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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璟一句接一句,叶芷柔只觉如五雷轰顶。
“萧元璟,你放肆!”叶太后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太后息怒,本王说的也是实话不是。既有隐疾,该早些医治才是,莫耽搁了病症。皇室有皇室的规矩,叶小姐有疯癫之症,若是因此污了皇室血脉,这罪过,谁来承担。”
谢氏听着萧元璟一句比一句难听,气的不行,忙拉着叶芷柔退了场。
叶芷柔期期艾艾的看着萧元璟,似是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他说的。
萧元璟又道:“太后不知道本王的王妃尚在世,故而下了懿旨。本王远在滁州,也不知太后下旨之事,依本王看,这事儿就当做是个误会吧。左右那懿旨,本王也没看到,也不知被墨管家塞到哪儿去了。”
叶太后险些当场气绝。
“陈嬷嬷,母后身体不适,还不快扶母后回隆福宫休息。”武德帝说道。
陆知暖瞧着叶家人和谢家人看自己的眼光,恨不得把自己撕了去,幸好她心理够强大啊。
不过,这太子和云诗公主的神情倒是有趣。二人整场宴会也不多言多语,安静的仿佛没有这两人似的。对场上发生的事儿,也没有半点表示。
听萧元璟说,皇上对太子不喜,对云诗公主却是十分疼爱的。她扁扁嘴,皇家事,真是麻烦。
太后退了场,众人反倒觉得舒坦了不少。
萧云泽早在太子退场时,也悄悄离了席。他想着,钟楚楚被皇叔拒绝,此时定然伤心,不若趁机安慰一番,也好在她面前留个好印象。
出了漪澜殿,萧云泽寻了个宫人问了问,得知钟楚楚往听风阁方向去了。
他提步便走。
远远瞧着太后身边的吕嬷嬷在这里,心下有疑,便悄悄凑上前去。
“去把钟家小姐引到芙蓉殿来。”
“奴婢明白。”
那宫女退下后,吕嬷嬷进入殿中,在香炉里放了些粉末,便退下了。
萧云泽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眼下钟家小姐的婚事落入父皇手中,太子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机会了。瞧吕嬷嬷这意思,是想要……
萧云泽在暗处看了一会儿,果然见太子匆匆过来了。
他心思微转,一旦叫太子做成了,那还有他什么事儿了。四下瞧了瞧,见四周无人。忙闪身上前,一记手刀将太子劈晕,扛到了就近的屋中。
“太子,你怕是无福消受了。”
萧云泽阴测测的笑了笑。赶忙往芙蓉殿去了。
这时,钟楚楚正被刚才的宫女引着往芙蓉殿去。她虽莽撞,可此时却突然升了些谨慎心思。
这宫女神情不大对劲儿。
到了芙蓉殿门口,那宫女道:“殿下正等着钟小姐呢。”
钟楚楚推开门进去,还没等反应过来,门就被落了锁。她心道不好。
萧云泽已经在屋中多时,早就有些神志不清了,见有人进来,忙一把抱住。钟楚楚这才惊觉屋中有异。
她早便怀疑,太子殿下找她能有何事。原来找她的不是太子,而是六皇子。还用了这等下作手段。
钟楚楚暗恨,忙将萧云泽推开。药劲儿太大了,钟楚楚已经有些浑身酸软。她取了发簪,猛的刺向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清醒过来。瞧见窗户开着,一个跃身跳了出去。急匆匆往漪澜殿走。
路上正碰到谢氏和叶芷柔。她闪身躲在一旁。
“娘,王爷怎么能这么说我,钟楚楚那样的粗鲁女子,挨了骂也是活该,可女儿表现的这么好,怎么就……都怪那个钟楚楚,她不要脸,惹了王爷生气,王爷定是迁怒了女儿了。”叶芷柔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谢氏安慰道:“就是那个钟楚楚惹的。放心,太后会给你做主的。”
钟楚楚本就心情郁闷,如今听叶芷柔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瞧着母女二人也往芙蓉殿去了,钟楚楚眼神一眯,也跟了上去。
“娘,你不用陪着我了,快去漪澜殿看看,看看王爷答应了没。”
谢氏不放心,叶芷柔却偏要她去看看。“放心,素云在这儿陪着我就好。”
谢氏无奈,只得往漪澜殿去了。
这倒正合了钟楚楚心思。
见谢氏走了,那丫鬟又去里间铺床。钟楚楚从窗户翻了进来,也不等叶芷柔叫出声,便将人劈晕了过去。扛了出来,扔到了萧云泽的屋子里。
“贱人,敢辱骂本小姐,叫你尝尝后果。”
这么折腾一番,钟楚楚心中郁结散去,不过想到景亲王刚才的言语,一时间又不好入席,只得另寻了个地方去包扎伤口。
今日宴席,钟翼本是想着趁此叫自家孙女跟徐良多接触接触的,谁知这宫宴刚开始,钟楚楚一句话就将他这番心思给打乱了。
宴会到了一半,皇帝也退了场,众人这才长舒了口气。
“皇帝都走了,咱们何时能走啊?”陆知暖无聊的说道。
“再过一会儿就走。”
因着隆福宫的事儿,陆知暖一直将逸儿放在身边,不叫他乱走。可小孩子哪里呆的住,这会儿瞧见皇上也走了,逸儿就更是坐不住了。
陆知暖笑道:“去吧,去找你舅舅玩儿去,过会儿咱们就回府。”
陆知睿与世家公子们坐在一起,旁边就是林君城和徐良,几人说说笑笑,倒也不甚无聊。这会儿瞧着逸儿过来了,陆知睿也不理他二人,只顾哄着逸儿玩闹。
正当大家伙聊得酣畅之际,一声尖锐的叫声刺破了静谧的夜空。
接着便见宫女急匆匆跑入漪澜殿。
“皇后娘娘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儿!”皇后未等宫女说完,便立刻起身。陆知暖瞧着皇后的神情似乎不是担心,而是隐隐的有些激动。
“芙蓉殿……”宫女一路跑来,已是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完整。
可皇后听说芙蓉殿三个字,也不待宫女说完,立刻起身往芙蓉殿去了。
谢氏收到皇后的眼色,也跟着一道去了。
陆知暖眼睛微微眯起,她总觉得皇后是知道芙蓉殿的事儿的,可这宫女的神态又有几分怪异。
“阿璟,我们也去瞧瞧。”
萧元璟本不愿她去凑这热闹,可见她一脸的兴奋,便也跟着去了。
在场众人见大人物都往芙蓉殿去了,相互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宫女见一堆人浩浩荡荡的,更是急坏了。可皇后跟前簇拥着宫女嬷嬷一大堆,那小宫女好不容易挤了过去,皇后却眼神凌厉的瞪了她一眼。
宫女无法,又去了谢氏身边,谢氏隐隐知道皇后的意图,不愿这小宫女过多声张。只叫身边嬷嬷将她打发了。
那小宫女叫苦不迭。
芙蓉殿离漪澜殿不远,也是专门留给宴会中人休息的地方,就在漪澜殿后身。从这园子走小路穿过去,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芙蓉殿门口守着叶芷柔的贴身丫鬟素云,素云一见这么多人都来了,吓的差点昏死过去。
素云往人群中张望,瞧着那小宫女冲她直摇头,素云脸色煞白。
谢氏瞧着素云在门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夫人,小姐她……”
“小姐在哪儿?”谢氏喝问道。
素云瞧着这么多人,哪里能说,只支支吾吾的。
可屋里的动静着实不小,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有携儿带女过来的夫人,忙将自家闺女拽到了后头,免得污了耳朵。
陆知睿也抱着逸儿躲到远处观望。倒是林君城,不怕事儿大的往前挤,恨的徐夫人真想一把掐死他。
皇后虽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也不能退缩,成败就在这一瞬间了。
“打开门,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宫中行秽乱之事!”
“皇后娘娘,不能啊!”素云忙跪倒在地,又朝谢氏扣了头。“夫人,小姐她……”
事儿到了这个地步,谢氏也明白过来了,怪不得是素云守在这里,难道屋里头的人,是……
想到这个可能,谢氏踉跄了几步,皇后的脸色也不甚好。
德贵妃似是瞧出了什么苗头,款款上前,道:“皇后娘娘,怎么还不下令开门呐,既然人家不要脸,敢在宫中行此事,便也是不怕被瞧见了,皇后娘娘何必顾及什么脸面呢。”
皇后刚要出口训斥,忽听高德特有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皇后差点儿站立不住。
这边的事儿自然是皇后特意叫皇帝知晓的,为的就是众目睽睽,无从辩解。只要太子和钟楚楚发生了关系,就算皇帝再不情愿,这事儿也必是板上钉钉。
但素云的出现,却让皇后心里乱成一团,不知里头究竟是如何情形。
那药效甚强,屋里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听的在场众人面红耳赤。武德帝的脸色也不甚好。
“开门!”
皇帝下了令,身边小太监疾步上前,芙蓉殿门一开,就见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缠在一起,屋中尽是糜烂的气息。
陆知暖还要探头往里瞅,却被萧元璟捂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是听着周围的动静忽然安静了下来,接着便是一声惨叫,这声音,是德贵妃。
紧接着,便是一阵手忙脚乱,等到萧元璟松开手之后,里头的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跪在皇帝跟前了。
陆知暖定睛一看,竟是六皇子萧云泽和叶芷柔。
这事儿,有趣儿了。
再看德贵妃和皇后,那神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泽儿,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德贵妃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萧云泽此时也清醒了过来,瞧见眼前女子竟是叶芷柔,没由来的一阵嫌恶。
“母妃,儿臣也不知,只是在漪澜殿喝多了酒,想着来芙蓉殿歇息片刻,谁知刚一进这屋子,就察觉不对,屋中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儿臣怕是,遭了算计了。”
萧云泽一脸恨恨的盯着叶芷柔,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怎么就变了,明明该是钟楚楚的!
叶芷柔早就听不见众人说什么了,她只知道她完了。穿过人群,她看到萧元璟就站在一旁,高高在上,犹如神祗。
“王爷,芷柔是被陷害的。”
叶芷柔一脸苦楚的看着萧元璟,萧元璟只嫌恶的皱了皱眉,便扶着陆知暖离开了。
“是陆知暖,都是陆知暖害我!”叶芷柔疯了似的大喊大叫。
陆知暖扶额无语。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