府,被没睡的老爹逮个正着,提溜着耳朵训斥自己说自己不听他的话,不注意安全云云,还说自己穿男装不伦不类,明明他自己也觉得自家女儿这样穿很帅气,云以烛心里默默吐槽。
还有云以烟和何雪芙,知道自己把护卫甩了,大半夜不睡觉,等着逮她的尾巴呢,还给爹上眼药,害的自己被爹罚,迟早要收拾她们。
“哈……小檀,我好困啊。”
云以烛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歪在小檀的身上。爹这是什么毛病啊,大早上起来要喝早茶。
没错,昨晚在云以烛被现场抓住,何雪芙和云以烟又在场的情况下,云非亦不得不对云以烛做出惩罚,但是他肯定是舍不得打自己女儿的,于是就想了一个让云以烛每天早起的好主意,那就是给自己准备早茶。
大冬天的让人每天早起,这算是惩罚了吧,丞相大人义正言辞的问何雪芙,何雪芙当然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同意这个惩罚。
要说早起这件事对以往的云以烛来说,还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她可是要晨跑的人。但是她昨晚去街上玩了大半夜,夜临又突然出了什么事情,让她猜了一晚上,担心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失眠的最大后果就是……起不来床啊!
云以烛抓狂了。
索性,赶着在云非亦迈进厅门的前一刻,云以烛准备好了早茶,恭恭敬敬的给云非亦敬了一杯茶,还主动的凑上前给云非亦捶背揉肩,不遗余力的讨好自家老爹。
云非亦知道这个丫头打什么心思,偏转移话题,不让云以烛有机会问。
“听说昨日冬至的饺子比赛,睿王因为感染了风寒,在后半场就退场了,人都没出来过,以烛,你去看了没有?”
云以烛谄媚道:“女儿怎么会去看那个饺子大赛呢,父亲说了的让女儿离睿王远一点,女儿可是那条街道都没踏上去过。”
“臭丫头,今天这么殷勤,嘴这么甜,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惩罚时间减短一点?”云非亦看着云以烛这幅样子,佯装生气的骂道。
云以烛眼珠子轻巧的转动着,朝云非亦讨好一笑:“哪儿会啊,给爹准备早茶,我期待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减时间呢?不过是觉得爹爹这样每日晨起便饮浓茶不甚妥当,不如戒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