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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好展颜暖暖一笑,顿时周遭的光芒都敛在她眸底的澄透之中,化作深浅的光芒,透过那润泽水艳缓慢的升起来,如同一朵脆生生的莲花。
落在叶若铭的眼中,他的手紧握了起来,眼前的少女妩媚于冰肌玉骨,格外的动人,笼烟般的眉眼,顾盼生辉的明眸,使得她的容颜柔和而明媚,微微轻启的樱唇线条淡薄而隐约,在春日中,如同潜藏如画,而唇角如玉般的浅笑,像是不经意的诱惑,叫人一点一点的沉沦——如他,不能自拔!
金翰林将叶若铭的些微变化看在眼里,面上表情不显,只是眼底渐渐多了戾气,感觉到他的身上的变化,锦好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收回目光,抬眼看他,见锦好的目光落在了自个儿的身上,金翰林的身子不自主的挺直,眼底的戾气不自觉的散去,容色微变,多了几分人间烟火之气,眉头若有若无的展开,眼神一时浓,一时淡,似有隽永清流涌过,清亮的眼眸,如一泓清泉,如一壶醇醴,微醺。
锦好心中沉淀,知晓他看懂她眼底未曾说出口的话,轻轻一笑便转身,纤细的背影藏不住弦月般的清雅风情。
朱家的祠堂的厅门此时大敞四开,厅堂内即使是白日,依旧有两抹烛光闪烁,而门口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张看起来古朴的梨花木的供案,长长的供案上陈列着祭祖所用的香炉火烛,果物点心等贡品,案下有几只灰色的蒲团。
族里的宗亲都是德高望重的,也不知道朱老相爷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都是一脸的欣喜之色,含笑看着这场在天朝算是惊世骇俗的祭祖典礼——不管心里乐意不乐意,这表面上都是万般乐意的样子。
这些族里的宗亲在香案前就停下了脚步,神色肃穆的站立着,恭谨异常,而锦好就走在朱老相爷的左侧,在这肃穆的场景,心中居然诡异的生出一种类似踏实的感觉,目光扫过扫过两旁的宗亲和家人,阳光下透着庄严色彩的祠堂,此刻在她的心中居然有着几分亲切的味道
她知道在这几步的距离之后,她的人生就会不一样,她会有父亲,有祖父,真正的,能让她觉得可以依靠,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父亲和祖父,不用担心被卖,被舍弃,被用去交换荣华富贵。
宗亲中站出来两位年纪最长的,一人接过朱老相爷手中捧着的族谱,另一人去香点燃,朱老相爷独自上前,恭敬的接过宗亲手中的三炷香,听他嘴里低低念念有词,两位宗亲退后,微敛着双目,跪倒在蒲团上,肃然的看着供着朱家列祖列宗的祠堂。
“皇天在上,朱家列祖列宗,不肖子孙”
长长的祭文,在寂静的时分,声音低沉苍老,却分外的清晰,纷纷落于每一个人的耳中,众人心中都清楚的明白,这位小姐,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今日之后,她就会是朱家的嫡亲小姐,是这京城中的头一份子。
今日显然是个好日子,春暖花开,半柱香的时间,朱老相爷的祭文终于说完,恭恭敬敬的叩拜,在朱三爷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然后步伐沉稳的,将点燃的香插入香炉中,然后,他又到了宗亲的面前,扭头看着锦好,伸手招了招,让她站到自个儿的身侧,声音高朗:“锦好吾孙,与我朱家缘分深重,今将此孙录于族中谱内,入我朱家三子名下,占嫡之名”
这么一番正式的宣告之后,族长就开始训话,训完话之后,锦好当着众人的面前,对着朱家的宗祠三拜九叩,这就算是证实的入族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锦好忍着哽咽,接过朱老相爷亲手点燃的香,在朱老相爷的微笑中,听得:“既然入我朱氏族谱,就是我朱氏女儿。”朱老相爷抬了抬下巴:“去,给咱们朱家的先祖跪下叩头,告诉祖宗,从今之后你就是我朱家大房的正式嫡女,享我朱家荣耀,亦要担我朱家责任”
享我朱家荣耀,亦要担我朱家责任!
这么轻轻的一句话,让锦好的终于忍不住落下泪珠,她重生而来,对莫家心存怨恨,根本没有什么归属感,可是这一刻,在这肃穆的祠堂,庄严的情景下,却生出无尽的归属感,她虽然冷清,可是对亲情,其实十分的渴望:朱老相爷的话,那是实打实的将她当成了朱家人啊。
朱老相爷,朱三爷与她本无血脉之情,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她骨子里流着的就是朱家的血液,她本该就是他们的孙女,女儿。
无关血脉,只是从属本心。
她接过朱老相爷手中的香,转身看向那古朴庄严的祠堂,跪下,然后低声默念:“祖先在上,我朱锦好虽非朱家血脉,但今日入朱家族谱,日后定然以朱家为重,还望祖先不究,佑我朱家兴旺,祖父身体康健,父母平安,家人幸福,宅门顺和。”
朱老相爷靠着锦好距离极近,她的低语,一字不漏的落尽他的耳里,不由得心中万般宽慰,高声催促着锦好:“乖孙女,快拜吧,吉时要过了。”
锦好点头,一手持香,一手轻轻提着衣摆,缓缓地要跪拜,就在这万分肃穆之时,就听得一声尖锐的怒喝:“五丫头,你真的要弃莫家祖宗不顾,认别家祖宗吗?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锦好稳住自个儿的身子,缓缓地转过身子,便看到那门边,有人正拔开观礼的宾客,朝着她而来。
锦好眉头微蹙,看着眼前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莫锦冉,她推着木制的轮椅,而轮椅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莫老夫人。
她们来干什么?
她都已经与莫家的断了血脉之情,她们来这里做什么?
锦好瞧着眉头,看着二人缓缓而来,她还没想出什么来,就听见莫老夫人的怒声再起:“五丫头,你实在是太过任性了,莫家到底是你的血亲,你祖父写下契书,不过是一时之气,你怎么就当真了,居然真的做下背祖之事,竟然要认朱家的祖宗。你这样做,置祖宗何在?让祖宗之灵都无法平静。”
说罢,又对着朱老相爷怒道:“相爷,朱家荣耀,尊贵非凡,可也不能做出这等事情来,抢人家的女儿,难不成真的是欺我朱家无人。”
宾客们瞧着眼前这天外飞仙的一幕,都有些兴奋,真没想到,朱家这等门庭,居然还有人来闹场子,实在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八卦的因子,从来无处不在。
众人都睁大的眼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就见那怒气冲冲的莫老夫人,在莫锦冉的帮助下,终于到了朱老相爷等人的面前,她虽然叫嚣的厉害,可是却也清楚,朱老相爷不是她能挑衅的,这句话之后,就将矛头指向姚丽娟。
柿子捡软的捏,何况在莫老夫人的心中,今儿个这一切都是姚丽娟唆使的,当初,她还真的没看出来,原来姚丽娟还是个这么有心计的,居然搞离间计。
想当初,姚丽娟和离,她心里还觉得有些可惜呢。
她喘着气,伸手指着姚丽娟的鼻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祸害!”
姚丽娟无缘无故被骂,面色就不好看起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早已不是那个任意欺负的莫家二夫人了,今时今日,莫老夫人对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不过是一个无理取闹的老太婆罢了。
倒是朱三爷,眼里从来揉不进沙子,哪里肯让自个儿的娇妻娇女受委屈,面色一沉,闪身挡在姚丽娟的面前,冷笑道:“不好意思,您哪位?有帖子没有,朱家虽然不算什么高门大户,可是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我瞧着你们两位不知道是从哪个狗洞里爬过来,在我没发火之前,哪里来,给我哪里去?我们朱家不欢迎不速之客。”
转身对着一旁的朱清道:“让人好好检查一下,看看哪个狗洞没堵好,怎么让狗跑进来,乱嚣。”
居然骂她是狗!
莫老夫人还真没被人这般羞辱过,她气的差点吐血,没想到姚丽娟的奸夫,居然长了这么一副锐利的牙齿,她想也没想,就骂道:“奸夫淫妇,你给我看清楚,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是五丫头的亲祖母。”
说着,冷笑,不怀好意道:“真没看出来,你这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居然就喜欢捡人破烂,先是捡了我儿子穿过的破”
“莫老夫人。”锦好冷冷的出口打断她:“人若不自重,自然就没有必要尊重,莫家与我早已断了血脉之情,你来这里,若是恭贺我入朱家,我欢迎,若是你来闹事,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这位明显脑子有问题的莫老夫人,朱老相爷脸色阴沉,在莫老夫人即将开口之前,出声道:“疯婆子,给我滚出去,朱家的大门,从来不欢迎脑子进水的。”
他懒得理会疯婆子,伸手招了下人:“将这两个脑子坏掉的给我扔出去。”
莫老夫人先是被朱三爷骂成阿猫阿狗,现在又听朱老相爷二话不说,要将她扔出去,一口气被呛的气血上涌——若是她和锦冉真的被扔出去,这京城也呆不下去了。
朱清跟了朱老相爷这么多年,性子一样干净利落,立刻指挥着下人,将拖着,要扔出去。
莫老夫人哪里肯这般轻易的被扔出去,她来,就是要闹场子的,借此机会,立刻耍泼起来,又是嚎,又是哭,顿时讲过肃穆的祭祖,闹得鸡飞狗跳,一时间,朱家的下人还真不知道对着这么一块硬骨头,如何下手?
宾客们都有些傻眼了,刚刚还肃穆庄严的祭祖,这么一会儿就搅合成这样,嘴里虽然不说,心中却有些同情朱老相爷,这么个要死要活的,就跟豆腐掉进灰里,打不得,拍不得,现在整个人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叫着“朱老相爷仗势欺人”这么一副泼妇的样子,哪里像官家的家眷。
不少人瞧着地上滚的兴起的莫老夫人,终于对莫锦好弃莫姓,有了丝认同,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狗不如的家人,有这样的祖母,实在是人生悲剧,还不如弃掉好,也难怪莫家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
都是因为自己,才惹出这等事情,锦好心里生出怒气,她以为与莫家断了血脉之情,就能相安无事了,没想到莫老夫人居然还找上了门来,瞧着一脸阴笑得意的莫锦冉,不消说这件事情定然是她的手笔。
不过,她还真的让锦好诧异,莫老太爷居然还让她出门,弑母都能安然逃脱,倒是让她另眼相看。
锦好瞧着地上像个疯子一般的莫老夫人,似有所悟,眼中闪过冷酷的光芒,既然莫家不肯放过她,那么今儿个,就莫要怪她心狠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柔和的道:“莫老夫人,您别这样,您先起来”说着,就伸手去拉莫老夫人,谁知道,却被莫老夫人甩得远远的,一个不稳,就重重的落在地上,嘴里一声惨叫:“啊”姚丽娟慌忙上前冲了过去,拉起锦好的手,发现手臂上,几道血痕,狰狞而可怕,不停的流出血来。
“怎么会这样?痛不痛?”
朱三爷眉头微蹙,不赞同的看了眼锦好,他这父亲在这里呢,哪里需要她自伤,而摆脱疯婆子。
不过嘴里,却还是急忙吩咐着:“快去请太医。”
金翰林此时忽然出声:“张太医乃是太医院的院正,正在这里,不如请张太医帮着表妹瞧瞧。”
众人都知晓他和锦好的关系,会这般上心也不觉得奇怪,朱三爷听了,忙出声请了张太医。
锦好心下喜滋滋的,就知道金翰林懂她。
朱老相爷怒了,在自个儿门上,自家新鲜出炉的孙女,居然被人伤了,又气又怒,顿时面色黑沉,对着下人怒道:“还不快将疯婆子给我叉出去!”
下人们见老相爷怒了,手下的力道都用足了,可是莫老夫人像是早做准备一番,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剪刀,抵着自个儿的脖子,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谁再敢动我一下,我立刻就死在这里!”
众人傻眼了,居然跑到人家的祠堂,以死相逼,她这是想干什么啊?
---题外话---
明儿个解决莫老夫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