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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曲欣然道:“好,我就写封信,烦你和何三走一趟陇中。”“是!”“你们是否已把方才府衙问案情形散出去了?”“全部散出去了,另外已飞鸽通知崔老。”
“很好,赵大人必然会有更厉害的招数,咱们必须沉着配合姑爷,夜已深,大家先回房歇息吧!”“是!”众人便各自回房去歇息。
倏见两道白影自院中那株槐树的枝桠间向上射去,刹那间便翻身斜掠向墙外,哇操!好身法!两道白影一掠落地面,立即沿着街道掠去。
时值深夜,天气又冷,街上连只小猫或小狗也没有,更别提及其他的人,因此,他们尽展身法,闪电般掠去。刹那间,他们便掠入里余远外的那家“金宾客栈”而且直接进入那个烛火通明,酒香扑鼻的厅中。
厅中早已有六名中年人在默默地品酒,那两人一入厅,先朝首座之中年人行过礼,然后直接就座。
这八人正是令黑道人物不安,令白道人物伤脑筋的江南八狂,立听首座的大狂盖昭旭问道:“五弟,六弟,有何消息?”立听五狂石德仑道:“崔姑娘方才拜访胡良,表示歉意及愿意付疗养费,已被胡良悍然拒绝。”
六狂便叙述当时的情形。大狂冷哼一声,道:“胡良太不上路了!”五狂接道:“崔姑娘将派人前往鹰爪门解释此事,并且已飞鸽通知崔鹿,她果真不愧为‘武林才女’!”
大狂点头道:“她的措施甚为合理,不过,金爪王一向死要面子,胡良又是他的义子,此事甚难善了哩!”六狂江进旺道:“大哥,小弟愿意摆平此事。”
“不妥,你固然罩得了金爪王,不过,在主人未应允之前,暂勿行动。”“是,大哥,主人尚无消息吗?”“是的!三弟,你把宗大侠拜灵之事说给五弟及六弟听听吧!”三狂萧坤立立即点应是及叙述他监视宗来进入死牢前的情形。
六狂激动地朝右膝一拍,道:“这才是真正的血性汉子,我敢以首级保证他绝对不是杀人元凶。”三狂点头道:“他若是凶手,绝对不会让赵夫人硬生生地咬下一块肉及自行进入死牢,他实在够令人敬佩。”
大狂点头道:“宗大侠与赵公子之怨隙起因于他们欲先来向咱们敬酒,所以,咱们义不容辞地必须协助他找出元凶。”六狂点头道:“理该如此,请大哥吩咐。”
“自明日开始,咱们易容拜访吧!”“这妥当吗?此举有违咱们以往的作风哩!”大狂正色道:“咱们若不易容分散行事,目标太明显啦!”“好吧!”
“五弟和六弟仍然注意崔姑娘她们的行动,三弟和四弟仍然监视官方的行动,二弟及七弟、八弟则暗访各阶层。”“是!”“若非必要,尽量别泄出咱们的底,以免对主人不好交代。”
二狂问道:“大哥,你也觉得主人似与宗大侠合不来吗?”大狂朝厅外一瞧,沉声道:“主人惟独好色,崔姑娘之容貌已引起他的注意,我担心他会不同意咱们暗援宗大侠。”
“唉!小弟亦有此种顾虑。”六狂一向较冲动,立即沉声道:“大哥,咱们不该再继续助纣为虐,咱们应该趁早离开他。”大狂苦笑道:“六弟,你忘了咱们体中之毒啦?”
“小弟忘不了,小弟恨不得和他拼啦!大哥,我每瞧见他在玩女人,我就满肚子的气,我就满脑的罪恶感。”“唉!我也是如此呀!我相信弟兄们亦皆有此种感受,可是,咱们若毁了他,月灵官会放过家师及令师吗?”
“这可是,咱们任凭他指使,此事传人两位老人家的耳中,咱们如何交代呢?小弟实在不敢想象矣!”“不会,二位老人家已潜心向道,岂会再履红尘呢?”“既然如此,咱们何需担心月灵官会找上两位老人家呢?”
“六弟,别逼小兄!”二狂立即沉声道:“六弟,大哥已托‘回春手’炼制解药了。”“当当真?”
“不错!大约再过半年,即可炼妥解药,所以,在这半年内,咱们要忍耐些,只要除去体中之毒,哼”六狂深深一揖,道:“请大哥恕罪!”
大狂苦笑道:“没事,各位弟兄,小兄一时失慎,拖累你们中毒及委屈行事,小兄一定会解决此事。“眼前之事,还是先协助宗大侠找出杀人元凶!不过,行动之间必须小心,以免被主人获悉此事。”
“是!”“快天亮了,大家先去调息,就开始行动吧!”“是!”不上路,这年头的人真不上路!
鹰爪门门主“金爪王”诸和义第一个不上路,为了胡良负伤之事,连少林掌门宏光大师出面斡旋,他也悍然拒绝!
南郑城府城大人赵明泉第二个不上路,任凭不少的人出面“关说”他仍然以三项罪名判决宗来“死刑”
第一项罪名:杀人,死者是赵昭元。第二项罪名:重伤官差胡良及两名衙役。第三项罪名:藐视朝廷,批评朝政。最不上路的是,赵明泉自从那晚开庭审询宗来之后,时隔一个月余,根本不再开庭审案,便径付判决。
赵明泉为了避免崔曲诸人的反弹,并没有将判决结果张贴公告,他只是派专人直接将公文呈送到四川。崔鹿在四川府衙武师爷的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所以,公文传到府衙不出一个时辰,崔鹿便知道内容。
若按往例,四川府衙只是经手转呈公文入京,甚少驳回公文。这回,他俩仔细地研究如何将公文驳回。
他们甚至研究将宗来移送入川覆审之可行性。崔鹿及崔曲原本打算等判决宣布之后予以抗审,想不到赵明泉以“宗来罪大恶性极,身怀武功无法制止”为由,不宣布判决内容。
崔鹿只好另起炉灶研究挽救之法。所幸四川府衙大人温全忠颇为正直,加上赵明泉附呈周公亮捕头之笔录及剑门八十余人之保证书。所以,武师爷打算与温大人好好研究这两份资料一番。崔鹿千谢万谢地送走武师爷,立即飞命传报此事。
黄昏时分,崔曲便接到资料,她乍瞧之下,险些晕倒。她与史建阳会商一阵子,便吩咐史建阳通知崔鹿密切注意案情的发展及随时通知温大人诸人的反应。
崔曲回房服过药,立即开始调息。亥初时分,她顶着寒风在街上买了一些卤味,便掠来府衙后方。
以她的武功,稍一留神,便来到死牢附近,她立即发现有一名军士在铁门前徘徊,另有一名军士在十余丈外来回走动。天气严寒,那名军士缩着脑瓜子走来走去,心中只希望子时早点来临,以便交班钻入被中暖和一番。
就在他抬头望天色之际,只觉后脑一疼,眼前便一暗。他刚偏倒向左侧,崔曲已经挟着他来到树阴暗处。
崔曲藏妥军士,便借着花木掩护逐渐接近铁门前那位军士。那位军士一直缩在墙角避风及连搓双手,崔曲瞧了一阵子,便赏给他一粒小石子将他制昏。
他从军士的腰侧取下那串铜匙,一一打开铁门,迅即掠入。倏见黑影一闪,三狂萧坤立已经掠到那名军士的附近,他不由苦笑道:“痴女子,你怎么没想到下一班的军士呢?”
他便挟走那两名军士,并且隐在一旁准备摆平前来接班的军士。且说崔曲刚掠到第十八级石阶,便听见宗来问道:“阿曲,你怎么来啦?”她唤声:“阿来!”
立即向下掠去。她匆匆地打开铁门,立即扑入宗来的怀中。“阿来,吻我!吻我!”说着,她已经送上樱唇。两人便贪婪地搂吻着。她一直吻到上气不接下气,方始喘呼呼地退开身子。
“阿曲,你瘦了!”“有有吗?”“有!你的双眼更大了,双颊清瘦不少哩!”“阿来,你在此地还好吗?”
“挺不错的哩!三餐按时送来,闲来没事,我就把你给我瞧过的那些招式回想一番,再练一练哩!”“难怪你的眼神更莹亮!”“阿曲,时隔三十三天,怎么突然跑来找我呢?”
“人家想念你嘛!啊!这些卤味一定挤扁啦!”说着,立即自怀中取出那包卤味。“哈哈!怪不得我闻到一阵香味哩!”他便愉快地取用着破卤蛋及**腿。
她望着那床破旧的棉被,心酸地道:“阿来,苦了你啦!”“没事!你忘了我曾经受过‘寒训’及‘暑训’吗?我根本没有睡过觉!
我只要一调息,就精神焕发啦!”“阿来,你真是安贫乐道,挺能适应环境哩!”“哈哈!人总是要面对现实嘛,对了,赵大人为何没再提审我呢?他难道要关我一辈子吗?”
“他他可能在另打主意吧?”“兵来将挡!我可以跟他耗下去,你们还是返庄吧!”“不!我放不下心!”说着,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阿曲,你”“阿来,让人家侍候你,好吗?”“可是,天这么冷,此地又只有这床破棉被呀!”“阿来,我见了你,就毫无寒意了!”
“阿曲,委屈你了!”说着,他立即也脱下那身破衫。左肩之齿印立即呈现出来。“阿来,你的左肩怎么”宗来苦笑一声,便叙述被咬之经过。“太可恶了,这群畜牲!”“阿曲,原谅她吧!慈母恸子,理所当然嘛!”
“阿来,你太仁慈了,他们唉!”“算啦!赵昭元人已入土,别和她们计较啦!”“阿来,当时一定很疼吧?”宗来苦笑道:“的确很疼!”“你没运功吗?”“没有!我担心会震落她的牙齿!”
“阿来,你太善良啦!”“她失去独子,当然会冲动呀!”“若换了我,一定会推开她,我才不会傻傻地一直被她咬下去哩!”“傻?或许吧!”“阿来,我不是故意嫌你傻!”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此事,经过这阵子坐牢,我想了不少事,我不会介意这些小事!”“阿来,你真伟大!”“阿曲,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担了不少的心吧?”
“没什么!我喔!”她立即捂腹皱眉。“阿曲,你怎么啦?”“疼!有些腹疼!”“我瞧瞧!”“没关系,歇会儿,就行啦!”说着,立即撑起身子。“阿曲,你好似不对劲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