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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子该守灵呀!”“可是,你认识敝庄主吗?”“是不是蔡长寿?”“不是啦!蔡长寿是他的儿子,他叫做蔡进财啦!”“不!蔡老庄主已经在五年前死去,当时摆流水宴三天,极尽良荣,至今仍有不少人在津津乐道哩!”
“什么?庄主在五年前就死啦?”“是的!在下当时虽没前往吊唁,却正在渭水附近,故得知此事。”“这五年?对了,你看我好似几岁?”“这二十出头吧?”
“不!不可能,我八岁离府,才没隔多久呀!”“这在下眼拙!”“算啦!我遇上‘大帝爷公祖’之后,再问他吧!对了,蔡老庄主一死,他的那些太太及细姨呢?”
“在下不清楚!”“这既然庄主已经改成蔡长寿,你就别去徵询他的意见,我就在剑阁守灵并与你们姑娘成亲吧!”“谢谢!谢谢!”
“不过,成亲之后,我必须返长安一趟喔!”“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好!没事了吧?”“是的!请公子擦身及穿衣吧!”宗来道句好,便托钟行去。
史建阳不由暗咋宗来的神力。宗来走到桶旁,一见尚有半桶余的水,那少女低头背对他站在二十余丈外的树旁。他便置钟擦拭下身。他拭净下身,又略拭全身之后,立即自树叉上取下包袱。
包袱一打开,一双锦靴,一套干净的蓝色长衫及内衣裤赫然在目,宗来穿上内衣裤,不由叫道:“哇操!挺合身哩!”他拉着儒衫,叫道:“哇操!这么长呀!我要扫地哕!”
哪知,一套儒衫,居然还瞧见双踝,他怔了一下,立即叫道:“哇操!史建阳,你看我约有多高呀?”“六尺一、二吧!”“唔!真的有这么高呀?难怪我一直撞到壁顶。”说着,立即穿上那双锦靴。
“哈哈!挺合脚的哩!史建阳,你挺会挑的哩!很好!”他一再脱口道出心中感触之情形,不由使少女二人暗诧他是否真的如此心机,若然,他为何会如此坦诚呢?
只见宗来托起大钟扣环,道:“走吧!”说着,便将包巾朝袋中一揣并顺手要提桶。史建阳忙上前捧桶,道:“公子请随在下来吧!”说着,顺手倒光水疾掠而去。
宗来一见他飞出老远,边暗羡边奔去。他一奔近少女,立即叫道:“姑娘,不,老先生唤你阿曲,你是崔曲吗?”“是是的!”“好!我叫宗来,你今后就唤我阿来,我唤你阿曲,如何?”
“阿来”“阿曲”成啥体统呢?崔曲暗怔了!不过,她仍然轻轻点头,道:“是!”“哇操!免客气啦!我还要陪你守灵,再与你成亲,咱们可说是自己人,你一客气,我就不好受哩!”
“我好的!”“哈哈!很好,咦?史建阳飞远了,咱们快赶吧!”说着,他立即朝前奔去。崔曲下身的裂疼一暗。咬牙施展轻功一直与宗来保持着半步之遥,不过,她却暗诧他为何不施展轻功身法?
没多久,她由诧异转为惊骇了!因为,宗来虽然奔速相同,可是,他的足尖只在草尖轻轻一踩,草尖稍稍一弯,他便又继续朝前方奔去。
这种情况不但不限于一株草,而且随着时间的消逝,草尖被踩得弯度越来越小,有些稍壮的草枝根本只是微微一晃。天呀!太不可思议了!
她惊诧之下,浑然忘了下身的裂疼。她在擦身之际,全身骨骼既酥又酸,又疼又麻,她从未体会过这么复杂的滋味,她险些发呆。
她方才默默听着宗来的每一句话,仔细想着每个字的含义,她对宗来的概括印象是:坦白,没心机,甚至不知人情世故。宗来的满头乱发已披散在背部上方及胸前,它们随着他的奔驰波浪起伏,而且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异香味道。
那味道嗅之心旷神怡,她不由一阵悠然。不久,当她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丈余远之时,慌忙吸气疾催功力掠去,刹那间,她便顺利地赶上进度。
不过,下身却一阵剧疼哩!而且,两条大腿内侧皆湿粘哩!她知道下身已经再度裂出鲜血,不过,她不便吭声,只好咬紧牙根朝山顶方向的羊肠小径掠去。
宗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奔行之际,只在草尖轻轻一沾而已,他只觉得越奔越爽,他便愉快地奔下去。他在奔行之际,体中所吸收的怪兽精华自然而然地出来“捧场、助阵”怪兽与生俱来的异香便透体飘出。
可是,宗来却不知道。崔曲一直与他保持半步之遥,因此,一直薰陶于异香之中,她越来越觉得精神爽,连下身的裂疼也减轻了不少哩!
她明知宗来全身赤裸,衣衫乃是史建阳携来,根本不会有这种异香,她不由暗诧宗来为何会飘出这种异香。
思忖之中,她跟着他掠过山顶,倏听他叫道:“史建阳,是不是可以直接掠到山下呀?我在那块豆腐大石候你,如何?”前面的史建阳及后面的崔曲皆怔住了!
因为,山顶跟山下至少有九十丈,又是在夜晚,按常理而言,即使在白天,根本不可能瞧见山下的景物呀!
可是,他们知道山下的确有一块豆腐般大石,不少人干脆在石上刻着格子及楚河汉界,没事之时,便下几盘棋哩!立听史建阳应道:“好呀!不过!天黑谷深,小心些!”
宗来道:“安啦!”立即朝下跃去。原来,宗来方才一见山顶距离山下的高度不但比不上他白天跃下之高度,而且还瞧得清山下之物,他就安心了。他一见史建阳腾跃的身法颇为不错,他自知无法在一时之间学会,所以,他干脆就搭上“直达车”了。
崔曲二人刚掠到半山腰,便听见宗来站在大石上,叫道:“哇操!以大石做棋盘,挺有意思的哩!很好!”崔曲二人暗羡之余,便加速掠去。不久,他们顺利地掠立于石旁,立见宗来指着石上的两个浅印苦笑道:“哇操!可真巧,我正好踩在帅、将的位上哩!”
“大吉,大吉,公子日后必是将帅之流,恭喜!”“哇操!别吃我的豆腐啦!我什么都不懂,连当‘豆瓣酱’、‘蟋蟀’的资格都没有,怎能当将帅呢?”
“这哈哈!有意思,哈哈”宗来跟着哈哈笑了!崔曲也听得一阵莞尔。好半晌之后,只听史建阳含笑道:“再掠个十余里,就抵达庄中矣!”说着,立即朝前掠去。
宗来便托着大钟奔去。崔曲倏地想起爷爷惨死之情景,她的心儿一酸,便戚容掠去。他们绕过山脚不远,便瞧见一座雄伟的城堡依山临江矗立着,一块镌有两个斗大的“剑门”金字之大匾高悬在门楣上方。
左下方题字者赫然正是崔瑟二字。只是门上高悬着以白纸包妥之大竹篓,纸上分别写着一个大“崔”字,分明庄中有人逝世正在治丧哩!倏听崔曲悲呼一声:“爷爷,您死得好惨呀!”
立即趴跪在地上边哭嚎边低头朝大门内爬去。宗来瞧过这种孝女及孝孙女奔丧之方式,他稍一思索,立即将大钟向上一抛,然后,迅速地趴跪下去。
站在门口的史建阳及两位青年不由神色大变。哪知,那个大钟却似一张纸般落在宗来的肩部到臀部一带,宗来的身子根本未发出声响或晃荡丝毫。
面对这种前所未见的神技,史建阳三人不由瞧傻了!宗来原本低头而爬,没多久,他便想起父亲惨死娘伤心而死之事,他越想越心酸,泪水不由自主地簌簌滴下。
崔家的院子既长又广,厅前又有三十二级的宽敞台阶,宗来掉泪而爬,足足地过了好一阵子,方始爬到厅口。倏见一位清瘦老者在史建阳的低语之下,上前朝宗来一跪,道:“老奴崔鹿恭请姑爷节哀!”说着,立即上前欲抱起大钟。只见他张臂朝钟壁一抱,立即提气向上一抬。
只见他的身子一晃,马步顿时一浮。史建阳慌忙掠到对面合抱着大钟。他这一合抱,只觉钟身沉重,他们边对宗来的神力及精湛修为心服口服,边小心翼翼地抬钟进入厅中。
宗来一见崔曲抚棺痛哭,他立即步入客厅轻搂崔曲的酥肩,劝道:“阿曲,人死不能复生,别再伤心啦!”崔曲便抽咽地低头拭泪。只见一名妇人双手各持着三炷香来到宗来二人的面前,宗来接过那三炷香,立即跟着崔曲朝灵前下跪。崔曲咽声唤道:“爷爷!”
立即泣不成声。宗来不由自主地泪下如雨了!中年妇人拭去泪水,上前劝道:“姑爷,姑娘,请你们节哀。”宗来拭去泪水,立即陪着崔曲起身。两人插妥香,立即坐在一旁大师椅上。
只见崔鹿上前道:“禀姑爷,姑娘,老奴已托丐帮传出老爷归天之恶耗,并擅自择吉于下月初七大殡!”崔曲咽声道:“崔老,一切偏劳您啦!”
“不敢当,由于时间急促,灵堂尚未完全布置妥,祈勿见怪。”“别客气,有否荆泉那畜牲之下落?”“没有,不过,老奴已传出那畜牲大逆不道之事且邀请全武林同道共剿此子,谅必他会在近日内落网。”
“那畜牲熟谙本庄的各处通道及布置,宜多提防。”“老怒已令人封闭我处通道出入口,并已加强戒备。”“偏劳矣,管家!”立听史建阳应道:“请姑娘明示。”“备妥车,明晨启程护送神钟返长安,另择四人同行。”
“是!”“暂勿对外宣布姑爷之事,以免惊动那畜牲及发生意外。”“是!”“总管!”“老奴在。”“烦你带姑爷赴书房歇息!”立听崔鹿应道:“是!姑爷,请!”
宗来便跟着崔鹿朝屏风后行去。绕过屏风,便是一条通道直通花园回廊,宗来—走入回厅,便瞧见院中植满各式各样的花木,阵阵花香随风扑来。
他的精神一畅,顿时边行边瞧着。不久,他进入右侧一楝独立庄院,那庄院乃是两层建筑物,不但厅、房、浴、厕俱全,而且另有一间藏书甚丰的宽敞书房。
每个房间皆幽雅、清洁,宗来虽然自幼生长于长安首富察家,乍见这座庄院,顿觉先前蔡家俗不可耐!只见崔鹿含笑道:“姑爷若有何差遣,请拉坛上细绳,自有下人前来侍候!”
“很好!”“此时离天亮尚有一段时间,请姑爷稍歇吧!老奴告退。”“很好,对了,你可否别自称老奴,也别唤我为姑爷,挺别扭的哩!”
“请恕老奴方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规必须以礼来维系,此种阶级分别的称谓不可废除。”“这好吧!那我就和阿曲唤你为崔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