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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元昌帝给我的旨意竟然是要驱逐我离京,心头大时,却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当皇帝就了不起,想杀人就杀人,想赶人就赶人。
“遵旨!”我没怎么好气的随口应答,算是接下这份“圣旨”了。
牛公公对我如此态度倒也好脾气的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说道:“十里侯此次做下如此大事,就洒家本人来说是十分佩服的。洒家在这里就先预祝十里侯你一路顺风了。”
我见这老太监好说话,就故作生气的问道:“牛公公,我自问做人做事无愧于天地良心,皇上凭什么就认定是我派人刺杀项总管的?”
“呵呵,十里侯倒真会说笑。陛下他明鉴万里,洞察秋毫,不说是整个大楚,就京城里头发生的这些事还能逃得过陛下的圣眼吗?”牛老太监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拍元昌帝的马屁,借此他也巧妙的回避了我这一问。
我知道这老太监不会明确告诉我原因,只好自己在心中琢磨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不过,我琢磨来琢磨去,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是琢磨不出什么原因。派去行刺的三人,除了无忌意外受伤,也算得上是全身而退,元昌帝不可能从这三人身上找出什么线索。想起昨晚的晚宴,刚开始虽然我与项阉人发生口角,不怎么愉快,但最后我故意示弱,总体上来说,我俩还算是谈笑甚欢的,也不应该从我身上瞧出破绽来才是。问题只能出在其他方面。
“十里侯,人死不能复生。此事很快便会揭过。你也不必多虑。”见我一脸苦恼的样子,牛老太监倒是好心地劝慰起我来。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浩然叹道:“唉!还真是做人难。难做人呀!明明这事不是我干下的,陛下却认定是我,我这冤屈还真是没处说了。”
牛老太监嘿嘿一干笑,便不接我的茬,向我微施一礼,说道:“十里侯。洒家宫中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再与你闲聊了。这就告辞,希望他人有缘再会。”
我故作吃惊地唏嘘道:“既然公公你还有事,我也不再多留。只是与你老自此一别之后,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说着时,我从自个儿怀中一股脑儿的掏出一大叠宝钞,也不细数具体数目便不由分说的塞入他怀中,说道:“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务必希望公公你能收下!”
牛老太监刚一见我手中的宝钞,一双老眼就瞪得溜圆,故作迷茫和惊诧地看向我:“十里侯,你这是何意?”
我微微一笑。道:“晚辈自觉与公公你十分投契,公公你要是看得起晚辈。就把这些收下,权当是晚辈孝敬公公的一点茶钱吧。”
“这茶钱也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如何使得?”牛老太监说是这么说,但一双老手却是紧抓住这叠宝钞不放松。
我见这老太监最终还是不能免俗,心中暗自感叹,看来太监爱财还真是千古不变的一大特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间又有几个不爱财的人呢?
“不多,不多。这点茶钱哪能算多呢?今次皇上赏赐了不少给晚辈,公公就当帮晚辈一个忙,帮晚辈花销些银两吧。”虽然知道老太监假清高,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牛老太监听我这一说,脸上马上就露出了“释然”的灿烂笑容:“那好,十里侯的这个忙洒家是不帮也不行呀!”
说完,已被他抓在手上的那叠宝钞,顺理成章地就揣入了他的腰包。
收好了宝钞,牛老太监冷不丁的就问道:“听说十里侯午时要去参加一个文会,对吧?”
见我点头,他又贼兮兮的四下看了一看,凑着我身前低声道:“到时十里侯你可要多多注意自身安全。”
我心头不由一惊,诧问道:“安全?难道有人敢打我地主意?”
牛老太监马上装起了哑巴,连忙干咳了一声,一副急于离开的样子:“十里侯,洒家这就先走一步了,你代洒家向顺平郡王辞行吧。告辞!”说完后他立马兔子似地快步走掉了。
我满脑子的疑问不能得到解答,不由怔在了当场。***!元昌帝这个老家伙到底是怎么猜到我是幕后凶手的呢?又到底是哪帮家伙想找老子的麻烦?看刚才牛老太监一副唯恐惹火上身的样子,显然这帮人的来头不小?不管了,反正谁跟老子过不去,老子也不让他好过。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现在有神力附身,还怕他个毬。
当下我也不由厌倦起这里的生活来了,还真是人多的
事多,老子从乡下进城就这几日的功夫,也没招谁惹这么多烦心事找上来了呢?这京城还真是个是非之地,早走早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元昌帝要我三日内离京,也算是为了我好。
心中思量了好一番后,我才算是清醒过来。抬头向大厅门口看去,正见顺平郡王和项成文两父子正一前一后的踏步入内。
我当然知道他俩去而复返的原因,显然是想打听皇上给我传的是什么话。对此,我自有计较,在顺平郡王微露口风之后,我马上就故作为难的表示他的皇祖父给我下了封口令,要我不得外传。顺平郡王父子俩虽然心里痒痒,但听我这一说,倒也不敢再多问。只是两人对我愈加的恭敬了起来。
谢绝了父子俩要同我一起共进午餐的邀请,自个儿回到了叠彩轩,阿秀和那刘婉儿早就在前厅等着我一起用膳了。
饭毕。我告知两女,若时间来得及,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家。大概两女早就盼望早点回十里集了,立马都雀跃欢呼起来。
看着两女高兴的样子,先前埋在我心头的那点阴霾一时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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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陪着两女闲聊了几句,喝了盏茶,就见项成文打发来的小厮来通知要参加文会了。
来到前院大厅,项成文早已是整装待发,一见我到来,忙上前给我行礼,倒还真是深得礼多人不怪的道理。不过,在我看来,这小子的贵族礼仪实在是虚伪的可以,动不动的就我这个便宜师父行礼,两人不生分也变生分了。
我稍稍示意了一下这小子,就自顾自的先行去了大厅。
来到前院之时,无名以及陈虎带来的两个小队亲卫早就在此待命。
考虑到牛老太监临走时的劝告,我马上命令无名去护卫队所住的院落,让老豹带上他的探马队一起过来。
看着一旁还算本分的项成文,免得到时万一真发生什么突发事情,让他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这个做师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于是我也让他今次出门多带些侍卫随行。
项成文命令一名侍卫头领照做之后,立马就小心的向我询问道:“师父,难道路上有什么不妥吗?”
对他这好奇宝宝的性格我是深恶痛绝,当场给了他一个白眼,但最后我还是勉为其难的给了他答案:“现在是多事之秋,连项总管这么位人物都被人算计,我们多带些人手出门是有备无患,安全第一。”
这些天相处下来,项成文多少也知道点我的脾气,得到了这似是而非的答案后,尽管心里头有想法,也不敢再多做询问。
没过多久,无名就同老豹带着探马队一起过来了。
于是,加上项成文的侍卫队,我们这支队伍的总人数已经不下一百之数。
同项成文一起坐进五王府的马车,刚一出王府,我没来由的就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子川,这次的文会在哪里举办?”我问。
“在内城的左丞相府,就在皇城西大门的城门口不远。”项成文对答如流。
我不再言语,独自思量起牛老太监给我的警告来。它的可信度是毋庸置疑的,问题是什么人要算计我,想要我的命?他们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动手?这都是让我有些郁闷的地方。一直以来大多时候都是我在算计别人,哪轮到今次被别人这么算计?这种感觉还真是***非常不好。
“无名,命令队伍成战斗队形前进!老豹,你派出探马,五十步内警戒!”我果断的掀开马车车帘,向两人发布命令。
两人都是毫无异议训练有素的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我这一方的护卫力量就成锥形护翼在马车四周,缓缓前进。
项成文见我如此阵仗,不免有些紧张,不再顾忌我的脸色,忙问道:“师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人想想在半道上袭击我们吗?”
我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师父我直觉前面会有危险,让你的侍卫也都注意点,别太大意丢掉了自家性命。”
“不会吧!师父!这里毕竟是皇城,昨儿个才刚刚戒严,何况现在还是白天,谁敢如此胆大妄为?”
“哼!昨天死的项阉人大概也是如你这般想的,最后还不是着了别人的道。”
项成文不再言语,也忙掀开车帘,命令他的侍卫队注意四周,保持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