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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话的功夫,长公主身的罗秀姑姑,就亲自来收了昨夜铺在被单上元帕,看了那上面梅花般的点点落红,笑吟吟的将它收进雕花红漆描金的木匣子中。
头朝拜见公婆是要穿上隆重的喜服,锦好是一身正红的锦绣华服,大夏天穿着这么厚重的衣服实在不是个滋味,恨不得立刻飞过去请安回来,呆在喜房里好好的凉爽,凉爽。
她这身子娇惯的很,热了不行,冷了不行,可是这规矩不管她再怎么离经叛道,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于是顶着这么一身能将她捂的馊掉的华服,再加上昨夜奋战过度,浑身的肌肉酸痛,一动手,一动脚都疼的厉害,这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双目瞪着金翰林,将这过错全都怪到他的身上。
云燕伺候锦好穿衣时,瞧着自家主子那一身的青紫痕迹时,看金翰林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姑爷实在太不知道轻重了,小姐身子弱,怎么就顾着自个儿的性子,也不替小姐想想,小姐的身子可还没张开呢。
她是纠结的很,一方面高兴小姐和姑爷的感情好,巴不得再亲密一些,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家的姑爷不懂得心疼小姐。
金翰林自个儿其实也在后悔了,昨夜实在是太放纵了些,可是好好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好,他跟着无法自制,再加上自个儿昨夜被灌了酒,就难免无法控制了些。
说真话,说起心疼来,谁又能比的上他啊。
他这边又是懊恼,又是满足,心情倒是纠结万分,可是却不知道他心疼的那人,此时也正静静的注视着他。
果然是翩翩翰林,天人般的风姿。
今日的金翰林也穿着一身喜庆的长袍,袖子,衣摆都是难得一见的金丝蝙蝠的团花,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腰带,瞧着就玉树临风。
锦好看着,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到,这般浓艳热烈的色彩,如火如荼的,寻常人哪里能镇的住,穿在身上不是显得俗气,就是显得阴柔女气,尤其他浑身上下最有书生的儒雅之气,可是大概是物极必反,就是这么个儒雅温润的人,却将这显得阴柔女气的衣服,穿出了一股子昂扬之气。
锦好忍不住唇角就勾了起来,她早就知道,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他即使穿着天下最丑陋的衣裳,也能永远的散发出最迷人的风采。
就像是此刻,如此俗气的红色,也让风采照人。
锦好忽然觉得很开心,这样一个秀逸俊美的男子,却钟情于她,其实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金翰林注意到她的目光,眼中的柔情就多了一份,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居然就有了几份缠绕之情,如同蛛丝一般——他的小妻子,相貌美丽出挑,这娇羞的模样,更说不出的妩媚柔美。
——真正的叫人心里能软的滴出水来啊!
尤其她看着他的那双水波潋滟的明眸,横波流盼,灵动如星,被她这么一瞧,自个儿的身子也跟心一样,软的能够滴出水来。
他的小妻子,不但长的好,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聪慧明敏,温柔大方,贤淑得体,凡是能在女子身上找出来的优点,都能在她身上找出来,最重要的是,只要她在身边,他就能有种安宁的滋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老天,待他不算太刻薄,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总算厚待了他一回。
金翰林的视线和锦好的视线对上,心里就荡漾着春风,笑着赞道:“我家的娘子果真是眉眼如画啊!”锦好脸不红心不跳也就怕了,居然还一本正经的点头,一副淘气包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道:“你也是眉眼如画。”
居然话里暗示他长得像女人!
金翰林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瞪着她,锦好也很入戏的,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闹了一会儿,二人都笑了起来,一时间笑语盈盈,夫妻恩爱,气氛十分的欢快。
房里伺候的丫头婆子,都知趣的低下头,不敢出声惊了二位主子,不过心中却是吃惊不已,尤其是许府的丫头婆子:什么时候瞧过自家二爷这般好脾气的样子,虽说二爷一向温和,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疏离的气息,就是自家的侯爷,也得不了他一个笑脸,何曾见过他这般笑得温柔的样子,那目光就从未离开过自家新夫人的样子。
有心思活络的,偷偷的瞧了锦好几眼,心里就想着,长得明艳动人,又是自小认识的,想必是青梅竹马,情谊深厚,也难怪二爷这般上心。
众人心中各有滋味,而其中值得一提的倒是雪兰,她倒是没想多少,她与云燕是锦好身边的大丫头,金翰林对自家小姐有多重视,她们早就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觉得有什么惊奇的。
此刻,她比较着急的是,小姐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和姑爷笑闹,也不想想,只怕前厅那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小姐就是再得姑爷看重,也不能慢待了许家的人,更何况其中还有长辈呢,想要出声提醒,但是金翰林的话却又让她心中发颤,只得暗暗的给云燕使眼色,指望她能提醒锦好一声,奈何云燕是个榆木疙瘩,她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没法子,只得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面上却还不敢显露出来。
锦好淡淡的扫了雪兰一眼,处了这么长时间,自然知晓她的性子,也不理会她,心里却想着,雪兰的事情不能在耽搁下去了,人大了,心大了,就是没事都要生出事情来。
按照正常的情况,这时候,她应该在前厅认亲,只是瞧金翰林的态度,这亲是要认,但是什么时辰,就是他的意思。
果真,前厅的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就使了人过来请,金翰林眉眼不抬的瞥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就额头冒汗,笑的僵硬起来,倒是锦好伸手拉了金翰林的衣摆一下,轻声慢语道:“母亲那边刚刚罗秀姑姑来了一趟,想来,这时候也该去了,既然母亲去了,咱们也莫要耽搁了时辰,让母亲等咱们,总归是不好。”
金翰林对别人是冷刀子乱飞,对锦好倒是言听计从,忙点头:“好。”干净利落的让人无语,再次震惊了许府的下人,什么时候自家的二爷这般的好说话了。
不过,震惊之余,又被锦好话里的深意给惊到了:听二少夫人的话,敢情只当长公主是长辈。
她还真没猜错,锦好的心里许老太爷,许泽都是渣男一枚,这样的人,她哪里会当长辈,会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心里自然不惧怕。
反正经了上次的事情,这二人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印象,只怕今儿个这敬茶之时,定然要为难她,不过,她一没做亏心事,自然也怕半夜鬼敲门,又不是个肯吃亏的,自然是遇神灭神,遇佛杀佛。
锦好一脸平静的站在金翰林的身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金翰林瞧着她这般淡然平静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又深了起来,趁着众人云燕等人没注意时,扯了她一下:“不要这般紧张,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
锦好摇头叹息,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安分的,但是敢张口称呼自家的长辈为跳梁小丑,实在还是大胆了些。
却说许老太爷等人等了许久,也没见金翰林和锦好的影子,就是长公主都没路面,这心里就急躁了起来,许老太爷最后等不及,使了婆子去,这心里窝着的火,却再也忍不住了,怒道:“这新妇刚进门,就睡到日上三竿的,像什么话?”
一旁穿着翠玉色福寿如意纹嵌折枝海棠纹交领长袄,宝蓝色竹子喜鹊双喜临梅暗地织金湘裙的妇人见此情景,忙上前,双手睇递过一杯茶:“父亲先喝口茶消消气,这也不值得生气,听说她的母亲就是和离之人,想来这规矩上面总是有些怠慢。”
这夫人生的极好,肤白如玉,双目顾盼神飞,流光溢彩,只是那发型与众人有些不同,总觉得有些怪异,或许是前面的刘海太厚,与她的脸型有些不配。
许老太爷喝了一口茶“噗”的一口,就喷了出来,神色严厉道:“这茶是哪个泡的?这么浓,是不是要苦死我啊!”那刘海浓厚的妇人,明知道他这是心情不痛快,故意找茬,却还是陪着笑脸,道:“都是媳妇儿不好,媳妇现在就去给父亲重新沏一壶新茶。”
这时,倒是一旁站着的秀丽女子,出声接过茶盏,道:“母亲,还是我去吧!”
那妇人摇了摇头,却对一旁的另一位面色不愉的少女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给许老太爷手边的茶水擦拭干净。
那少女瞧着妇人的背影,再瞧一眼,面色沉沉,仿佛事不关己的许泽,脸色白了又白,深深地吸了吸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拿着帕子,将许老太爷手边的茶水擦去。
许泽瞧着这边的动静,沉沉的脸上有了种屈辱的神色,手背的青筋直冒,狠狠地吸了口气,终是忍了下去,倒是一旁的许老太爷大发雷霆起来:“怎么还不过来?到底不是在府里养大的,半点规矩都没有?”
他倒是干脆,直接将矛头对上了金翰林。
厅里的众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敢搭话,现在府里是什么情景,谁心里不明白,虽说一个孝字压着,可是上梁不正,下梁也可以不敬,若是往日里,新人夫妻怠慢长辈,那自然是不孝,可是出了那样的事情,若是真的追究起来,用一个羞耻二字解释,却也说得过去,谁让你老不修,管不住自个儿的裤腰带,敬你是祖父,你才是祖父,若是不敬,也只能自个儿憋着内伤,谁让你自个儿不修德行。
许诺新和许诺其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得许老太爷又在发飙,不由得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许诺其蹙眉说道:“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这家里的人最近都爱发脾气了,父亲是一日三次,一顿不少,祖父这里,也是日日不肯消停,不是摔东就是砸西,母亲那里,也是嚎哭不停,这日子可还如何过?我瞧着就心烦,算了,我回去了,省的等一下又要闹起来,我瞧着累。”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一副片刻也不肯多呆的样子。
其实他嘴里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家的母亲额头上那两个刺眼的淫妇二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加上茶楼酒庄,他许家的事情,各种版本的都有,这些日子,他和许诺其都埋在家里的书房,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做出用工苦读的模样,实际上谁心里不清楚——是没脸出门啊!
就是他们的心灵再强大,也顶不住那么多热情的目光,指指点点的动作。
他们心里都清楚,可是却又都不能说出来,只能掩耳盗铃一般,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毕竟叶氏是他们的母亲,许老太爷是他们的祖父,就是心里恨极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半夜拿刀砍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不成?
更何况,要砍人也该是他们的父亲去砍,既然自家的父亲都要将这顶绿帽子不声不响的戴下来,做儿子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不过,这心里还是又气,连带着对许老太爷和叶氏都生出了怨恨,心里早就将这对奸夫淫妇当成了仇人。
许诺新忙伸手拉住了许诺其,劝导:“哎,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心里不痛快,也要忍着点吧,也不看看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若是不在,二哥到时候会怎么想?”
许诺其没好气的甩了甩袖子,道:“二哥,二哥,自从他回来之后,你眼里就只有这么个二哥,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同胞兄弟。”冷哼一声:“只是你将人家当兄弟,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当你是兄弟?”
许诺其赶紧伸手,将他的嘴巴捂上,左右看了看,低声的训斥道:“四哥,你又胡说什么?这话也是你能说的?都是许家的骨血,自然都是同胞兄弟。”
见许诺新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他不由得长叹一声:“四哥,你还是看不明白吗?这家里能做主的是谁?以前是那位足不出门的,现在是这位新婚的,父亲的折子已经上了,怕是这两日这威远侯就要换人了,咱们的母亲和祖父又做出这种”
像是极为羞愧,一副无法启齿的样子,长叹了一声:“四哥,你说咱们拿什么跟人争?既然争不过,还不如蓄精养锐,以图后效。”
他看着许诺新,坦诚道:“四哥比我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可是我到底不甘心。”许诺新又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心里非常的不甘,他甚至怀疑,叶氏的事情是金翰林和锦好联手的结果,否则女儿家的一点小事,怎么能闹到金銮殿去。
只是无凭无据,也告不得,其实就是告得了,也不过是给许家再次添份丑闻,毕竟不管如何说,那不伦之事,却是货真价实的。
许诺其正待再次开口劝慰,却见久未路面的长公主远远而来,忙闭上嘴巴,拉了拉许诺新的袖子,恭敬的垂下眼帘,等长公主走进,给长公主请安:“母亲好。”
长公主淡淡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着点头的动作,头上那支伽楠香嵌金丝镂空花卉蝙蝠簪更是灼目绚丽,耳朵坠着一对镶猫睛石金蝶耳坠,坠子随风款摆,五彩光芒四溅,浑身上下透着高贵之气,让许诺其,许诺新两兄弟生出一股凛然不可高攀的错觉。
长公主一声不吭的进去,神色淡漠,就像是看两个陌生的人,半点也没有将二人放在心上。
金翰林和锦好到了前厅,又有婆子迎上来,瞧着金翰林一行人,笑着行礼,招呼道:“二少爷,二少夫人,可把你们给等来了,老太爷,老爷,二夫人一早上就等候在大厅里了,可算是把两位等来了。”
二夫人?
是那位叶氏吗?
若真是叶氏,倒是好手段,被黥面了淫妇二字,还能出席她的认亲会上,实在不得不让锦好对她好奇了起来:她是如何哄好许泽的,按照许泽当初气的模样,怕是生吞了她的心思都有,怎么回来之后,还能稳坐平妻之位,还能安然无事,既没有被一杯毒酒给要了性命,又没有送到家庙清修。
这位叶氏,实在让她刮目相看啊。
锦好惊疑不定之间,进了大厅,主位上坐着许老太爷,只是今日的许老太爷再没有以前的微风,神色有些萎靡,他的一旁还端坐着许泽,长公主,叶氏三人。
叶氏果真赫然在,实在是让锦好没想到,锦好实在好奇极了,也不知道叶氏用了什么法子,哄了许泽回心转意,难道就不怕许家因此受到万人唾骂吗?
莫要说什么豪门世家遇到这种事情,定然是灭了这不守妇道的女子,以正门风,就是寻常人家,也容不得这么个红杏出墙的,可是许家倒好,不但没打杀了,居然还能坐在主位,而且衣衫璀璨闪耀,华美异常,实在看不出哪里受了冷落的样子。
瞧这模样,想必还在奢望能喝她敬的媳妇茶。
锦好对她实在好奇急了,不由得多多打量了两眼,除了那厚厚刘海遮住了额头,倒也算得上秀丽端庄。
只是,锦好不解,难不成遮住了那两个字,就能将过往也遮住了不成?
许老太爷见锦好和金翰林进来,脸色越发的难看,手里的茶盏就重重的放下,皮笑肉不笑的说话:“真是贵人事情多,可算是将二位等了过来了。”
锦好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柔和的样子,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子:“都是我的不是,让各位长辈久等了。”
许老太爷见锦好服软,倒是心里舒服了一些,出声:“进了许家的门,就是许家的人,都是一家人,就莫要客气了,我这个做长辈,还能跟你们小辈计较不成。”嘴里说得动听,却不开口让锦好起身。
锦好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哪有真心,人家不叫她起身,难不成就不起了,自个儿倒是落落大方的直起腰杆子,笑得美丽:“祖父说的是,都是一家人,实在不用太过客气。”
她上前,走到长公主的面前,亲亲热热的叫道:“母亲,二爷早早就让人守在母亲的院子外,等着母亲过来,这才动身前来,就担心母亲久候了。”
这当着满屋子人说这话,不是明白告诉各位,她和金翰林的心中只有长公主吗。
许老太爷想要骂人,可是瞧着长公主一脸慈祥的样子看着锦好,他只得忍下去——皇家的威严,他已经感受过一次,痛彻心扉,实在没兴致再体会一次了。
许老太爷咳嗽了一声,才端起神色,肃穆的说道:“眼瞅着这时辰不早了,开始吧!”
立刻就有人捧出两盏茶,送到锦好的面前:“二少爷,二少夫人请。”
即使这许老太爷再不是东西,却也是许家的老太爷,这茶是一定要敬的。
金翰林倒是二话没说,敬了茶,许老太爷驴脸不知马脸长,居然还开口训了金翰林一句:“成亲了,万不可再糊涂行事了。”
金翰林眉眼都没抬,就跟老僧入定了一般,许老太爷心里顿时就气了起来。
轮到锦好的时候,还是认不清自个儿的身份,开口道:“进了许府后,你要懂得安分。”
原本想着金翰林是块难啃的骨头,这锦好一个小姑娘家的,自然好对付了,这话说得就更不客气了。
谁知道这位他眼中的软柿子,倒是笑得轻巧,话说得更是轻巧:“老太爷说得是,不过就是担心,我想安分,也安分不起来,这德馨女子学院那边,已经下了帖子,让我过去授课。”
这话说得非常有学问,德馨女子学院授课,那就是正经的博士,这是无上的荣光,当然,也在光明正大的提醒许老太爷,她一品博学的身份,可不是随便可以拿捏得。
许老太爷被她梗的没话说,连带着她不肯开口叫祖父,都想不出反驳的借口,气的连原本打赏的东西都装作忘了一般,既然这个新妇不给他面子,他自然也不会给她面子。
锦好才不稀罕,他的打赏,还嫌弃脏了手呢。
接下来,给许泽和长公主用茶,锦好称呼许泽为老爷,客客气气,许泽也不知道想什么,难得没有发怒,赏了点物事,倒是长公主亲亲热热,赏了一根八宝金凤钗,云朵形的钗头上镶嵌着指尖大小的红宝石、蓝宝石、绿松石、水晶、碧玺、猫睛石,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
叶氏挺直了脊背,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是一阵喜悦,真是天助她也,没想到新妇的行情这么好,这人还没及笄呢,那德馨女子学院居然就下了帖子,让她去授课,这么说来,她的品行是被承认的,若是这样的人,给她敬茶,众人对她的事情,就会另眼看待,或许会改变了看法,认为皇上判错了案子。
她是个有手段的,回来之后,又是寻死觅活,于是上吊,跳井,总算是让许泽信了她的清白,还打死了自个儿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还有许老太爷身边的一个奴才,说是那大丫头和那奴才有私情,想求她成全,她当时想着要将那丫头留给许泽受用,就没应了下来,这二人心中存了怨恨,就想出了这么一条毒计算计她,实在是太过恶毒。
为了表示她没说谎话,她一连将自个儿身边的另外两个秀美的大丫头都送给了许泽享用。
或许是叶氏的寻死太过真实,或许是受用了她房里的两个丫头,许泽就将叶氏留了下来,只是到底生了怀疑,就再不肯留宿,即使去了叶氏的院子,也是招那两个丫头伺候,而且就在叶氏卧室,留着叶氏在外室伺候,叶氏虽然心中恨得要死,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今时不同往日,她最是会察言观色。
锦好瞧叶氏的模样,是想吃她的媳妇茶,论她的平妻身份,用一杯这茶,也算不得过分,可是若是今儿个敬了这茶,那之前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今儿个这杯茶,怎么能给她用了?媳妇茶,是那么轻易就能吃的。而且,瞧着这自得的模样,只怕不是简单的一杯媳妇茶这么简单,只怕今儿个媳妇茶用了,明儿个就会让她来立规矩?
果真是不知道进退的,就算真的想吃媳妇茶,那也要找自个儿的儿子媳妇去吧。
在叶氏的殷勤期盼中,锦好却装作没瞧见一眼,拉着长公主说话,一口一个母亲,喊得亲亲热热,差点将长公主的心都喊得化掉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娇人儿啊。
许诺西瞧着锦好装模作样,气的涨红了脸,瞪着锦好道:“朱锦好,你没瞧着那茶啊。”
被人点名道姓,锦好自然不能不搭理了,她瞟了婆子手上端着的茶水,满脸诚恳的说道:“二爷总是说家里的下人最是善解人意,今儿个见了,我是信了,我这里刚刚觉得口渴,这茶水就送了上来。”说着,就端过茶水,动作优雅的饮了起来。
众人瞧着她的动作,顿时鸦雀无声起来,叶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气的胸脯上下起伏——该死的贱人,居然跟她装笨,难不成她喝不得她这杯茶吗?别忘了,她可是老爷的平妻。
锦好对她的怒气,置之不理,饮了几口茶水,看向长公主,笑着道:“母亲,二爷和我要去给养父养母敬茶,这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去了。”
这事情,金翰林刚刚来的路上,和她商量了一下,锦好和金氏敢情深厚,自然乐意的不得了。
而且,此时提出来,更会让某些
金翰林对今儿个小妻子的表现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此时也站起身子,对长公主道:“我们敬了茶再回来,母亲最近操持事务,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
越过许老太爷,许泽,直接和长公主说话,显然是没将这二人放在眼里。
不给她这个平妻敬茶?居然巴巴儿的要赶去外人家,给外人敬茶,实在是太过份了。
叶氏的牙齿都给咬酸了,怒瞪着金翰林。
此次,许老太爷和许泽都不乐意了,凭什么他们许家的骨血,要去给金家那对乡巴佬敬茶?
二人在今儿个同仇敌忾,难得的一致反对。
金翰林也不理会,转身就要拉着锦好的手离开,许老太爷被他这猖狂的态度气的急了,手中的茶盏就砸了过来:“你今儿个如果敢出这个门,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打断他的腿?
金翰林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天外飞仙啊,真是美的让人直想流口水啊!
锦好的心肝了跳啊跳:该死的,许老太爷的爆发力实在太厉害了,居然将他惹到这个地步。
锦好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避了开去,退到长公主的旁边,打算好好的看戏。
徐老天爷敢惹急了披着羊皮的恶狼,就要了被吞噬的准备。
---题外话---
明天修文捉虫,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