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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谢家院子时,厕所的施工也快接近收尾阶段,只剩下盖顶了。按照我的要求,在这时可说十分奢侈的要盖上了瓦片。这厕所盖好后,无疑是本村最豪华的建筑了。
有了这次的施工经验,想来这些人以后干起这盖厕所的活儿来,可谓驾轻就熟。这帮熟练工我可不想就这样让他们散伙了,接下来真正的改进版公厕还没造呢?于是,我就找来工头老李叔,把明天继续要这帮人帮忙造厕的事儿一说,那老李叔也没具体问我为何还要造就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并说这样的好事那些人肯定求之不得。
交待了这事,我就来到了厅堂,察看那第一张厕纸的情况。现在它基本上已经阴干,我拿在手里轻轻在一角扯了扯,却立马扯落了下来,并伴随着一些粉末。我不由大惊,马上小心的拿着它跑到厨房,烧起柴火,把它放在旁边烘干,希望这样能增加它的结实性和韧度,但烘干后,我再试验了一下,还是如先前一样就像面粉团一样裂了开去。
***!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擦屁股?还没擦就碎了。我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脑袋里极力的回忆着以前书上造纸的描述,可是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既然想不出也只有问别人了,马上进到内堂找阿秀,无名很有分寸留在厅堂没跟过来。
阿秀正在教黑丫头说大楚官话,也就是我现在所听的带着北方口音的“普通话”那黄香芸则是一副服侍丫环的表情,静静的站在一旁。
“夫人,那黑小子呢?”没见到那小黑奴我有点意外。
阿秀停下了教学,答道:“那黑小子野的很,我见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把他带到了爷爷那里,让爷爷来管束他,也让爷爷身边有个使唤的人。”
阿秀的这个举措我是举双手赞成,反正那黑小子暂时也没多大用处,打发到老爷子那里,能给我省不少心。
我点了点头后,就把纸张的问题和她说了说,让她一起想想办法。
“夫君,依妾身看你肯定在制作过程中少放了某样东西?”
阿秀不愧是聪慧之人,马上就想到了其中关键。而我先前只想着从以前的记忆中找答案,却忘了独立去思考此事,难免缘木求鱼。经她这一提醒,我也朦朦胧胧的抓到了点头绪。
“夫君,说不定你少放了某种让纸张粘合起来所需的东西。”阿秀思索了一会,更是明确的提出了这一关键点。
“对!”我高兴的一拍大腿,忍不住上前抱住阿秀狠狠亲了一口。
“夫君!”阿秀措不及防下羞得满脸通红,使劲力气推开我。
我也微有尴尬,拿眼一扫其余两人,黑丫头一脸好奇的看着我,又看看阿秀;那黄丫头则是故作不见的紧紧低着头,看自个儿脚尖。
“咳,夫人你还真是我的女军师,经你提醒我想到少了哪种东西了?”我难抑得色笑着。
“那就好。你没事就先出去吧。我还要教黑妹说话呢?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以后这黑丫头就叫黑妹了。”阿秀显然还有点余怒未消,我刚才如此做,实在是让她在下人面前失了颜面。
“那好,我先到爷爷那里去了。”我也怕再惹她生气,赶忙出了内堂。
带着无名马不停蹄的来到陈家院子,从院东一处空地往里走,就是一处半圆形靠山的荒地,整个面积有原来的陈家院子的三四倍大,以前这里还杂草众生,乱石成堆,但现在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片齐整的大空地,空地上男女老少不下五六十号人在忙碌,在靠山的一角已经搭建起了一处简易的大木棚。晕!照这个建造速度,老爷子这次也真够动真格的了。
很容易的我就在一处人流最多的地方找到了老爷子,他身旁的黑小子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忙不迭的就要上来给我行跪。
我赶忙上前拦住了他,也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就教训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朝我跪,你这样跪来跪去老子的福气也给你跪没了。”
黑小子满眼问号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因何脸色不悦。
“呵呵,阿乐,算了。这黑娃子跪你也是因为尊重你吗?他本性不错,跟我很投缘,而且心思灵巧,将来用心培养一下,不失为你的一大助力。”老爷子也赶了过来,笑呵呵的拍着黑小子的小脑袋,一副慈祥面容。这不由让我心里犯了嘀咕:难道他们老陈家家族遗传跟黑人投缘?孙女如此,现在连爷爷也是如此。
我把老爷子拉到一旁,小声道:“爷爷,你知道不知道山上有种树?它们留出的汁液又黏又稠的那种。”
老爷子捋着灰须,沉思了一会儿,道:“有倒是有,不过,你要来何用?”
我也没有隐瞒,把纸张的问题向他说了说。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去砍去,这种树在半山腰多的很。”
老爷子听清原委,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向外走,比起我还心急。看来他真是把我当自家人看待了。
我也不多说,一路跟着老爷子,拿了几把斧头后,就在他引领下一行人上了山。在老爷子的指示下,无名拎起斧头一斧一棵,都是拣小的砍。我用手摸了摸断口处的树液,果然是又稠又黏。
我们每人都扛了几棵,迫不急待的下了山,一路回到了谢家院子。先挑了棵最小的把它们捣碎,我再把它们放进了院子中的大水缸,拿着木棍子搅动了一会儿。至于具体如何,也只有等晚上再说了。
忙完了这事,我们四人又重新回到陈家院子后的施工现场,在我的规划下,先要众人开挖一个大水塘,接着就是抄纸用的大水槽,然后就是想办法,在这后山上找个水源,把山水给引下来,这样比每次用人工去村东水潭挑水可剩下不少力气。
老爷子一一按我的说明记下,吩咐人手分头进行。
我见事情都交待完,就想到了实际性的一个问题,问道:“爷爷,你这批请的人,是不是也按每天二十文工钱算?”
老爷子一愣后,马上笑道:“阿乐,这些人都是我家的佃户,我叫他们来帮忙天经地义,也就是年底的时候我少收他们些租子罢了。”
我这才明白,敢情老爷子果真是个老地主呢?也真是好算计,剥削自己的佃户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那他们没意见吗?”我有点狐疑的问道。
老爷子又被我这话给逗乐了“阿乐,你是太厚道了!就说你请的那帮人,你何必要每天给他们每天二十文工钱呢?一般来说,十文钱都嫌多了,而且你还每天给他们两顿饭,你实在太仁善了。不过,他们大都是我们陈家子弟,你这样对待他们也是给我这把老骨头面子。若你以后还怎么对待外人,可真是败家了。切记!切记!”
我还怎么说,只有不住点头受教的份了。***!原来一个人可以扣到这样的地步,而且习以为常,实在实在是佩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