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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睿淅在见到东方流景时,俊眉敛在了一处,从未知,他竟是还有机会见到这个夺了林瑾瑜清白的男子。
呵,瞧他一身落寞,怎么了,他也因着没有得到林瑾瑜而失落么?
还有,那一次的退婚,他是不是与林瑾瑜一起唱了一出好戏?
东方流景没想着会见到纳兰睿淅,他眼眸微阖,打算从纳兰睿淅的身旁走过,他打算无视他。
他与他之间,没什么话可说!
然而,当他跨步而过时,纳兰睿淅却是伸出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慢着!”
纳兰睿淅只说了两个字。
东方流景停住了前行的步伐,他转眸睨着纳兰睿淅,薄唇微扬,狂妄的话语顷刻而出:“这个世上没人能够让我慢着。”
说完之后,东方流景朝旁掠步而过,纳兰睿淅伸出去的手攒紧成拳,他移动了一下身体挡住了东方流景的去路:“那一次在马车之上,你到底有没有对林瑾瑜做什么?”
东方流景本想起步离开,然而纳兰睿淅的话却是让他顿住了脚步,他侧眸看向纳兰睿淅,呵,他不是失忆了么?又怎会记得与林瑾瑜相识的点点滴滴?
他果真是在做戏么?
他想要做什么?
听闻纳兰睿淅这般问话,东方流景斜眸睨着他,薄唇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我想,那日我已经将话说得十分明确了,她是我的女人!”
“她已经嫁给了南宫烨!”
东方流景眼眸一转,目中无人地回道:“那又怎样?她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放下话语后,东方流景身体一侧便从纳兰睿淅的身旁走开了。
纳兰睿淅鹰眸微眯,凝着他远去的火红身影,是他的女人么?只要生命还未结束,一切都是未知。
如此,又怎么会是他的呢?
林瑾瑜,他也是势在必得的!
东方流景转过街口之后便一路朝前行去,他垂着眸,神思有些恍然,十五年来,他一直都是清醒异常,除了今日。
“这位客官,要喝酒么?”
不知走到哪里,忽然有一个人这样问道。
东方流景俊眉微蹙,侧眸望了过去,他的身旁立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酒么?对的,他就是来喝酒的。
“带路。”薄唇开启,他只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那小厮忙不迭地点头带着东方流景转入了身后的楼房之中,东方流景跟在了小厮的身后,他目不斜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进了个什么地方,只是,鼻端却是飘来了浓郁的胭脂香味,那样馥郁的味道让他的眉不禁蹙在了一起。
这种味道,不好闻。
“客官,您这边请。”小厮将东方流景带进了一个厢房之中,入了房间之后东方流景便说道:“拿点酒来,然后你就出去吧。”
小厮点了点头便颔首出去了,隔了一会儿便端来了一壶酒,放好酒之后便掩门出去了。
东方流景伸出手拿起酒壶斟了一些酒,他仰头喝了下去,甘冽的酒一旦入喉,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喉间如针扎般的痛楚,不过,那一阵痛楚之后却是存留着芬芳。
“酒果真是个好东西”
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他在尝试到酒的醇香之后竟是一杯又一杯地喝了下去。
喝了一会儿之后,当他再次拿起酒壶时,摇晃了一下,发现酒壶里已经没有酒了。
“小二!”东方流景喝了一声,守候在门外的小厮随后打开门脸上堆着笑,问道:“客官,您有何事?”
东方流景手一摆,说道:“再来一坛子酒!”
一坛子?
“好的。”小厮愣了一下之后便转身拿酒去了,不多时,他便搬了一坛子酒来。
放好酒之后他便掩门出去了,东方流景倒着酒,一面品着酒,一面阖眼神思,他已经有些微醺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他的神智似乎已经有些不清晰了,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在推门。
他扔开手中酒杯,凝眉朝门口望去,发现门口处竟是袅袅婷婷立着三名穿着凉爽衣衫的女子,当他见到女子时,俊眉拧成了一团。
“这位爷,您怎地独自一人在这里喝酒?奴家来陪您,怎样?”
三名女子中的其中一名扬了扬手中的香绢儿,一面说话一面进了屋,其他两名女子也是扭捏着腰肢进了屋。
东方流景妖眸半阖,冷冷地睨着朝他渐渐靠近的三名女子,忽而,当那三名女子离他还有一丈之远时,他袖中红绫似灵蛇一般蜿蜒而出,竟是围着那三名女子旋转起来,眨眼之间,便将她几人捆成了一团,将她几人捆成一团之后,东方流景一个甩手,只说了一声:“滚!”
却见,那三名女子就这般地被他扔出了房间。
三名女子齐齐砸向房间大门,那大门应声而倒,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老鸨,原来,东方流景在根本就不知道的情况下,竟是进了青楼。
那老鸨在见到房门被人摔烂时,掏出手中的香绢儿指着房内的东方流景开始骂了起来:“我说你这个人,你是专门到我天香楼来捣乱的么?嗯?”
东方流景稳坐于房间之中,当他听见天香楼三个字时,俊眉敛在了一处,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恶心,他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一旦知道自己来了什么地方,他豁然站立起步准备离开房间,那老鸨见他要走定然不会放过他,他跑到这里来砸了场子莫非就想这般离去么?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你们将他给我抓住!”老鸨对着天香楼的护院儿大吼一声,那些护院儿得令之后便对着东方流景涌了过去。
东方流景立在离房门处仅有咫尺的地方,他倨傲地立在那里,瞬时墨发肆意飞舞起来,身上的红色衣袍也猎猎鼓荡,霎时之间,他的周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与漩涡,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却是在闪电之际就被那股强大的气流给震飞了。
“天啦!”当老鸨在见到面前之人如此骇人时,吓得缩到门外角落里躲了起来,也没有再命人前去拿他。
东方流景见无人再来管他,遂转了转眸抬步离开了。
离开天香楼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酒还没有喝够,是以,他又跑到另一个地方去喝酒,这一次,他看得十分清楚,当他瞧见酒肆二字时方才踏步进入。
在酒肆里喝了一会儿酒之后,东方流景竟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当东方流景再次醒来时,发现周围已经漆黑一片了。
因着他在喝酒之前已经给了很多钱,是以,他醉死在那里也没有人管,他醒来时,酒肆早已打烊。
东方流景站立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有些麻木,这些年,强行站立对他的骨骼本就是一种摧残,而今趴在桌子上睡了这么久,腿部血流完全不通畅,他那个残破不堪的腿又怎能再支撑他的身体呢?
可是,他现在好想见到瑜儿,真的好想见到她,一刻也停留不得。
在心中狂烈地叫嚣之下,东方流景强行提了内力,将赤焰神功的内力灌到脚底,随后在昏昏沉沉间朝云府奔了过去。
他一身赤焰红衣,在苍茫夜色之中异常的醒目,当他到了云府之后,齐修在见到他时恭敬地唤了一声:“爷。”
东方流景没有理会齐修,而是直接奔去了林瑾瑜所在的院落。
齐修跟在他身后,当他瞧见他竟是朝宣王二公子所住的院落奔过去时,眼眸狠狠地眨了一下,旋即转身即刻跑去找云思辰了。
当齐修找到云思辰时,云思辰正在看书,他见齐修前来,遂站立起身,齐修在他耳前小声地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遍,云思辰眼眸眨了眨,随后说道:“你速去小鱼儿的院落之中将冷焱与玲珑给爷唤来,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都要让他二人今夜都留在爷的院落之中。”
“什么?”齐修在听见自家主子竟是发出了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之后,少不了有些吃惊。
少庄主这是怎么回事?那位爷跑去二公子的院落了,他居然还让冷焱与玲珑到这里来?
呃这个啥意思啊?
“赶紧去办啊。”云思辰见齐修支支吾吾,忍不住就抬起折扇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齐修忙地摸着自己的脑袋,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东方流景朝林瑾瑜的院落奔了过去,当他出现在院落中时,守候在院落门口的冷焱眉头蹙起,朝他喝问道:“什么人?”
这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到底是谁?为何大刺刺地闯了进来?
什么人?
东方流景喝的酒,后劲十足,方才醒来时,他还有些清醒,而今因着提了内力,酒精倒是在身体里散得更加快了,也渐渐入了血液,是以,他现在比方才还要昏。
昏到竟是连冷焱都不认识了。
他抬起了手,准备朝冷焱一掌扇过去,然而这时,齐修却是带着人从天而降了。
“冷爷,我家少庄主有请。”齐修横断在东方流景与冷焱之间,东方流景此时的心里只惦记着林瑾瑜,其余人等他一概没有耐心去管,是以,当齐修拦住了冷焱之后,他一个闪身便入了院落。
“你站住!”冷焱指着他的背影厉吼一声,随后准备提气去追,结果却被齐修挡了个严严实实,他笑着对冷焱说道:“冷爷,刚才那位爷是我们少庄主最好的朋友,他进去有些事,一会儿就出来了,少庄主有急事找您呢,是关于二爷的事,这里有我看着便是。”
齐修说着谎话,眼眸忍不住地颤抖,他家少庄主为了什么要给他下这么一个难的命令?
哎哟喂,他不仅要把冷爷给弄走,他还需要进去将玲珑给弄走啊,还不能让他俩今天回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天啦,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冷焱听齐修如是说,便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其他护院儿离开了,而齐修在见到冷焱离开之后便闪身入了院落,一入院落之后便见玲珑竟是晕厥在了地上。
齐修瞧着晕厥在地的玲珑,叹了一声:“我的那个爷,出手不能轻一点么?”
他立即将玲珑扶了起来,将她抱起随后出了院落,走出院落时对守护在外的护院儿说道:“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当没有听见没有看见,知道么?”
“诺!”
齐修下了命令之后便将玲珑抱走了。
房间之中,林瑾瑜在浴房沐浴,玲珑今晚给她准备的水中泡了许多芳香的花瓣,此刻,她坐在木桶之中享受着沐浴所带来的舒适。
一头如瀑般的墨发垂在水面上,与那些红色的花瓣交融而舞,荡起水光波浪,潋滟生辉
她缓缓抬起手臂,白玉般的藕臂之上沾染了红色妖娆的花瓣,伸出纤纤十指,在肌肤之上滑动而下,那种柔润酥滑的触感让她再一次感叹了这具身体肌肤的水嫩。
然而,就在她还未将手臂放进木桶时,军人的警觉让她闻见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那是酒的味道。
“是谁?”林瑾瑜条件反射性地捂住了胸口朝后一望,却发现浴房门口根本没有人,她眼眸四处转动了一下,方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回转身准备继续沐浴时,却见自己的前方竟是立了一名高大的男子。
他穿着一袭火红的衣衫,一头墨发垂于身后,不知是因着浴房内水汽的缘故还是因着其他,他的俊脸之上有些微微的红晕,而那一双妖魔般的乌眸正穿透氤氲水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啊——”林瑾瑜在见到东方流景时先是愣了几秒,随后便捂住胸口大声地叫了起来。
院门口守卫的护院儿自然听见了这惊天一吼,但是,他们很狗腿的选择了充耳不闻。
林瑾瑜瞪着眼眸对着东方流景大叫出声:“你怎么在这里?你给我滚出去!”
这个男人是疯了么?竟然闯进了她的浴房?云府的护院儿呢?冷焱呢?玲珑呢?
东方流景双眸痴迷地看着林瑾瑜,本来就因着喝了酒而神智不轻,而今见到这样一副青光美图,他的头脑就更加地昏昏沉沉起来,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燥热。
“瑜儿”他开口唤了一声林瑾瑜,那样的声音,有些如痴如醉。
林瑾瑜在听见这个称呼时,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东方流景,他怎么这样叫她?
还有,他那看向她的眼神,怎地那般深情?他要做什么?
怔愣数秒,林瑾瑜便转头回望,她伸出手想要用内力将自己的衣衫吸过来,然而,当她刚一出手时,东方流景一个箭步便跃至了木桶边,他大掌一伸握住了林瑾瑜的玉臂。
“咝——”
东方流景的手与万年玄冰一般冰冷,深秋的夜,当林瑾瑜发烫的肌肤触及到他冰凉的手时,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气。
真的好冷!
东方流景一把握住她的手,随后内力一提,将她整个人从木桶之中捞了起来,水珠顺着她无暇的身躯滚落而下,在水面上掀起数个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林瑾瑜全然没有想到东方流景会狂野到直接将她从木桶中提起来,慌乱之际手脚已经无处搁放了,她只有两只手,一只被他抓住,她该如何遮羞?
这个该死的东方流景,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东方流景,你这个流氓!”林瑾瑜破口大骂起来,因着要护住重要部位,林瑾瑜也不敢挥舞着手与他打斗。
东方流景一脸沉醉,他紧紧地盯着她的容颜,薄唇抿紧,将她捞起来之后,铁臂一圈将她搂入了怀中,随后用内力吸来她的衣衫,将她胡乱一裹竟是带着她飞身出了浴房。
“东”出得浴房之后林瑾瑜刚想开口骂他,却被他忽然点了穴道和哑穴,如此,她便没了声音。
她被东方流景裹在怀中,紧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了,不过,也就在靠近他时,她才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那样熏天的酒气已经完全将他身体之上的薄荷香气掩盖了。
这个疯子!他这是在耍酒疯么?
他做什么将她掳走,他要做什么?
林瑾瑜颤巍巍地转眸看着身旁的男子,男子如神祇一般俊美的侧颜完美地印在了她的眸中,这一刻,在这无人的灰蓝色天空之上,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如雷捣鼓的心跳声。
那么明显,那么急切,那么紊乱
东方流景带着她直奔丹阳山后山的紫云洞内,入了洞之后也没管北堂黔吃惊的眼神,兀自带着她入了密室。
“轰轰轰——”石门关合的声音响彻大殿。
北堂黔立在殿中纳闷儿地盯着那已经关合起来的石门,如若他方才那一瞥没有看错的话,宫主怀中的女子应当是林瑾瑜,三更半夜的,宫主不跟林瑾瑜在云府歇息,怎地跑到紫云洞里来了?
还有,哥究竟跑哪里去了?
事情已经这么多了,哥竟然又消失不见了,最近这段时间,究竟过的算是什么日子?
东方流景的这间密室,实际是一间暖室,它有专门的通风口,但是,密室内发出的任何声音外面都是听不见的。
室内的温度比较温暖,当林瑾瑜被东方流景抱入密室之后,她的身体也不再打颤了,东方流景紧紧地搂着她,那样的感觉似要将她揉进他身体一般,穿过东方流景高大身躯的缝隙,她转眸四望了一番,发现她现在身处一个密室之中,这个密室内的陈设很简单,有一个衣柜,一架木床,还有一个桌子。
这个地方是哪里?东方流景为何将她带到这里来?
当她怔愣之际,她发现肩膀微微一痛,东方流景好像解开了她的穴道和哑穴。
一旦可以行动和说话,林瑾瑜抬手便朝东方流景的胸口推了一掌,呵斥道:“东方流景,你个神经病!你要干什么?”
东方流景魔魅般的眼眸直直凝望着林瑾瑜,忽而,他的大掌一扬,林瑾瑜裹住身躯的衣衫就这般灰飞烟灭了。
“啊——”林瑾瑜见护体的衣衫被东方流景震飞了,旋即抱住了身子,腿部朝下矮了一截,想要挡住自己的春光。
东方流景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抬起,随后再度搂住了她的纤腰,在她耳畔说道:“瑜儿,我的瑜儿”
“东方流景,你放开我!你在干什么?你喝醉了!我不是你的瑜儿,我已经成亲了,我有相公的!”
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瑜儿?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东方流景早已被酒精麻醉,他哪里听得见林瑾瑜的控诉,不过,他虽头昏脑胀,但是有一句话他却是听清楚了,异常的清楚。
她说她不是他的!
他抱住她光裸的身子,紧紧扣在他的怀里,摇头道:“不,你就是我的瑜儿,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谁都抢不走!”
“啊——你发什么疯?”林瑾瑜在东方流景的怀里尖叫挣扎,可是,东方流景的力气大到惊人,让她根本就不能动弹半分。
东方流景单手握住了林瑾瑜的两只手,将她的手拿至头顶紧紧地箍住,随后身躯朝后挪动,将她光裸的背部抵在了石门之上,当林瑾瑜以为自己的背部会被凉意侵袭时,她却奇迹地发现,这个石门居然是温的。
“瑜儿”将林瑾瑜抵去石门之后,东方流景低垂着眸深深地凝望着林瑾瑜,薄唇微启,只吐出了几个字:“我爱你”什什么?
林瑾瑜的脑中忽然炸开,似爆破一般,她方才听见了什么?东方流景说他爱她,他爱她么?
什么时候的事?他真的爱她么?
我爱你这三个字对林瑾瑜来说无疑是具有强大冲击力的,人生第一次有人跟她说爱这个字,不想,却是东方流景。
因着被那三个字给震撼住了,林瑾瑜竟是呆愣起来,她看向他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那之中带着疯狂的爱意还有无尽的绝望,而东方流景就在她呆愣的一瞬间迅速俯身攫住了她的红唇。
她的唇好软,好香,好甜
林瑾瑜忽然被东方流景吻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唇瓣微张之时,东方流景冰凉的舌便滑了进来。
一旦滑入,那醇香的酒气便蹿入了林瑾瑜的唇腔之中,而她居然在这醇香的酒气之中有些熏熏然,竟是忘了要将东方流景推开,东方流景的灵蛇长驱直入,邀请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
他翻搅着她的馨香,想要攫取更多,然而这时,林瑾瑜终于从混沌中反应过来了,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是南宫烨的妻子,她怎么可以让其他男人吻她呢?怎么可以?
“唔”心中想到了南宫烨,林瑾瑜的头部便跟着动了起来,整个人也开始朝外抗拒。
东方流景不理她的挣扎,只将她死死禁锢,而他的唇则仍旧继续在她唇腔尝试馨甜。
林瑾瑜觉得自己的袭击对于东方流景来说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如此,她一个激动之下牙齿一阖,咬上了东方流景的舌头。
“唔”东方流景刺痛,舌头往回缩了缩,不过,那缩的动作也仅仅只是一下,须臾便又折了回来继续翻搅。
如此,林瑾瑜的唇腔之中便有两种味道,血腥的酒气。
东方流景抱着她的身躯,随后朝旁移动,天旋地转之后竟是将林瑾瑜压在了身下。
林瑾瑜被他压得头晕目眩,狠狠地瞪着他,目次欲裂地吼叫道:“东方流景,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样!”
然而,没有恢复神智的东方流景哪里听得到她的尖叫,他伸手点了林瑾瑜的穴道,随后压在她的身上吻上了她娇美的肌肤。
凉凉的唇瓣滑过了林瑾瑜的每一寸肌肤,林瑾瑜的身体之中已经被他点起了火苗,炙热如火,然而,他冰凉的唇瓣游走其上,却是让她尝试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那种奇妙而微妙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忍不住地开始痉挛。
东方流景的吻缠绵悱恻,他时而狂野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细腻,折磨得林瑾瑜的意志在这一刻全然崩塌。
她想着,如果现在给她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地刺向东方流景的胸膛。
这个该死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
东方流景吻遍了她的全身,没有一处漏过,那样耻辱的感觉让林瑾瑜有些想死。
待他吻遍她僧后,他再度凝视上了她的眼眸,他深深地望着她,薄唇开阖,酒香四溢,再次说道:“瑜儿,我爱你好爱好爱”
话音落下之后,林瑾瑜便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硬物抵在了她的身下。
当林瑾瑜感觉道他身体的异样时惊得威胁恐吓起来:“东方流景,你若敢乱来,我咬死你!”
面对她的恐吓,东方流景再度抱紧了她,喃喃自语道:“我不会乱来我不会伤害你,我就只是想要抱一抱你,吻一吻你而已”
“你混蛋!滚开!”
谁会相信醉酒之后男人的话?他说他不想乱来,那么他为何脱了她的衣服?还吻遍了她的全身?他那激昂而起的激情又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怎么可以一面说自己不会乱来一面做着禽兽不如的事?
“我真的只想抱抱你而已”东方流景的话语声越来越微弱,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倒在了林瑾瑜的身上。
当他的身体倒下之后,林瑾瑜心头瞬时一凉,以为东方流景就此占有了她,她血红着眼眸在心中叫嚣出声,东方流景,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她要杀了他!要杀了他!
林瑾瑜在心中呐喊出声,屈辱已经占满心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一个男人这样占有!
须臾,林瑾瑜眨了眨眼眸,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因为,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子似乎没有动了,而她的下身也没有感觉到有撕裂之痛。
东方流景他怎么了?
“东方流景?”林瑾瑜唤了他一声,不过,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林瑾瑜心凉了一寸,这个男人,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东方流景?”
林瑾瑜又唤了一声,心中竟是有些焦急起来,他到底怎么了?
“东方流景!”
林瑾瑜见东方流景仍旧匐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便朝他狂吼了一声,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声音到底有多恐慌。
不知她喊了多少声后,东方流景的身子动了动,他朝旁瘫了过去,俊脸露在了外面,墨发散落在肩。
林瑾瑜凝眉望了过去,她发现东方流景的唇瓣已经慢慢变白,而他的唇角却是有血渍溢出。
他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吐血了?
“东方流景,你到底怎么了?”
因着被东方流景点了穴,林瑾瑜完全无法动弹,而那东方流景虽说已经昏迷了过去,但是,他的手却搭在了她的胸前,那样奇怪的触感让她好生难受。
不知道他给她点的穴何时才能解开,林瑾瑜心中郁闷直直地盯着东方流景,愤恨的眼神似要将他戳出一个洞来。
然而,当愤恨渐渐散去,为何再次瞧见男子的脸庞,却又觉得他有些无助呢?还有他阖眼的睡颜,为何浮现出心之苍凉的感觉?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占有她么?他醉酒如此也没有想过么?
不知隔了多久,久到林瑾瑜已经觉得有些困倦了,久到她已经支撑不住了,她竟是阖上眼眸睡着了。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之后,东方流景终是清醒了过来,这时,酒也已经完全醒了,他想要支撑起身子,然而,手下的触感却是异常柔软,他惊了一下转眸一望,当他见到面前的场景时,他真的好想在这一刻就这么死去。
那个那个身无寸缕的女子,墨发散乱于肩的,可是他的瑜儿?
她白玉般的身体之上那些红红的痕迹可是他留下的?
他都干了些什么?
记忆幽幽回转,当东方流景终于记起一些零碎的片段时,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可以干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的瑜儿?怎么可以?
在东方流景无比自责之时,林瑾瑜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眼睛之后,入眼的是一脸愧疚的东方流景,东方流景在见到林瑾瑜醒来时,忽然觉得有些无所遁形,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忽然之间好害怕,好担忧,本来想着今日就告诉她自己的一切,可是却偏偏出了林振青的事,这么多年以来,报仇是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今天忽然做出了决定让他的心挣扎难受,他才跑去喝了酒。
可是,他喝完酒之后怎么可以跑去云府将瑜儿掳过来呢?
因着害怕失去,他铁臂一圈将林瑾瑜搂进了怀中,任她那头如瀑的长发洒落在他的手臂之上。
“瑜儿对不起我喝了好多酒,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他说得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表达个什么,他太害怕瑜儿因着这事再也不要他了,他真的很恐惧。
不是早就知道美酒害人么?他却为何还要去喝?还要喝那么多?
“对不起”
“对不起”
他知道世上最没有用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但是,他却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无休无止。
林瑾瑜被东方流景抱在怀中,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前男子在不停地颤抖,他搂着她,就像搂着一件稀世珍品一般,像是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这个男人
东方流景抱了一阵子之后,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忽而放下林瑾瑜起身在密室中一顿狂找。
当东方流景离床之后,林瑾瑜便抱着身躯缩成一团,缩进了床榻的角落里,她现在身无寸缕,她只能缩在这个地方。
她凝眉看着那个发了疯般在地上寻找衣衫的男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东方流景的目光有些涣散,有些无法聚焦,本来散落在地的衣衫十分明显,可是他却找了好久,当他找到那个被遗弃在角落中的衣衫时,拿起来一看,发现那件衣衫已经被他撕破了,完全无法穿了。
他懊悔地转头看着林瑾瑜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林瑾瑜垂眸没有理会他,墨发掩住了半边脸颊。
东方流景似是忽然想起一般,随后打开了密室中的衣柜,他从中找出了一套女子的衣衫,林瑾瑜缩在角落里,当她瞧见东方流景从衣柜里拿出女子的衣衫时,秀眉拧成了一团。
这个男人是变态么?居然在密室的衣柜里也有女子的衣衫?都不知道是谁穿过的衣衫。
他这是要拿其他女子穿过的衣服给她穿么?她才不要呢!
东方流景双手颤抖地拿着衣衫走到了床榻边,他的手抖得很厉害,怎么止都止不住。
“瑜儿,这些衣服都是新的,很干净的。”这些衣服是上次瑜儿被雨水淋湿以后他准备在这里的,瑜儿她貌似经常喜欢夜间活动,他担忧她再出什么事,所以便备了衣衫放在这里。
林瑾瑜闻言,眼角颤了颤,这个该死的男人果然是会读心术的。
东方流景拿着衣衫坐在了床榻之上,林瑾瑜见他双手上下抖得十分厉害,随后伸手一把抓过了衣衫对他说道:“你出去!”
“我立在石门边,绝对不看的。”他现在还不能出去,他要等她穿了衣衫才能出去。
放下话语之后便自觉地去到了石门边,他立在那里,面对着石门而站,身子仍旧抖个不停,林瑾瑜冷冷地看着他,瞧他没有转头的意思便迅速的穿起衣衫来。
她拿过衣衫穿在了身上,当她发现那衣衫竟是与她的身材十分吻合时,眉头禁不住又蹙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穿好衣衫之后林瑾瑜便从床上下来了,东方流景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动作,遂转过身子,当他转身过来时,林瑾瑜方才发现,他的手上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一把小小的弯刀。
那弯刀看着很漂亮,刀鞘之上镶着红色与蓝色的宝石,他握住弯刀的手仍旧一直颤抖。
“瑜儿,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所以,我给你一把刀,你用它杀了我吧。”
他简直太禽兽了,他怎么可以将瑜儿从云府掳来呢?他怎么可以做这么龌龊的事?好在他因着筋脉受损而晕厥了过去,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他从未想过要将她怎样,但是,醉酒之后的事谁又能够保证?
林瑾瑜去到东方流景的面前,一把从他手中夺过弯刀,随后将刀鞘狠狠地甩了出去,她将弯刀握在右手之中,对准了东方流景的胸膛。
是的,她是想要杀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夺走她的清白,或许他也没有这样想过,但是,他将她剥得一干二净,还将她全身上下吻了个遍,这简直太羞辱她了,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耻辱过!
东方流景见林瑾瑜握住弯刀,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能够死在她的刀下,他也无怨无悔了。
然而,隔了良久,他也没有感觉到有尖刀刺入**的疼痛感,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却是一张女子愤怒的脸,只见林瑾瑜忽然将弯刀甩了出去,随后朝他扑了过来,踮起脚尖,嘴巴一张,啊呜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咝——”东方流景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尖利的刺痛,由于痛楚突如其来,他却是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
林瑾瑜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口中瞬时血腥味十足,东方流景自倒抽了那一口气之后便没有再出声,半阖着眼眸,生生地受着。
咬他,是吧?
想要怎样咬都是可以的,只要她泄了愤,就行!
林瑾瑜咬着他的肩膀,口中满是血腥的味道,她不知道自己咬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将他肩膀上的肉咬下来,反正她是咬得牙齿都要酸掉之后,方才撤开了身子。
退开之后便对他吼道:“打开石门!”
东方流景不顾肩膀上的痛楚,转身去到机关处摁了一下。
“轰轰轰——”
沉重的石门就此开启,林瑾瑜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便夺门而出了。
待林瑾瑜出门之后,那石门又缓缓地阖上了,东方流景木讷地立在密室之中,眼神涣散完全找不准方向,他凝视着林瑾瑜渐渐消失而去的身影,又低低低咒骂了自己一声,随后一拳重重地打在了石门之上,因着力气太重,他的手瞬时被打破了,鲜红的血渍顺着手背滑落而下滴在了密室的石砖地面之上。
林瑾瑜奔出密室之后方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在一个很大的山洞之中,当她奔出来时见到了许多巡夜的人,那些人在见到她时,似是没有见到一般,自顾自地巡夜,林瑾瑜飞身迅速出了山洞,出去之后方才发现这里乃是丹阳山后山的剑峰。
她居然身在剑峰?剑峰之下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宫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是隐月宫的地盘么?
林瑾瑜抬眸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后便闪身离开了,她并未回去云府,因为她此时的心情有些杂乱,也完全没有睡意,她飞身而去,到达了丹阳山前山的一个山峰,她立在如盖如伞的树林之下,靠在了一个水杉树旁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当东方流景给她那把小刀时,她居然刺不下去?
东方流景这般侮辱她,她不该用那把刀将他杀了么?
可是为何,当她凝眸看见东方流景俊美如雕刻般的脸庞时,却是下不去手了呢?她居然下不去手?居然舍不得?
哈哈哈谁能告诉她为什么?
为什么直到现在,她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会这般地迟?
原来,那个爱穿红衣一身孤绝如妖孽一般的男子,早在她第一次见到时,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入了她的心底,而他的容颜,也在那一刻成了她心底不可磨灭的印记。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却被她忽略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难怪那日在见到东方流景杀人时,她会颤抖,她那不是害怕,而是在抗拒,抗拒自己喜欢的人怎么是一个恶魔?
难怪纳兰睿淅那么待她,她都无法动心,而在云思辰找来人时她便果断地放弃了。
难怪她觉得嫁给南宫烨还能接受,至少可以保有清白之身,而在知道了南宫烨可以人道时,心底会有一丝惶恐,她到底在为谁守身如玉?
难怪嫁给南宫烨这么久了,无论多么的内疚,无论多么的心疼他,无论如何逼迫自己去接受他去喜欢他,却总是缺少了那一份生死相依的炙热爱恋。
难怪南宫烨触碰她时她会从心底升起一股抵触,而东方流景吻她时,她会潜意识地接受。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
那是因为,早已有个人已经进入了她的心底,霸占了她心间所有的位置,让她根本无法挪出半点空间给其他的人。
而她居然没有感觉到?
好奇怪,这个世上的事,真的好奇怪
不就看了一眼么?怎么就将他刻在心底了呢?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那所谓的一眼万年?
殊不知,有些情,只一眼,便可万年
只可惜,这样的情感觉悟对她来说,来得太晚太晚了。
当她已经决定与南宫烨走完余生时,她终于惊愕地发现她爱上了东方流景?
这是不是很讽刺?
怎么办呢?她该怎么办呢?
她已经答应南宫烨要陪他走完余生了,这是她做出的承诺,只要是她做的承诺,便再也不会更改了,那个让她心疼的男子,那个对她好的男子,她是不会负他的。明日一早她就揭开面具给南宫烨看,告诉她自己的身世。
而东方流景,便留作她心中最初的美好,让她慢慢回忆慢慢遗忘吧。
心中决定已做,林瑾瑜合上了眼眸,却有一滴泪悄然滑过了脸庞,似是在祭奠这一场还未开花便已凋零的爱恋。
*
---题外话---
不刺激一下林,估计永远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东方以为林不喜欢他,不然早不管尊重啥的直接坦白了,自从林嫁给烨之后,东方就没有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除了这一次哈。
请亲们不要纠结小林子爱上的人是谁,因为当东方流景第一次出现在小林子的面前时,他就已经是南宫烨了,而小林子是先见到东方流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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