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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湘玉这次真的倒霉了,虽说没有小产,不过却是只能躺在床上,连地都不能下了,大夫说了,再有什么动作,怕是这腹中的孩子真的就保不住了。
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莫二老爷从回来之后,就未曾再来看她一眼,甚至连声问候的话都没有递过来。
莫二老爷此次是真的恼上了佟湘玉,若不是佟湘玉此刻连动都困难,只怕莫二老爷要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居然当着他的面对其他的男人投怀送抱,将他的颜面至于何地呢?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莫二老爷一向认为自己是男人中的男人。
而莫老夫人知道佟湘玉在酒楼做出的丢人现眼的事情后,又被气得晕了过去,在顾嬷嬷的细心招料下,这才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嚷着要将佟湘玉送到庄子去,省的再留在山古镇丢人现眼,可是大夫顾嬷嬷将佟湘玉现在的情形,根本就不能移动,否则孩子大人都难保的话说了,还劝了莫老夫人几句,意思就是莫二老爷刚刚和离,再将佟姨娘送走,这屋里就没个人了。
所以莫老夫人再气,再怒,也得忍着,只是那态度实在不好,狠狠的冲到佟湘玉的院子,大骂了她一顿,不过这次莫二老爷倒是没给他心肝玉儿说情。
即使如此,莫老夫人也气得够呛,三份的病,硬生生的变成了七分。
作为一个孝顺的孙女,此时怎么能不表现自个儿的孝心呢?所以锦好带着一车的补品出现在莫府的门前,看得不少老头老太太眼馋,纷纷感叹莫老夫人好福气,居然有这么个孝顺的孙女。
既然姚丽娟时时刻刻怕人再拿孝字做文章,锦好为了安她的心,这表面功夫自然做的十成十的,日后谁要是在孝字上动手脚,怕是极难的——这生意不错,一车补品,换个好名声,不亏。
锦好和莫老夫人话了半天的家常,莫老夫人一心想要将锦好当成莫家登天的梯子,那态度自然十足十的热情,甚至有些讨好,而锦好今儿个过来,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算计,面上也是热情一片,祖孙二人居然谈得算得上相谈甚欢,一言一语落在一旁伺候着的顾嬷嬷耳朵里,越发觉得新主子心思如海,高深莫测。
应酬了莫老夫人之后,锦好自然提出来要去拜见父亲,莫老夫人巴不得锦好与莫二老爷亲厚,哪里会不放人道理。
锦好没有第一时间去莫二老爷的书房,而是先回自己的院子,她虽然离开了,不过院子依旧清静。
当她进了院子之后,一道人影就冲了过来:“五小姐”
锦好眼底一道笑意闪过,她就知道有人按捺不住了。
“是妙妙姐姐啊,吓了一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妙妙跪在锦好的面前:“婢子刚刚听说五小姐回来,心里想着五小姐最是念旧不过,定然会回自个儿的院子,所以婢子就一直等在这里,果然给婢子等到五小姐了。”
锦好瞧了眼跪在地上柔声开口,虽然极力掩饰,但妙妙语气中的紧张,还是让人很容易就感受到的。
锦好瞧着她那干涩的小手一眼,淡淡地停留了一秒,缓缓地勾了勾嘴角:听顾嬷嬷说,妙妙回到佟姨娘的身边后,很不受佟姨娘待见,从一等丫头贬为粗使丫头,专门负责浆上的事情,瞧瞧她那粗糙的小手,怕是这些日子洗了不少衣裳吧!
她一直静静地注视,就是要让妙妙自个儿忍受不住跳出来找她,今儿个来莫府装孝顺孙女是一回事,还有一事,就是希望妙妙终于能想通一些事情。
看来妙妙的脑瓜子不错,显然是想明白了。
昨日酒楼的事情,莫二老爷回来,就训斥那小厮,莫要胡言乱语,让家里的下人嚼舌头根子,但是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下人们的生活一向枯燥无味,对八卦有炙热的情节,大家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
而妙妙自然也不例外,她以为自己的机会到了。
“妙妙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站起来说话。”锦好娇憨的一笑,那双幽深眸子,就如同一汪井水一般,纯净的如同婴儿。
妙妙咬了咬唇,却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锦好不解的看向妙妙:“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佟姨娘又为难你了?”
妙妙将抬起眼睛,神色之中有着一股子浅而易见的怨恨:“婢子,求求五小姐大发慈悲,救救婢子吧!”她哽咽了一声:“五小姐是知道的,婢子经过那日的事情,这身子骨就不如从前,佟姨娘却偏偏将婢子打发到浆上,婢子也不是不能吃苦,而是这身子实在经不起日日那水冻,婢子求求五小姐再次大发慈悲,救救婢子吧!”
妙妙想了许久,这莫府上下,能帮她的人也只有五小姐了,她实在不能在浆上呆下去了,不是她偷懒,而是这身子骨实在受不了啦。
锦好摇了摇头:“我怎么救你?你是佟姨娘身边的丫头,我一个隔房的小姐又能怎么着?”
她状似不经意的叹了一口气:“要说能管你这事情的人,咱们莫府也只有两个——祖母和父亲,你怎么不去求求祖母和父亲呢?”
老夫人和老爷?
妙妙闻言,心思一动,老夫人现在卧病在床,而老爷那里
那贱人现在卧床不起,若是老爷和她妙妙眼底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那个贱人不是想要她死吗?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谁要谁死。
锦好自然看出她眼中的狠毒眼神,还有一丝不容掩饰的渴望,是人都会有**。
地位卑微的丫头,最渴望就是能有个保障,而成为主子的女人,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很多的,尤其是妙妙这样经历过生死关口的丫头,极渴望有个依靠。
虽然说莫二老爷不是个东西,可是在身子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在妙妙想要让佟湘玉难受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好处顿时显现了出来。
妙妙经过锦好的提点,心里有些明白,也就不再纠缠锦好,若有所思的离开。
锦好瞧着她那曼妙的身姿,眼底闪过一道冷凝:男人好色,喜新厌旧,尤其是莫二老爷这等喜爱怜香惜玉的性子。
现在王氏被送去家庙,姚丽娟又和离了,家里只剩下佟湘玉一个女人,虽然说她在酒楼里的事情,惹怒了莫二老爷,可是这个女人一向有本事,哄男人的手段向来高杆,谁又能保证莫二老爷不会被她哄回去。
她要做得事情,就是趁着莫二老爷和佟湘玉有嫌隙的时候,将这道嫌隙加大,这时候,就需要一个美貌的女子来打破这个局面。
说真话,她其实很乐意看到那个贱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希望妙妙真的有些手段,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告诉紫鹃,请顾嬷嬷这些日子,好好的照看佟姨娘的院子。”她吩咐一旁的雪兰传话。
雪兰不解的看向锦好,刚刚小姐不是没应下妙妙的所求吗?怎么一转脸,又让人好好照看佟姨娘的院子,这是什么意思?佟姨娘不是和小姐有仇吗?怎么还有照看佟姨娘的院子?
锦好瞧这雪兰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淡淡的一笑:“你只管将这话传过去,顾嬷嬷自然知道怎么做?”
佟湘玉被冷藏了,莫二老爷不来了,屋里伺候的下人也不向以前那般尽心了,倒是再浆上做事的妙妙来了几次。
佟湘玉原本还担心妙妙经过上次的事情,怨恨自己,可是瞧着即使被自己贬到浆上的妙妙,还记挂着自己,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还能来安慰她,这心里也涌现出愧疚。
日久见人心啊!
她算是感受到了,还是自己的人忠心,于是又将妙妙调来了自己身边。
妙妙越发的处处替她作想,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让她越发的看重妙妙,什么心事都和妙妙说,反正她们原本就知根知底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人在困境中的时候,越发会感念别人的一点好。
这一日,屋里又剩下主仆二人,其他伺候的下人又借机偷懒去了。
妙妙一边给佟湘玉擦拭身子,一边道:“姨娘,婢子瞧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屋里的下人,因为老爷不来,谁也不把您放在眼里,婢子寻思着您还是想个法子笼络,笼络老爷的心吧!”妙妙略显担忧的对佟湘玉道:“虽说老爷最近比较忙,可是总不露面,婢子觉得姨娘您应该放低姿态,哄哄老爷。”
佟湘玉略显烦躁的道:“我也想哄老爷,可是我都这样了,怎么哄?”
佟湘玉知道莫二老爷这次怕是对她冷了心了,那日在酒楼里,她的所为可是狠狠地伤了他的面子。
她暗暗冷哼一声,她做错了吗?若是莫二老爷能是个依靠的,她用得着舍了这张脸,做出那等事情来吗?
她不过是想要为自己多个保障,这么做有什么错?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还有脸怪她?
心里呸了莫二老爷一口,但却还是挺担心自个儿的处境的,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法子来,轻叹了一声:“若是往日里,我还能亲手做些糕点,送到老爷的书房,低个头,撒个娇,哄上一哄,可是现在大夫说了,我是不能落地了你也知道,莫说落地了,就是用力的翻个身,这下面都要见红,我是实在没有法子啊!”妙妙心跳不由得加快,沉思了一下道:“姨娘,不如婢子去替您送糕点去老爷的书房,老爷见到糕点,定然会明白姨娘的心思。”
妙妙的话落,就见佟湘玉的一双妙目,冷冷的盯着她,像是要穿透她的胸膛,看到她的心底一样,妙妙心跳又快了几分,但是面上却是丁点不显,反而平静的迎向佟湘玉审视的目光,不急不慢的说:“若是姨娘觉得这法子不好,婢子也就不用辛苦这趟,咱们主仆两个,就慢慢的熬着,等到姨娘生下府里的少爷,咱们一样收拾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佟湘玉瞧着妙妙那平静而辣气壮的样子,自己暗笑,她这是疑心生暗鬼啊,现在瞧谁都像是要算计她的样子,今儿个居然怀疑上了妙妙。
也不想想,若是妙妙真的想要勾搭莫二老爷,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她想明白了,就点点头:“也好,你今儿个就去书房,替我送些糕点给老爷!”
妙妙按捺下心里的激动,依旧平静的应了下来,出来的时候,这发现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就是要等到这时候搭上老爷,因为只有这时候搭上老爷,才能给这贱人最致命的打击。
莫二老爷这几日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一是他的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二是,八皇子居然说他没有为官的资格。
这么两件事凑在一起,他的心情怎么能好呢?
他人虽然在书房里,可这心却无法定下来,哪里有心情看书,时常让小厮送了酒菜,喝的醉醺醺的,今儿个同样不曾例外,刚刚喝的微桩时。
就见一窈窕的身姿,款款的而来,模糊的视线中,一张娇媚年轻的脸庞,越发的动人。
芊芊玉手将喝的微醉的他,扶上床榻,不知道是有意或是无意,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也随之压了上来。
贴在他胸膛的身躯是那么的年轻活力,是那么的凹凸有致,而鼻尖的气息,是那么的迷人,是那么的香甜,掌心所碰触的肌肤是那么的嫩滑,犹如凝脂一般。
莫二老爷浑身顿时都燥热了起来,有一股子热气在全身上下流窜,最后涌到一个地方,呼吸越来越沉重,那某个地方也越来越坚挺。
妙妙感受到抵着自己的某个硬物,身子却轻轻的挣扎起来,有意无意的滑过那坚挺,嘴里却道:“老爷,婢子是替”
吐气如兰,耳边掠过的酥软娇声,莫二老爷再也把持不住,翻身将身上年轻撩人的身体,压在了身下,不顾妙妙的抗拒,硬是痛快淋漓的畅游了一回。
直到天色微亮,才从妙妙曼妙的身子上爬下来,妙妙浑身酸涩,却还记得将戏做足,莫二老爷一爬下她的身子,她就裹着被子缩在床角,一个劲的哭泣,看也不看莫二老爷,哽咽道:“老爷,您让我如何见姨娘啊”说罢,就哭倒下去,露出滑入凝脂的后背——妙妙知道自己的后背最美,比胸前的景致更好,昨夜莫二老爷流连在她后背的唇印,比胸前还多。
莫二老爷的目光落在她布满红点的后背,口干舌燥,舔了舔唇:“你莫怕,一切有我呢?”
妙妙抬头,红的如同小白兔的眼睛,看了莫二老爷一眼:“老爷,姨娘让我送糕点来,老爷醉了,我就想着扶老爷上榻休息可婢子力气小我”说着,眼泪又滚落了下来,最是怜人不已。
妙妙的意思很明显,她不过是奉了主子的命令送个糕点过来,可没有存什么不良的心思,是莫二老爷自个儿非要强迫了她。
莫二老爷想到昨夜自己的孟浪,和妙妙的挣扎,的确是自己强要了人家丫头,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不能将人家丫头给灭了口,再说了昨儿个尝了这丫头的滋味,正新鲜着,哪里舍得就这么灭了口。
再说,王氏去了家庙,丽娟又和离了,佟湘玉那里他是不想去,身边正缺一个贴心的人,不如就将这丫头留在身边,收个通房,等到过了而立,若是这丫头讨人喜欢,就抬个姨娘
莫二老爷想通了这些,就将妙妙拉进怀里,大掌在她年轻柔滑的身子上游走:“你放心,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不用担心姨娘会为难你,我也会好好待你的”将她再次压在自己的身下:“若是你生下一儿半女,日后我自会将你抬成姨娘。若是你不识好歹,非要闹起来,那就莫要怪爷心狠。”
妙妙抽噎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全听老爷的安排!”说罢将身子放柔,又好好的伺候了莫二老爷一回。
佟湘玉在妙妙送了糕点之后,就一直等着莫二老爷过来,可是等到了深更半夜也没等到,不但没等到,连妙妙都回来,这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地捶了半夜的枕头,恨不得冲过去将妙妙的脸给抓花了,却想着肚子里的那块肉,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可是一张脸却气得扭曲了起来,狰狞如恶鬼。
等到早上,妙妙羞红着一张脸回来收拾东西,准备搬到莫二老爷的书房时,她得了消息,立刻使屋里的其他的丫头,唤了妙妙进来,打发着就要将妙妙打发出莫府。
妙妙的清白都失在了莫二老爷的手里,自然不肯同意离开,不要说不肯离开,就是佟湘玉要她下跪,她也不愿意,反而站在那里,哽咽道:“弄成现在这样子,又不是婢子想的,昨儿个婢子不过是送了糕点,是二老爷喝醉了,非强迫了婢子再说了,婢子现在是莫家的奴婢,要杀要赶也不是姨娘能够做主的”
她越说越伤心:“婢子回来伺候姨娘,不过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姨娘却要三番两次将婢子赶出莫府,姨娘您的心太狠了,明知道婢子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您将婢子赶出去,不是要婢子的命吗?”
眼角瞄过帘子出的青色衣角,妙妙哭得愈发可怜,此时也不倔强了,反而痛快的扑倒在地:“姨娘,您就发发慈悲可怜可怜婢子吧,婢子不要离开莫家,您若是怪婢子做了对不起的事,婢子就不去老爷的书房伺候了,您不要赶婢子离开,求求您了”哭的那个梨花带雨啊,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你这个贱人,装什么可怜,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佟湘玉见一夜的功夫,妙妙身上就散发出女人的风情,那娇媚眼里的模样几乎让她都移不开眼睛,心里一阵一阵的气恼,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打死了:她就说嘛,这个小贱人哪里来的那么好心,居然提出替她送糕点,原来存了这个心思。
该死的,她居然上了这个小贱人的当。
妙妙哭的越发可怜:“姨娘,姨娘,您就饶了我吧,婢子真的没有勾引老爷,真的没有”甚至都慌得磕起头来,没几下,就将俏生生的脑门给磕得红肿一片,可是却半分不损她的妩媚,反而添了一份可怜,单薄的味道,将个佟湘玉气得更凶。
昨儿个特意装扮的精致的脸蛋,气得几乎扭曲如恶魔,再没有一丝一毫往日里的柔媚,只将帘子外的莫二老爷看得张口结舌:这这还是他的解语花吗?怎么跟个泼妇似的?
想起佟家老太太的模样,敢情这佟湘玉跟她母亲一个德行啊!
耳边还响着,佟湘玉那泼辣狠绝的声音:“你个小贱人,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配和我争宠?今日,我不收拾了你,不打死你,我就”
“你不收拾了她,不打死他,你就怎么样?”莫二老爷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撩了帘子进去,怒视着佟湘玉。
原本因为昨夜收用了佟湘玉房里的丫头,心里有些内疚,想要过来哄上一哄,毕竟这事他办的不地道,谁知道居然给他看到了这一幕。
他是对佟湘玉真的失望了,为了这么个货色,他弄得妻离子散,心里升起了浓浓的后悔。
佟湘玉瞧着莫二老爷黑沉沉的脸色,一张脸顿时苍白起来,唇瓣掀了掀,干涩涩的叫了声:“老爷老爷”
她是个聪明人,顿时明白妙妙为何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了,敢情她是早知道莫二老爷来了,狠狠地瞪了妙妙一眼,吓得妙妙的身子往莫二老爷的脚边挪了挪,看得莫二老爷脸色又沉了几分。
弯腰,亲自扶起妙妙,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这么个动作刺激了佟湘玉的神经,顿时再也忍不下去了,伸手拿起垫在后背的枕头,狠狠地砸向妙妙:“贱人,贱人”
就说莫二老爷一向很怜惜美人,哪里舍得自个儿的新宠受这等委屈,立时挡在了妙妙的面前,替她受了那枕头不说,还冲上前去,给了佟湘玉一个巴掌:“你还有完没完?爷不过收用了一个丫头,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什么身份?若不是看在你有身子的份上,今儿个爷就好好的让你长长记性莫要以为爷往日里宠着你,疼着你,你就将自己当个东西,也不想想,不过是个妾室罢了,我屋里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了。”
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自己肚子的情况,若是这孩子再因为你的胡闹,有个什么,看爷怎么收拾你!”
佟湘玉瞧着眼前的情景,知道自个儿不能强硬下去,若是真的惹了莫二老爷生厌,她在莫府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当即换了表情,捂着被打的那张脸,眼泪倾泻,哭的喘不过气来:“老爷,玉儿对老爷情深似海,一片真心,当日才会不过女儿家的脸面,留在老爷的身边,今日也是因为情深,所以才会,才会生了妒意老爷,因爱成妒,玉儿也不想,可是管不住这胸腔里的这颗心老爷,玉儿管不了这颗心啊!”莫二老爷往日里听佟湘玉提起这生平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再大的火,都能消下去一点,可是今日,却觉得这话异常的刺耳。
什么真心一片,什么情深似海?狗屁,全都是狗屁,当然莫二老爷是斯文人,斯文人不会骂狗屁,不过他是对佟湘玉的话,半点不信是真的。
真心一片的女子会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他的面前,对其人男人投怀送抱?
情深似海的女子,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
他冷哼了一声:“你这样的女人,也配说什么真心一片,情深似海?你莫要再说这些可笑的话了,我再也不信了。老夫人说得对,你就是个祸害,我当初是瞎了眼了,居然认为你是个好的,今儿个可算是将你看清楚了,心胸狭窄,善妒野蛮不说,还是个满嘴胡话的,凭你的身份,我莫府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佟湘玉使出拿手宝典,以为必然能大功告成,以往,她这么一说,莫二老爷就是天大的火气也给她哄灭了,可是今儿个不但没灭,反而更甚了,说出来的话,句句直打她的脸。
这些话,传出去,她在莫府可真是半点地位都没有了。
她震惊的看着莫二老爷,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薄情寡义到这等地步,前几日前,还和她恩恩爱爱的逛街,将她宠得如珠如宝,还以为扶正有望,可是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就翻脸无情,说出这般无情无义的话。
她以为,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她是有那么点地位的。
就算是男儿好色,喜新厌旧,可是这个男人忘记故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她心里苦笑一点,人人都说妓子无情,可是要她说,原来最无情的不是妓子,而是薄情寡义的男人。
原来,她挑来挑去,就是挑了这么个狠心薄情的男人。
心如死灰啊!
佟湘玉心心念念都是莫二老爷的错,也不想想,若是莫二老爷真得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凭着她在酒楼里那投怀送抱的行为,早就将她丢出莫家的大门了。
可是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总是想着别人如何如何,而忘了自己做过的事情。
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显然,佟湘玉就是这样的人。
怒斥了佟湘玉一顿之后,莫二老爷拂袖而去,妙妙冷冷的瞧了佟湘玉,见莫二老爷的脚步声远去,才讥讽的挑起唇瓣,脸上再没有莫二老爷在时的懦弱:“姨娘,下次莫要再贱人,贱人的叫我。别忘了,我若是贱人,那姨娘是什么,烂货?这才做了几天的姨娘,就将自己的前尘往事给忘了?”
她轻笑出声,捂住自己的唇:“若是哪一天,我睡在老爷的身边时,一不小心说了梦话,将姨娘的身份捅破了,可怎么办啊?只怕那时,就是姨娘生下少爷,老爷也容不下姨娘吧!”
佟湘玉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一变在变,眼睛睁的老圆,眼底一丝狰狞的杀意一闪而过。
该死的,她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妙妙可是对她了如指掌,若是将她的老底给抖了出来,她说得对,即使她给莫家生下少爷,也不可能留在莫家的。
妙妙自然将佟湘玉眼底的杀意看得清清楚楚,当然也没有错过佟湘玉眼底的惧意,她冷笑了一声:“所以姨娘,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自然不会阻碍您的前程。您最好莫要再想着怎么对付我,省的到最后,我们闹得鱼死网破。”
她不蠢,她现在至于莫二老爷不过是个新鲜的玩物,可有可无,她不想四处树敌,唯有和佟湘玉一般,有了子嗣,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想到这个,她的思绪顿了顿,她比起佟湘玉来更没有保障。
不过若是她能怀上孩子,她就能抬成姨娘了,想到子嗣,她的眼神暗了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男人什么的,假的很,唯有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佟湘玉的软肋,其实何尝不是她的软肋,所以不到最后的时刻,她是不会说出来,真的说出来,也不过是一起死而已。
佟湘玉气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恶狠狠的瞪了妙妙半响才道:“我只恨当初没掐死你这个祸害。”
妙妙笑了笑:“不是姨娘不想,而是姨娘没法子,只要当时掐死了我,姨娘也就逃不出来了。”
说罢,大笑着离开,气得佟湘玉又拿起床榻上的枕头扔了过来。
二人说得高兴,却没有注意到掩在窗下的黑影。
妙妙经过今日的事情,越发的想的透彻。
不过佟湘玉今日的下场,也让她更加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依靠男人的宠爱,是长久不了的,她要想在莫府安身立命下去,就必须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能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得不说,莫二老爷实在是个怜香惜玉的好男人,这不,自从妙妙出现之后,这怜惜的对象就换成了妙妙,日日宿在书房,对她着实新鲜了一番。
何况妙妙不但温柔体贴,娇羞可人,床上伺候的舒服不说,就是床下伺候的也很舒服,居然还会识字,虽然认识的不多,但足够红袖添香的了。
以往,都是他一人翻看书籍,可是现在有一年轻貌美,聪慧玲珑的妙人儿相伴,倒也让他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此时,他曾经捧在手心的玉儿早就被他扔到一边去了,即使偶尔想起来,也不过就是个心胸狭窄,泼辣成性的祸害。
而锦好自紫鹃那里得到佟湘玉被冷藏消息的时候,只是淡淡一笑——不够,这还不够。
她的游戏不过刚刚开始,希望佟湘玉有坚强的心脏能一直陪她玩到最后。
不过,对佟湘玉和妙妙话里的那个前程往事却是思索不透——莫姨娘似乎很怕自己的前程往事被人知晓。
什么人会担心被人知晓自己以前的事情呢?
当她将这个话题丢给来给来给姚丽娟诊脉的王翰林的时候。
这位未来的状元郎,用白玉般的手指摸着自己白净的下巴,想了许久,才道:“若是一个人,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过去,那么只能说明一个情况——”他的眼睛嚯嚯地跳着明亮的光芒,照的锦好差点失了神:“他的过去见不得人!”
王翰林来回走了几步,回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锦好:“我觉得咱们可以好好的查一查这位佟姨娘的过去,说不得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自从上次那般谈话后,未来的状元郎自动自发的将锦好纳入自己的保护圈,什么都是咱们,咱们的。
说真话,这感觉不错。
锦好点了点头,觉得王翰林说中了她的心思,她也的确需要一个人替她查一查,自然这个人选她早就锁定了眼前的少年郎,所以才有了今儿个的这番谈话。
送走了王翰林,邱如虎就过来了:“我今儿个找春花姐姐的娘——戴婆子谈过了,她愿意做咱们绣坊的教习,这是她让我带过来,给二妹看的绣品。”
锦好瞧了戴婆子递过来的绣品,是一个小小的绣帕,上面的刺绣惟妙惟肖,而且非常有特色,正面看是一副山水,反面再看,却是花草。
“天啦,双面绣!”她眼里光芒无限,顿时有种捡到宝的感觉:“居然是传说中的双面绣,想不到今儿个如此有幸,能见到失传的双面绣。”
邱如虎的脑子非常灵活,听了锦好的这句话,立刻反问:“二妹的意思是,这么技艺已经失传了?”
锦好点了点头:“是的,这么技艺五六年前,就已经失传了,现在市面上已经没有双面绣的绣品了,没想到春花的娘,居然有这等绝技,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不传给春花,有门手艺防身,岂不是比做人奴婢好?”
邱如虎看她如获至宝的样子,有些好笑,又听她说出这等话来,遂主动答道:“妹妹长在内宅,不太清楚外面的世道,女子若是有绝技,时常成为大户人家争夺的目标,时常用各种手段抢了去,做个妾侍,既能多了绝技,又能得了人才,不过最后却没有几个好下场的。只怕戴婆子怕她孤寡一人,护不住女儿,宁愿绝艺失传,也不肯让女儿落得那样的下场。”
他沉凝了一下:“若不是今日,我说是妹妹想要建个绣坊,只怕戴婆子还不肯拿出这等绝活来。”
锦好点头,长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随即就拍板定了下来:“大哥,你明日就和戴婆子欠下合约,我绣坊就请她做教习,月钱嗯,五两一个月。”
这般大手笔,让邱如虎吓了一跳:“二妹,这月钱是不是是不是太高了?五两银子?天,够买多少大米的!”
锦好“扑哧”一笑,然后才道:“大哥,五两银子虽然不菲,可是人才更是难得,若是咱们有了这么绝活,你说咱们的绣坊会赚多少个五两?”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对方若不是个这么刚强的母亲,或许她不会出这么高的价,这个世界,失去了男人庇护的女子,想要谋生是件很难的事情,可是戴婆子这些年,却独自一人将几个孩子抚养长大,而且教育的都不错,就凭这一点,也值这五两银钱。
刚好她要建立绣坊,为什么不帮着点呢?若是她的绣坊,日后拥有天朝唯一的双面绣师傅,她也得利,相互得利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做。
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刚强的母亲,她也愿意帮上一把。
邱如虎被锦好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自然点头应下。
然后,又说起和谢明覃,叶若铭的生意:“谢公子和叶大公子想将在城里建起一条商业街,位置已经看好了,就在咱们想买的宅子附近,我瞧这位置还不错,二位公子想问问二妹什么时候去看看?我寻思着,二妹和母亲去看宅子的时候,顺便去看看。”
邱如虎对这两位公子的行事非常满意,尊重他二妹这个合伙人。
“在咱们要买宅子的附近?”锦好眉头微蹙,一道怪异的感觉闪过,她怎么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啊?
随即,点头,那两位可是真正的贵人,她虽然身上有两个小钱,可是在那两位贵公子的眼里,只怕不值一提,再说上次,人家谢公子很明确的推了她的银子,就说明人家是真的看不上她这点银子,既然不是银子,那还有什么值得人家算计的?
这么一想,倒是坦然点头:“好,明儿个,我就和母亲,三妹进城!”
邱如虎点头:“那我今晚就通知谢公子和叶大公子一下,明儿个一起看看那条街!”
题外话
尘悲催了,今天周末,原本想早点发文,早上码好,谁知道俺女儿直接删除了,晕死,连旧文都没有,编辑问要不要请假,尘拒绝了,因为尘知道,还有亲在等着!
自此,尘决定,给小家伙买个电脑,呵呵删文的,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