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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罗母回过头,用着开心的笑靥看着冯小霏。
坦白说,她在第一眼见到冯小霏时,就对这个清灵的女孩子有着很好的印象,再加上冯小霏说话的态度也很真挚诚恳,因此一点也不会觉得她所说的话只是用来骗骗人的,付银子的时候当然也是心甘心情愿的**br />
冯小霏沉默了一下,思索半晌,继而凝视着罗母询问的神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欲言又止的。
三人对视,安静了好一会儿,冯小霏才缓缓开口道:“有些事情其实是天机,我不该说的,但我又不想让它发生”她最怕算到这种事情了,偏偏又让她给遇见,但如果不说,她会觉得自己是见死不救。
“什么事?”罗剡冷冷地问出声。他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老是这样子钓别人的胃口,又想要骗多一点的银子了是吗?
“奉劝你最近要小心血光之灾,严重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人杀害,有个鬼门关你可能很难过的了”她索性将心里头的话一次说完,就怕她说得这么直接,会让他们听了不顺耳,因为没有人爱听不好听的话。
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而且语调认真严肃,好半晌,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岑寂中,让罗母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结成了冰,愣在原地。
呜她才开心没多久,没想到这个女算命的竟然说她儿子有个鬼门关要过,这样太过突如其来的话,教她怎么接受?
“乌鸦嘴!”罗剡深邃的眸子半?着,冷睨在冯小霏的身上,因为她的这句话,让他对这个女人更加没什么好感了。
她以为她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就能够让他信服得五体投地吗?或是再多花点银两让她继续算下去?哼!拉客人做生意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是真的!你别不相信,我刚才看你娘这么开心,其实是不想要说的”冯小霏咬咬嫣红的下唇,颇难为情地说着,因为她实在不爱泼人家的冷水。
“娘,咱们走了,别理她!”罗剡已经不想浪费太多无谓的时间和银子在这里了,他干脆动手拉罗母离开。
但罗母听到刚才冯小霏说的那句话,已经呆若木鸡,久久无法思考了,还是罗剡拉着她回府的,否则以她呆茫得像座雕像,很有可能会在寺外站个三天三夜才反应过来。
至于冯小霏,反正她话已经说出口了,信不信,就看他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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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到家了!”
罗剡摇摇仍然浑噩、不知所措的亲娘,心里实在纳闷到了极点。为什么女人家就老爱相信一些算命的话?算命的随便说几句,就能够把这些女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此刻罗母像是突然被雷殛般清醒过来,之后便慌乱的抱着自己的头,在偌大的厅堂里头大声嚷嚷着“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说你有一个鬼门关耶!这该如何是好?”
“你别听那江湖术士随口胡?,根本就没有那样子的事情,她摆明就是骗银子的!”罗剡早就忘了那算命说的话了,压根儿不把冯小霏的话和警语当一回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罗母一颗心仍旧担忧不已,而且回想起冯小霏将这件事情说出口的神情,是那么的沉重且严肃,她怎么都很难想象冯小霏只是随口胡说。
“娘,你说不可信其无,那我问你,她说的那些事情,到我们回来这里,哪些实现了?”
“是还没有实现”
“那就对了,她摆明是在骗银两,你别被她给唬住了。”
“可是”罗母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也毛毛的,毕竟老伴先走,她只剩下唯一的儿子,平时虽然和罗剡吵吵闹闹,可再怎么样,他也是她心上的一块肉。
“娘,你就别想太多了,我还得上朝,有些重大的刑案皇上还等着我办,我得走了,不能陪你了,你就去找左邻右舍打打牌吧!这样你就不会一直挂记着这件事情,心情就会好多了。”
“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啊!”罗母仍然担忧着。
“我知道了。”他轻拍母亲的肩,俊薄而性感的唇温柔地一笑后,才举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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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起了个大早,陪母亲到寺庙里头上香,又让亲娘硬是拉去要他算些有的没有的,一耗下来,倒也花掉了他不少时间。
正当罗剡匆匆赶往刑部衙门,才到达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却是一堆,好象忙得不可开交。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他心头一闪而过。难道又发生了什么重大刑案?
他眉头轻蹙,举步走进,没想到迎面而来的陈师爷立刻抓着他的臂膀激动地大叫着--
“罗大人,您可来了!事情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又有重大刑案发生是吗?”
“比那还惨!昨夜书房无端失火,把一些近来重大刑案的资料全给烧光了,现在大火已灭,大伙儿全在里头看看还有没有东西给残留着,希望能抢救到一些。”
罗剡顿时像被人狠狠从头上浇了一桶冷水,他强忍着满腹怒气,越过陈师爷,大步走往书房,才站在门口,就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眉头深锁,一双冷峻的眼紧紧盯着眼前残破的景象,两片薄唇更是紧抿,没有人白目到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和满腹怒意的他打声招呼。书房已经被烧得一片焦黑,原本高级气派的摆设这会儿全成了黑压压的焦木,更别奢望有什么刑案资料会完好无缺地保留下来。
没了什么都没了他辛辛苦苦、没日没夜整理出来的刑案资料全被一把无情火给烧光光了。
水火不容近期要特别注意有关于火的东西倒让那算命的给蒙对了一件事。
真是个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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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好端端的,为什么书房会失火?”罗剡怒气勃发地坐在内厅里,等着其它人给他一个交代。
那暴喝而出的沉冷嗓音,像是远远来自幽冥之地,那双光是被扫到就有可能会被吓死掉的锐利瞪视,让在场的人全都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全身紧绷的,就怕一不小心惹他不快,被他的话给炮轰得脑汁飞溅。
“小的也不清楚”陈师爷抖着嗓子说道。
“不清楚?你吃我、喝我、住我,现在就只会跟我说一句不清楚?我是养了一堆饭桶不成?”
罗剡倏地拍桌,力道之大,几近将雕花木桌给震成两半。“你知不知道那书房里头放了多少末破刑案的资料?有些我甚至辛辛苦苦才查到一半,如今却因一场祝融之火而将我的心血全给烧光,我要怎么对皇上交代?”
“可可是没道理啊?每晚都会有人在附近巡逻,没道理书房会突然起火啊?若说是火烛没熄,应当还是会有人去弄熄我怎么也想不透书房起火的原因”陈师爷被罗剡这么一吼,更加胆寒了,急急忙忙解释着。
“罗大人,小的在书房门外捡到这个东西。”一名侍卫将今早在书房门外捡到的东西呈个罗剡。
罗剡一接手,凝视手中的玉戒指好半晌,细细回想着。手中这东西很熟悉,好象曾经在哪里见过书房外头怎么会遗留有这枚玉戒指?
一道熟悉的身影倏地闪过他的脑际,唤醒他所有的记忆,他突然想起这枚玉戒指是兵部尚书大人李蒙所有,他曾经听其它官说过,李蒙是个爱玉成痴的人。
陈师爷看出罗剡脸色凝重,他轻声试探地问道:“大人,您想到了什么吗?”
“这是兵部尚书李蒙的东西。”罗剡的眼中烧着怒火,手中更是紧握着玉戒指,力道之大,几乎就要把它给嵌进手心里。
“那我们是不是该快点去找李蒙大人把事清给问个清楚?”
“这是示威,因为我最近在查的一件重大刑案与他有关,他是故意留下这枚玉戒指,让我知道是他派人烧了我的书房。我和李蒙水火不容的事是整个朝廷都知道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多年来我和他的积怨日渐加深,他这个动作,一定是早有策画。”
罗剡双手握拳,虽然淡漠的表情令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实际上他内心早已怒火翻腾了。
“李蒙明知道最近皇上要我查明重大刑案,却还故意放火烧了我的书房,他是故意让我交不出成果给皇上,存心要我难堪!”
“到皇上那儿奏他一本不就得了?”陈师爷提议。
“没有直接证据说明这枚玉戒指是李蒙所有,皇上是不可能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早上那女算命的说他会遭同僚陷害,还真是说准了第二件事情了,真是个铁口直断的乌鸦嘴!
“大人,那您再来有什么打算?皇上那儿您要怎么交代?”
“我自有办法。”说着,罗剡忿忿地带着玉戒指扬长而去。
倒霉事情已经发生至此,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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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好心情被一堆恼人的事情给弄得满肚子火气,罗剡回到自己的府邸,没想到还没走到内厅,就有总管神色匆匆地来找他。不等那总管开口,他便径自说道:“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前几日阴雨不断,难得今日放晴,没想到泥沙淤积,城郊外头附近都积水了。都淹到腰部以上来了!”
“什么?”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见的,先是火又是水的,又是被人陷害,每样事情都如那个女算命所说的一模一样,他是不是撞邪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大人,知府大人已经派人去视察了,您要不要也去看看?”总管问着发怔的罗剡。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马上带人过去帮忙。”
“是。”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处理完了,他铁定要好好地再去找那个女算命师。
不是算命,而是算帐!
看看她那张乌鸦嘴把他的人生给搞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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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天的生意,冯小霏拖着疲惫身子回到没人的家里。
一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住在隔壁的古杰立刻跑过来找她聊天。
“小霏,你回来啦!头一天开张,生意如何?”古杰在她家大厅里头,随意拉着张椅子坐下。他和冯小霏从小就住在两隔壁,认识了十几年,两个人熟稔得不得了,于是他自由地进出她家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别问了啦!我那死没良心的父母传授给我一身算命的好本领后,两人竟然鹣鲽情深的相约去云游四海,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替人算命讨生活,天底下哪有这么没有责任感的父母亲啊?真是太过分了!”冯小霏一想到这件事情,忍不住开口抱怨。
“今日适逢十五,前几日又下了好几天大雨,难得今日放晴,街上该是很多人潮,你今天挣了多少钱?”
“摆了一天的摊子,也才替一个人算而已。”一想到自己好心替罗剡算了那么多,却才拿一点点银两,而那狂妄自大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她就一肚子怨气。
“他有没有说你算得很神准?”
“算了吧!从头到尾他都觉得我是在骗他的银两,生眼睛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么臭脾气的男人,有够?的。”她气恼地鼓着腮帮子数落着。
“谁教你长得太标致了,也难怪没有人认为你算得很准。”就连他认识她这么多年,光是看到她可爱的脸蛋,也不认为她是那种会算得很准的人。
“那我下次装成瞎子,看生意能不能好一点!”
“别侮辱瞎子!”
“你是来找我吵架的啊?”她心情就已经不算很好了,摆了一天的摊子,也是很累人的,古杰还这样子频频挖苦她,真是个落井下石的臭家伙!
“是我娘要我来找你,她知道你双亲已经相约去游大江南北,反正你家里也只剩下你一个人,我娘问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用晚膳。”
“哼!还是你娘有良心,比你好多了!”
“一句话,到底去不去?”
“当然去你竽镒龅牟俗詈贸粤恕!瓜胱牛?胄?亲右补距唷9距嗟慕辛恕!肝也挪幌牒臀业亩亲庸?蝗郑泻贸缘模?以趺囱?疾荒芊牌?飧龌?幔 ?br />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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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倒霉、真倒霉!所有的事还真被那乌鸦嘴女人给说中了,害他现在满腹火气,无处可宣泄。
视察完城郊外头因为大雨而淹水的情况,才一踏进家门,就见到不速之客端坐在他家里等着他回来,看到那位不速之客,对他此刻的心情而言,无疑是火上加油。
“哎呀!真是个体恤民心、难得一见的好官啊!城郊外泥沙淤积淹水,教那些九品小官去办就行了,怎能劳驾您这位刑部尚书亲自去视察呢?”李蒙一脸虚情假意地说道,继而接着暗讽“大人专门掌管重大刑案之事,连这点小事都要亲自去管,敢问重大刑案哪里还有时间去处理呢?也无怪乎冤案总是一年接着一年增加。”
“你来不是就只为了说这些事情吧?是来看看我的书房有没有被你的一把烈火给烧得精光才对吧?”罗剡面如寒霜地凑近李蒙耳畔说道:“别以为一把火烧光所有的证据就没事了,我一定会办你私铸兵器这件事,还有亏了不少国银的这件罪行!”
“罗剡,我知道你尽忠职守、黑白分明,但事情做绝了,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我都有好处,再怎么样咱们两人也是同朝为官,是吧?”李蒙毫不矫情地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我可是三番两次给你好大的面子,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我早就料到你来此地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罗剡深邃的眸子益发森冷,睥睨着李蒙。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伸出双手,把这个贪官给亲自掐死!“你最好保佑自己,不要被我查到太多证据。”
“看你自个儿怎么办你“盟档奈铱墒嵌妓盗恕b薮笕丝墒歉龃厦魅耍?褪悄越钏烙玻?恢?渫ā!估蠲刹话崖挢叨运?暮抟饪丛谘劾铮?炊?蹲院眯Φ馈?br />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你可以滚了,我府上向来不欢迎贪官污吏之人来访。”罗剡冷着声下逐客令,一点也不在乎这样是否会引起李蒙的不快。
“是、是、是!现在就立刻离开你的视线。”李蒙在临走之前还顺便补上一句话“记得我刚才对你说的,好好想想吧!”语毕,他这才踏着轻快步伐离去。
待李蒙的身影远去消失,躲在一旁的罗母才走出来,她忧心忡忡地走近罗剡身旁。
“怎么办?从早上到现在,那女算命师说的全都一一实现了,万一再来真有个什么鬼门关的可怎么办?”罗母这下子可紧张得下得了,她觉得事情已经没有想象中的单纯了。
“是巧合吧!”罗剡虽然很不想相信那女的说的话,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却是邪门到了极点,连他现在努力说服自己,说这整件事情只是个巧合,都有点困难度了。
“巧合也不会神准到这种地步啊!”罗母慌了,她只要一忆及那女算命说罗剡有个鬼门关要过,心里就忧烦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娘,你就别想太多了,大不了我明日再去寺庙里上个香,去去厄运就没事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让这些不好的事情继续发生,我明天再去找那个女算命师,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可以化解的方法,不然再这样子下去还得了啊!大家都知道李蒙和你是死对头,现在他和你都斗到家里来了,我不能再坐视不管。”
一天下来,遇到这么多不好的事情,罗剡此刻在心里头想着,只希望这一切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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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古杰那里用晚膳,古杰的娘烧得一手好菜,冯小霏可是吃得津津有味、开心极了,直到现在已经是翌日早晨了,她还心情轻快的边摆摊子,口里边哼着曲儿。
“啦啦啦”
吃到那么好吃的菜色,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起来,昨天算那个臭男人的满腹怨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她才唱曲儿唱到一半,突然有人从背后叫住她。
“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冯小霏一转身,就见到一张美丽成熟的妇人面孔,这张特殊的美丽脸庞、高雅的气质,任谁只要见过一次就能够记得,她立刻扯出笑颜招呼道:“记得啊!您是那个讨厌的男人他娘嘛!”一时口无遮拦,她竟说出了心里的话。“啊!不好意思!说错话了,我没有什么恶意啦!我这个人说话就是比较直接”
话才说出口,冯小霏就发现说错话了,她赶紧向美丽又温柔的妇人频频赔不是。没办法,她的个性就是那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
“没关系,我那儿子就是这臭脾气,也难怪你会这么说他。”罗母一点都不会袒护自己的儿子。
“请问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要我替您算些别的?不可能是单纯的来找我聊天吧?”
“是这样子的”罗母拉着冯小霏的手,在她的耳边,一五一十将昨天罗剡所有的不幸经过全都告诉她。
冯小霏这才了解罗母一大早就来找她的原因。
“我早跟您说他印堂发黑,近来要小心的。”冯小霏若无其事般的说道。她可是事先警告过他了,是他自己不信的,那就拉倒,反正她又没差,又不是她印堂发黑。
“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你说的那个鬼门关,我这个做娘的不禁就担心,要是真像你说得那样”说着,罗母的眉头又深锁了起来。
“所以您得要他小心一点才能避开啊!我都已经泄漏天机说出口了,再来怎么办,就看你们了,因为这种事情我是不该说的。”
“万一真的发生”
“那也没办法了!”是福是祸都躲不过。
“不行!不行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爹死得早,我不能再失去他,难道真的没有其它可以破解的方法?”罗母不死心地追问着。
“方法倒是有,但我看他可能宁愿选择鬼门关,也不可能用这个方法。”冯小霏耸耸肩,不认为罗剡会愿意接受。
“如果真的有方法,那就请你快点告诉我吧!你要求多少银子都没关系,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开多少价码都没有问题!”
“这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冯小霏连忙拒绝罗母的好意,不过,看在罗母爱子心切的份上,再加上她实在也很喜欢罗母这个长辈,所以她干脆说出口了“好吧!伯母,我跟您说吧!唯一能解决掉他这个鬼门关的方法只有冲喜。”
“什么?!冲喜?”罗母一脸诧异,不敢相信非得要用这种方法。对于儿子罗剡的臭脾气,她不是不清楚,不过要他娶妻恐怕还真的有点难。“只有这个方法而已吗?”
“对!只有冲喜能解决一切厄运,只要他娶了妻子,马上就能够时来运转,官运亨通,而且能大富大贵直到老,功名利禄没一样缺的。所以我才会说他宁愿选鬼门关,也不太可能娶妻。”
“不管他要不要娶妻,我一定都得尽快替他安排婚事才行!事情已发生至此,定得教他在近期内娶妻,这可是关系到我儿子的命啊!”罗母双手紧紧握拳,认真地思索着。她才想到一半,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冯小霏。
冯小霏被罗母突如其来这么炽热的目光给看得心里一惊,她疑惑地问道:“伯母您干嘛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脸上怎么了吗?”
“体健可下田”罗母审视了冯小霏一阵子,忽然热情地拉住她纤嫩的双手,神色异常认真地说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儿子?”
“不要!”想都不想的,冯小霏直接回绝。教她嫁给那个臭男人,不如教她撞墙算了,她宁愿每天在这里摆摊,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也不要每天都被那个臭男人给用话嘲讽。
罗母蹙眉道:“为什么?我儿子哪里不好了?官位高、身材好、银两多,你为什么不要?全京城里就属他的条件最优了,除了他,可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我讨厌那个自大又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以为长得高大魁梧就很了不起吗?以为长得算是很俊帅就很了不起?像他那么自以为是的人,我宁愿嫁给一个矮胖、矮胖,没什么铜钱对我却很好的男人。”冯小霏说出心中踏实的想法。那人是帅,但就是太自大,太目中无人,狂妄至极!
她说得太顺畅也太认真,全然没注意到背后有一双如鹰隼般的深眸、满含侵掠性的猛豹,在她后头静静蛰伏着。
冯小霏刚才所说的话可是一字不漏的全听进罗剡耳里了,从她刚刚骂他的时候就开始。
罗母看了站立在冯小霏身后的罗剡一眼,继而装出很认真的神色追问道:“你很讨厌我儿子吗?”
“不怎么喜欢。”她耸耸肩,一转身,猝不反防就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哪个冒失鬼呀!突然站在人家身后也不出个声!”
“看来你这个女人还挺喜欢在人家背后嚼舌根嘛!”罗剡低沉的嗓音在她上方冷逸出口。“说得倒是挺顺的,原来我还这么的没人缘啊!”原以为他这般的嘲讽,会让她吓一跳,然后觉得自己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没理,羞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没想到她只是揉揉自己方才撞到他胸膛的鼻子,继而回声“是你这个大男人心眼小,站在别人后头偷听人家说话!”
这女的还在跟他呛声?!
“本来还以为你多超然,原来你和其它女人一样,爱说别人是非。”他双手交抱于胸前,沉声说着“算命的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不过就是出那张嘴!”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打算来拆我的摊吗?大人每天不是有很多公事要办?哪来的闲情逸致来这里和我吵架?”她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
罗母站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生怕这两个人战火一触即发,然后当街吵起架来,赶忙在心里想着一堆该如何让他们两个息战休兵的话来。
罗剡的表情突然间软化,俊薄的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靥,态度温和有礼地说道:“我是来跟你说,你替人算命算得还真准。”
这种俊魅的笑容,让在场的女人轻易被他给掳获芳心,冯小霏当下傻愣住。
耶?他干嘛突然态度变得这么谦冲有礼?这样一来,好象刚才全是她冒失无礼的错。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可怕喔!
她艰困地咽下口水,继而说道:“你不是来找我吵架的吗?”
“我无意要和你吵架,很多冲突都是因为人和人沟通不善所引起的。”他原本锐利的视线此时变得异常温和,很难令人不联想到他背后是有其它动机,而且说出的话头头是道,想要让人不和他妥协都难。
“没错,我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凭着刻版印象,就认为你这个人不可取才是。说起来,我也应该向你道歉。”冯小霏一脸困窘地抓抓头发,白皙的双颊微微泛红,模样可爱极了。
既然他都开口道歉了,如果她再继续生他的闷气,也显得自己太过没度量了,况且其实他人也是挺不错的,光是刚才他那抹温和有礼的笑容和俊魅神采,就很能够说服人心了。
“如果误会能够解释清楚,那就再好不过了。人家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嘛!”看到两人这样化敌为友的情形,罗母心里的大石也放了下来。
不过,坦白说,她第一眼见到这位女算命师,就挺喜欢的,像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如果能当她的媳妇儿,不知有多好。
唉!但这是不可能的,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心里头自始至终都牵挂着那个早已离他远去的女人,除了那女人,罗剡的心很难再容下呢!儿子用情至深,有时候还真不是件好事啊!
但说不定眼前这女孩儿能够化解她儿子心中那道厚墙也说不定,看!他们不是都已经化敌为友了?前景可真是令人看好啊!
“这么说来,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呢!”他笑得轻松惬意极了,半弯着的俊魅深眸让人猜不透那其中的诡异心思。
“冯小霏。”
“冯小霏”他状似若有所思地自两片薄唇幽幽吐出口,又像是反复在脑海里仔细咀嚼这个美丽的芳名,神情认真严肃的模样,还真让冯小霏当场心头有着微微的悸动。
其实,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挺迷人的,两道微蹙的浓眉,幽谧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全身散发着成熟的男人味噢!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既然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是不是该请你到我们家来坐坐?”罗剡扯出淡笑,一脸温柔优雅。“况且我个人对于易经、八字、紫微测字的什么也都不懂,实在很想向你讨教、讨教这种神秘的学问。”他的表情谦虚得可以,几乎让人忘了他先前的劣行态度。
“是啊。是啊!来我们家坐坐嘛!”罗母逮到机会,也热情邀约着。“难得有这个机会,大家就坐下来好好聊聊嘛!”
“这不成啊!我得摆摊子,我可是靠这个维生的,一天不做生意,我可就一天没收入,我会饿死的!”多交了一个朋友固然是好事,但她不能因此不做生意,三餐温饱也是很重要的。
“没关系,你来我们家做客,我们会补偿你今天的损失的。”
“这似乎不太好吧?”这对母子态度积极的邀约,让冯小霏心里多少有点担忧。跟人家也不算是熟稔,就这么贸然去人家家里做客好吗?这样子会不会有点交浅言深了?
“唉呀!想这么多做啥?走啦、走啦!”罗母不由分说的勾起冯小霏的手臂,死拖活拖都要把她给拉回家里做客,这样她和罗剡才有可能有进一步的机会。
拒绝不了,冯小霏只能任由罗母拉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