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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情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欧阳修。蝶恋花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一看凌寒月,云奇马上垮下脸,大吼。凌寒月低垂眼睑,轻声道:“我只是要端药给你。”
“我不要你端,你给我滚出去!”云奇指着门口,凶恶的喊。
“我不会走的,你别再喊了,把药喝下去吧!”
她把药捧到他的面前,却被云奇无情的打翻。
“我不喝你拿来的药,你马上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滚!”
凌寒月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迳自蹲下身,一片一片的捡着碎片。
云奇眼睛一眯,怒道:“你还不滚?敢当、一方,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石敢当看了主子一眼,表情有些为难“头子,这种事不要叫我做,好男不跟女斗,况且,人家凌姑娘也是好心”
他话还没说完,云奇的暴喝声已打断了他“一方。”
胡一方慢条斯理的修着指甲,顺手甩了一下莲花指,连动都没有动的说:“要赶你自个儿赶吧!你自己脑袋坏掉,别把我们也拖下水。”
“你们”
真是反啦!他的属下居然一个个都不听他的话了!云奇气得脸色发青,最后干脆把自己埋进棉被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样的戏码,几乎这半个月来,天天都得上演一次。
那日她听从无言的劝告,来到云奇房中见他,云奇一见到她,便马上沉下脸,开口就是要赶她走。
对他的反应,凌寒月并不感到意外。她曾经那么重的伤害过他,即使他仍爱着她,但要说原谅,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所以,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论云奇怎么赶她,怎么恶言相对,她都不置一词,忍了下来。
但是,这实在不容易:当云奇有心无情的时候,他的言辞锐利得比刀锋还要伤人,见到她不是赶她,就是不理不睬,当作她不存在,有时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来上一段冷嘲热讽。
“我还真是荣幸,能够让绿柳山庄的凌总管放下身段照顾我?看来,救命之恩果然功用不小,或许那天我要求你以身相许,你都会应允呢!”
凌寒月必须花好大的力气,才能忍下心头的刺痛,回答:
“我不是因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才照顾你的,我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云奇的回答则是一声冷笑“连喜欢都出来了?哈!我说凌姑娘,你可得小心一点,要是每个救你的人你都要以喜欢作为回报,那你可就累了,虽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是一女配二夫恐怕是行不通的。”
凌寒月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疲惫地道:“我说的是实话,至于信不信,就随你了。”
几乎每一回云奇难得有兴致开口同她说话,都会用这么苛刻的言辞伤得她体无完肤才甘心,若非她记得柳无言的嘱咐——只要你一直守在他身边,他终究会心软的——她怕自己早就捱不下去了。
云腾双翼原先也因她害云奇受伤之事,颇为不悦,到来也不给她好脸色看,但又看她为了求幻影医仙医治云奇,在绿柳山庄前跪了三天三夜,且完全不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只是日复一日的前来照顾云奇,两个大男人终是心软了,默默的纵容她跟着他们回扬州,在云腾海运扬州分据点住下,继续照顾云奇,唯有云奇始终态度不变,见着她便是赶她离开。
凌寒月知道要说服云奇相信她来照顾他全是因为爱他,而非因为他的恩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尤其她又不擅言词,不会解释,对于他的恶言相向,她只能装作没听到,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等他回心转意。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在凌寒月的照顾下,云奇慢慢的好了起来,也能下床走动了,不过他们之间相处的情形依然没有改变,仍旧持在不言不语和恶言相向之中。
有一回,胡一方终于看不下去了,便道:“我说头子,你省省劲儿好不好?你明明见到凌姑娘开心得很,干嘛老摆个脸色给人家看?假惺惺!”
云奇眼睛一眯,望着胡一方的眼神温柔得可疑“我什么时候看到她高兴过?我还巴不得她赶快离开呢!免得我每天看到她,就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是喔!你真唬过我了。”胡一方嗲声嗲气的说,
“是谁成天时候一到,就紧盯着门口看,等着凌姑娘捧药过来?又是谁只要凌姑娘晚些过来,就会不耐烦的在屋子里绕圈子踱步。成天说要赶人家走,以前你伤重得躺在床上,还可以说是没力气赶人家,现在你都恢复得差不多,可以活蹦乱跳了,要亲手赶人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偏偏你就只是在嘴上乱吼乱叫的,也没见你有什么行动,这不是假惺惺是什么?”
“你”云奇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对胡一方说的竟无话可反驳。他看了看错愕的凌寒月一眼,脸色涨得更红,末了,气呼呼的转过身说:“我懒得听你胡说八道。”
而后就这么走了出去。
云奇这反应让凌寒月希望大增,原本跌到谷里的心再度有了坚持的勇气,一名仆人突然匆匆的赶了过来,
“启禀少主,嘉兴绿柳山庄庄主韩渊求见。”
凌寒月一怔,摆碗筷的手停了下来。
云奇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蓦地垮下脸,没好气的道:
“就说我人不舒服,不宜见客,回了他。”
那仆役还没应声,一个低稳。沉厚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以一个不舒服的人而言,从你的声音倒是不怎么听得出来。”
韩渊搂着无柳无言,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来。
“爷。”凌寒月习惯性的躬身行礼。
韩渊只是嗯了一声迳自扶着柳无言坐下。
云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也不能把人赶出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问: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是来找你的。”韩渊道,俊美的脸庞仍是一惯的寒中带邪。
云奇扬起了眉“那你来做什么?”
韩渊默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光才转向凌寒月“我来接寒月回去。”
这下于,不只云奇怔住,连凌寒月也怔住了。
“你来接她?”云奇肩膀一动,似是想站起来,却又强忍着硬生生的坐了回去,一脸冷漠。
“没错,我来接她回去。”韩渊淡淡的道:“我现在气消了,愿意让她回山庄。”
气消了?愿意她回山庄?
即使早已向自己发过千百次誓,凌寒月从此与他无关,但在听到这样的话时,云奇的胸口仍忍不住窜起一股怒气。他到底当月儿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忠狗吗?
他心里虽然生气,脸上却摆着不以为意,瞄了凌寒月一眼,口气冷淡的说:
“请啊!你把她带走我还乐得清静呢!反正她心里也只有你。凌姑娘,恭喜你又能回韩渊庄主的身边啦!”说到最后,真是酸气冲天。
“你”那伤人的话语令凌寒月黯下眼神,心中气苦,不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她。
韩渊看着云奇,漆黑的眼神闪动着邪魅的光芒“这些天来,寒月承蒙云少的照顾,韩某在此谢过了。”
“不用了。”云奇挥了一下手“是她死皮赖脸留下来的,可不是我邀她作客。”
看她见到韩渊那副高兴的模样,如今能够回绿柳山庄,她恐怕是乐得半死吧!哼!
“总归是得谢过云奇,寒月,你这就同我回绿柳山庄吧!”
“我”凌寒月没料到韩渊竟会要她回山庄去,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在我身边也待了六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实在的,把你赶出府,我是绝情了些,你这就回来吧!以前的事,我不再计较了。”
云奇听得直想呕血,不再计较?这是什么话?
“爷,我”她忍不住瞄了云奇一眼,只见云奇一脸漠然,摆明了不想理会。
“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不愿意回来?”
“不,寒月不敢。”她连忙道“只是”
她再看了看云奇一眼,还是不见他有任何动静,一时之间,只能无措的咬住下唇。
“你不跟我回绿柳山庄,还有地方去吗?你放心,虽然我娶了无言,但是对你,我还是有安排的。”
凌寒月怔了怔,不解的看着他。
云奇虽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却也忍不住偷偷的竖起了耳朵。
“你的一番心意,我不是不了解,我和无言商量过了,她不介意你做二房。”韩渊的口气仍是淡淡的,像在说公事似的。
凌寒月整个人傻住了,爷在说什么?为什么她都听不懂?
云奇震惊的刷白了脸,再也顾不得佯装冷漠,不自觉的挺直了腰。
他要娶月儿做二房?
“你对我的心意,我一直都很明白,你走了以后,我才发觉绿柳山庄少不了你,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也只有你能够帮我处理这么繁杂的公事,少了你,我就像是少了只手般不方便,你这就跟我回绿柳山庄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爷我我你”凌寒月被他的话一吓,完全忘了冷静,张口结舌,吐出的全是无意义的音节。
“你放心,虽然你是二房,可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无言眼盲不能持家,家中的大权还是得交给你,你这个二夫人说起来权力比大夫人还大。”
“我”凌寒月仍是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下。
“韩渊,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听他愈讲愈不像话,云奇再也按捺不住,霍地拍案站了起来。
韩渊瞥了他一眼“云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都还没进你的门,你就要月凌姑娘当你的二房,你把凌姑娘当成什么了?”
“云少似乎僭越了吧?无言与寒月都不曾说什么,我要纳妾之事,又与云少何干?”
韩渊的口气淡漠,却成功的让云奇一时语结。
“我我只是看不惯。你到底把月儿当成什么?她不是你养的狗,可以任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也没把寒月当成狗。”韩渊淡淡的道。
“你不是把她当成狗?那什么叫做以前的事你不再计较?什么又是不会委屈她?说穿了,你只是要她再回去帮你卖命,回去帮你打理一切罢了!”
凌寒月惊诧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会帮她说话,他不是讨厌她,再不想同她有牵连了吗?
韩渊不耐的看着云奇“我说过这是我和寒月之间的事,寒月都没说话了,你又有什么立场帮她发表意见?”
“我路见不平众人踩,我只是看不惯你的态度。”他强词夺理的回答。
韩渊的回答是一声冷笑“云少恐怕是踩错别人的地盘了吧!”
饶是他口才再好,但在韩渊的面前,却处处吃鳖,矮了一截;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也以一声冷笑回敬过去“有没有踩错地盘还有待争议呢!就凭我要想娶她,这点就足够我来同你说这句话了吧!”
云奇这话一说出口,凌寒月蓦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哦?是吗?”韩渊瞄了云奇一眼“你想娶寒月,寒月可未必肯嫁你,你自己也说,她喜欢的人是我。”
“那又如何?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她,与其跟着你,不如跟着我,她还来得有尊严。况且,她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
爆炸性的宜言一说出来,成为话题的女主角只能呆呆的看着云奇,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韩渊又冷笑了一声“恐怕寒月不这么想吧!”
“就凭我对月儿的了解,”云奇说得笃定“她只是不了解自己的心意,错把恩情当成爱情,以为自己喜欢你,其实,那是因为你曾经救过她,又收留她,教导她武功,使她把你当成天神一般敬畏,事事以你为中心,久而久之,就以为自己喜欢上你了。”
韩渊“哦?”了一声,双手抱胸,漫不经心的斜睨着他。
“其实,与其说你像是她的主子,倒不如说你就像她的父亲,她敬你、重你,甚至畏你,可是没有任何人会爱上自己的父亲;只是她不了解这一点,把敬重、顺从的感情当成了情爱!她真正爱的人是我,只是因为初次见面,我就留给她不好的印象,才让她以为自己讨厌我,而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韩渊见他停了下来,手一挥,说:“继续,我洗耳恭听。”
—他那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云奇。
“你见过月儿生气、见过她笑、见过她掉眼泪吗?我敢说没有!但是我见过,以月儿的个性,她会在我面前流露出情感,必然也是因为我撩动了她心中的某一部份。月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赶她离开绿柳山庄以后,是我在照顾她,这让她对我有着浓厚的愧疚感,更让她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是以为在她心中,对我的感觉只是受过我救命之恩的愧负,后来我为她受了伤,她来照顾我,我才慢慢明白,她喜欢的人是我;因为,救命的恩情可以使一个人为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救命之恩,却不能让一个人忍受种种侮辱讥嘲,背地挥泪,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凌寒月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泪水滑了下来。一只素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她抬起头,只见柳无言对她露出了一抹温暖的微笑。
她的心情激荡不已。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韩渊耸了耸肩“就这样?”
“就这样已经足够我赢你了!你本来有机会赢得月儿的,但是,在你那样对月儿以后,你就已经失去机会了。”
他转向凌寒月,握住她的肩,一脸认真的问:
“月儿,告诉我,你愿意嫁我为妻,而且你在我受伤时所说的话并不是假话,你是真心喜欢我的。”
他也是在自己的每一句话脱口时,才逐渐明白这个事实,凌寒月喜欢的是他,不是韩渊,而是他云奇呵泪水模糊了凌寒月的眼,她张口想说话,喉间却像梗住了什么,让她说不出话来。
“月儿,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之前对我所说的话都是在骗我?你还是忘不了韩渊,你喜欢的人是他?”
不,不是啊!
看着他那张焦急的脸,凌寒月拚命的想挤出话来,然喉间的梗塞却愈来愈顽强,不让她如愿的说出心里的话。
“月儿。”云奇慌乱的大喝。
凌寒月终于战胜喉间的梗塞,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终于肯相信我的话了,我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好久。”生平第一次,她抛下了冷淡自持的外衣,奔人云奇的怀中,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别哭,月儿,别哭。”云奇感到一阵心疼,紧紧搂着她,愧疚的道:
“都是我不好,我早该明白你的心意的,可是我被嫉妒冲昏头了。月儿,别哭了,别哭了好吗?”
凌寒月拚命的摇着头,把脸埋在他的怀中,像要哭尽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的担忧委屈。
云奇只得任她哭着,双手搂着她,低喃地哄着。
好不容易,她哭声渐渐止了,云奇才抬起头来望向韩渊,不客气的道:
“月儿的心意你已经听到了,所以你该走了。”
韩渊耸了一下肩,脸上的神情莫测高深“我是该走了,不过,人我还是得带走。寒月,走吧!”
“你”云奇脸色登时变了,凌寒月也不解的抬起头,愕然的看着韩渊。
韩渊不理会他们,迳自扶起柳无言,动作轻柔。
“你以为我会让你带走月儿?”云奇满是挑衅的说。
“寒月会跟我走的。寒月?”韩渊的眼神转向凌寒月,眸里闪动的光芒是一贯的命令式。
“爷”凌寒月失措的看着韩渊。她对韩渊仍是不改忠诚,可是要她抛下云奇,她
“韩渊,你别欺人太甚!”云奇气急的喝道。
“是吗?”韩渊顺了顺柳无言的衣服,瞄了云奇一眼,黑眸中闪过一抹邪气的光芒。
“韩大哥。”柳无言拉了拉他的衣服,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我不会让你带走寒月!”云奇斩钉截钱的道。
“那可由不得你。”韩渊看也不看他,扶着柳无言,迳自转过身去,
“我韩渊的妹子可不会随随便便就嫁出去,你真想取她、就找人上绿柳山庄来提亲吧!寒月,走。”
凌寒月一愕。韩渊的妹子
才刚平复的泪水再度涌了出来,爷真的当她是妹妹?柳无言告诉她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如今听他亲口说她根本不相信,如今听他亲口说出这五个字,她不由得激动的绞住手,怎么也克制不住泪水的泛滥。能够听到爷这句话,她这一生,是无憾了
柳无言谴责的“望”了韩渊一眼,挣开他的手,转过身拉住凌寒月,柔声道:
“我们这就走吧!寒月。”
云奇在惊愕中,就这么任他们带走了凌寒月,等他回过神来,韩渊一行三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云奇如大梦初醒,猛然跳了起来。
糟了!他居然就这样让韩渊带走了月儿,那怎么成?谁知道韩渊那家伙安的是什么心。不行!他一定得赶快把月儿接回来。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立刻扯开喉咙大喊:“敢当、一方”
边喊着,手一伸,拉开房门,正好对上两个闪避不及的身影。
“呃哈哈!头子,天气真好,是不是?”石敢当慢慢的站直起身,打哈哈的笑着,伸手搔了搔头。
云奇双手抱胸,脚板不耐的打着拍子“你们在这里偷听多久了?”
“说偷听多难听。”胡一方陪笑道,一双凤眼眯得又细又长,
“我和老石不过是凑巧经过,听到‘一点点’罢了。老石,你说是不是?”
说着,用手肘推了推石敢当。
“是啊是啊!凑巧而已。”石敢当马上配合的回答。
“还真巧啊!”云奇重重的哼了一声,摆明了是不信。
“事情你们都‘凑巧’听到了,也就不用我多说了。一方,你替我跑一趟老家,告诉那个老头子我要成亲了,要他赶快看个日子筹备婚事,愈快愈好。敢当,你随我到嘉兴一趟。”
他口中的老头子正是云腾海运的当家头子,也就是他父亲大人。
“头子,你终于想通啦!”见头子不生气,石敢当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用力一拍云奇的肩,眉开眼笑的道:
“早该这样了。说实在话,凌姑娘除了冷淡了一点,还真是没得挑,说容貌是容貌,说武艺是武艺,又能够处理生意上的事,待你也没话说,这样的姑娘就是打灯笼找也找不着,要提亲就得趁早,若去晚了,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的。”
“谁说我要去提亲的?”云奇又是一声冷哼。
“啊?”石敢当一怔,看向胡一方,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错愕的表情。
“不提亲,我们到嘉兴去做什么?”石敢当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问。
云奇不理会他,迳自往外走了出去。
石敢当连忙追了出去,嚷道:“头子!你到是说清楚一点啊!不提亲,我们上嘉兴去做什么?”
云奇停步、转身,露出一个堪称奸诈的笑容“去抢亲。”
“抢亲?”
石敢当与胡一方面面相觑,都怔住了。
“没错。”云奇笑得好生得意。“去抢娘子。”
要他去提亲他就得去提亲?他云奇可不是那种人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的笨蛋,他偏偏就不要称韩渊的意!
他已经盘算好了,有敢当的帮忙,再加上自己,要把月儿“偷”出来应该不是难事;只要顺利把月儿“偷”出来,他马上带她回老家成亲去,至于那韩渊他们云、韩两家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免得他的月儿三天两头就想往绿柳山庄跑,替韩渊卖命去。
他心头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不过,他的算盘到底能不能实一现?那就
呃再说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