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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湛天蓝头疼欲裂,幽幽转醒之际,模糊的眼前,出现了好多张脸,吓得她立刻弹坐起身。
“你们是谁?”床的两边各围了五个人,加起来有十二个不,是十一个呃,是十个人才对。
发胀的脑袋,恐怕连一加一也算不出来。
“湛小姐,午安。”十个仆人恭敬的向她请安。
“是二少要我们来服侍湛小姐的。”一个年纪较长的仆人如是说。
其实神村拔只交代二个仆人过来照料她,后来的八个仆人是在守卫室,看到柯叔在值勤簿上记录著“二少在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带一个女人回来”这段话,好奇心驱使之下,来凑热闹的。
她们想看看二少究竟是带了什么样的女人回来拔园,加上听说太老爷这回没大怒,反而笑看这事——
由此看来,这个湛小姐有百分之九十很可能成为拔园未来的女主人——消息灵通的聪明仆人,早早就来等候要巴结她。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身,已经是一件大受打击的事了,现在光著身子,床边还围了十个仆人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拉紧棉被,湛天蓝硬著头皮问:“神神村拔去哪里了?”
“二少到饭店去了。”站在她左边的第一个仆人回答。
“是太老爷坚持要他去的。”站在她右边的第一个仆人,抢了第二回的回答权。
抢答是会传染的,右边的第二个仆人,急著发言:“二少说他很不愿意离开你,但是太老爷的命令他不能不从,而且今天饭店有很重要的事。”
“二少要我们不要吵你,让你睡到自然醒。”左边倒数第二个仆人,声音轻柔的让人想睡觉。
“二少出门前,已经交代了厨房帮你准备午餐”
右边最后面的仆人话才说到一半,左边最后面的那个仆人巴结的急急插话:“湛小姐要用餐了吗?我马上通知厨房把午餐送过来。”
湛天蓝的一双水眸,左右溜动著,眼珠子?s左?s右的转著,转的她头更晕、更痛
她捏捏眉心,手掌按著额头,有气无力的问:“现在是几点了?”
“现在的时问是下午一点二十三分五十三秒。”右边五个仆人齐声回答,看来她们是同一派的没错。
左派的人不甘示弱,声音整齐的道:“十二点零三分零五秒的时候,二少打过电话回来,问你醒了没。”
这里的仆人也分成左派和右派?
不想管,她的头好痛。
“湛小姐,你头很痛吗?这里有解宿醉的药。”左派头头端著早放在一旁准备好的药。
湛天蓝对十个仆人溜了一眼,她们显然全都知道她昨晚喝酒了。
她湛天蓝真是全天底下,最没有秘密的女人。
“请你们全都出去好吗?我要换衣服。”十个仆人,真的是太多了点,她耳边一直听到嗡嗡叫的声音,好吵。
“湛小姐,我们可以帮你。”左右派合而为一,不分派系,齐声道。
“不,我坚持自己换。”再把棉被拉高一点,她戒备的防著她们扑上来。
神村拔又不是皇帝,她也不是被他宠幸的妃子,干嘛搞这一套?
不过,事实上,她真的被他宠幸了——
身下的痛楚,让湛天蓝恨恨的咬牙切齿。
神村拔这个色狼,竟然趁她酒醉之际染指了她,她绝不会轻饶他的!
* * * * * * * *
“农哥,别忘了帮我订一张床,今天如果没有送过去,晚上我可要睡地上了。”神村拔轻叹了一声,耸耸肩。“记得要和拔园花园里那张床一样的,我可是会认床的。”
晚上七点整,他还在饭店忙。
一个小时前,谋叔来电告诉他,他房里的床,被湛天蓝叫人搬到花园里了,他不用想也知道,那张床和他的跑车一样无辜,若要硬说它们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一个是代罪羔车,另一个就是代罪羔床
他早知道她很有可能会这么做,只不过她耐力真够强的,明明中午还在头痛,身体也应该会有点不舒服吧,她还是力撑著,做了他预料中的事。
“总经理,不如你今天晚上留在饭店。”农哥建议著。
一来,总经理要的名床,不是那么容易买得到的;二来,有太老爷的撑腰,他担心湛天蓝最后很有可能会把总经理直接搬到花园里种下。
“要我留在饭店睡?那我宁愿回拔园睡在花园的那张床。”神村拔一脸敬谢不敏。
他们的饭店是出了名的乾净、豪华,只不过他睡在饭店很不安全,每到半夜,就会有女人来敲他的门,他很确定她们是活人,其中有他认识的,和一些未来可能有兴趣认识的。
虽然他很喜欢和女人交朋友,但他可不喜欢在他放松心情睡觉的时候,还有女人穿著睡衣说要来和他聊聊天——
在留宿饭店几回,遇过不下三十次女人在半夜穿著睡衣,说要来和他聊聊天的“灵异事件”后,他从此决定再晚也要回家里去睡。
“好了,你出去,我几点了?”他自问自答,看看腕表,讶道:“七点了?该吃晚餐了。”
“总经理,你今天晚上要吃什么,我马上去吩咐厨师准备。”
“呃,不用,我我还不饿,你先去吃。”
农哥了解的点点头。今天总经理打了十几通电话,想必是找湛天蓝,但似乎都没接上,这会儿恐怕还是想要再接再厉吧。
农哥悄悄地退离总经理办公室后,神村拔真如农哥所料,马上又拨了湛天蓝的手机,但结果还是和前十回一样,伊人的手机依旧关机中。
谋叔说她五点的时候就离开神氏庄园了,在那之前,他打回拔园请仆人转接的电话,她一律不接——
这女人也真是的,他那张百万名床教她泄愤的给拆了,这样还不够吗?竟然还不接他的电话再说,昨晚是她主动扑上来的,不是吗?
想到昨晚的事,神村拔的心情顿时升高了八度那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啊!
视线一瞥,瞥见桌上相框里那张他和爷爷的合照,他的思绪顿沉了一下
说也奇怪,天蓝的行为,爷爷应该早就有所耳闻,况且今天名床被毁一事,地点就在拔园内——向来规炬甚多的爷爷,怎么可能任由天蓝胡作非为呢?
爷爷的心里一定有著某种盘算
眯起眼;他的视线停驻在桌上摆的相框上。先不管爷爷心里在想什么,先管管他自己心里想的比较重要——他在想什么?嘿嘿,无论如何他都要拐湛天蓝来拍一张合照,取代他和爷爷拍的这一张照片。
不是他见色忘爷,只不过,谁能否认一个水当当的美女真的是比一张皱纹满面严酷的老脸,来的有魅力多了。
* * * * * * * *
“天蓝,你昨晚去哪里了?你哥说你在饭店赶工,可能会留在饭店过夜,可是我今天早上打电话去饭店,饭店人员和我说你不在饭店,”
从神氏庄园回到家后,前脚才进门,湛天蓝的阿姨戚水月就紧张的拉著她问。
闻言,湛天蓝真的确定神村拔说的是真的,她哥真的是叫神村拔绑架她的主谋,否则他怎么会说谎骗阿姨。
她倒是不怪哥,她知道她哥不希望她再封闭自己的感情,才会告诉神村拔她暗恋他的事,可是
这事来得太急,她就像突然被剥了壳的蜗牛一样,慌措的找不到壳可以躲
“天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戚水月担忧的拧紧眉心。
“嗄!?没没什么事。就就像哥说的那样,我是在饭店,因为我不是饭店的员工,搬花搬材料什么的,来来去去,也许饭店员工没看到我,以为我不在饭店里。”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好让阿姨安心些。
“你不回来,也打个电话告诉我嘛。”
“我我告诉哥了。”
“你那工作也不急啊,拖个一两天也无妨,何必还赶工呢?”
“呃,因为因为我在饭店认识几个客人,又接了一些案子,所以想赶快把饭店的工作结束。”湛天蓝低著头。她从来没有对阿姨说谎过,都是神村拔那家伙书的!“阿姨,我我进去画设计图了。”
匆匆的定进房内,湛天蓝当真就躲在房内开始画著其他案子的设计图。
半个钟头后,桌上的图稿一片空白,她脑袋里想的都是昨晚在拔园发生的事
还没酒醉之前发生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酒醉之后的事,也不是全然不记得,虽然有点模糊,但那种令她心头发热的感觉,还残存在她体内,偶尔澎湃悸动,还是会令她脸红心跳
她记得他在沙发上吻她之前对她说:“我要教你做一个懂得温柔去爱,相接受爱的女人。”
单手托腮,她嘴角边浮现甜蜜的笑容。
说对他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只不过,她似乎真的习惯整他、教训他不整他、不教训他,好像她就不是湛天蓝,而他也不是神村拔似的。
手中的笔在纸上挥舞著。
又过了半个钟头,桌上的图稿不再是一片空白,而是满满的写著神村拔这个名词,密密麻麻的神村拔,不但占满了设计图稿,也占满了湛天蓝的一颗芳心。
* * * * * * * *
一大清早的,谁在他耳边嗡嗡叫?
翻了个身,神村拔又继续睡觉。
昨晚他打电话到翼家,天蓝还是不想接他的电话。他想,她还在生气,本想直接去找她,但想想还是不要,等过两天她气消了他再去找她,要不然,让她气上加气,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价值百万以上的名贵东西,可以让她拆掉当庭园摆饰的。
对了,昨晚他回来,农哥说床还没到,虽然他们庄园里多的是床可以任他挑选,但是,他只爱他原来的床。
他在拔园里的客房床上翻滚了六千秒,辗转难眠之后,当机立断,抱著枕头和棉被,到花园寻找他的床。
果然,他一躺到床上,眉垂目合,不到六百秒就进入梦乡了。
他想,一定因为这张床有天蓝的味道,他才会睡的这么安稳,而且,昨晚他也梦见天蓝,和她缠缠绵绵
嗡嗡嗡嗡嗡嗡
究竟是谁在吵?难道是有人见不得他在温习和天蓝在梦中相会的甜蜜情景,所以故意来吵他?
不会是月吧?整座庄园里,就月敢戏弄他这个二哥。
嗡嗡嗡嗡嗡嗡
“神村月,我限你二秒钟之内离开,否则我就打你的屁股。”
他舍不得张开眼睛,天蓝还在他的脑海里等他去会合,—起重演昨晚甜蜜的梦境呢。
嗡嗡嗡嗡嗡嗡
他的威胁显然无效,月装出来的嗡嗡叫声非但没有停止,而且有愈来愈多的趋势——难道仆人们也跟著恶作剧?
都怪他平常对她们太好,好到这些小仆人一点分寸都没有。
“等我张开眼睛,谁还没走,我就让谋管家把她给辞了。”
重话一出,嗡嗡叫的声音顿歇,在他心满意足的迎向幻想中的天蓝时,那个嗡嗡叫声陡地又响起。
“你们”
气死他了!
气极之余,他翻身坐起,打算对一班恶作剧的小仆人,展现他神二少鲜少露出的威严厉色。
只是,一张开眼,别说小仆人了,连月的身影都没看见——不过,他倒是在他尖挺的鼻上,看到了一只头部有两个大复眼和三个单眼,会发出嗡嗡叫声音的膜翅目蜜蜂科昆虫:
而且,看它英姿焕发,威风气势不输给则天顺圣皇后,想必它就是传说中,那个负责领导整个蜂窝群的女王蜂——
敌不动,我不动
虽然他没动,但是敌人的螫针动了——
啊!
跳离了被一大片向日葵围绕住的百万名床,神村拔低咒的冲回屋里之际,又被几只探蜜的工蜂给蜇了几下
唉,一个男人太有魅力,也是一件非常困扰的事,连女王蜂都趁机想接近他
鼻头红肿之余,神村拔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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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逃避神村拔,打算饭店的工作先按下,先接别的工作;无奈那魔人太烦人,每当她想画设计图时,他总在她脑海里搅混一番,让她无法专心工作。
在家里蹲了两天,啥事也没做,湛天蓝终于忍不住乖乖到饭店来,做她未完成的工作。
就算会遇到神村拔,那又如何?
是他对不起她的,她干嘛躲他!
“湛小姐,小心,你脚旁有兰花”帮她载兰花来的卖兰花的老板娘,心疼的叫著,
在这之前的十分钟内,她已经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三株名贵兰花,还好她籼卖兰花的老板娘还算熟,要不,人家可能以为她是买花来糟蹋的。
“呃,对不起。”小心的避开一株拖鞋兰,湛天蓝懊恼的皱著柳眉。
今天,她真的很心不在焉。
“湛小姐,你有心事?”卖兰花的老板娘纳闷的看着她。
平常她看她工作都很起劲,花一来,她马上会告诉她要怎么摆,但今天别说工作了,光是被踩烂的那三株兰花,就让她心疼了好久。很奇怪,湛小姐平常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
“呃没有,如果你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先走,这里,我可以自己来。”
“我是有其他的事,但是你真的可以吗?”
“没问题的。”收回游离的心神,湛天蓝又恢复工作时专心的表情。
“那我就先走了,小心。”
咧了个大笑容欢送卖兰花的老板娘离去,湛天蓝愧疚的看着躺在二芳呜呼哀哉的三株兰花一眼。
她绝不是故意踩坏那三株娇贵兰花的,这一切都是神村拔害的
她不时地张望四周,就怕他出现来干扰她;可是当她的视线游离了将近二个钟头,在她一直没有看到他出现后,她的心绪又转成另一种解读——
以他在饭店的眼线之多,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来工作了;可—整个上午,他居然都没来看她,难不成他是把她当作玩玩就算的女人?
虽然第一天他打电话来她都拒接,但,他不懂得什么叫再接再厉、不屈不挠、重张旗鼓、勇往直前的吗?才一天就没耐心了?
湛天蓝生著闷气,她都快被神村拔这号人物给烦死了!
高兴也是为了他,不高兴也是因为他
真是成也神村拔、败也神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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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哥,总经理他到底生了什么重病?”
神村拔没来饭店,着急的不只是湛天蓝一个,整个饭店的员工也人心惶惶,其中以吴经理为最。
“总经理他没事吧?”吴经理担忧的两手紧紧交握。
以她布在神氏庄园的眼线回报,总经理已经关在房间三天了,其闾神家的家庭医师去了几回,除了送饭之外,仆人是不准进入拔园的,而且送饭的仆人也没看到二少。
由此可见,总经理应该病的不轻。
况且,向来对总经理很严厉的太老爷,竟然也准许总经理三天不来饭店
“难不成总经理已经病人膏盲了?”
吴经理再度追问著农哥的同时,恰好湛天蓝走过来,听到吴经理这么说,她当场吓愣住。
“吴经理,别乱说!”
“天啊!总经理该不会是得了sars了吧?”小琪也过来凑一脚。“还是禽流感?”
这会儿,吴经理也加入受了惊讶的行列,两个牛眼瞪著农哥直看。
“你们别乱猜,总经理真的没事。过两天总经理就会来上班了。”
农哥两手交握在背后,这群娘子军,他真的搞不定,从第—天问到第三天,他说的答案都一样,偏偏她们还是不厌其烦的问。
吴经理怀疑的看着农哥,?s地,视线一转,?氐秸刻炖渡砩稀?br />
“我想,如果总经理生病,一定都是你害的!”
面对吴经理的指控,湛天蓝一脸茫然。
自从离开神氏庄园,她已经有三天没见到神村拔了,为什么他生病会足她害的?
难不成她身上有sars病原?还是h5n2
向来端庄的吴经理,面对头号情敌,气腾腾地两手擦在腰际,展现泼妇骂街的架式——
“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把总经理的床搬到花园,害得会认床的总经理逼不得已跑到花园去睡,总经理也不会受了风寒,得了重感冒。”一切的论断,都是自作聪明的吴经理自己推论出来的。
想到眼线还告诉她,前一晚湛天蓝在拔园过夜这讯息真是令她心绞痛,她们这些员工要进神氏庄园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想不到湛天蓝居然可以在拔园过夜
吴经理的话,让湛天蓝颇为震惊,她看向农哥,想求证这事的真假。
“总经理的确是有在花园过夜,不过他并没有生病”农哥眼神闪烁的避开一群娘子军的注目。“我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再待下去,恐怕他会被这几个女人给逼供出卖情,还是先走为妙。
农哥走了,吴经理恨恨瞪了湛天蓝一眼,哼了一声离去。
所有人都走了,湛天蓝在原地呆杵了半晌,回过神后,急攘攘的离开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