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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过后,东方越抓着剑走向这头,从地上拎起了已经饿到双腿发软的谷藏音。
“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我让你站到后面去!”没理会她一脸的苍白,他难得神情凌厉的朝着她低吼。“可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她仰着小脸,不解又委屈的嗫道。
这件事她从十岁开始就知道了,即使再不愿、逃避了许久,但在见到妖魔危害人间、滥伤无辜人命时,还是会忍不住的出手相救。
而师父在幼时收养她时,便已经看见了她往后要担负的使命,只是他老人家却因宠她如女,不忍见她不开心,所以便违逆天道的想为她扭转命运,甚至告诉她若不想辅佐西唐帝王安稳江山,就要尽可能的远离北方,躲人南方人烟罕至的深山里。
只是在师父仙逝后,她想瞧瞧京城繁华风光的那份好奇心,却终究还是把自己逼到了无可撼动的命运转轮之前!
“胡说!这世上从没谁该做什么事这种说法,若你的天命是让你随时有机会莫名其妙的死去,那我定会想办法让人破了这天命之说,教你一辈子当我的无用小跟班!”东方越恼怒的低喝一声,单手捏住她的脸蛋火大的说着。
他最恨什么天命不天命的讲法,二十八年前若非有个无聊的江湖术士突然冒出在宫里,说他是什么紫金真龙之命,能让西唐国繁荣安定,达到前所未见的盛大繁华,不然他也不会出世没几个月就给立为太子,然后在高筑的宫墙后头过了二十八年无聊的孤独岁月。
那些年,当其他皇子淘气的打成一团时,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不能上前加入他们的游戏。
因为他是皇太子,将来会高站在其他人的头上,所以每个皇子都被教导到一见着他就得下跪请安,更遑论有人敢举起拳头和他对打了!
那种明明就想痛哭或是兴奋大叫的时刻,却又必须强力隐忍、极力自持的痛苦感觉,他不想也不愿再从别人身上看见或听见!
所以该死的天命说!他绝不允许让眼前的小家伙也尝到和他一样的无力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现在好好的一点事也没咽!又没死,也没断手断脚的。”谷藏音不懂他转折心思的瘪着嘴开口抱怨,小脸纠结的只差没哭出来。
她的脸好疼,他是想借机捏下一块肉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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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你再给我胡说!”他威吓激切的低吼了声,另一只手也同时捏住她的另一侧脸颊。“小家伙,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才不管你该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忘记那该死的天命之说,安安分分的跟着我,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连命都是属于我的!你听见没?”
“什么?”她不满的嘀咕,却没胆在他脸色如此恐怖之际出声辩驳。
但是他的说法跟她的天命说不也没什么差别!
他是人间帝王,而她原本就是生来要帮他斩妖除魔、维护百姓的!
根本有说等于没说一样!
“快说,说你不会再信什么天命,胡乱出手涉险救人!”他吼。“好啦!好啦!可是你能不能放开我?我的脸都让你捏肿了。”她不快的胡乱叫了声,可怜兮兮的讨饶嗓音,这才让他悻悻然的撤回手。
“下次再不顾自己死活的冲上前,就不是捏痛脸这么简单了!”东方越冷冷的蹙着眉,瞪着她哭丧的脸蛋半晌后,犹仍板起脸再训了下,直到四周的女强盗团团将两人围住为止。
“你们不会又要抓我们了吧?”谷藏音不敢置信的抢先叫了起来,一脸沮丧的捱到东方越身边。
这种要抡刀砍人的场面,老实说她根本不在行,所以还是让有能力的人先上好了。
东方越揽着她的肩,另一手握着的宝剑也缓缓举了起来。
“不不!恩公,你们误会了,我们这次不是要捉你们,而是想请你们上坐,让咱们当成贵客来款待。”受了轻伤的女头目在旁人的搀扶下,排开众人走了过来,感激的邀请他们坐上大位。
其余幸存的女强盗们则花了点时间飞快的将零乱的场地整理下,清走了沙怪的庞大尸身后,重新燃起了营火,备齐了满桌的丰盛食物。
“大伙儿,咱们一起举杯感谢两位恩公的救命大恩,若非恩公们杀了那只三不五时就会出没吃掉咱们姐妹的怪物,今日可能便会有更多的枉死人命,所以让咱们一起来感谢两位恩公!当然也要请两位恩公原谅我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的冒犯举动!”改坐在台下的女首领,微赧的举着酒杯站起,其他众人也跟着起身教向东方越和谷藏音。
“之前的事就当一场误会,各位的盛情我在这里谢了。”东方越回敬的举起杯,豪爽的一杯饮尽,然后转过头看着谷藏音。
“那我也谢过各位了。”谷藏音皱着眉,随着一口喝光杯里的酒,跟着呛鼻的酒液才落下喉咙,她就已忍不住的张开嘴伸出舌头,扮了个痛苦难当的鬼脸。
好难喝的烈酒!
她抓着脖子,狼狈的在原地上下跳动着,希望能将喉间热辣不舒服的感觉尽早给“跳”下去。
“傻蛋!这样跳没用的。”东方越和下头的众人同时笑了起来。
他边笑边接过一旁女强盗递来的水壶,正要以自己的酒杯承接清水,但身边的谷藏音却已等不及的直接抢过整壶水,就着壶口猛灌了起来。
她过于激烈的喝水方式,让东方越不得不出声提醒。
只是还没开口,谷藏音就先呛到了口鼻,她扔下水壶,又是拍胸又是跳脚的弯身猛咳。
如此满脸通红的吓人咳法,让众人都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小家伙,你搞什么?想整死自己吗?”东方越想都不想的拉过她,让她倚着自己的胸前,然后大手施了点劲的在她背上拍打着。
“我咳咳很好”她圆脸皱成一团,一边声嘶力竭的咳着,一边还想开口对他说话。
“罗唆!别把水喷到我脸上。”东方越神色凝重的拍抚着她,一手有意识的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水珠。
怎么那么莽撞,连喝个水都险些把自己给呛死!
他些微恼火的皱起浓眉,却没发现自己过于怪异温柔的举动,已让下方的众人看傻了眼。
待谷藏音涨红的脸色逐渐消退后,他领着她坐回椅上,此时台下的女头目也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脸尴尬的站向前。
“恩公,我们大伙想请问两位恩公是不是真的血缘兄弟,还是恩公们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才会对外宜称是兄弟,然后逃到这么荒僻的沙漠来?”她不好意思的发问。
“什么秘密?”谷藏音不解的倾身向前,正要问个清楚,却让东方越拉了回来。
“你们想说什么?”东方越淡淡的挑眉一瞪,没有动怒却又充满气势教人不寒而栗的神情,让众家女强盗都瑟缩了下。
真不知道当初她们怎会看走眼,以为自己掳回的是两名软脚虾?
“你们别怕,快跟我说什么、什么秘密的?”谷藏音不当一回事的走下高台,好奇的拉过其中某名女强盗问了问。
“不!是咱们瞧大恩公对小恩公你这么好,而且你们长相又不太相似,所以才会大胆猜测两位应该不是兄弟,而是”女强盗脸红尴尬的停不来,转头向旁边的人求救。
“是什么?”谷藏音走到众人中央,睁着大眼,表情可爱的接话。
“是一对相爱的情人”不知何时走过来的东方越迳自替她的疑问接了下去,却看见她突然间发出大笑声,然后还激动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喊疼。
“小恩公,你怎么了?”女强盗们不解的望着她。
东方越皱着眉,由后头将她提了起来,大手还不快的拍了下她因为大笑而摇晃不停的小脑袋,要她收敛点。
“我话还没说完,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她们以为我们两个男人为了爱私奔!”东方越正色的再道,却让谷藏音更加夸张的险些笑倒在地上。
“两个男人为爱私奔,私奔?”她转过身,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看向众人尴尬点头的表情后,便再次捶着东方越的肩头大笑。
那过于疯癫的咧嘴笑容,让东方越莫名其妙的冒出一股气。
“怎么,这句话真有这么好笑?”他瞪她。
“是啊!私奔?哈哈”她又爆出大笑声。
真好笑?她会和他私奔?
“小家伙,你好像忘了,我和你千里迢迢远离父母家园来到这里,难道不算私奔出走?还有,若私奔不是为了爱,那还有什么?你不喜欢我吗?”他坏心的抬起她的脸蛋,满意的看着她瞬间由红到青的脸色。
“喂!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你私奔?”她不敢置信的出声辩驳。
疯子!连这种损己又损人名誉的事也敢拿来说笑!
“为什么不能?既然世上有男女两情相悦的事,当然也会有两个男人互相看对眼的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惊世骇俗的言语。
“所以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咱们互相倾诉爱意有什么不可以,大伙都是自己人,你就别再隐瞒了!”他笑笑的下了最后的狠招,让她惊吓的险些腿软摔倒在地。
“是!咱们全是自己人,小恩公可以放胆说出来。”一旁的众家女强盗还搞不清状况,火上加油的连声附和。
“不要开玩笑,你快跟大家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谷藏音哭丧着脸抓住他的手,很辛苦的努力哀求着。
她就知道他逮到机会就想整自己,断袖之癖?私奔?
呜!就算她是女人不!她本来就是女的。
总之,听到私奔这么难听的说法,谁还会笑得出来啊?
“说什么?说咱们的关系比外人所见的还要亲呢许多?”东方越凉凉的接话,像是不搞到天崩地裂、不整得她唉唉叫,便会不开心似的。
果然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谷藏音当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周围则传来了众家女人更知兴奋的鼓噪声。
“既然两位恩公是知此的相爱,却又因碍于现实阻挡而难以获得认同,那两位恩公不如就在大伙的见证下,来个惊世骇俗的同心誓言,结成白首姻缘,也好让咱们姐妹有机会能偿还了两位恩公的救命大恩,不知恩公们意下如何?”女头目豪迈又惊世骇俗的提议,惹来众人一致的鼓噪叫好。
“千万不行!”谷藏音惊惶失措的从地下爬起身对着众人大叫,却让东方越由后头一把捂住了嘴。
他面无表情的和她对望半晌,在看见她不断摇头抗拒的无语表情后,也不知怎么的,竟扬起了一抹怪异浅笑。
原本他还有些迟疑,却在见着小家伙的沮丧神情后,突然之间便想通了一些事。
活了这么久的日子,,却从没遇到能让自己悬在心上不放的女子,而这小家伙却在短短的一日内,勾走了他所有的注意目光,让他为着他的每一个举动表情着迷不已。
所以若真有一见倾心这种事,那他只能说,让他倾心的对象很不幸的是个男孩!
除此之外,他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即便终身不立后宫、没有子嗣的帝王是怪异了点,但由他来开这个前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因为他真的喜欢上这个小家伙了!
“这提议倒是挺不错的!”东方越笑了起来,不意外的听见谷藏音突然发出了声管天动地的哀号。
“完了完了早知道我就不到北方去了,乖乖听师父的话,一辈子躲在南方不出来见人,便不会落到现在的局面了。”她跪在地上,惨叫连连的将自己的圆圆脸埋在黄沙里,就希望是一场梦。
这世上可没什么假成婚这种事,她只知道在这么多双的眼睛的注目下,若她和他真的跪拜天地,那冥冥之中就算是有了夫妻姻缘。
可这也实在太离谱了点,原本她不过是去收个妖,怎么会收到最后,却即将要多出了个亲爱的“夫君”?
而且还是个要背负着天下苍生重担的人间帝王?
不!她不要啦!若当真变成那样,别说四处游山玩水,光是要拿出宝剑收妖想必也不可能,瞧他刚刚臭骂她的模样,若说他会善待自己,那她不知早早睡去,别作这种白日梦才实际点!
谷藏音跳了起来,转身就想冲出人群。
“小家伙,盛情难却四个字你听得懂吗?既然大伙有如此心意,你怎么可以婉拒她们的好意呢?”东方越哪肯放过她,跨步上前只手就将她抓了回采,然后紧紧的楼在自己怀中。
既然要在一起,那好好的先抱一下也不为过吧!
他满意的将下巴抵在她因为挣扎丽晃个不停的小脑袋上,来回的摩挲了几下,却惊异的发现她身子比想像中的要轻软,而且还隐约透着浅浅馨香?
只是因为挣扎而时轻时重摩擦在自己胸膛上的那份不甚柔软的感觉,让他清楚的知道怀里抱的不是女人。
“不要再整我了!我才没那么倒楣要一辈子跟着你,”她抗拒扭动的更加激烈,却在几次的胸口互碰中,闷痛的低哼了声。
该死的东方越!
幸好她一向习惯将师父留给她的咒语书册,用绳子绑在胸前,一方面出事时可以凑合当成护身软甲,躲过一些袭击的无眼刀剑,二来是师父的遗书太珍贵,不能随意丢弃,等着哪天她遇上适合修练的有缘人时还可以拿书来相赠。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书册,不然东太越这臭男人的胸膛也不知是什么铁板做的,若毫无防备的多撞几回,她大概只能爬着去找大夫开内伤药了。
“你想逃也无谓,只要我一天十二个时辰紧紧跟着你,就不信你还能逃到哪去。”他将自己的俊脸贴上她的圆润小脸,一脸满意的摩挲着。
“你不要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你要讲理啊!我都说了我不想跟你有瓜葛!她吓得猛推他的脸。
瞧他的样子还真像个抱到心爱狗儿便不肯放的小男孩,一脸的蛮横和不讲理。
“我哪不讲理,小家伙你说的我可都有听进去,我又没逼你一辈子跟着我,是我自己‘发愿’要跟在后头照料你!”他笑笑的拉着她走出人群,在空旷的黄沙地上,面朝北方站定。
不管旁人说什么,他向来都是自己决定了算,尤其在终身大事这上头,他更不想是在身不由己的状况下而草率决定。
人生在世多也不过百年,所以他要求一个自己看对跟的也不为过吧!
“我又不是菩萨活佛,你不要随便乱用发愿两个字!还有,即使我是男人,你也无所谓?你可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你懂我的意思吧!你将来肩上还有很重的责任要担,怎么可以胡乱做出这样的决定?”谷藏音不便明说东方越身分的含糊带过,圆圆脸上有抹急切想要说服他的神情。
开玩笑,若现在不快点讲清楚阻止他和大伙愚蠢的起哄,那她的无拘逍遥可能就要成为水月镜花,前梦一场了!
“就是因为将来任重道远,所以在接管‘家业’之前,我难道不该让自己得到心里所想要的吗?而且小家伙,说实在的,你是在为我的幸福打算,还是为你自己的潇洒快活着想?东方越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蛋扬起朝着自几。他愉悦的开朗脸庞上,有一抹心知肚明的笑。
因为小家伙的脸色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我的表情其有那么明显?”她沮丧的开口,只觉得一开始他就是站在上风的那个人,将她的一举一动和细微心念都看个清清楚楚的,可自己对他的心思,却仍是雾里看花——有看没有懂!
“嗯!”东方越笑得很开怀,他拍拍她的脑袋,要她认命点,别想那么多。
“你也别想要怎么逃离我,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我决定的,便不会改变,你跪下吧!”他大手扣着她纤细的手腕,没有过于粗鲁却有坚定力道让她挣脱不了。
满肚子闷气的情况下,谷藏音嘟着嘴被他拉下,两人双双面朝北方的跪在地上。
“今日在穹苍之下和众人面前,我允诺自己此生的紧紧相随,永不离弃!”东方越单手高举,朗声对天立下誓言。
他沉稳的宣示说辞,让谷藏音心里一颤,险些没用的红了眼。
她低头望着膝下黄沙,心头惊慌莫名的羞涩,仿佛一边抗拒一边又希望誓言成真的矛盾交战。
“小家伙,该你了!”东方越转过头,对身边的她说着。
“我!”失措的抬起脸,目光犹疑不定看了下眼前的他后,谷藏音一手放在背后做出打又状,这才不甘不愿的抬起另一只手。
因为不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老天爷爷一定会原谅她的谎言吧。
“我也答应一辈子相随,然后不离不弃”她很勉强的想把言不由衷的话语拗完,缩在背后画叉的手却突然让他给扯了出来。
“小家伙,这招我幼时就用过许多次,不过老天爷只会听你说出来的话,所以就算是假,只要说出口便会成真!”东方越浅笑的握住她做怪的小手,顺势一拉将她搂人怀里。
“既然咱们已立下盟约,那以后要是谁敢违反约誓,就罚他烂肠烂肚,还要一辈子在梦里让对方纠缠不休,日夜思念懊悔直至死去。”他低声的在她耳边正色到不行的说了句,过于骇人的威吓言语让谷藏音瞬间蹙起了眉。
“这样的诅咒太可怕了,我可不可以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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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真龙天子,就这么金口一开,要是老天爷全听进去还当成真了,那她不就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我说出的话焉有收回的道理!”他压下她的脑袋,两人同时朝北方各天地叩了三次头,并且逼她和自己面对面的互拜了下。
“若你是女人,咱们现在就是夫妻了,不过很不凑巧的你刚好不是,所以这场婚礼就勉强算是礼成了!”他眉眼带笑的在她耳边说着。
就在谷藏音越听越抱着希望,以为他会回心转意说一切不算时,他却突然冒出“礼成”两字,将她吓白了脸。
“哇!”她很没用的号哭了起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任凭他怎么说也不肯起来。
“跟我在一起有这么糟吗?”他蹲在她面前,好笑的揉揉地带泪的脸蛋。
“怎么不糟!一想到以后都会让人管得死死的,我就不信你会高兴得起来。”她抓过他的衣袖,很没气质的擦了擦脸,跟着还用力的擤了下鼻子。
“是吗?我以为自己这是关心!”他拉起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筵席座位上。
“可是我本来只是要去京里看看的,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她哭得一塌胡涂的任凭他将自己安置在椅上,然后愣愣的张开嘴,喝下他递到唇边的清水,跟着继续瘪嘴再哭。
“这样我以后怎么办?就算要逃走也会肠穿肚烂,过得很凄惨,我还希望有天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和他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她擦擦泪,然后左右张望了下,跟着很自然的就将沽着泪的手往他胸前衣衫抹去。
“喜欢的人?你还能遇到吗?”东方越不以为意的从自己面前的丰盛菜肴里头,捡了根羊腿在她面前晃着。
“小家伙,难道你没想过,或许我已经就是那个人,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他故意笑得很坏心的将烤得香喷喷的羊腿,放到她唇边,又在她瞪大眼欣喜的要张嘴咬住时,飞快的移开手。
“快给我,我好饿!”一整天没塞进东西的饥饿感,在闻到食物的香味后,便再也控制不了,连先前的怨怼都忘了一干二净。
她仰着脸蛋,伸长着手想抢他的羊腿,却忘了面前桌上还有一堆丰盛佳肴。
“那你得答应我会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我的这件事!”他拿着烤羊褪诱惑她,让她在眼中只有香羊腿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点了头。
“先给我啦!我想吃!”人矮构不到他的长手下,她索性踩在椅上,一手撑着他肩头,踮高脚尖想抢下那只并非绝无仅有的羊腿。
却在他故意的移动躲开下,重心前倾的整个人往旁边倒去,刚好压跌在他的身上。
她像一尾煮熟的虾子,狼狈的趴挂在他的大腿上,满脸通红的听见他和众人爆出笑声。
“小家伙,就算那么想对我投怀送抱,也不必急在这么一时!”东方越拍拍她的后脑勺,再次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你你你不要说了!”谷藏音面色涨红的爬下来,一脸不是滋味的干脆在他脚边坐下,然后回头一拳往他大腿侧边猛捶了下。
从头到尾,东方越这个臭男人都把她当成男孩耍得团团转。
或许是因为从没有人敢对他大吼大叫、指着鼻子骂,所以他才会觉得稀奇有趣而要她作伴,还屡屡在口头和行为上以欺侮她为乐。
所以若有天他发现自己不是个男孩,还莫名其妙的对她许不誓约后,大概表情会比她现在的还难看百倍吧!
“我怎么能不说,我是如此的喜欢你,这样的心意怎能隐藏不让你知道呢?”他弯下身,将手中的羊腿放在她的唇边,望着她一口咬下的粗鲁动作,满意的笑了起来。
或许这样的做法,将来会替自己惹来许多流言蜚语,甚者更会在宫里扰起喧然大波,但是他不在乎,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能知此影响他,让他忽喜忽忧,情绪翻腾得少有静止时候。
因此哪怕最后必须被逼在小家伙和万里江山之间择一留下,他也会毫不迟疑选择他的陪伴,宁可两人相伴流浪度日,也胜过独坐高处孤寒无人明了的悲哀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