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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令下,几人简单地整理了四辆马车,主要是把的箭矢给拔下来,不然的话,以插满箭矢的马车车厢一路行进,也太招摇了一点。收拾完马车,我先让众队员把做了简单包扎的伤者陆续抬上了三辆马车,剩下的一辆马车则用来转载己方遇难者遗体,准备在前面潮溪镇歇脚的时候再买来几口棺材收殓,派几人运回陈家村好生厚葬。接着又让众人收拾了死者散落下来的兵器,特别是那些黑衣人留下来的,他们身上虽然没带钱,但他们每人大都带了一把上好的兵器,这也算是对我此次经济损失的一种变相补偿吧。至于那些黑衣人的尸首,我则大发善心,叫几人在道旁的树林旁挖了个大土坑就地掩埋,一则避免了他们曝尸野外让野兽果腹的命运,二则也尽量避免让过路之人瞧见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次黑衣人总共留下了十八具的尸体,相比起我方来,他们还是比较吃亏的。不过,这十八位死者中,至少有七八名是被无名所杀的,剩下的就是无情、无忌、老豹三人,以及后来的我方弓箭手,各有斩获。总体上讲,除了上述四人外,我方队员在此次的交锋中都没有讨到多少好处,就譬如我的贴身护卫长陈虎,他在单独对敌的时候就负了伤。由此可见,我方队员单兵作战能力普遍的落于对手,战友间的相互配合更是没有对方的熟练和默契。这充分暴露了我方队员的许多不足之处,在以后训练当中肯定需要大力地改进才行。一直以来,我对他们地要求都很明确。那就是把他们培养成这个时代最强的战士。
战后的现场气氛很是沉闷。众人地表情个个肃穆非常,再不见了早上出发时的那份兴高采烈劲儿。这番有点莫名其妙的遇袭,在一定程度上给这次的京城之行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本开开心心的“公费旅游”突然就变成了死亡之旅,这次虽然这些幸存者逃过了一劫,但说不定在以后的路途上还会遇到类似地险情。不用我多猜,就知道众队员此时的心思。但知道归知道,我一时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重振士气。
“弟兄们,他们这些人不会白死的。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幕后下黑手的是谁,但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到时我们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还回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我站在车辕之上,企图激起大家的同仇敌忾之心,虽然老豹等几位我的铁杆支持者马上随声附和,但其余地人还是没有多大激情响应,让我看得不由皱眉不已。
这时。道旁的树林里突然一阵响动传来,让神经还处在紧绷状态的众队员纷纷拔刀以对,等看清无名从树林中走出来之后,众人才放下了戒备之色。收刀入鞘。
“老爷,那人我没抓住。”无名来到我面前硬邦邦的向我拱手报告。脸上带着些许惭色。
“没抓住?那人不是受伤了吗?”我有点意外地看着他,那人负伤了还能逃脱无名这位杀神的追捕,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无名点了点头“那人被我地甩刀削去了左臂。但他在林中有两名接应的手下,他们拼死挡住了我,我杀了他们后,那人已经骑马逃走了。”
无名很是难得的把来龙去脉交待了清楚。
“没关系!逃了就逃了。”我安慰似的说着,跳下车辕,拍了拍他肩膀“你既然归队了,那我们就早点出发去前面的那个潮溪镇休整一下。”
无名突然说道:“老爷,据我观察,这些黑衣人很可能都是军人。”
“军人!?”我不由大诧。脑袋里迅速回忆了一下从遇袭到对方败退之时的行动,隐隐感觉中他们进退举止还真有点军队的做派。
“是的,我从小就在军队中长大,他们是不是军人,我一看便知。”无名很有把握的说道。
对他的判断我是很相信的,但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时跟当兵的人有了仇怨了。难道是因为当初在。}+行为,惹怒了那些关隘口的守军,所以他们就如此处心积虑的派出精锐部队来杀我?我这个念头刚起,就被我否定掉了。若真是那些守军想报复我,完全不必这么麻烦,直接派兵以官府的名义来抓我不就得了,何必绕这么多弯弯。
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哪些军爷,或者说得罪了哪位将军。我心中的疑团不由渐渐的扩大开来。
“你先上前面那辆车去吧!我们到了潮溪镇再详谈。”我交待了无名一声,就重新登上了车,命令车队重新开拔。毕竟车队在这里耽搁了很久,同时也阻碍了官道的交通很久,这时虽然已经太阳落山,天色昏黄,但多少还是有几个过路之人的,不过,他们倒是明哲保身的很,知道这里发生“事故”要么立即绕道,要么都远远的滞留在一边,不敢过来。
进京的车队,
临时车夫的驾驭下,行驶的还算稳当。毕竟这四人好手了。
车厢里,我这才有机会再次安慰起有些受惊过度的阿秀。
“夫人,婉儿姑娘,让你们受惊了,来犯之敌已经被我们打退,没有危险了。”刘婉儿先前遇敌时的镇定表现,让我心里对她多少有了一丝尊敬之意,所以现在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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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你的手下果然了得。他们突遇来敌时丝毫没有慌张,战斗时又个个奋勇争先,东家你有这些好手下真是幸事。”刘婉儿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夸赞起我那群手下来。
我刚想开口谦虚一番,阿秀却是眼尖的发现了我胸前衣裳地破口处。娇躯不由颤抖了一下。一脸紧张之色地跪爬到我面前“夫君,你没没受伤吧?”
我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随手扯了扯身上的绸衣,笑道:“放心好了,没事,你夫君我可是有九条命的,就是可惜了这一身好衣裳。”
“人没事就行了,一身衣裳算什么?”阿秀马上放松了脸上地神色。边说着边起身走到一边的木箱子,显然想给我拿套新衣裳换上。
“夫人,给我拿套内衫就行了。我要穿穿这新式的披风和马甲。”以前因为披风马甲供不应求,我也没有机会能得到一套来炫耀。现下,正好秦三娘送了我十套,倒要穿起来试试看。
阿秀答应了一声,打开木箱子给我挑了一件内衫。而我则打开一旁装着披风马甲的大包裹,比量着自己身材给自己挑出了一套来。
因为车厢内还有刘大美人在场的缘故。我只好拿了衣物,跑到屏风后换上。
当我穿戴着合身的披风马甲从屏风后出来时,两女俱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两双美目霎时都睁大了许多。显出一副失神状态。
我很是满意她俩的表情,稍稍满足了一下自己男人的虚荣心。看着她们我也暂时放下了先前因为遇袭一事的郁闷之心。
“怎么样?我这套衣服穿起来还行吧。”我笑笑的看着她俩。
刘婉儿率先清醒过来,有点害羞模样的低下了头,没有出声。
“夫君,你穿起来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这披风马甲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那些有钱人个个去容秀争购呢?”阿秀有些恍然所悟的表情。她这是夸衣服不是夸人,不由让我微感失望。
“东家,听别人说,这披风和马甲还是你想出来的主意。东家还真是博学地很。”刘婉儿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敬佩之意。
我还是首次被一位女孩子夸赞自己博学,脸上不由微热,故作谦虚道:“博学倒也未必,杂学倒是有些的。”
刘婉儿朝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夫君,此次是遇上抢匪了吗?”阿秀犹疑了一阵,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算是吧!”我不想让她跟着操心,当即撒了个小谎“这些抢匪还真是没有眼力的很,我们这一车好几十人他们都敢劫,还真是太岁头上动土。”
阿秀嚅了嚅嘴,终于没有再问什么。
等来到“期盼已久”的潮溪镇时,已经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好在镇上地唯一一家客栈算比较大型的那种,还有一个小院落没有住人,正好给我们这群人歇息之用。
在打赏了两名店小二各一两银子后,这两人立刻就以十二万分地热情服侍起我们这群人来。我交给老豹两锭银子,让他带两个人随着脸上差点笑开花的店小二,去镇上的棺材店挑几口上好的棺材,把十二名遇难者好生收殓一下。
老豹二话不说,随手招了两人,不由分说拉起旁边刚发了一笔横财的一名店小二出门而去。
剩下的另一名店小二,我则让一名“临时车夫”驾车带他去把镇上最好的大夫请来,让他给我们队员疗伤诊治。
忙完了这两件事,我也甩给了一旁瞧着有些眼热的客栈掌柜一两银子,让他给我找个地方布置祭堂,也做停尸间之用。刚开始这掌柜还不答应,我只好又甩给他一两银子,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看样子四十多岁的老小子,马上应允了下来,在客栈旁边的一处矮房给我们找了一间。
几人一起帮忙,把“运尸车”里的尸首,小心的搬运到矮房里停放好,并且还留了三个志愿者来守夜。
客栈老板看见我们从马车里搬运出这么多具尸体,难免吓得面无人色,腿脚哆嗦,好在我“安慰”了他几句,让他装作不见,否则烧他客栈后,他才还回了神。
接下来,我们一行在战战兢兢的客栈掌柜亲自陪同下,入住了那个小院子。
我让阿秀和刘婉儿单独一间住宿,自己则拉了无名,两人在相邻的一间卧房议事。
“无名,你说说。你为什么能肯定那些黑衣人是军人?”我劈头就向他问出了原因。这不是我不相信他的判断。而是
竟太过匪夷所思了,牵扯到军队系统可不是闹着玩儿刚才在十里集建立地那一点势力。在军队面前完全就像一碟小菜,他们想灭你就灭你。
“我以前在楚汉边境服役的时候,常常跟楚国的军人有‘接触’,他们在军队中大都习练大开大合地‘血战刀法’,这些黑衣人在交战中几乎个个都施展过此刀法中的一招二式,而且甚是娴熟。更加让我肯定的是。那名逃走的头目向我们投掷的烟雾弹,只有楚国军队中的探马营才配备,其制作秘方一直被楚国严格保密,不是随便谁都能持有这烟雾弹地。”
无名这回没有凭自己的直觉说话,而是列举了两个比较有力的证明。我听完他难得的耐心解释,心下更是肯定了他的推测。
军人!?他们怎么是军人呢?
也许他们只是一群被雇佣而来的退伍军人,我只有自我安慰的做如是想。不然,就凭我目前的实力想跟军队叫板。实在是痴人说梦话。
“老爷,这些人多半不会死心,我们一路上还是小心提防才是。”无名冷冰冰地突然建议。
“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想想去京城至少还有五六天的路程,我就忍不住一阵头疼。这一路行将过去。路途遥远,保不准幕后黑手在此次失败后又重新召集人手。打我的埋伏,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呀!此时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不上京,重新返回十里集去,到了自己地地头,人多势众,除非对方真的胆敢派出军队来攻击,不然地话我还真不怕任何人。但我现在可是领旨上京的,违抗圣旨,不遵圣意,那更是对自己大大的不利。
“目前,我们只能在往后的行途中预先多派探马探路,探明无碍后再让车队行进。这样虽然会多耽搁些时日,但行途上会更加安全。”
我有点无奈的点点头“嗯,那明天就先不走了,我让老豹快马回村子再带些人过来。反正离皇帝老儿的诞辰,还有十来天,应该迟不了。”
安全第一!
这皇帝老儿既然要召见我,却又不派一队宫廷侍卫来为我护行,保证我一路上的安全,让他多等几天也是应该的。
无名带点惊异之色的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直呼“皇帝老儿”感觉有点“新鲜”
我洒然朝他一笑“你大概也饿了吧。我们就先谈到这,出去吃饭去。”
说完我就带头向门外走去。
在大厅里我随手抛给客栈掌柜五两银子后,这老小子立时抛却了先前的惧怕,桌前凳后满脸谄媚的侍奉起我来。我自己在放开肚皮吃喝的同时,当然也不忘院子里的两女,先让出来帮忙的掌柜婆娘打了一桶热水进去,又让她了几样好菜,端了米饭过去。
除此之外,我又打发了两人去给在外看车和在矮屋守灵的几名队员送饭。不可否认,做为一名领导者,这份面面俱到的细心还是要具备的。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店小二请来的一位本镇老大夫就到了,我这位东家只好暂时放下饭碗,带着这位老大夫进院给众队员疗伤。叨扰了大半天,老豹也回来,同时带来一名洗尸工,还有两大牛车拉来的十口棺材,这是本镇棺材店的所有存货了,缺少的两樽,棺材店老板保证能连夜赶工做出来,明日一早就可送到。由于这十口棺材木制一般,倒只花费了五两银子。
我虽然比较节俭,但也知道在这次丧事上我是要浪费一把的,不然,让运尸队运回十里集去,我谢大善人的面子可不怎么好看。我当即让老豹带人回去退货,告诉棺材店老板要选用上好的木料重新制作十二口棺材,价钱上没有问题,并且让老豹先预付他十两银子做为订金。
死者为大。老豹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带着两名手下又重新出去了。
等老豹再次返回客栈后,已经是这时代人们熄灯睡觉的时分了,也就是晚上九点来钟。他匆匆的吃完厨房热好的饭菜后,我不得不把接下来的“调兵”任务向他做了交待,并且嘱咐他到时把那十匹匈奴战马都给征调过来,上次骑兵的威力让我记忆犹新,眼下正是让他们大用之时,毕竟还是小命要紧,也顾不得因此让别人联想到当初袭杀“恶人薛”的十骑了,除此以外,征调的具体人数让我家老爷子拿主意,但我也给了个参考意见,最多不要超过村里留守护卫的一半。我的本意是先让他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不迟,但老豹可是急性子,也明白今日遇袭之事非同寻常,当即自动请缨的要连夜骑马回村。
我见他态度坚决,当然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命令手下从我的座驾上解下一匹马来,让他骑着回村征调援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