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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逝,我喜欢这个名字。
是部很好的电影,很淡,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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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因为大长今喜欢上了李英爱,再由李英爱追溯到这部她几年前的旧作,并非是通过这样的过程来了解到这部电影的。而是导演许秦豪,一个低产的电影工作者。在春逝前,他就有了八月照相馆,红了沈银河,轰动了韩国的电影界。
一段时间里,我对韩国电影非常地想要了解,于是“春逝”这个名字就不停地出现在我眼里,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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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照相馆看完之后,并不是不喜欢,也不是拍的不好,就是有一点失望,似乎也不过是部好得平平常常的电影,并没有没有特别的过人之处阿。
其中,沈银河这个国宝级的女演员,拥有在韩国得到公认的美貌和实力,为人低产又低调。她之于韩国电影,如同巩俐之于中国电影。而我,竟然不喜欢沈银河在电影里给我的感觉。我向来很擅长于包容,从来不轻易不喜欢谁。但是很奇怪,电影还没有看到一半,对这个人的不喜欢就那么直接涌现出来,没有回旋余地。连我都惊讶于自己的刻薄。
与角色无关吧。我很清楚我不喜欢的并非是八月照相馆里的那个女孩儿,我不喜欢的就是沈银河本人。一个演员无论怎样去融入角色,我们看到的角色里仍然无时无刻都有演员本人的影子。举手投足之间,眉眼顾盼流转,任何轻微的小动作,都会流露出演员本身的气质。沈银河,擅于自然,不修边幅,也因此在整容成风的韩国被无限推崇。但是,她似乎是有点太不精致了。再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女人,像野蛮女友里的全智贤,金三顺里的金善雅即便是那样邋遢,粗线条,却也仍然能让人感觉到她们骨子里作为女人的柔软,和让人心疼。但沈银河不行。她其实不强势,却感觉硬的像一块石头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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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八月照相馆心存阴影,春逝,我就一直不愿或者不敢看,怕又是一次过火的炒作之作。
然而,真的很出乎意外,竟然无比喜爱,竟成了为数不多让我在很多日子后还记忆犹新的电影之一。
我虽然之前说过我很容易包容,不轻易不喜欢,但是我也同样挑剔,也从不轻易去喜欢。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却又很不容易知足的人。春逝之前,仍还记得的电影,一部是天堂电影院,一部是甜蜜蜜,还有一部就是岩井俊二的情书。现在,春逝成了另外的一部。
李英爱这个角色同样大大咧咧,同样不修边幅,但却非常让我喜欢。特别是无可避免地把她和沈银河做了对比之后,更加喜欢上了她身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种气息。虽然,也许在大长今之前,她红不如沈银河。
于是,我想到平日里认识的人。
人真的是一种非常武断和任性的动物。有的人,第一眼看到,就会喜欢;有的人,第一次见面,就会被抗拒。尽管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于是我很相信,每个人都长着一张除了美丑之外还另有意义的脸。
我知道,这样判断人很不公平,是太任性了的。幸亏,尽管人人都这样任性,但喜欢的标准却是因人而异的。或许有的人就正与我审美相逆。觉得沈银河让人喜欢,李英爱让人无法去爱。很好。这样就不会冷落了谁,排挤了谁,也不至于让我对自己的显失公平有太深的内疚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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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逝,又淡又平。简单,缓慢。干净,安静——韩国电影向来的特征。
有让人不安的情变,让人不耻的道德沦丧,让人不屑的懦弱和压抑——本来以为一部电影,两个角色是承担不起这样的内涵的。但是,许秦豪做到了,他用它的方式让我知道生活无处不在,爱或残忍无处不在。
导演其实无意于揭露人性或道德,他只是一直平静地客观地描述一段普通的爱情,从开始到结束,不夹杂任何旁观者的情绪。观看电影的人或许以为一个导演如果真的仅此而已的话,未免太过简单肤浅了,然而,我认为许秦豪真的是仅此而已了,至少在表面我看到的是如此。当然,导演并没有这样说过,我只是揣测,但我深信不疑。
或许有人会说,春逝里,他看到了很多,就像上面我说过的我看到的很多,关于人性,道德,爱。这正是导演的高明之处。
所有观众,你看到的一切,是你自己去看到的,并不是我为你们提供的。而你所作的判断,是你们自己的判断,我并没有在影片里准备任何我的判断。你认为它是什么,那么它就是什么;你认为它是怎样的,那么它就是怎样的;你觉得有什么,那么就有什么;你觉得没什么,那么就没什么。——我揣测许秦豪会这样说。我觉得他应该这样说。
我希望他这样说。
我欣赏这个导演在这部电影里表现出的点到为止,言简意赅。
春逝,是一杯淡淡的茶,细细缓缓地流进心里,深深侵染了五腑六藏,还要在日后让人长久地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