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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清水秀,这深山老林里格外清新,不止是空气,还有自然的风景。
偶遇溪水潺潺,清澈无杂质,或有野花连绵,香气四溢。整日于熙攘繁杂之地生活,偶见这山山水水,自是喜欢。
一行人于林中穿梭,崇山峻岭不在话下,此时能翻走便翻走,因为情况不利,当真与那些白衣人遇上,恐难全身而退。
五人负伤,唯独岳楚人与丰延苍无事。五人行于后,一个个七尺男儿步履不稳,与往日意气风发之相相差甚远。
他们方圆三四米外,若是细看能看得见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小飞虫,好似有意的包围着他们,从远山跟来一直到现在。
那就是昨天从大黑虫子的身体里飞出来的那些飞虫,呜呜泱泱的包围保护着他们,最前方,还有一团开路的。
岳楚人步履轻松,拉着丰延苍的手不时的跑两步,扯着丰延苍也疾步向前。后面那受伤的五人便不得不加快步伐追上,然后换来的就是一阵轻重不一的重喘。
“走出这山,应当就能与其余人汇合了,有它们带路,无需担心。”再上一座山,岳楚人在前,后面拽着丰延苍,有些气喘吁吁,但精神头很足。
“一夜时间就找到了他们,长翅膀的速度就是快。”丰延苍任她拽着,迈步都不用力,听她大喘气,他眉目间满是愉悦。那些小飞虫是根据所有护卫密卫身上所佩戴的避毒蛊链子找到的他们,或许它们昨晚找到的不一定是其余的护卫,也可能是附近的密卫也说不定。但无论找到的是谁,对于此前的情形,都有益处。
“你要想长翅膀,我也能让你长一双。”岳楚人轻笑,不就是长翅膀么,小事一桩。
丰延苍几不可微的扬眉,想象一双翅膀破背而出,不禁摇头“虽是羡慕,但还不想做异类。”
“到时弄两样长翅膀的动物给你玩儿,控制长翅膀要比长翅膀有意思。”岳楚人回头瞅他,猛的发现这厮闲适的很,亏得她累的大喘气。
抬眼看着她,丰延苍唇角的笑扩大“用些力气,我走不动了。”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给鼻子上脸了。来,咱走。”嘴上说着不乐意,却是配合着他拽着他往上走。
后面五个护卫快步跟上,四周呜呜泱泱的小飞虫跟着,乍一看还以为这中间有臭了的尸体惹来了它们呢。
终于翻过了这座山,向下一看,陡峭的石壁树木稀少,石壁下就是官道,远处道路蜿蜒,茂密的树林绵延出去不见尽头,官道也露出一段一段的。
探头往下看,岳楚人轻嘘了一声,扭头看着身边的丰延苍“你带着我倒是能下去,他们怎么办?”
“不用担心,从这儿下去他们还能办得到。”丰延苍淡淡的回答,随后单手搂住她的腰,径直的跃了下去。
岳楚人抱着他,将脸埋在他怀里,感觉到他数次停下,然后再跃下,几个回合后,终于双脚落地。
放开他的腰,岳楚人便仰头看向半空,那些小飞虫也跟着他们飞了下来,呜呜泱泱的如同牛虻,在他们头顶盘旋了一阵,然后就朝着官道前方飞去。
不等其他人,岳楚人拉着丰延苍向前走,陡峭的山上,一个个护卫互相搭着肩膀跃下来,最后顺利的落地。
走出陡峭的石壁范围,官道进入山林之中,还未走近,前方飞舞的小飞虫就异常兴奋的模样,搅和成一团眨眼间飞走不见了影子。
岳楚人还未说话,丰延苍的眸子一紧“交手了。”
挑眉,岳楚人袖子一抖,包裹着铂金的紫竹笛落在手中,放在唇边吹响,后方的小飞虫如同一团黑雾似的冲过来,顺着他们的头顶冲进了树林中。
待得它们尽数进入树林深处,笛音一转,嗡嗡嗡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来,树木都在晃,沙沙的声响如同大风来袭。
慢一步的五个护卫追上来,青天白日,眼前树林里异响震天,徒生诡异,使得他们也不由得脸色发紧。
笛声不停,树林里的响动越大,能听得出是由深处传来的声响,但是却好似就在耳边似的。
蓦地,一道道白影由林中跃出,几个护卫立即拔剑,丰延苍却是抬手示意无需动。果然的,下一刻就有黑衣人追出来,同样迅疾如风。
白衣人也看到了树林边站着的几个人,尤其岳楚人在吹笛,一速度较快的人手中飞出白练,直接朝岳楚人而来。
丰延苍出手,拦截住那如同长了眼睛的白练,荡出来的风吹在岳楚人的脸上,刮得丝丝生疼。
抓住那白练手腕翻转,白练那一头的白衣人随着翻转,动作虽快,若是细看身子不稳。
四周白衣人朝着四周逃开,并没有与岳楚人正面冲突,而后追上来的黑衣人也没有再追,反而调转方向朝着那与丰延苍交手的白衣人而来。
六七个黑衣人与丰延苍齐齐动手,那白衣人很快败下阵来,血流满身,很快的将树林深处的小飞虫吸引了过来。一群飞来密密麻麻,而且个个都长大了,以肉眼就看得见那一个个装满了红色血液的肚子,如同小灯笼似的。
它们飞来,七八个黑衣人同时跳开,乌泱泱的小飞虫瞬间将躺在地上的白衣人围住,密密麻麻的附满他全身,只来得及发出几声痛苦的呜咽,然后便没了声音,只余嗡嗡嗡的声音在回荡。
一众人脸色各异,饶是丰延苍都不禁的微微蹙眉,撇开视线不看,看向那八个黑衣人“其余人呢?”
八个黑衣人走至丰延苍面前,拱手躬身,随后其中一人回道:“回王爷,受伤的几人安置在了一个村子里,其余人四散在山里寻找王爷与王妃。”
“吩咐他们回皇城,将北方的天字密卫调来。敌手强悍,须得防范。”原来眼前这八个黑衣人乃常年在外的天字密卫,武功高强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他们不仅自身素质强,合作起来更是如虎添翼。就他们一众人互相配合,在百万大军中也能来去自如。
旁边,岳楚人的笛音停下,树林里那白衣人已经成了一具被破布包裹着的干尸,血液尽失。而那群乌泱泱的小飞虫则一个个更胖了,笛音停下,它们不再发出嗡嗡嗡的响声,而且也不似刚刚那般攻击力强悍,如同普通的牛虻似的一团一团飞着,只是一个个拖着血红色大肚子,证明刚刚它们的确没干好事。
笛音停,丰延苍转过头来看向她,岳楚人转了转手里的紫竹笛,视线在那八个黑衣人身上转了一圈“密卫?”
微微颌首,丰延苍没有说话。
岳楚人微微挑眉,这些密卫可是与她以前看到的不一样,那些人普通的扮演什么像什么。这八个人嘛,身上有杀气。
“走吧,以后再与你细说不迟。”丰延苍没有给她解惑,牵住她的手前行,八个黑衣人随后,严青等受伤的护卫则显得有些郁闷。他们是天字第一护卫,但是相较来说,他们敌不上天字第一密卫。天字第一护卫尽数出自丰延绍手下,而天字第一密卫则都是丰延苍培养出来的。或许真的与他们兄弟的性格有关,各自培养出来的人相差很多。
走进树林深处,刚刚天字密卫与白衣人交战的地方躺着两个已经成了干尸的白衣人。刚刚两方正在交战,这两个白衣人受伤流血了,那些小飞虫来到便疯狂的攻击他们俩,不然他们也很难放倒这两个白衣人。他们着实是高手,不过却难以抵挡的了那小小的飞虫。
此时他们走,那些小飞虫也在四周跟着,拖着大肚子,若是只有一两只的话,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树林很深,太阳要落到山头了一众人才走出来,距离此最近的城镇还有几里地,若要走路或许得半夜。
不过那八位密卫可是有准备,哨声一响远处的树林里传出马儿的响鼻声,下一刻几匹马儿从远处奔来,踏着余晖,个个矫健漂亮。
“不用走路了。”抿嘴笑,从这山里走了许久,又一路拽着耍赖的丰延苍,她两条腿发酸。
“累了?”丰延苍抬手拍拍她的脊背,眸光温柔如水。
“嗯,好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两条腿都酸了。”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
“一会儿到了前方的镇上好好休息。明日出关,到了北疆更须得绷紧神经。”丰延苍温声的说着,听着他的声音似乎疲累都消减了些。
“明日能出关?阎靳镇守边关,可能看得到他?”岳楚人眉尾一动,与他一同朝着马儿走去一边问道。
“阎将军不定时的巡逻关口,但北方只关口便上百个,未必会遇见他。”丰延苍扶着她上马,淡笑自若的解释道。
岳楚人点点头,这才知道通往北疆的关口居然有这么多。
两人共乘一骑,打马前行,后面亦是一匹马上两人同骑,再后面,一团团小飞虫跟随,乌泱泱的速度同样很快。
天黑下来,一行人也进入了小镇,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虽小镇不大,但住店的人亦是很多。
上楼,在小二的带领下朝着房间走,别的房间有住人的,燃着灯火能看见人影在走动。
路过一间房,那房间开着窗户,窗户里就是一张桌子,有一只如同猫儿大小的野鼠蹲在那桌子上嘁哧咔嚓的吃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堆儿,规规矩矩的堆在一起弄得还很干净。
小二路过那间房时明显有点害怕的的表情,想想哪个正常人会带着一只那么大个儿的野鼠当宠物?住在这屋子里的就是怪人。
不过岳楚人看见那野鼠时不由得眼睛一亮,因为那野鼠她可认识啊,曾是她府里的‘保安’,后来她送人了。
盯着那吃瓜子吃得香的野鼠,岳楚人走过时看了一眼屋子里,不过并没有看到人。
丰延苍自是注意到了那野鼠,而且岳楚人还露出那样的表情,自是看出些门道。
走进房间,丰延苍开口“有熟人?”
坐在床边动手脱鞋子,岳楚人一边点头“那是我当时送给李平的,那屋子里的人,可能是他。”那时南疆忠亲王李平在返回南疆的路上遇袭,为救爱姬坠崖身亡,此事在大燕还传了一阵子。不过后来就被南疆与大燕联姻的事情盖过去了,后来大家就都不说这事儿了。
丰延苍微微扬眉,在床对面的桌边坐下,漂亮的凤眸划过一丝锐利。
脱下了鞋子顿时轻松不少,岳楚人抬头看着丰延苍眼睛晶亮“一会儿把他找来问问为何会在这里?他那时说过不再理会南疆的事,这会儿跑到了大燕边关是何意思?”
丰延苍唇角微勾,灯火幽幽,他那模样万分诱人“正有此意。”
“天下之大,却能在这儿碰上,不可谓缘分。李平那小子长了一副阴毒的模样,不过好在目光长远,否则不会有好下场。”岳楚人身子一扭躺在床上,啧啧轻叹。
“这话你可以当着他的面说。”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丰延苍低头看着她,眸光幽深。
“当着他的面我也一样敢说!也不止是说说而已,还敢做呢。你这古人别惹我,往后再欺负我你可没好日子过。就算逃跑了也逃不出我手掌心,千里之外于梦中取你贞操轻而易举。”因为舒坦,岳楚人眉目间满是得意的轻哼,听得丰延苍轻笑出声。
“不如今晚就取了算了,我在梦里等着。”倾身靠近她的脸,呼吸之间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惹得她眯眼。
“不值钱。”推开他的脸,岳楚人轻笑。她胡说八道,他也能跟着附和,被她拐带的他越来越不正经了。
门被敲响,丰延苍起身去开门。密卫将饭菜送来,门敞开着,不一会儿小二来送水,将屏风后的浴桶填满,一切都准备好了。
从床上下来吃饭,草草用完,岳楚人走出房间外,看向那间房,窗子还是半开着的,不过野鼠已经不见了。
走廊无人,岳楚人吹了一声口哨,只见那窗子处一个影子掠过,再眨眼,那黑影已经窜到了脚边儿,正是那个刚刚吃瓜子的野鼠。
岳楚人抿唇,抬脚踢了踢胖乎乎毛发黑亮的野鼠“小畜生,还认识我啊!瞧你过得不错啊,把你宰了能吃几顿。”
野鼠两只爪儿搭在一起像是作揖,惹得岳楚人轻笑。
就在此时,那房间的门被从内打开,下一刻一红衣女子走出来,娇小玲珑的身子,极具古典气息的样貌,这也是熟人啊。
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岳楚人,女子一愣,岳楚人抬头看向她抿起红唇一笑“靓儿姑娘,看你气色很好,想必现在健康的很啊。”
“是您!”靓儿姑娘确定自己没看错,几步走过来在岳楚人面前停下屈膝福身“靓儿见过恩人。”
“别客气,李平呢?”岳楚人微微低头看着她,两人身高有差距,所以她也只得如此低头看她。
靓儿姑娘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下一刻又一人从房中走出,穿着白色的长袍,一张脸较阴柔,眸子微微上挑,不过此时眸子里阴郁不再,反而是一片坦然。
岳楚人唇角含笑,李平走过来,冲着岳楚人拱拱手“再次相见,夫人还是如此光彩照人。”
“你也不差啊,想必日子过得很幸福。”上下看了他一通,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李平可比做忠亲王那时顺眼多了。
“承蒙夫人相助,才有如今这山山水水的舒坦日子可过。”李平抬手揽着靓儿的腰,很是恩爱。
挑了挑眉尾,岳楚人点点头“进来再说。”话落,转身走进推开房门走进房间。
李平与靓儿还有那野鼠随后走进房间,丰延苍早就等在那儿了。
“勤王。”进了房间,李平想必早就知道丰延苍在,所以没有任何惊讶的模样。拱手与丰延苍打招呼,而且唤的是勤王。
“忠亲王。”丰延苍亦拱手回礼,风雅无双。
“忠亲王已死,现今只有李平。”李平摇摇手,对以前,他好似早就放下了。
李平与靓儿坐于对面,四人相对,却是有一种相隔千山万水再相见的感觉。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岳楚人开口,直奔主题。
李平看了一眼身边的靓儿,笑得温柔“我们从北疆回来,在这镇上休息几日。”
“你们去北疆了?正巧我们也要去北疆呢。”岳楚人眨眨眼,对于他们能四处游历很是羡慕。
李平微微挑眉,那眸子也睁大了几分“要去北疆?可是北王邀请?”
岳楚人与丰延苍对视了一眼,随后点点头“没错,你也听说了?”
李平摇头“恕我直言,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最好别去。”
岳楚人蹙眉“为何这样说?”若说裴袭夜设陷阱害她,于情感上来说,她是不信的。
李平微微压低了声音,随后道:“虽然这话真假不知,不过却是可以相信的。北王乃巫教教圣你们可知?在北疆还有一位比之北王更令臣民敬畏的得道半仙,各地都建有这位半仙的庙宇。但据我所知,这位半仙比之北王这巫教教圣还要道高一筹,并且一直在暗中指使北王做事。此次北王邀请你们,有可能就是这位半仙的指使。因为我们在北疆游历时曾听一些百姓说过,大燕勤王妃有佛祖相助身有异能,却是不如他们的半仙厉害,若有可能,定要诛杀勤王妃,世间只可有半仙能与上天神交。”
一席话,使得岳楚人发愣。扭头看向丰延苍“这事儿你知道?”
丰延苍微微颌首,表示他确实知道。
“以你的话说,我现在是北疆的全民公敌?”这事儿丰延苍没说过,裴袭夜更没说过了。
李平摇摇头笑道:“也不能这样说,偏执极端的只是少数人。北疆亦有佛教徒,对于他们来说,勤王妃便是个传奇的人物。”
岳楚人撇了撇嘴,扭头看着丰延苍嘴里的话却是没说出来。恐怕他已经知道要抓她的是谁了,要进入北疆了,将身边的护卫都换成了密卫,一路来就算遇险了也很淡定,这古人,肚子里应该已经有计划了。
出了李平这一岔子,岳楚人的心头反倒踏实了几分。找到是谁要对付她就好了,尽管也不一定是那个人,但总比不知对手是谁要好得多。
但,丰延苍则表现的很淡定,就是眼神都没变化,让岳楚人很是不解。
翌日,与李平和靓儿姑娘告别后,一行人离开了小镇。
一夜之间,后面随行的密卫增加至二十人,这么多人又服装统一,似乎有点大张旗鼓了。
不过丰延苍似乎并不担心,而且看那样子,这就是他要的队伍。
通往北疆的关口比之岳楚人想象的要雄伟的多,崇山峻岭相连,远远望去,几乎每座山上都有烽火台哨岗。阎字军就常年驻扎在这种山上,保卫大燕的安全。
关口前后两道闸门,要通过得在漆黑的隧道里走上五分钟,古代的技艺岳楚人早已见识到,但还是相当佩服,居然能在一座山中间打造出隧道来。
两人共乘一骑,待得出了关口,眼前的便是一段平坦平原,再远方,隐隐的有连绵的山纵贯东西,或许得穿过那连绵的山之后才能进入北疆。
岳楚人的猜测没有错,快马奔驰在平原上,而后进入山道,在那山道间又奔波了几近两个多时辰才走出来,出山看见的便是一些散落的村庄,田间地头还有穿着露着臂膀小褂的男人,大部分的北疆男人都喜欢这么穿。
对于道路上经过的大燕人,他们没表现出任何稀奇,因为每天都能看见无数个大燕人来来往往,没什么稀奇的。
太阳西坠,队伍终于进入了一个城镇,建筑风格与大燕没什么区别,就是百姓的穿着与大燕人不一样罢了。
城镇里来往的人不少,当然还有很多大燕人,两国百姓相处的还算可以。可能也是因为这城镇紧邻大燕的原因,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彪悍排斥外国人。
丰延苍似乎很轻车熟路似的,驾马在前一路走,最后在一间酒楼前停下。
跟着走进去,岳楚人的视线在丰延苍的身上转来转去,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进的房间,天边的太阳也彻底坠下山头了,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不过却是还能看得到对方。
岳楚人坐在椅子上双臂环胸微微挑着眉尾瞅着他,丰延苍坐于床边淡然自若,被如此看着他也没有任何不适,坦然的很。
半晌,岳楚人眯起眼睛“姓丰的,你是不是早就有什么计划了?或是,有密卫在北疆接应咱们?”丰延苍肯定没来过北疆,瞧瞧他进了城之后轻车熟路的模样,然后在路过这家酒楼前就停下了,好像早就订好了这家。
丰延苍唇角微扬,一袭白衫满身飘然风雅,因着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看不清别的地方,却是能看得清他,自带发光功能。
“别只笑,笑也解决不了问题,正面回答。”看着他那模样,岳楚人微微拧眉,尽管很好看,但是有什么事儿都不说这毛病太招人烦了。
“好,正面回答。接下来进入了北疆,危险会更多。此次调来了天字密卫是何意想必你也知道,但我却是不能带着你一路涉险。所以,会有人来接你,你先走一步,我断后。”丰延苍终于开口,而且意思明显,要与她分两路。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随后嗤笑一声“大哥,你搞清楚好不?他们抓的是我,我若是不在,他们不一定理会你们,还会到处找我的。”这算什么狗屁计划。
丰延苍淡笑,漂亮的凤眸流光溢彩“你放心,真正的你走了,自然还有一个赝品。”后备相当足。
岳楚人拧眉“你说真的?”
“不如让你见见?”丰延苍微微歪头,那模样相当可爱。
岳楚人这次绝对信了,而且也明白了丰延苍的意思。要她先走,他们一路大大方方的向中都走惹人视线。也就是说,他们要当肉靶子,以此来安全的转移她。
“你跟我一起?”岳楚人微微蹙着眉头,却是不敢想象若是他们不敌该怎么办。
“我若是与你一起,不就又变成了逃跑了?”丰延苍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勾着她的下颌要她仰头看着他。
“这次你不逃跑了,打算与他们正面对峙?”岳楚人顺着他的力道仰头看着他,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打算。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来北疆?他们要抓你,不彻底解决了他们,这种骚扰就会没有终止。”倾身,丰延苍捏着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岳楚人闭上眼睛承接他较之往常要狂热的吻。
用过了晚饭,丰延苍抱了抱她然后走出了房间,房间关上的刹那,紧闭的窗子呼啦一下打开,站在床边的岳楚人腰间一紧,下一刻人影一闪,卷着岳楚人消失在了房间当中,整个过程岳楚人没发出一点声音。
黑夜浓重,一道影子快速的掠过街道,几个跳跃到达此时关闭的城门。咔嚓一声,一个连接着铁索的钩子搭在了城墙上,那黑影抓着铁索攀上光滑的城墙,快速的消失在城内。
出了城不走官道,钻进山中,黑夜里的来客,惊醒了林中的鸟儿。
“喂,裴钱货,你别再跑了成不?我要吐了。”被揽着双脚离地,岳楚人的肚子很不舒服。揽着她的人姿势又不对,脸朝下,不吐也恶心了。
听闻此话,那揽着她的人果然慢了下来,最后停下,把她放下。
双脚落地,岳楚人立即长长的吐了口气。
黑夜浓重,在这茂密的树林里更看不清对方,只能看得见对面站着一个黑影。
“居然知道是本少,越来越聪明了。”果然是裴袭夜,那略有玩世不恭的音调,除了他没别人。
“我怎么会知道是你?你身上的味道暴露了你。”一股淡淡的梨花味儿,除了他没别人。
“啧啧,你若非要这么说,那本少可就要想歪了。莫不是一直都在想本少身上的味道?”面前的人向前一步,他身上的味道又飘了过来。
岳楚人抬手推了他一把,随后道:“你怎么亲自来了?看来你这北王做的真的很清闲啊。”靠着身后的树干,岳楚人悠悠道。
“因为接你啊,就是天大的事情不也得放下?有没有心头一跳的感觉?”裴袭夜笑嘻嘻,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能想象得到那表情。
“心跳没有,要吐了是真的。小苍子居然会和你合作,脑子进水了。”摇摇头,岳楚人不理解了,明明丰延苍很讨厌他的。或许可能真是应了那句话,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话说的本少可要伤心了,若不是本少通知你们,你们何时能查到要抓你的是谁?”裴袭夜不满,却仍旧是笑嘻嘻。
“你暗中与小苍子是不是联系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的夫君没告诉你?”夫君二字有些讽刺。
“怕我担心自然没告诉我,还有话说?”岳楚人轻叱,就算不满意也不能在他面前说。
“没话说,没话说还不成么?你呀,中邪了!”裴袭夜叹了口气,仍旧还觉得岳楚人在执迷不悟。
“少废话,歇够了,走吧。”黑天瞎火的正好赶路,与他在这里磨牙纯属浪费时间。
“对于本少连夜来接你,你就没一星半点儿的兴奋?”在前走,裴袭夜略有不死心的调侃道。
“兴奋你个头,好好带路,我看不清。”瞅着脚下,岳楚人几乎就是睁眼瞎的状态,什么都看不清。
“女人啊,口是心非。”裴袭夜也不知是真不相信还是逗弄她玩儿,轻佻的叹着,惹得后面岳楚人抬脚踹他。
黑夜浓重,两人于山林中穿梭,希望能够安全抵达。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