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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本郡主要住进你们府邸,快去通知你家大人。”
酉时时分,一名长得仙姿玉质、衣着华丽、但神情却略显嚣张的小女子,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单独出现在吏部大人府邸的正门前,一开口,便对着正要走入府内的三名男子颐指气使。
一前二后的男子在听到这清脆的嗓音时,步伐同时一顿,紧接着,二名走在后头的男子倏地转过身,目光犀利地瞪向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胆女子。
“姑娘,如果你想撒野,请到别处去。”那二名类似随从之人,并没有被女子的美貌所迷惑,反而冷语驱赶她。
“你你竟然敢说我在这撒野,你不想活了是不?”哼,她就说嘛!神膺会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不想活的人是姑娘你吧,再不走,就别怪在下不客气。”
“不客气!哼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狗奴才,要如何对本郡主不客气!”她冷哼数声,继而一手叉腰,一手朝他们勾勾指头,那副意味着“你敢打我吗?”的狂妄相,令随从差点忍不住就要出手教训她。
啧!这祈大人府内的下人还真不识相,她都明说自己是位郡主,还故意将她当作是路边的阿狗阿猫。
好呀!一等祈大人确定她的身份,她决计要把他们三人整得惨兮兮。
对,她没数错,是三个人没错,虽然站在中间的那名男子始终没有回过头,更没有对她出言不逊,但她就是觉得他十分碍眼。
总而言之,那个不必开口,但在气势上就明显比她来得更加嚣张、跋扈的男子,大概从一开始就不把她当个人看。
哼,她心弦郡主自小到大,从来就没被人这样漠视过。当然啦,也从来没人敢这样漠视她,所以嘿!有幸荣登为第一人的他,该要放鞭炮庆贺了。
咻!倏忽,一条极细的金鞭猝不及防、急速地卷上心弦纤细的颈项,一时之间,正在幻想着那名张狂男子向她跪地求饶的心弦,笑脸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向持鞭的冷酷随从。
这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哼,没关系,这点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小变化是打不倒她的。
待心弦一回神,即死命地抓住愈缠愈紧的金鞭,然后再佯装成一副不在意的高傲模样,虚假地对着持鞭者说:“好呀,你干脆一把勒死本郡主算了,反正弑皇族的罪,顶多是判个诛连九族,根本没啥大不了。”
果不其然,她此话一出,另一名随从马上制止持鞭者接续的动作;而在此时,那名走在前头、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男子,也在这一刻有了轻微的反应。
他冷哼一声,但声音很轻、很细,如果没有注意的话,根本听不到。
更何况是与他有一段距离的心弦郡主。
“喂,你是在哼我吗?”不过说也奇怪,他这几近无声的轻哼,却好似一股无形的庞大力量,猛地撞击在她胸口上,令她极度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是怪在哪里。
然而,也就在下一瞬间,心弦却突然发现自己难以呼吸,才这么一下子,她雪白无瑕的脸蛋就这么无预警地涨红起来。
“咳咳你们若想勒死本郡主咳咳就再用力一点反正有那么多人给我陪葬咳咳我也吃不了多少亏”虽然缠绕在颈上的鞭子是愈来愈紧,但她仍旧一边呛咳,一边不忘警告他们以下犯上的凄惨后果。
“哼,都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快。”
随着这句慵懒轻蔑的话语响起,那抹异常神秘的优雅背影,便慢慢地旋过身,其眸光冰寒,冷冷地直视霎时呆愣的她。
天哪!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长得比女子还要美的。
登时,心弦只能傻傻地痴看着那带有阴柔气息、亦男亦女的绝色美貌。也许是她看得专心,也或许是他独特的美丽令她丧失所有的感官功能;反正,她似乎忘却自己的一只脚已经快踏进了鬼门关。
貌美男子再一次的哼声,而持鞭者则再度抽紧手上的皮鞭。
“公子,难道我们真的不去查这位姑娘的话是否属实?”另一名心思较为细密的随从眼见心弦几乎快断气,赶忙躬身询问。他总觉得这名姑娘一身贵气及霸气,根本不像一般世俗女子,若她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说是名郡主,那他们不就
“纪尧,你信她?”祈忌突然眯起狭长的美眸,淡淡地瞥了纪尧一眼。
祈忌,也就是被称为公子的貌美男子,乃吏部大人之子、当今皇上宠妃之弟,其卓越的办事手腕,更是受到皇帝的宠信及重用,并因此晋升为皇帝的宠臣。所以其官位虽不高,但手中所掌控之权力,绝不输给一品大臣。
若她真是位郡主又如何?祈忌冷睨着倒在地上瞪视他的绝美女子,脸上无半丝表情。
高高在上的郡主一旦出了门,不都是前呼后拥的,哪像她,敢大咧咧地只身前来吏部大人府上大放厥词。
要是她真的冤死在他家门口,相信皇上也不至于会怪罪下来。祈忌犀利的视线瞟向放松了手劲的持鞭随从,然后再垂眼睇向尚有力气大骂他的心弦。
蓦地,祈忌突然出手夺取短鞭,想要尽快解决掉这名令他有这不好预感的女娃。
“住手,快住手——”
就在他使劲的前一刻,一声急促的中年嗓音霍地插入。顿时,祈忌也领悟到此女已经杀不得了。
只要爹再晚一点出现祁忌暗暗嗤哼。
祁忌狭美的冷眸,紧紧盯视着父亲一脸着急地检视半卧在地上挣扎的人儿,而扣抓在他五指上的皮鞭,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他在等,等待爹下一步的动作,若能证明此女是在说谎,他就可以随时取走她的小命。
“心弦郡主,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忌儿,还不快点松手。”
可惜事与愿违,她不仅是位郡主,而且还是一位在皇族贵胄之中,名声十分响亮的刁蛮郡主。
现下,他才知道这位以往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骄纵郡主,其思维、行径,果然令人刮目相看。哼!
咻的一声,在祈忌优雅的甩动下,那条要命的皮鞭宛如有生命般,自动脱离心弦的颈项,乖乖回到他的手中。之后,他将皮鞭扔回给随从,便拂袖旋身,悠然地跨出他的步伐,而其冷漠又带点孤傲的神态,不禁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前一刻所发生的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咳咳你给我站住”祁忌可以佯装成无事,但心弦哪能咽下这口气。虽然她有些不习惯对美人呃,是美男发火,不过他实在欺人太甚,若不讨点颜面回来,教她今后如何在吏部大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心弦的纤手就这么缓缓举起,而原本围绕在她身边关心她伤势的众人,亦纷纷让出一条小道,并顺着她遥指的方向,一同注视快要消失在门口处的主仆三人。
“郡主,祈忌若有失礼之处,就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同他一般见识。”祈大人与心弦之父诚王爷向来没什么交情,不过他也知悉心弦颇得太后及皇上疼爱,所以能将此事化小是最好。
“他差点就要了本郡主的命耶!你教我如何对他高抬贵手。”心弦抚着自个儿红肿脱皮的颈子,一副不可置信地回瞪着脸色极为难看的祈大人。
“这!其实是小儿不知郡主尊贵身份,才会冒犯郡主。当然,本官改日定会上诚王府向您陪不是。”祈大人立即拱手说道。不过,这也是他最后底线,若心弦郡主有意刁难,他也不怕与诚王爷交恶。
“陪罪就不必,本郡主”
“那敢问我们尊贵的郡主,你到底要我祈某如何才能消气?”本应入内的祈忌又突然转身,他踩着从容的步伐,在众人有意的退让下,不疾不徐地踱到心弦面前,然后单脚半蹲,并在旁人的抽气声中,状似轻佻地挑起她猝然僵硬的下颚,口吻异常阴寒地问道。
“我,我要要”他突如其来的靠近,顿时让心弦嚣张的气焰消退大半,再加上他那双一瞬也不瞬的幽黑美眸始终盯着她游移的视线不放,令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说呀!祈某正在等着呢!”祈忌忽地逼近她微愕的小脸,在她不知不觉眨下眼帘时,他细长的眸子迅速掠过一抹阴鸷。
心弦被眼前的美男子逼得有丝狼狈,却也在此时拉回快丧失的理智“说话就说话,少对本郡主动手动脚的。”她赶紧拍掉他的大掌,理直气壮地扬声开骂。
“既然郡主无意要祈某陪罪”
“谁说我无意来着?”随着祈忌的起身,心弦也不领情地挥开众人的扶持,径自站起。“你听好,我要你——”
也许只是凑巧,心弦竟在说完“你”字后,克制不住地吞了口口水,导致此话说来别具暧昧之意,更让在旁的众人,尤其是祈大人,纷纷傻眼,难以置信地瞅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心弦猛看。
“你要我。”
祈忌这一声轻冷低语,立刻刺入心弦的耳膜,穿透她的脑门,同时让她惊觉到自己的措辞严重失当。
“我我还没说完呢!本郡主的意思是说:我要你把我脖子上的伤口给医治好,而且在这段养伤的期间内,我要住在这里。”心弦一气呵成地把这句话完整说出口,连大气都没喘一下。
“这”这下换祈大人有些迟疑。心弦郡主未免恁地大胆,她毕竟是个未出嫁的皇室闺女,怎么可以随便留宿在他府内。
“怎么,难道祈大人不欢迎我?”心弦暂时躲开祈忌审视她的精锐目光,转而迎视祈大人不怎么甘愿的老脸。
“不是不欢迎,而是若诚王爷问起”
“祈大人,若是本郡主带着伤回去,那我爹肯定会发现,到时”
祈忌突然先一步地拦住祈大人欲要脱口的推辞之言:“爹,心弦郡主说得极是,我们应该留郡主在家中养伤,以免让诚王爷有所误会。”
咦?这祈忌刚才还想勒死她,怎么一下子又变得那么好讲话?心弦在偷瞄祈忌那张不失英挺的俊颜时,也暗自生疑。
“唉!本郡主的脖子都快疼死了,你们还站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扶我进去。”算了,反正祈忌要怎么想都不关她的事,只要她能顺利住进祈大人府邸,然后完成表哥所交托给她的伟大任务便可。
就这样,在祈忌的默许与暗示下,祈大人也惟有无奈地吩咐府中婢女赶紧搀扶心弦进府,结束这一场有点唐突却暗藏诡谲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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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几天了。若再照这种情况持续混下去的话,她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办法取得她所要的东西。
心弦无聊地伸伸懒腰,舒展有些麻痹的身子骨,然后又重新跳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无意识地晃动着双脚。
眼看这天又快去了大半,她要是再不积极寻找想要的东西,恐怕就真的没理由继续赖在这儿了。
心弦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个儿伤势已好的颈子,两眼呆滞地凝视暗色中的假山石,脑中则不断地苦思着对策。
用偷的?啧,老套,更何况这座宅邸的格局一点都不输给诚王府,要她没头没脑地寻找,实在既费时又费力。
还不如用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直接挑明问他。
就算他不承认,谅他也不敢把这事闹大,万一让皇上,抑或是那些王公贵族得知,对他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
“郡主,我们该回房去了。”十分尽责地守在心弦身边的婢女情儿,出言提醒表情阴晴不定的心弦。
心弦如黑珍珠的灵眸在转了几下后,身子便忙不迭地跳下。当情儿还以为她要回房休息时,她却突然拉住情儿,往反方向跑去。
“郡主,玉筝小楼是往这边走才对。”玉筝小楼是祈大人特地为心弦郡主所准备的优美跨院,所以在心弦走错路后,情儿便赶紧出声喊道。
“我要去找祈忌,你带路。”
“可是郡主,二公子还没回府呢?”情儿几乎是被心弦拉着跑。
“那我在他厅内等他。”心弦毫不犹豫地说。
“郡主这”“不要唆,快带路。”怪了!她这个做郡主的都不怕,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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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郡主您快醒醒。”
“呃,是祈忌回来了吗?”因不耐久候而托腮打盹的心弦,在被情儿摇醒后,便揉揉惺忪的双眼,语气还包含着浓浓睡意。
“二公子还没回来。”情儿有丝紧张地频频瞥望敞开的厅门。
“什么,还没回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了?”睡意霎时全无的心弦忍不住拍桌叫道。
“是亥时。”就是因为太晚,她才不得不把郡主叫醒;她们最好能马上回到玉筝小楼,以免真的让二公子给撞见。“亥时!”哼,这祈忌到底在忙什么大事,从她在府里养伤开始,她就没有见过他,更遑论是派手下前来慰问她。
难道祈忌真忘记她脖子上的恶心勒痕就是他所赐?
“除非他不回来,否则我就一直等下去。”心弦径自倒杯冷茶喝下,借以提神,也顺道按捺下逐渐上扬的火气。
“郡主”情儿面有难色地看着心弦,待要再转往厅门时,乍然骇住。
“我心意已决,你就别再——”心弦也在下一刻意识到门口突然出现一名神采飘逸、但神情冷如冰的玉面男子。
“二、二公子。”情儿赶紧俯身请安。
“下去。”祁忌冷冽的目光始终盯在心弦睑上,不放过她脸上丝毫的变化。
情儿甫走出,马上被守在门外的纪尧给拉到一旁去“情儿,你怎么可以让郡主待在公子房内?”
“郡主坚持,情儿也没办法呀。”
纪尧也晓得郡主难缠,只得关上厅门,与情儿一同退下。
情儿一走,整个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凝重,尤其是祈忌那两道莫测的诡谲眸光,更令她有些坐立不安。
“本郡主的脸上长了麻子吗?”心弦先发制人地斜眼睨他。幸好她是坐着的,不然被他这么一瞪,她的双脚还真有点发软。
可恶,亏她还是位堂堂的郡主,居然还输给了他这么一名“小臣”
祈忌淡漠地调开眸光,径自坐在她对面,其冷静的神态、从容的坐姿,仿佛对心弦视若无睹。
“祈忌,我问你,有张据说是画有前朝宝藏的血灵图是不是在你身上?”嘿,她就不信这句话,会让他继续漠视她的存在。
祈忌阴柔的神情未变,甚至连他那对犹如寒潭的黑眸也丝毫不见有异,让仔细观察他的心弦有丝懊恼。
哼,还真会装。不过,表哥的情报绝不会有误,那张血灵图铁定就在他身上。
“祈忌,只要你肯把图交出,本郡主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对外泄露半字,而且我还会乘机向皇上多美言你几句,如果可能,你或许有机会超越目前祈大人的职位喔。”心弦的身子微微前倾,游说着迎视她的祈忌。
她就不相信人人梦寐以求的高官厚禄,会打不动他的心。
可惜,心弦似乎忘了一点,若血灵图真画有藏宝地点,那权位财富不就随之而来,根本不需要她向皇上开什么金口。
祈忌只是冷冷地瞅着她看,那种异样的眼光,包含着对她的嗤笑、轻蔑、不屑,甚至是一种可怜。
“祈忌,你干啥用那种该死的眼光看我!?”心弦突然激愤起来。看来,她以利诱之的计谋是彻底失败。
“郡主多心了。”
“我多心,好,那你到底肯不肯交?”心弦红着脸,喘着气,紧盯着那张阴柔的俊美脸庞。
“我没有你说的那张图。”
“胡说,那张血灵图明明就在你身上。”
“有何证据?”祈忌淡然地冷睇她。
“我我”心弦支吾半天,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情急之下,她悍然地接着道:“我要是有证据,还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吗?”哼,要不他就承认,要不就让她搜屋。
“既然无凭无据,郡主又何以逼祈某承认?”
“那是因为我表”呃,差点泄底。
祈忌眉眼一挑,静待她的后话。
“反正我自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你不需要知道。”
“若郡主坚持不肯透露,祈某自不敢勉强,就请郡主回房。”祈忌清冷地扫视那张故作张狂的小脸一遍。
“你赶我?”心弦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很讨厌被他驱赶的感觉。
“难不成郡主想留在我这儿——过夜?”祈忌微扬细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极为轻蔑的弧度。
心弦闻言,小脸立即像着了火一样,烧得满脸通红,尤其是她圆瞠的灵眸,更宛如见到仇人般,狠狠地瞪视着那张五官典雅、却口出下流恶言的祈忌。
之后,她忿忿地踩着极重的脚步,用力地甩开厅门,当她的脚要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耳尖地听到一声冷哼。
好哇!又哼她。心弦跨出去的脚马上缩回,之后她挺直了身,来到祈忌那一贯冷漠的俊颜面前,双手环胸地与他对峙。
“本郡主今夜一定要拿到血灵图不可。”她下了战帖,就看他如何接招。
“祈某说过:没有。”对于她的踅返,祈忌的眸光惟有更阴沉、更邪美。
“那你敢不敢让我搜屋?”
“请便。”
心弦再次白他一眼,便毫不客气地直往内房步去。
不过当她一踏入纯雅的幽暗卧室,没来由地,一股怪异的感觉忽然袭上身,顿时,他的房间就有如一座无底的深渊,令她为之却步。
“郡主,你不是要搜吗?”
祈忌的阴柔嗓音,冷不防飘入心弦耳里,那股冷飕飕的冰冷语气,像极了女鬼在她耳畔吹气,令她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颤,差点就要惊声尖叫。
干啥把自个儿的房间弄成这般阴森,怪吓人的。
“我我这不就在搜了不过,我还是决定先从那一间查起。”心弦有丝胆怯地瞟了眼卧室的陈设后,双脚便自动转了个方向,而且为掩饰心里的胆怯,她还不时对他露出一副绝对搜得到图的骄傲模样,直往主屋的偏侧书房步去。
然,她在书柜、夹层翻了老半天,甚至把所有的书卷画册全部摊开来看,依旧找不到表哥所说的一张用着人血所描绘出的地形图。
唉,找图虽然累,但要是太轻易就寻获,岂非半点意思也没有。
况且这项弥足珍贵的任务,可是她好不容易向表哥求来的,她当然得力求表现,千万不能输给祈忌。
“郡主,祈某累了,你自便。”祈忌一面说着,一面往内房走出,似乎已不想看她所演的可笑戏码。
“等等,你想畏罪潜逃?”虽然隔着一小段距离,但心弦还是听得很清楚。她急忙跳下凳椅,在祈忌入内前,冲出斥骂。
“畏罪、潜逃?”祈忌倏地旋身的气势,让心弦不由得后退半步。
“本本郡主没说错,你更没听错。”心弦挺起完美的胸部,仰起小巧的下颚,可惜此句话仍显得太薄弱,毫无震撼力。
祈忌不再回话,只是用他那双美眸,紧紧攫住她频频闪烁的目光。
“你若要要本郡主收回这句话,就把血灵图交出。”被他盯得寒毛直竖的心弦,眸光不自在的东瞟西移。
“郡主要是坚持血灵图一定在祈某身上,我也只好想办法变出一张给你。”祈忌将犀冷的眸光从她脸上调开后,即扯出一抹似有若无、高深莫测的笑意。
“真的?”听到他要把血灵图给她,心弦马上兴奋不已,根本懒得去思索那句话的语病。
“祈某说一是一。”
“那你赶快拿来呀。”
“明儿个一早,我自会派人送去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