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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着摩托车手柄,一声不吭,唇抿成线,面上没有明显表情,手握着车柄,指骨青白,微微发抖。周围有了围观者和议论声,大伟喝一声:“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身后一小青年怪腔怪调的“哟嗬”一声“这不就是那滩牛粪吗?”朝身后的人问一句“老子说过啥?老子早说牛粪配不上人家靓妞!”
又对着顾来“怎么着,被甩了吧?”他穿着破了洞的喇叭牛仔裤,荡着裤腿走上去,嘿嘿笑一声“老子看你还怎么得意!”
顾来没作声,脸隐在暗处,看不清。大伟念及那些人是鑫鑫烧烤店的常客,压着火,笑道:“这位小哥,怎么说话这样难听呢,都是一个镇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自家兄弟!小兄弟,今天的串还合口味吧?”
那人喝了酒,当着底下兄弟的面,气势汹汹的叫嚣:“自家你老母!谁他妈跟你是兄弟!”大伟皱了皱眉头。
旁边一人态度稍微缓和一点“老板,要我说你朋友被甩了也真是活该,那会儿我们老大赏脸,想和那美女交个朋友,你这朋友也太不给我们老大面子!”
大伟脾气本就暴躁,忍到这时没发作已是极限,沉着脸没说话。僵持时期,小燕从后面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把锅铲,指着对方为首的鼻子,咬着牙说:“你说你他妈毛还没长齐呢,学人混社会?老娘看不惯你们这帮人好久了!”说到这里,皮笑肉不笑的“能耐的你把能叫的都叫来,今儿老娘就把话撂这儿!
你他妈不道歉还别想走了!妈的在老娘面前充什么黑。社会!老娘当年提刀在蓝田镇杀几个来回时,你他妈还在家写家庭作业!”那女人声音尖语速快,对方懵了懵,凸着眼睛问:“我。操!这疯娘们哪跑出来的?”
大伟一巴掌扇过去:“你他妈说谁是疯娘们?”那巴掌打得结结实实,挨打的男人舔了舔口腔壁,气得浑身发抖,往地上“呸”一口吐出血沫子,大吼一声:“我。操。
你大爷!”向大伟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大伟利索的躲开,搂着小燕说:“这位女祖宗,连老子都得把她供着,能让你们这群杂碎欺负?”小燕双眼闪光看他一眼“老公!”
大伟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脸,单边的酒窝若隐若现,说:“乖,站一边去,一会儿血沾身上不好洗。”
小燕早年在赌,场混了些日子,后来洗手不干了,却一直嫌大伟太没男子气概。而当时那个豪气云干的温柔,两人津津乐道了余后半辈子。有人怒吼:“老子杀了你们!”
几人很快扭作一团,拳脚相向。烧烤店的两位厨师听到动静,都跑出来,见大伟与人动手,二话不说都扑了上去。
顾来一直没出声,双眼无神仿佛游弋到天际。这时他才不紧不慢的站起来。他的朋友正在与人拳来脚往,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左顾右盼,四下寻视。
先拧一个空瓶子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太轻。又从箱子里提一瓶没开过的,觉得还算顺手。大步走过去,拎起为首的地痞的后脖子肉,胳膊抡圆了往上一砸。
“砰---”水花四射。一串溅到小燕那外翻的嘴唇上,她半张着唇,怔怔的伸手抹一把。从唇片到下颌,划拉出几条殷红的花。几秒过后,尖叫声划破长空:“杀人啦---杀人啦!快报警啊!”几人从拘留所出来已是24小时后。
小燕站在墙外,见到大伟二人,立即迎了上去“老公!”她摸了摸大伟脸上的伤,顶着一头张扬的紫头发小鸟依人起来格外滑稽“老公,你吃苦了。”
大伟将女友一搂,嬉皮笑脸“吃啥苦啊又不是第一次进去,里面人都混熟了!就是伙食太他妈没长进!转来转去就那几个菜!”回头拍了拍顾来的肩“你在隔壁没事吧?”
顾来说:“没事。”大伟说:“你接下来去哪?回水库?”顾来嗯了声,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一下,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大伟说:“你回去也行,省的你在这儿啥折腾。
这样吧,咱们先回屋,让小燕下几碗面,再洗个澡!妈的隔几个月就要进来报次道!”说着呸一口“晦气!”顾来没说话,闷头走在前面。
洗个热水澡,神清气爽许多。三人一人端一盆水煮面,蹲在一片狼藉的烧烤店里,吃得稀里哗啦。卷帘门一关,不管天日。大伟问:“阿来,你啥时候走?”
顾来从盆里抬起脸,食物嚼几下,咽下去“今天,”顿了顿补充“我先回一趟宾馆。”“帐没结清?”“不是,有东西落那儿了。”“啥东西啊,别让阿红那老婆娘给你顺了!”顾来说:“给亲戚捎的鸡蛋。”
“哦。”他缓缓嚼着空心菜,脑子里晃过一件挂在窗上的文胸,白色的,随风晃动。他怔怔的夹起一大夹面,掂了又掂,片刻后塞进嘴里。镇上在赶集,人头攒动。
卖葡萄的老头没精打采的赶着苍蝇,背篼里的葡萄乌黑发亮。顾来神使鬼差的走上前问,怎么卖。老头来了精神,麻利的装两串进口袋里,秤杆一平“五块一斤,二斤一两,算你十块钱。”
顾来这才想起,爱吃葡萄的人已经不在了,站在原地没动。老头又低头捡了几颗塞口袋里“哎呀,多送你些,秤旺着!”
前台没人,电视机里叽里咕噜放着音乐,估计值班的人上厕所去了。楼道间的地毯坑坑洼洼,顾来手插兜里,走得很慢。空气很静,脚步声没唤醒声控灯,他在黑暗里走,仿佛整栋楼就他一人仿佛全世界就他一人。
手在裤兜里摸几下,钥匙还在。开门时他特地瞥了眼门牌号。305,夜景房。门开的瞬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那人问:“谁?”顾来一怔,扶着门框的手紧得发白。
几步抢上前去,周语站在卫生间里洗东西。她光着脚,仍穿着那身绸布衣服,显然刚洗过澡,头发还在滴水。周语从镜子里瞥他一眼:“上哪去了?”
又看到他里提着的葡萄,甩干手上的水,伸手捻了一颗丢嘴里“你这两天去哪了?我身无分文,差点饿死,从昨晚起就喝了一罐啤酒!唔,葡萄不错,”又拿了一颗“那个叫阿红的老板娘来赶我几次了,我说你回来就续房!”
她絮絮叨叨,说到这里,拍他一下“喂,你钱带够没有?”过了几分钟,他放空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楼下集市喧嚣,吆喝叫卖,房间电视播放着午间新闻,耳边,周语在说“赶紧下去结清房费”
顾来想抹一把脸,又担心眼前的女人只是一团泡影,眼睛一闭就会不翼而飞。他气急败坏的在腮边狠狠搓两下,跨进卫生间,一把将周语扳过身子,深深的看她两眼,低头狠狠吻下去。风卷残云,不带一丝犹豫。他的一切情绪,失而复得的余悸,有惊无险的狂喜,他都想让她知道。
而此时此刻,能让她与他感同身受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参与。他扣着她的后脑勺,舌头绞入,不留一丝空隙。
她嘴里有啤酒味,有葡萄汁,还有半句没出口的埋怨牢骚。周语手上浸过水的衣物搭在水池上,带泡沫的水滴在地上,溅在两人脚背。她用尽全力挣扎,竟让她挣脱开,按住衣服里那只糙手,喊一声:“你又发什么神经!”
衣服里那只手动了动,突然将文胸一推,周语低声叫一下。那人俯下头去想咬,动作做到一半放弃,扯住文胸用力一拽,文胸带啪的一声,应声断掉。周语骂:“操!刚买的!”
他沉着脸一声不吭,提起她的衣服下摆往她头上一套,周语以一个展露的姿势,挺立在他眼底。他表情虔诚,怜悯的揉了揉。边揉边抬眼看她的反应。周语解着手臂上的桎梏,冷声警告:“顾来!你放开!”
他听不见。一只手擒她,空出一只手,扒下她的裤子。周语骂一声:“王八蛋!”膝盖猛的往他要害顶。顾来伸手挡下,挤进她腿间,使她无处发力。他依旧一言不发,眼睛盯着她,深邃的大双眼皮,眼里写明一切。仔细研究,又什么都没有。
他单手解腰带,牛仔裤退去一半,露出鼓涨的深蓝色内裤。拉下她一只手,往下身按去,隔着内裤,掌心下的物件斗志昂扬,形状体态一目了然,她指尖甚至清晰的触及到一股强劲的弹跳,烫手灼心。
“你大爷!”这简直就是亲自送上门来,周语也不客气,使劲一抓。顾来皱着眉哼了哼,再次将她手固固定在背后。周语低头要咬,顾来躲开。
周语又抬腿踢,他反而将她抵得更牢。交手中,他突然垂着眼不动了,周语喘着气,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她穿的那条黑色丁字裤。她颤着下颌喊:“往哪看呢!”
他也听不见。阳光从窗户射进,雪白的肌肤里,几根黑色的绳子若隐若现。没有裆部的内裤,中间那根黑绳隐在肉里。那画面主掌了他多少个春梦,如今梦想成真。他居高临下的看了会儿,突然出声:“原来你穿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