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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声未完,一泄如注,淫水把两人的绒毛浸得湿淋淋的,小玉也筋疲力尽地压在王笑笑的身上了。
王笑笑也感觉有些疲惫,搂着薛仁凤、小梅、小玉四人,相拥睡去分别的日子终于来了,王笑笑抱着眼睛通红的李寒幽,想吻她一下,却发现李寒幽那紧闭的双眼中滚出了两粒晶莹的泪珠:“妹妹,你怎么哭了?”
“哥,我舍不得你走啊。”李寒幽和李寒梅二女猛地抱住王笑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顿时在场的女人都低下了头,擦着眼睛。
“好妹妹,我的小情人,哥也舍不得你呀。”王笑笑抱住她,吮去了她脸上的泪花:“可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
“别说了,我懂,你可要早点回来呀。”“你放心,家中放着这么多既如花似玉,又那么爱我的大美人,我怎么会不急着赶回来陪你们?”
“好哥哥,我等你。”李寒幽又深情地给了王笑笑一个长吻。王笑笑又一一搂问过众女,秦楚云眼泪汪汪,替他将剑系好,楚玉环给了三个羊脂玉瓶,王笑笑藏到怀中。
师娘柳青青牵过一匹毛色如火、神骏非凡的良驹,并且递给他一柄折扇,低声说道:“马包中有一串珍珠,约值三千金,饮食起居,你自己当心了。”
王笑笑点点头,一一接过,最后看了一眼众人,狠了狠心,踩蹬上马,说了一声:“你们多保重”
把头一扭,纵身上马,如飞奔出谷去,再也不回头。身后传来的声声娇呼声让他的心一阵发酸,两滴热泪悄然落下匆匆数日已过,这天傍晚时分,杭州府北门之外,来了莫名山的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王笑笑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他那俊美的形貌,宝马轻裘,佩剑持扇,依旧是那副贵公子的模样,一丝也不见劳顿疲乏之色。
此时华灯初上,夜市刚刚开始,王笑笑控辔徐行,直向城中走去。街上行人如织,那红马一如它的主人,高视阔步,串铃“叮当”大摇大摆,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
须臾,红马在“高升阁”客栈门首停下,众伙计前呼后拥,将王笑笑迎入店内。这“高升阁”乃是杭州城中首屈一指的客栈,王笑笑选定房间,盥洗过后,酒食业已送来,那店小二打了一躬,方待退去,王笑笑将手一招,说道:“伙计慢走,我有话问你。”
那店伙计趋前一步,陪笑道:“公子爷要问什么?”王笑笑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我向你打听一个人。”那店伙计满脸堆笑,道:“公子爷打听什么人?”王笑笑道:“此人大大有名,名曰薛仁贵”
那店伙计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道:“公子爷”王笑笑脸色陡沉,突然喝道:“简单地讲,薛王府在什么地方?”那店伙计微微一怔,随即低声说道:“东大街,出门向右走,第三条街就是,府门前”王笑笑左手一扬,截口道:“够啦。”
接着取了一块碎银,递给店伙计,道:“这个赏你。”那店伙计接过银子,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而去。王笑笑自斟自酌,心中暗暗盘算,忖道:“薛王爷暴毙的消息传遍江湖,在这杭州城中,甚至全国来说,刺杀朝廷命官,怕不更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但众说纷纭,全是谣传之言,谁也不知真凶是谁,朝廷这么久了也没有动静,怕是有猫腻啊,可是要想找出那杀人的凶手,恐怕要大费周章。先找家饭店住下来再说吧!”是夜,三更天,街上响起更梆之声,王笑笑佩好宝剑,带上房门,悄然上屋,直向东大街奔去。
不需片刻,找到了薛王爷的宅第,飘然落在宅院之内。黑沉沉的宅院,寂然无声,给人一种凄凉阴森的感觉。王笑笑绕向后宅,转了一转,看出宅内已无人居住,方始转回前院,用手一推,院门应手而开。
步入屋内,黑暗中,一阵刺鼻的油漆和石灰气味扑入鼻内。他似乎嗅到死亡的气味,激棱棱打了个寒颤,浑身汗毛直竖,急忙取出火,燃起火光。
光亮下,触目是一方素幔,幔后两口棺材,幔前一座灵案,薛王爷夫妇的神主牌位放在正中,旁边一盏油灯,近案一看,方知灯油已经燃尽,只剩下两堆烛泪。
王笑笑连连蹙眉,游目四顾,发现尚有未曾焚化的金银纸锭,当下燃起一堆纸锭,权当灯光之用。
想起师娘柳青青曾今和自己说过这那薛王爷曾今在江湖上号称“落雁刀王”年青时便有鼎鼎之名,是王笑笑敬仰的对象。
王笑笑暗暗忖道:“既已到此,理当拜祭一番。”当下便在棺前跪落,拜了几拜,本想祝祷几句,见到盆中纸锭燃尽,火焰将灭,连忙添注纸锭,也顾不得祝祷了。蓦地砰然声响,屋门被风吹开,一阵阴惨惨的凉风扑入屋内,刮得燃烧中的纸锭四下散飞,火焰一闪而灭。
王笑笑吃了一惊,心头猛然泛起一阵寒意,但在那纸灰飞散、火焰将灭之际,他好似见到灵幔之后,有一个妇女的影子。
这时,王笑笑定下心神,擦了擦掌心的冷汗,沉声说道:“灵幔后是哪一位?”寂然片刻,云幔后响起一个哀戚的声音,道:“妾身薛王氏,公子尊姓大名?”
王笑笑眉头一蹙,道:“在下王笑笑,落霞山庄来的。”只听那薛王氏幽幽说道:“原来是歌魔笑花郎到了。”
火光一闪而亮,素幔之后,转出一位浑身重孝、满脸悲戚之色的妇人。那妇人花信年华,容貌甚美,此时浑身素服,额上勒着一道白绫,愈发显得清丽动人。
王笑笑立在灵案之前,举目望去,原来是自己曾经见过的薛王爷家里的仆人薛王氏,只见那薛王氏右手掌灯,左手抱在怀中,似是抱着一个婴儿,不觉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薛王氏身着重孝,定是薛王爷的亲人,但不知她抱着的婴儿是谁的孩子?
思忖中,那薛王氏已将油灯放置在灵案之上,缓缓转过身来。王笑笑目光一瞥她怀中所抱之物,心头猛然一跳。
原来那薛王氏抱着的并非婴儿,而是一头黑猫。那黑猫毛色漆黑,油光闪亮,黯淡的灯光下,那双灵活的眼睛金光夺目,令人心悸。
只见那薛王氏裣衽一礼,缓缓说道:“歌魔笑花郎公子到此,是奉命而来么?”王笑笑急忙镇定心神,还礼道:“在下奉师娘之命,特来拜祭薛王爷。”薛王氏道:“我家姑娘已到贵宝庄了?”
王笑笑点一点头,道:“不知夫人与薛王爷如何称呼?”薛王氏垂目望地,道:“贱妾乃是老员外的侍妾。”
王笑笑暗暗忖道:“薛王爷尚无子嗣,蓄妾求子,也是人之常情。”当下重行大礼,道:“原来是二夫人,请恕晚辈失礼之罪。”薛王氏身形一侧,道:“贱妾不敢当此大礼。”
王笑笑心念一转,道:“府中只剩下二夫人一人了么?”薛王氏悠悠一叹,道:“姑娘离家之日,已将婢仆悉数遣散,贱妾感念老员外的恩德,独自在此守灵。”
王笑笑肃然起敬,道:“二夫人重情尚义,晚辈敬佩万分。”薛王氏一声叹息,似欲谦逊几句,忽然低头沉吟,半晌方道:“歌魔笑花郎赶来寒舍,除了祭奠我家员外,还有别的事么?”
王笑笑道:“晚辈奉家父之命,赶来杭州,一者拜灵,二者查缉凶手。”薛王氏秀眉一蹙,道:“你师娘柳青青并未随你亲自下山?”
因此王笑笑道:“师娘已将查缉凶手之责交付晚辈了。”薛王氏闻言之下,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只一瞬,重又恢复了哀惋凄冷的模样。
王笑笑暗暗忖道:她是看我年轻,料我本事有限,不堪当此重任了。转念之中,觉得薛王氏怀中那黑猫,双目金光闪闪,一直盯着自己,充满了敌意,不禁朗声一笑,道:“夫人爱猫?”
薛王氏道:“家破人亡,孤零一身,这黑儿是妾身唯一的伴侣了。”王笑笑暗道,原来那黑猫也有名字,倒也有趣。
但听薛王氏道:“我家员外是在野也是知名官员,在武林也是知名之士,一身技艺,虽然比不上令尊大人,但也算得一流高手,能够谋害我家员外的人,自非泛泛之辈,柳女侠不肯出山,只派歌魔笑花郎前来查案,未免”
她似不愿多讲,话未说完,突然一叹而止。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夫人放心,晚辈虽然有点名气,那是江湖上的太爱,晚辈纵然不才,竭尽所能,自信必能报命。”
薛王氏一叹,道:“歌魔笑花郎之名自然是名不虚传,公子既然成竹在胸,妾身也无话可说。”王笑笑道:“尚望夫人指点。”
薛王氏冷冷地道:“妾身所知之事,我家姑娘谅必早已陈述明白。”王笑笑暗暗忖道,看来这薛王氏遭逢大变,性情颇为偏激。心中在想,口中说道:“晚辈听说,薛王爷惨遭非命,伤痕在咽喉上”薛王氏接口道:“老夫人也是一样。”
王笑笑道:“灵柩尚未固封,晚辈想看看伤处的情形。”薛王氏漠然道:“左面是老员外的灵柩,右面是夫人的。”
话声中,拿起案上的油灯,移步朝棺木行去。王笑笑到了左面灵柩之侧,双手把住棺盖,准备揭开。薛王氏立在王笑笑右边,左手抱着那“黑儿”右手高举油灯照亮。
王笑笑正要揭开棺盖,鼻尖突然嗅到一种淡淡的粉香。那是一种极品宫粉,珍贵异常,寻常人家,有钱也难买到。王笑笑出身世家,自幼风流,专门爱在脂粉堆中厮混,对妇女常用的脂粉自然十分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