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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马车,夏月凌便颓然倒在我怀里,双目紧闭,神苦,死死咬着嘴唇,双手使劲抓着我的手,那力道捏得我觉得骨头疼痛难忍,仿若骨头都被捏碎为灰烬。
“月凌。”我轻喊。
他听见我呼喊,艰难地点头,额上豆大的汗珠不住滚落,浑身像火一般,身上的衣服湿得像是从水里提起来的一般。
我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嚎啕哭出来,心里像有千百把刀在剜着的,痛得无以复加。恨不得自己代他受了这苦。
眼泪纷飞,心被狠狠揉作一团。
“别难过”他用意识传音。
“我不难过,我不难过。”声音哽咽,泪更加汹涌。俯身去吻住他咬出血来的唇,柔软的双唇像火烧一般滚烫,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我唇间。
恨与痛从胸口升腾弥散。我在心底暗暗誓:就算赔上我的性命,就算让我灰飞烟灭,我都不会让你有事。就算是与天下为敌,我也要替你将这样痛苦加倍讨回来。
陡然,他柔软的唇微启,灵巧的舌头猛然伸出撬开我毫无防备的双唇,探入我唇齿间。我猝不及防出短促的惊呼。他却趁势更加深入,将我的舌全部裹住,在我唇齿间纠缠翻滚
我脑袋瞬间空白,忘记了呼吸与哭泣,只觉得身子里有种奇异的酥麻在涌动,像是蝴蝶要破茧而出,像是洪水要决堤,又像是滚烫的火山熔岩,整个人都燃烧着,恨不得融化在这熔岩里
待我回过神来。他躺在我腿上慵懒地笑道:“笨蛋。都吻了那么多次。你竟还学不会呼吸。”我窘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自己刚才简直就像是沾了酒精地棉花。被他一吻就把燃烧得不行。
“莲儿很喜欢月凌地吻呢。”他笑意阑珊。
我急忙别过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别臭美了。我未婚夫比你吻技好。”
“是么?你未婚夫是哪位?元神和魂魄沉睡在我身体里地家伙吧。”夏月凌语调戏谑。
“就是他。有钱又帅。又温柔又彬彬有礼。又不乱脾气。还对我一心一意。吻技也比你好。”我撇嘴说道。心想:上次对夏康峻说夏月凌吻技好。夏康峻气得不得了。这次便以此来打击一下夏月凌。
谁知这厮压根儿就不相信地我地话。还以极端怀地语气问:“哦?是吗?”
“当然是了。话说,我很怀念他的吻。”我死鸭子嘴硬。其实,他们两个对我来说,还真是没有什么分别,说话的调调,身上的气息香味,衣着品味,声音眼神,脾气时的脸色,走路的姿势,甚至连接吻时唇齿间的芳香都是一样的味道。若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夏月凌这家伙更加阴险些。我在他面前一点上风都占不了,在夏康峻那边还能占些便宜。
“真那么怀念?刚才跟我还他说得很暧昧,又不说完,然后就轻轻挪了挪身子,把头埋在我腹间,双手搂着我的腰。
“刚才啊?真地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他了。再说,我对比我小的男人无爱。”我撇撇嘴。心想,这下还不打击死你?
夏月凌侧躺在我怀里,手却开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四处游移。
“你这个色狼,你做啥?”我推了推,却没有推开他。
“你对比你小地男人无爱,给我摸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也没什么反应,你也不会难受,要难受的也是我。”他语调真的很无辜。说得好像我是占了莫大便宜的那个人。
我咬牙切齿,想不到什么计策,也说不出话来应对。眼泪就扑簌簌掉落。
“莲儿,怎了?”果然看到我掉眼泪,他停了手,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我慌忙按下他,搂他在怀里,边抹泪边口气幽幽地说:“我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未婚夫去世,我已经够伤心了,我背井离乡在这人人都是阴谋家的天商举步维艰,你那么多妻妾还来招惹我,还时不时来调戏我,”我说到此,便顿住不说,又掩面使劲挤了一些泪,作出更加伤心地模样。
“莲儿,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夏月凌真的急了,又要挣扎着坐起来。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于是我继续按住他,让他乖乖躺在我怀里,继续抹泪,将我们成都女子地经典台词挥到极致:“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什么这样对我。”
“莲儿,是月凌不好,月凌以后不敢了。别哭。”他着急万分,伸手要替我擦眼泪,不料剧烈咳嗽起来。
我本想再逗逗他,没想到会如此。赶忙擦干泪,关切地问:“怎了,是不是又作了。”
他
在冒汗,脸色苍白,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每分每秒不过是厉害与否。”
我不知说什么好,暗自自责,抬着袖子去替他擦汗。结果他却轻声问:“你说到底是我的吻技好,还是他的吻技好。”
我满头黑线,恶寒丛生,背脊凉。恶狠狠地看着他,问:“你刚刚是装的?没那么严重?”
他没回答我,而是又侧身将脸埋在我的腹间,瓮声瓮气地说:“其实,严格意义上讲,他和我没啥分别。但吻技比我好,这个有待商権。你看看,就你那接吻的表现。话说,一个会接吻地女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吻技超好的男人。”
他娘地。夏月凌简直是极品,太会掰了。我以前怎么没有现。我竭力忍住笑,掰过他的脸,仔细看他。他笑盈盈地说:“莲儿,想笑就笑吧。”
我不可遏止地笑了。
“二位,到了。”马车外响起李霄毫无感情地声音。我挑开帘子,跳下车,李霄便走过来帮我扶着夏月凌。
这才现这是一条冷清的巷子,两旁是高大地红墙,墙内郁郁苍苍的高达树林在日光下显出无比的生机活力。
苏玲珑早已站在另一辆马车前,怔怔地看着我和夏月凌。此刻夏月凌眉头微皱,我知晓他在极力忍着灼烧焚魂的疼痛。
我轻轻拈了移行咒,扶着他缓缓向前来到苏玲珑面前盈盈一拜,道:“草民二人感谢公主的大恩大德。”
苏玲珑惨然一笑,摆手道:“这些虚礼就免了,他去抢亲,若你不愿跟他走,他断然也是带不走你的。所以,你敢跟他私奔,想必也不是一般女子。这等虚礼,以后就不必了。”
“民女怎敢。公主就是公主。”我心里倒是喜欢这公主,然我还没有得意忘形到那个地步。再说,我还不怎么喜欢她看夏月凌的眼神,总是让我觉得不安。
“算了,随你。”她说着,瞟了瞟李霄,问:“李侍卫难道还要进本公主的别院?”
李霄扶着夏月凌的手不觉松开,眼里的神采瞬灭,呈一种死灰。如同陡然被抽走灵魂的人,脸煞白,手足无措,随即埋头打拱道:“属下告退。”然后转身招呼众侍卫离开,那身影孤单而落寞。
看这情景,这李霄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庆铃公主的事,且这件事还生在这别院里。要不,苏玲珑怎么会问“还要进我的别院吗?”难道是限制级的?李霄对苏玲珑?
我自顾自揣测二人的关系,苏玲珑却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像后门的地方敲了敲,随即沉重的开门声之后,便有一个老太太闪出来,看到苏玲珑便兴奋地说:“公主,你回来了?小惠那丫头呢?”
“明姑姑,莫提她了,那个吃力扒外的。我早就想弄走她了,今天趁机塞给李霄了。”苏玲珑说道。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扶着夏月凌走过去,盈盈一拜,很有礼貌地说:“民女蓝晓莲拜见明姑姑。”
这叫明姑姑的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和夏月凌一番,点头示意我起身,神色里却满是防备。
转头看着公主问:“公主,现在宫中情形,你这”苏玲珑一挥手,不悦地说:“明姑姑认为本公主还有什么好怕的么?这等俗礼。再说,本公主跟一个宫女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兴许我带个人回来?”
明姑姑唰地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公主,老奴惶恐,老奴只是担心歹人作乱。最近因为迎娶花神皇后之事,朝廷里蠢蠢欲动的多,老奴怕这人若有问题,将来少不得公主会受牵连。你母妃就冤得很。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公主看如何?”
“哼,我苏玲珑说过的话,岂可随便收回?明姑姑是不相信玲珑的眼光?”苏玲珑不悦看了看明姑姑。
那老妇人这才很不甘愿地让开了路,对我和夏月凌做了请的手势。
我点头致谢,却在经过她身边时,夏月凌挡着脸的长被风吹起,她亦惊呼:“大祭司?”
苏玲珑瞟了她一眼,道:“只是一个长相酷似的,明姑姑也学会鸾庆宫的那套大惊小怪了。”
“老奴不敢。”明姑姑唰地又要跪。
苏玲珑不耐烦地说:“又没有外人在,你也是跟了我母妃进宫,看着我长大,怎还这般虚礼?真是浪费时间。你没看见他生着病吗?”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准备厢房。”明姑姑一路小跑,略微佝的身子在宽大的宫妇服里显得格外滑稽。
“他伤得很重吧?”待明姑姑走后,她突然问i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