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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的望月楼,杭州最好的酒楼。此刻,整个一楼大堂已坐满吃早点的人,来這里吃饭的都是有点身份的人。
三楼,木云落一行四人坐在靠窗的一个桌子边。他与冷雪飞坐在一起。冷雪飞不时将点心送到木云落嘴里,木云落连筷子也不用动了。另一边,二老坐在一起,埋头狂吃。
三楼属于雅间,整个空间相当安静,桌子也不是很多,大概只有三十几张。此时每张桌子都坐着人,有的是四人一桌,有的是一人一桌。能到三楼的人,身份都比较特殊。
坐在另一边靠墙的地方,是个花花公子模样的男人,长得相当俊俏,只是脸色苍白,油头粉面。旁边坐着三人,像是保镖,太阳穴突出,目中神光隐显,看样子都是高手,一行四人正在吃着小笼包子。花花公子左手轻摇折扇,不时用眼睛向木云落這边看一下,显然被冷雪飞的美丽折服,眼珠转个不停,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在中间有一个桌子边,坐着一个很引人注目的年青人,一人一桌。虽然长相平凡,但满脸孤傲之气,桌上放着一把佩剑,剑柄朴实无华,剑鞘也是乌金所制,上面雕刻着许多繁复的花纹。从外观看,此剑古拙朴素,当是绝世名剑。年青人穿得也相当朴实,一袭纯白的长袍,显得他潇洒不羁。
這时,花花公子对着旁边的一个劲装大汉耳语一番,并不时将眼光瞄向木云落一桌,像是在交待什么事情。
“一群畜牲,光天化日之下竟想做這么卑鄙的事情。”冷傲少年一声怒斥,将脸转向花花公子一桌。
花花公子一愣,自己把声音压得這么低,对方也能够听到,看来不是普通人。他回头看了看三位保镖,胆子稍微壮了一下,故作潇洒的站起来。向冷傲少年一抱拳道:“兄台,家父韦千舟,在下韦浩天是韦家独子。“说罢面带得意之色。
“哦!原来是当世富豪榜中排在第三的韦家之子。怪不得如此猖獗。這位公子,感谢你为在下夫人出头。”木云落说完后朝孤傲少年点点头。
整个三楼的人都把眼睛转向了韦浩天。韦浩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中射出怨毒之色。对木云落道:“小子,我用二十万两白银换你的女人,怎么样。”
“看来我老婆还挺值钱。”调侃之后是一声暴喝:“好胆,连我老婆的主意也敢打。老刘,掌嘴!”
坐在凳子上的刘儒明化做一道白影直冲韦浩天。此时,韦浩天身边的三个保镖马上警觉,从凳子上弹起一字排开站在他的身前。刘儒明身形一顿,站在三个保镖身前三尺的地方,大笑一声:“老大,這回我也显摆一下了。”话毕,双手自大袖之中伸出,在身前不停的变化形状,脚步配合手形,有如一团雾气飘向三名保镖。
须弥之间,高下立分,三名保镖全部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其实這三人也算是一流高手,出自飞鹰门,以外功见长,乃是飞鹰掌门鹰七通亲传七徒中的末三位。飞鹰七徒均以鹰姓,名字依次排为旭日东出照九州。但鹰照、鹰九、鹰州三人在刘儒明手下半招也没过,实力相差太大了。
接着,刘儒明伸手向韦浩天脸上括去。突然,木云落眉头一皱,刘儒明也立有所觉,只觉一股暗劲朝自己后腰涌来,他马上腾空而起,空中折身,有如一只大鹤般从容着地,面向三楼向上通去的一个小楼梯口。
此时,从小楼梯上正缓缓走下三人。当前一女身穿紫色长裙,裙面上泛着流光异彩,可能是特殊材料所制,腰部束着一条宽边腰摆。脚蹬一双黑色小靴,上面也是珠光宝气,尖端处镶着几粒珍珠。头发上挽,盘在头顶,一根头钗插于发上,头钗竟是用钻石拼成,双耳边戴着金色耳环,耳环细薄,大如圆环,底端与肩部仅一寸之隔,衬得她的脖子更加细长。面目清秀,身材凹凸有致,向下走路时,腰身轻扭,相当优雅,身上佩饰还发出悦耳的叮咚之声,姿色竟不在冷雪飞之下,真是一个绝代尤物。她的身后跟着两位面目阴冷的老者,长相略同,身上展露出气定神闲的高手风范。
刘儒明开口道:“原来杀手界的两大巨擎由朗月、由烈日兄弟尚在人间,还干起保镖一行。”话中不无嘲讽之意。這时,韦浩天神色紧张,异常恭敬的面向那名女子弯腰作揖道:“谢谢物姐援手之恩。”
此话一出,满楼皆惊。原来,這望月楼虽说只有三层,但在這第三层之上尚有一顶楼,面积也不大,只有三楼一半大小,但却装饰豪华,是当世富豪榜排名第一的物婷婉专用房间,此女在第二届牡丹榜上排名第一。這家酒楼属于物氏一门所有,物氏一门向来人员单薄,传至今日只剩下物婷婉一人,虽说其一女流之辈,但在她的经营之下,物氏一门年收入竟是其父辈经营时的几倍,一跃成为当世第一大世家。她的产业几乎遍及中原的每个脚落,连域外、番邦也有物氏所属货店,四通钱庄也属物氏一门所有,没想到此女竟是物婷婉。
物婷婉面目冷冷地对韦浩天说道:“我让烈日前辈出手救你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若不改掉這下流习惯,迟早会出事的。”说完用眼神示意由烈日出手替那三人解穴,那边韦浩天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
木云落這时昂首说道:“物小姐想插手我们的事,我很意外。不过,刚才看烈日前辈的出手便知前辈的烈火诀离大成之境不远矣,功力不在老刘之下,朗月前辈功力与老先相若,物小姐的武功却要差上一丝,与在下夫人在伯仲之间,姓韦的几人可不是在下的对手,在下只要在边上稍帮一下手,那么动起手来对我方明显有利,你以为如何,物小姐?”
“那可未必,只要英雄榜上排末位的林公子帮我们一方,那么我方应该胜算较大。”物婷婉目光流转,把眼神转向孤傲少年。
林惊羽冷哼一声:“我不会替卑鄙无耻之辈出手!”
“那么如果在下提供王云庭的下落呢?”
林惊羽脸色大变,沉入思索之中。
木云落见状长笑一声:“物小姐,既然你很会作生意,那么我们赌一局如何?如果在下赢了,请把王云庭的下落告诉惊羽,如在下输了,我跟韦家独子之间的纠纷一笔勾销。”话完后转头在冷雪飞耳边低声道:“飞儿,你不会怪我吧?”冷雪飞搂着木云落的臂膀甜蜜耳语:“全凭夫君作主。”
物婷婉媚笑一声:“木公子這招很历害,逼着林公子不能帮我啦。”
“物小姐,你先听听我们如何赌再想想究竟谁占便宜。”
“那么,请木公子说吧。”
“在下准备接下朗月、烈日前辈的合击之术,胜者自然算赢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刘儒明、先重义均是面色一变,初入江湖的后辈挑战身具英雄榜高手实力的日月二老联手,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冷雪飞面色苍白,手指紧紧的陷在木云落的臂膀中,然后目中流露出坚毅之色。物婷婉深深看了木云落一眼,秀眉一扬道:“好,我接受,请木公子与二老到街上去,不要破坏了望月楼里的东西。”
长街上,三人当街而立,相距三丈。街上行人早已散开,只剩下廖廖数人在观望。
由朗月和由烈日瞬时将功力提升至极限,一冷一热两种不同属性的真气散发出惊人的气势,酒楼三楼观战的诸人觉得时冷时热,冷时茶杯中的水也结冰了,热时又转瞬化开。功力稍弱的都在打坐运功,其余众人功力非同一般,自然是泰然处之。
冷雪飞紧张地问身旁的先重义:“先老,這样超强的气势,云落处于正面位置,会不会有事啊?”看着身边美丽的嫂子握手咬唇的紧张模样,先重义开口道:“嫂子,以大哥的作事风格,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這样坚决的应诺。不过日月二老也不是等闲之辈,传说中‘日月一击,天地变色’也非虚妄之说。嫂子,我们还是慢慢观战吧,如有特殊情况,我和老刘会及时处理。”听了這番话,冷雪飞心稍定,而林惊羽在边上沉入思索,物婷婉目中异彩一闪而过,韦浩天一行四人功力较差,在打坐运功。
此时,木云落依然潇洒的站着,两股真气分别自左右两侧涌来,他身上的蓝色长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一头长发也如瀑布般飞扬起来,衬得整个人更加英伟不凡。看得冷雪飞目中射出柔情万种,笼罩在木云落的身上,物婷婉也是异彩涟涟。日月二老已养足气势,二人发出联手一击,以求快速制敌,为物氏当家争光填色。
日月一击,天地变色!两股真气形成一个小型风暴,带着摧天裂地的气势向前推进,烈日朗月兄弟也随之跟上前去,双手不停抖动,以求在风暴中注入更多的真气。风暴外冷内热,坚不可摧。木云落此时徒然前行,轰然出拳,拳势不带一丝风声,迎向真气风暴。
烈日朗月兄弟的感受又是另一番滋味,从木云落出拳的那一刻,二人如同置身于虚空之中,周围一切景色随着拳势的接近,愈来愈模糊,他们心中同时惊觉,如若让木云落的拳头碰上真气风暴,风暴必止。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挥拳击向真气风暴!
引爆!真气风暴在内部热气的压力之下,发出爆破之声,真气流更加威猛,产生出几倍于风暴的威力。电闪之间,木云落化拳为掌,掌刀劈出,瞬时将真气流一分为二,从他的身体两侧呼啸而过,撞上路边的几座店面,那几座店面转眼之间化为尘芥。同时,木云落右手五指张开,朝日月二老虚空探去,二老此时也受到引爆后的波及,正在向后飞去,突然之间身不由己,被木云落右手牵引,向他的身前飘去。
日月二老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惧意,這是一种什么武功,简直非人力所为。但二人也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出坚定之意,双双凝聚彼此最大的功力,以求做出最后一击。木云落好像也感觉到对方心意,突然收手。二老吐出心中一股闷气,对木云落露出感激之意。
“老夫输了。”二人抱拳道。
“感谢前辈承让。”木云落点头示意。
须臾,三人返回三楼,冷雪飞不顾别人的眼光,扑到木云落怀里低声道:“你担心死我了。”木云落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饱含了百般柔情,彼此心照不宣。
“物小姐,在下侥幸赢了。”木云落扬声道。
“木公子是真人不露相,竟是高手中的高手。那王云庭现在漠北邪帝宫。”物婷婉娇媚道。说完后转头向烈日道:“由老,你去跟掌柜知会一声,刚才比试造成的损失,由我们物氏承担。”由烈日转身离去。
“多谢木公子,在下马上出发去邪帝宫。”林惊羽抱拳道。
“且慢,林公子,以你目前实力实不应与邪帝宫正面冲撞。”木云落把目光投向林惊羽。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即使失去生命,也是要去做的,多谢木公子为在下担忧。”
“怕只怕即使失去生命,也未必能够完成心愿。如果林公子相信在下,就跟着我吧,也做我的跟班,我迟早也会与邪帝宫算总帐的,你应该听说了欧阳飞豹是我杀的吧?”
林惊羽一惊,原来是真的,他跟邪帝宫也结下如此深仇大恨。想到這,他单膝脆下,抱拳道:“惊羽以后听凭老大差遣。”先重义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小林,便宜你了,有老大罩着,邪帝又如何!”
木云落眼神一转:“小林,我们回去了,待会介绍你们大家认识。物小姐,后会有期,我跟韦公子的帐日后必算。”
韦浩天面色大变,求助的眼光转向物婷婉。物婷婉好像没看见一样,向木云落脆声道:“木公子,我还有一赌注,不知你可感兴趣?”“说来一听。”
“杭州城外一百里处,有一根擎天神柱,传说是当年孙悟空在成佛后将他的如意金箍棒置于人间而成,這根神柱于四百年前就现身于此处,据说只要举起神柱就可将它收服,许多自负勇力之人想将它举起,四百年来无一成功。只要木公子将這神柱收服,我让韦浩天向尊夫人跪头谢罪。”
“那如果完不成任务呢?”
“那么请木公子投入物氏一门。”
“不公平,這样不等于是我的卖身契吗?而且我还带着這么多弟兄,你岂不是赚太多了。”
“如果加上我呢,如果木公子收服神柱,我愿嫁入木家。”
木云落看了物婷婉一眼,然后转向冷雪飞道:“飞儿,你认为如何?”
“相公,我觉得可行,這样一位出色的姐妹,可是很难找啊!”“成交。”木云落伸出手掌,物婷婉也伸出手掌,两掌相击。木云落顺势抓住了她的小手。温暖如玉,肌肤赛雪,如握凝脂。木云落一幅陶醉状,物婷婉脸色微红,但也任由他握着。
“就当先付点定金吧。”哈哈大笑声中,木云落洒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