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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湘玉在锦好要走离儿之后,心中依旧恐慌不已,既然锦好能得知她以前的身份,想来莫家这些人,也会得知她的身份,到时候,她又没有子嗣傍身,就一定会被赶出莫家去,即使不被赶出莫家,也会像以前那个样子,过的生不如死,连个丫头婆子都不如,既然如此,这个莫家她何必还留下来。
好在,她早做了准备,当初动手,就已经想好了后路,她已经伤了身子,根本就无法再孕了,莫家已经没有她的容僧处了。
想到她的孩子都毁在了莫家,佟湘玉就恨得牙痒。
她不觉得自个儿做错了,你不仁,我不义,王氏那个贱人,害了她的骨血,可是为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臭肉,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居然装聋作哑,既然他们母子连这点公道都不给自己,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尤其是莫二老爷,原以为是个情深意重的,谁知道到头来才发现是个薄情寡义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骨血,可是这个男人,却置之不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做父亲。
天道不公,她也不靠天,靠地,自个儿动手,为孩子,为她讨个公道,让他一辈子做不了父亲。
深海奇香,骨蓉,很多内宅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她出身青楼,什么龌蹉的药没见过,这两样东西,自然可以搞到手。
惴惴不安,一直到了深夜,听到王氏房里传来的动静,她知道自个儿的仇算是报了。
佟湘玉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细细的化起夜状来,多年的生活习惯,她早起时有晨妆,夜来有夜妆,随时随地的都要求自个儿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人的面前,包括现在,或许这是她在莫家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了,她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偏差。
她这个人,化妆比吃饭来的更重要,只要有一刻没化妆,她就觉得自个儿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的难受,不自在,觉得根本就没法子见人了,原本在青楼还好些,进了莫家之后,她是越发在意的这件事情了,不过倒也不敢化浓妆,就怕别人看出她以前的出身。
不过即便是如此,也是什么都要用最好的,就怕发现自个儿眼角的细纹,或是皮肤上的斑点,从而生出美人迟暮的惶恐。
可是今儿个,她这般仔细的修饰着自个儿的容颜,却不是美人迟暮,而是为了能以最完美的姿势从莫家走出去,当初她进门的时候,那么的狼狈,但是今儿个,她要走的堂堂正正。
贵的吓人的香粉在身上扑了一层,连脚心都没有放过,藕色的衣裳,衬得她丰肌玉骨,好似已经熟透了,要滴水的蜜桃,自个儿满意的笑了,脸色陡然一僵,因为她发现她笑得的时候,眼角有了几丝细纹,于是又用珍珠桃花粉将眼角的细纹阴影掩盖下去。
忙活了这么多,却又发现今儿个的口脂的色彩显得淡了些许,于是又将一直珍藏着舍不得用的染绿镂空象牙小管里的甲煎口脂拿了出来,细细的涂满了一番,将略显干燥的嘴唇涂的丰润莹亮。
佟湘玉非常满意铜镜中出现的妩媚水润的美人,尤其是那唇,特别的饱满,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上了之后,再也看不出原先的干瘪来,又细细的自我欣赏了许久,发现自个儿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再点些胭脂上去,气色或许会好看些,于是又打开盛着胭脂的玉盒忙活了起来。
等到确认自个儿真的完美无瑕之后,佟湘玉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不由得勾唇,讥讽一笑:真是没用,居然这么快就将她招认了出来,还以为还能再挺一会儿呢。
就知道怜心那个贱人,不是硬骨头,支撑不了多久,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孬种。
当初找到怜心合作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今天,所以这一刻,佟湘玉倒是很坦然,半点也不紧张。
顾嬷嬷敲门,听得佟湘玉妩媚悦耳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能感受到佟湘玉声音中的雀跃。
“是顾嬷嬷,进来吧!”像是半点都不意外顾嬷嬷的到来。
顾嬷嬷推门进去,看到妆台前坐着的佟湘玉的背影,一抬头却从铜镜中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艳丽面孔。
顾嬷嬷微怔: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涂脂抹粉,而且这身妆扮,怎么看都有几分风尘之气,但是却似乎很适合佟姨娘周身的气度。
虽说往日里,佟姨娘都不会穿的如此艳丽妖娆,倒是比此刻素净许多,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佟姨娘是迷人的,是勾魂夺魄的。
顾嬷嬷收敛心神,也不管这异于平日的佟姨娘,平静的说道:“佟姨娘,老奴这么完还来打扰姨娘,实在是不得已为之,大夫人小产,二老爷身子有恙,怜心那丫头说是受了佟姨娘的指使,虽然老夫人不信,可是总得请姨娘走上一趟,说个清楚啊,省的传扬出去坏了姨娘的名声啊!”佟湘玉听了,倒是意外的挑了挑眉头:她今儿个才发现,老夫人身边这位顾嬷嬷,还是这等人物,这张口说话,不管好的香的,都能让人听了舒服。
佟湘玉被带到王氏的房间,莫老夫人瞧着她一身艳丽的模样,双目就瞪了起来,气的肺都要炸掉了,怒道:“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这时候,还有心思梳妆打扮?”
佟湘玉斜睨了莫老夫人一眼,淡淡的说到:“老夫人这话说得我就不明白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梳妆打扮了?我正是女人的好年华,就该好好的打扮,才不辜负上天赐予我的这份好容貌,再说了男人爱俏,都喜欢瞧见自个儿的女人漂漂亮亮的。”
佟湘玉语重心长的对着莫老夫人道:“老夫人,我进莫府这些年,也知道些老夫人的事情,你知道老太爷为何宠爱杨太姨娘,而将您赶回山谷镇守活寡吗?说来说去,还不是老夫人比不得杨太姨娘来的标致。自古男儿好色,老夫人自个儿得不到老太爷的欢心,难不成也不许我们打扮,求的老爷的欢心吗?”
说完这番话后,佟湘玉觉得异常的痛快,这个死老太太,自个儿没本事守着男人的心,被个妾室压得死死的,就瞧天下的妾室看不顺眼。
当初,她明明是可以成为二房的平妻,却被这个死老太婆搅合了,到最后居然落得大房的平妻,若是当初随了她的心愿,现在姚丽娟和离了,她自然就能爬上二房的正妻之位,若是这样,她的孩子就不会小产,她也不会恼恨之极,对王氏,对老爷下手。
说到底,她不过是想活的好点,活的体面些,可是却因为这个死老太婆当初的阻扰,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这时候,佟湘玉是怎么刺人,怎么说话,莫老夫人不能碰触的痛处,就是被杨太姨娘一个妾室逼得离开京城,现在听她如此说话,莫老夫人差点气的吐血,这个贱人,到了这时候,还敢如此嚣张,实在是欺人太甚,难不成,她以为一个妾室,自个儿还收拾不了吗?
莫老夫人瞪着她:“你还是管好自个儿嘴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将自个儿收拾的再好,也不过是个妾室,妾本贱流,你自甘下贱,就莫要拿出来说嘴。”
莫老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自个儿的怒气,冷笑道:“今儿个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你为何要谋算莫家的子嗣,你怎么如此蛇蝎心肠?”
莫二老爷此时,也瞪着佟湘玉:“你为何如此对我,居然绝了我的子嗣,我对你宠之入骨,什么都是头条,当年在山谷镇,也是事事依从你的意思,你说得话,我什么时候违背过,就是明知道你耍心眼,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一心维护你。我自问一直待你不薄——你虽说是个妾室,可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和王氏一个模样,你自个儿瞧瞧,有哪家妾室有你风光的?”越说,莫二老爷越是激动,说到最后,更是激动整个人都站起来,恨不得扑上来,将姚丽娟给撕成碎片——绝了他的子嗣啊!只要想想,都撕心裂肺的疼啊!
“我吃穿用度是和表姐一样,只是一样不同,她有正妻的名分,而我是个妾,妾本贱流,老夫人刚刚还说的。”
佟湘玉的脸色淡淡的,没有什么惧色,看来看去,也只是脸色比寻常白上一些,也不知道是涂了太多的粉,还是怎么的,反正锦好看她,实在看不出与平日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来,声音也淡淡地:“还有,老爷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绝了老爷的子嗣?我才小产,表姐这肚子还有老爷的骨血,若是老爷绝了子嗣,难不成老爷是认为表姐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老爷的种?”
她风情万种的瞟了莫二老爷一眼:“老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一个妾室,坏了名声可不要紧,表姐可是正经的夫人,这名声坏了,莫府的脸面也就没有了。”
她说完,左右看了看,娇声娇气的说道:“这妾室就是不同正妻,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不过今儿个也实在累了,只好失礼了。”边说边拖了一张椅子来,坐在屋子的中间依旧淡淡开口:“也不知道老夫人和老爷叫我来是干什么,我最近这气血虚啊,站上一会儿,这双腿就发软,这双腿发软,这脑子就发昏,到时候若是坏了老夫人和老爷的事情,就是我的过错了,所以我找个椅子坐下,可是为了更好的替老夫人,老爷当差。”
老夫人被气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是什么态度,这么多年来,她正经的媳妇,哪个敢这样与她说话,没想到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居然如此嚣张,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了。
“怜心已经招认了,就是你唆使着她的,你这毒妇,蛇蝎心肠,居然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的去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怜心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是你唆使她,向老二求了水仙花,自个儿又让牡丹三姐妹浑身涂满深海奇香伺候,这水仙花和深海奇香一起,能使人小产,而深海奇香与骨蓉一起,能绝了人的子嗣。”
莫老夫人说着又狠狠地拍了一下子桌子:“怜心说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怜心的话能信吗?”佟湘玉淡淡一笑,开口道:“表姐果真是好手段啊!借着怜心的口,嫁祸给我。”
她将目光看向莫二老爷,神情有些幽怨:“怜心是表姐身边的丫头,又是她亲自抬的通房,我不过是个刚刚小产的妾室,怎么就能使唤了正妻身边的通房丫头,让一个通房丫头栽赃嫁祸于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凭着一个通房丫头的几句话,空口无凭,居然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实在是让人寒心。”
顿了顿,佟湘玉颇为无辜道:“表姐怎么做事的,想要谋算我,也要动点心思,虽然我一没有娘家撑腰,二没有银钱护身,可是这等粗制滥造的手段,也实在太瞧不起人了,不过欺负我没有人撑腰罢了!”
说完,她脸上还真的浮现出几分委屈的表情,不过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委屈,拂了拂衣袖,十二分悠闲的模样,缓缓地坐下,还闲情逸致的摆出了自认最妩媚**的模样。
佟湘玉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当然不会怕了,事情到了今天,怕也没有用了,而且,她下定了决心,她在莫家受尽委屈,过的窝囊万分,今儿个,说不得是她在莫家的最后一天,她不想再窝囊下去,也绝对不想让莫家的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再耀武扬威,指手画脚的。
这么想着,她心里就涌现出万分的得意:今儿个,她要让莫家的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锦好此时忽然淡淡开口:“谁告诉你,空口无凭了,祖母让顾嬷嬷去唤你过来的时候,也顺便安排了人搜了你的院子,已经找出深海奇香了。”
佟湘玉微微一愣,她当时只注意到顾嬷嬷,却没有看道其他的人,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反应很快的笑了起来:“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既然能让怜心开口诬陷我,谁又能说不会在我的院子里栽赃些赃物。”
莫老夫人冷笑开口:“栽赃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莫二老爷也忍不住开口:“用价值千金的深海奇香来栽赃你?亏你想得出来。你是王氏的表妹,她为什么要栽赃你?栽赃你,她自个儿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太医也说了,她腹中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难不成你还要告诉我,她为了栽赃你,宁愿不要腹中的孩子!”
那深海奇香,不但贵重,还异常罕见,可谓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佟湘玉会有,还是当初做花魁的时候,哄的某位恩客高兴,才送了她那么一瓶,这次若不是恨到了极顶,她又怎么会舍得拿出来。
“就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她才会栽赃我,用一个保不住的孩子诬陷我,也算是看得起我了。至于老爷说得什么表妹?”佟湘玉冷笑了两声:“若是真的心疼自个儿的表妹,会让表妹做妾吗?表姐是真心疼我,还是假心疼我,这话我就不说了。现在大家不是看的极为清楚吗,若是真的心疼我,我现在也不会是莫家的姨娘了。”佟湘玉表情淡淡,面色平静的反驳着。
虽然锦好知道她是在睁眼说瞎话,可是不得不说,佟湘玉说得还挺让人觉得很像那么一回事的,毕竟真正的心疼自家表妹的表姐,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家的表妹沦为妾室,尤其这妾室还是自个儿丈夫的。
莫老夫人气得火气一下一下往上拱,伸出手指,指着佟湘玉:“敢情,听你这话,让你做莫家的姨娘委屈你了?可是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跟着老二的。”
瞧着佟湘玉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的火就更大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居然敢如此嚣张,还在外人的面前,她自然要收拾了,对着一旁的顾嬷嬷吩咐道:“给我将她拖起来,扔在地上,一个妾室,居然还敢坐在我们的面前,知道的,说妾室无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莫家就是这等规矩,传扬出去,人家不知道怎么看我们莫家呢。”
下人们听了这话,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没有听明白的样子,心里却清楚,莫老夫人这话是说给她们听的,让她们管好自个儿的嘴巴。
佟湘玉听了这话,却忽然笑了起来:“拖起来扔在地上?老夫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仁慈了,难不成摔断了腰杆,这心也摔得柔软了。我还以为,老夫人一定二话不说,就将我拖出去打个半死。”
她淡淡地说道:“刚刚我来的时候,见到怜心还绑在长凳上,被打烂了屁股,屈打成招,其实很多时候很有用的,老夫人为何不再我身上试试,或许我一个忍不住,也跟着屈打成招,什么事情都认下了。”
她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遭遇知音的样子:“难不成老夫人知道,我佟湘玉没有其他的什么本事,就是长了一身的硬骨头,这骨气还是有的,想要让我屈打成招,怕是不能如愿了。只不过,我这一挨打,就有些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巴,能说的,不能说的,说不得都会说出来,到时候,若是坏了谁的名声,我就管不着了。”
“毕竟我怎么说,也进莫家的门多年了,莫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其中有能见人的,还有不能见人的。”说着居然伸出了自个儿的手,万般怜惜的欣赏着:“你们瞧瞧,我这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打,疼痛之下,我虽然不会认下罪名,不过”她轻轻的笑了起来:“什么家里的丑事,到时候怕我一个忍不住就吐了出来。若是当真如此,还请各位莫要怪我,不过是疼痛之下的习惯性反应,总要说点什么,好转移些注意力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故意对锦好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显,威胁,**裸的威胁啊。
她这话落下,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怒目而视,而佟湘玉依旧淡淡的,不避不让。
锦好脸上闪过一道怒色,不过这时候,她可没心思发作起来,而是淡淡的说道:“佟姨娘,你既然这么有骨气,怎么能不好好的给你表现的机会,至于你说得什么莫府的丑事,说真的,还真的让人好奇,不如今儿个就听你说说莫家的丑事如何?”
莫老夫人哪里肯答应,锦好却对着她低语道:“她能知道的,想必外面也有人知道,咱们总要听听外面是如何流传的,看看能不能找个法子遮掩过去?”
她说完这些,看向佟湘玉,轻声道:“你到底没和我深交过,不知道我的脾性,平生从不受人胁迫,你想要挟我的话,简直是做梦。”
她站起身子,走到佟湘玉的面前,凝视着她的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俯身耳语道:“原本我只不过想要静静的看戏,既然你非要拉我上台,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想咬着我不放,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不介意毁掉个把女子——听说你有个亲妹子,是不是?”
锦好袖子一抖,一个精致的珠花坠入锦好的掌心,在佟湘玉的眼前一闪。
佟湘玉骤然抬起头,看着那熟悉的珠花,片刻之后,怒视着锦好:“你敢?”
她没想到,自个儿失踪的妹子,居然在锦好的手里,也难怪敢将她带回来,莫锦好是她料定自个儿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锦好表情淡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冷淡的看着佟湘玉:“你敢威胁我,我就敢毁掉你妹子。”
锦好喷出来的气息,吹拂在佟湘玉的耳边,很痒,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她的肌肤上攀爬,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锦好瞧着佟湘玉紧绷起来的身子,轻笑道:“你虽然不是个东西,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说,你是个好姐姐,至今你那妹妹还是清白之身,想必当初,你在那里,为了护住她的清白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吧!你说,若是我将这么个清白的如花美人,卖到那些下九流的地方,一定会值不少银子吧!”
佟湘玉脸上的平静之色终于不见了,多了几分不确定:“你是好人,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好人就只能眼睁睁的受欺负,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从来就不是烂好人。”锦好冷冷的说道:“你都在威胁我了,我何必还要顾念着你妹妹。”
她说到这里,忽然轻笑了起来:“佟姨娘,咱们相处也不算短了,你怎么还以为一个好人就能困住了我。”
“既然佟姨娘不太了解我,那我今儿个就勉为其难的介绍自个儿一番。”她说的风轻云淡:“我这个人啊,是个好人,从来就不记仇,那是因为,我这人从来是有仇立刻报,迟了一刻,这心里都不舒服。”
锦好说着,又淡淡的笑了一声:“其实这一点,佟姨娘倒是与我与几分相近,所以欠我的,都会加倍的讨回来,就如同佟姨娘今儿个行事这般,干净利落,实在是痛快。”
佟湘玉被锦好的话,说得呆住了,看着锦好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慌乱,她这人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唯一的特点,却是最重血亲,这次,会这般气的发疯,下此毒手,也是因为她“小产”失去了孩子,又辗转得知,自个儿再不能有孕。
既然她不能再有孩子了,那么她以为失踪的妹妹,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怎么能让自个儿的妹子落得那样的下场。
当初,她会答应王老夫人,进莫家为妾,也是因为自个儿的妹子,在王老夫人的手里,而王家败落了,她的妹子就从王老夫人的手里逃了出去,没了踪迹。
当初,她被关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又没钱没势,就是急的上火,却也只能束手无策。
她还以为,她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自个儿的妹子了,所以时常落泪,觉得自个儿对不起老娘临死前的托付,可是却没有想到,原来自家的妹子落到锦好的手里。
她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佟湘玉死死的盯着锦好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是她看到的除了冷酷,还是冷酷。
这样冷酷的眼神,佟湘玉不敢赌了——若是莫锦好这个贱丫头当真敢如此行事,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拦不下来的。
而现在,她也真的没有从莫锦好手中夺回自家妹子的把握。
佟湘玉思前想后,许久之后,才咬牙,应道:“好,我说,只要你肯放过我妹子,我什么都说。”
这话,说完,她就恨不得将自个儿的胸膛捶碎,她知道她自个儿失去了与锦好抗衡的唯一筹码——不会说出自个儿是锦好找回来对付王氏,诱惑莫二老爷的。
锦好满意的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佟姨娘,你果真目光如炬啊。”她其实不在乎莫家知道不知道,只是怕传扬出去,坏了姚丽娟的名声。
她声音陡然洪亮了起来,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什么?佟姨娘,你愿意说出事情的经过,太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佟姨娘,你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相信父亲和祖母是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虽然不满意锦好的话,不过却也没有开口反驳,既然锦好费尽心思,劝服了佟湘玉开口,他们也不能太过苛刻了。
佟湘玉的心中算是将锦好恨得死死的,生吞活嚼了锦好的心思都有了,可是眼下她也没有法子置之不理自个儿的妹子,不过低低垂下去的眼中,却闪过一道阴狠的神色,只是众人都没有看见罢了。
王氏因为肚子实在痛的受不了,已经进来去备好的产房,因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故而众人没有丝毫的喜色。
因为王氏去了产房,所以莫老太爷才得以进了放来,听得锦好这话,倒是轻轻的点头:“既然佟姨娘肯说,怎么就听听吧!”
也的确不好对佟湘玉大动干戈的,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莫家的姨娘,到底有什么错,还是摊开来说为好。
再说了,莫老太爷心中跟明镜似的,他这府上还真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丑事情,若是到时候,佟姨娘挨打了,嘴里乱喷蛆,坏了莫府的名声,那可是大事了。
佟湘玉挺直身子,坐的笔直,她原本又是盛装,又是端坐,为的是狠狠地在莫家人的面前,扬眉吐气,最好能气死一两个莫家人才好,让这些耀武扬威的,也尝尝被人软刀子捅着的滋味。
可是现在,她所有的心计都无法成功了,被锦好要挟着说出真相。
这让她一张姣好的脸,都气得变形,白白费了那些胭脂花粉。
莫老夫人见莫老太爷开口,也不再说话,莫二老爷自然也不开口了,他们此时也都回过味来,佟湘玉今儿个一举一动,都是在故意气他们。
莫老太爷轻轻抿了一口香茶,开口道:“你害王氏,倒是还有几分缘由,只是为何要害老二?毕竟,老二对你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怎么就恨得下这份心?”
佟湘玉听了这话,眼中闪过嘲讽,狠狠地瞪了莫二老爷一眼,道:“老爷对我很好吗?明明许了我二房平妻之位,到最后却变成了大房的平妻,最后,还眼睁睁的看着我连这个平妻之位都没有了,沦为妾室,可就是这样,我还是被送到庄子上关了起来,若不是若不是”
说到这里,目光就落在了锦好的身上。
锦好状似不经意的晃了晃藏着珠钗的袖口,佟湘玉咬紧牙关:“若不是我自个儿费尽心思逃了出来,只怕已经病死在庄子上了,这样就叫好吗?”
佟湘玉冷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样的好,我宁愿不要。不过,让我庆幸的是,我终于有了身孕,可是却又被王氏这个贱人谋害了,可是你们做了什么?不闻不问,让我的孩子白白的送了性命。”
“既然你们不替我的孩子报仇,我自个儿报仇有什么错?你们知不知道,这次小产过后,大夫说,我根本就无法再有孕了,我已经不能再做母亲了,你们知不知道,无法做母亲的女人,这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自个儿不能做母亲,所以你就绝了我的子嗣?”莫二老爷咬牙切齿:“贱人,你委实太过恶毒。”
“我恶毒?”佟湘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论起恶毒,谁比得上老爷你。先前二夫人在的时候,你做了什么?置二夫人的生死不顾,一心谋算五小姐的性命,还想着,卖女求荣,到最后,又舍了二夫人腹中的骨血,比起你的所作所为来,我觉得自个儿实在太善良了。”
“至于为什么绝了二老爷的子嗣?那也是为了少几个像五小姐这样的可怜的女儿。”佟湘玉脸色发白,冷冷地开口:“老爷时常不是说,要和我荣辱相共吗?既然我无法再做母亲,老爷自然也不用再做父亲了,这才对得起荣辱相共的四个字,不是吗?”
“老爷知道自个儿无法生育之后,一定很痛苦吧!”佟湘玉表情居然诡异的和煦:“我当初知道的时候,也是非常的痛苦。我有什么法子,王氏害了我的孩子,可是老太爷不长眼睛,居然送了孩子给她。我怎么能看着仇人生下活蹦乱跳的孩子,日后,我只要看一眼那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就会想起自个儿无缘的那个孩子,这不是拿软刀子,一刀一刀割我的心吗?所以我这才动手,谋划了这一切。”
“你们也莫要摆出我罪大恶极,你们都是纯洁小绵羊的样子,我呸!”佟湘玉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们自个儿装的不累,我看的很累,恶心死人了,你们莫家还有干净的人吗?个个都是黑心,黑肺的,若是真的公正,怎么王氏谋害我孩子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一样都是莫家的骨血,为什么王氏的孩子,就比我孩子来的珍贵,难不成王氏的孩子是宝,我佟湘玉的孩子就是草?”
“我一生孤苦,孩子对我多重要,你们谁知道?我日夜期盼,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就怕这孩子有什么闪失,可是我这般小心翼翼,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害了,我恨,恨不得将王氏碎尸万段,可是却还要咬牙忍着。因为她是妻,我是妾,我孩子死了也白死。夜里,我总是会梦到我的孩子,他笑着叫娘,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我知道我的孩子,一定是世上最可爱的孩子,我们会是最幸福的母子。可是王氏毁了我的梦,我怎么能饶过她。”
佟湘玉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我无法圆自己做母亲的梦了,凭什么我要这么痛苦,罪魁祸首却万事如意。我不服,我要替我的孩子报仇,王氏没了孩子,这还不够,我用了深海奇香,日后她自然也不会再有机会再做母亲了。”
“这才够本,是不是?老爷,你也别瞪我,你以为这世上就我一个坏人,其他的女人都是好的,是不是?我告诉你,当初你会和我在王氏的房里做出那样的事情,还不是你眼中好的妻子,在你的酒杯中下了药,为的就是能将你从先前的二夫人那里给夺过来。”
“我不过是她争宠的工具,而老爷也不过是她炫耀的战利品。”佟湘玉抹了一把眼泪:“她和王老夫人那个死老太婆,为了能控制我,让我一心为她争宠,更是将我的妹妹控制在手里。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好?”
“真要说起好的,自始自终也只有先前的二夫人,人好,心好,就是说起对老爷真心真意的,也只有先前的二夫人一人。可惜老爷看不上这份真心真意的好,喜爱假情假意的好,将先前的二夫人视若糟粕。”
莫二老爷的脸色,先是由青色转为红色,再由红色转为青色,而莫老夫人却是气得眼前发黑,他们母子二人现在都异常恼怒,是真的恼怒,恼羞成怒啊。
不过,他们都没有开口怒骂佟湘玉,因为不管他们多混蛋,也知道佟湘玉说出来的话,有几分道理的,毕竟王氏害了佟湘玉的孩子,他们在一旁装聋作哑,没有责罚王氏一句。
莫老太爷听到这里,已经什么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挥了挥手:“将佟姨娘带下去,送她上路。嗯,还有她身边的那三位小丫头,也一起上路吧!”
佟湘玉忽然像疯子一样,大笑了起来:“老太爷,不劳你费心了,牡丹三姐妹我已经早就送走了,至于我,还是不要浪费那根白绫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莫家的姨娘了。”
她挑了挑眉头,笑的异常灿烂:“老太爷大概不知道,从头到尾,我就根本就没写过身契给老爷。”
她站起身子,送了一个妩媚诱人的眼色给莫老太爷:“好了,万花楼的轿子,这时候也该到了,我也不能再逗留了,这春夜苦短,可不能耽搁了接客赚银子。”
她看着莫老太爷眼里的杀气,轻轻的摇头:“老太爷,您也莫要想留下我,或是灭了我,您在京城时间也很长了,应该知道这万花楼背后的主子是谁——您惹不起的!只要万花楼的轿子,今夜没有接到我,明儿个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莫府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